無奈回頭,有三名少女正等她講解劍法。
此人才來第一日,怎麼說都不該直接封為親傳,這不合規矩。
就算夭折其實也無所謂,夕恆想。
「好。」夕恆道:「不過記得,若連這點決心都沒有,你就不可能再武道有些成就,不如早些回家。」
「我來之前,曾遇到過一位紅線劍院的學徒,也正是她向我介紹了紅線劍院。」夕恆自然而然地撒了個謊。
蒼白髮的長老捏著茶杯抿了一口,呼出一口氣:「從此之後,你便是老身的親傳弟子了。」
不一會院門敞開,一位還算眼熟的師姐從門口注視著夕恆身影。
看來采靈芝換的錢財,還是派上了用場。
「哦……怪不得你能找來。」紅妙點頭似乎信了,開始解釋:「請你帶學徒,也是為了讓你更好地融入劍院,可願意么?」
「妾身記下了。」顏紅磯好像貴族家大小姐一般穩穩朝夕恆彎膝行禮。
「……」這還是紅妙兩世以來第一次叫她師妹。
聽聞此言,大師姐之外的其他師姐瞳中也露出茫然質疑,只是因對長老的尊敬才沒有立刻作問。
「想以武道改變一生,自然需將一生獻給武道。」
「你知道?」紅妙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經歷過真正的生死試煉的劍士,劍中都有些特殊的韻味。」長老講道:「你劍中韻味不錯,日後只要不夭折,將來定能有所成就。」
大廳布置相當簡單,只是擺放著幾張桌椅木櫃,牆面與樑柱上貼著寫著些詩句圖畫,其上所畫大多都是劍法招式,所寫詩文也多數與紅線劍的心法有關。
院門重新闔上,夕恆依靠向了一旁牆壁,看著院門口兩棵楓樹沙沙作響,心緒萬千。
至於李安雪,夕恆上一世與此人交流不多,但很明顯也是難得入勁的類型。
「我看很好嘛,不如之後的新人也讓你帶著試試?」紅妙饒有興緻。
這是她的經驗,教學自然就是要傳授這些經驗。
「你已是紅線劍院中的正式女弟子,並非外人。不過房間雖然免費,但每月的葯湯還是——」
「還是明日吧。」
片刻之後,紅線劍院的正廳當中。
寂靜籠住這片劍院,許久之後才發出聲音:「師姐有收你為徒嗎?」
「嗯,這三位新人自左向右分別為顏紅磯、李安雪、林鶯,她們初來劍院,昨日才正式開始練劍,在劍招上有諸多不通之處,之後就請你講解教導了。」
「更有甚者,暗勁大成時能以紅線連通體內奇經大穴,衝破玄關,在短時間內成就暗勁之上……」她途中輕咳幾聲,繼續講道:
……
夕恆點頭。
「這便是你的未來。」她也不怕這些話會傷人心,直言講出。
「帶錢了么?」生意人紅妙微笑著搓了下手指。
夕恆攙扶著長老回房,之後在紅妙大師姐的引領下來到了一間獨屬於自己的住宅。
「每個暗勁武者都有氣運機緣在身,若是強求,免不得一個走火入魔、經脈紊亂的下場,如我們血線劍派和*圖*書這般的殺伐之劍就更是如此,練功時一不小心殺意攻心,若不能將其壓抑緩解,便是入了魔道。」
「如果你一直只能保持著這個態度習武,便會在三月之後旁觀她人入勁成為武者時,惙怛傷悴,黯然離去。」
夕恆心裏苦笑,這些曾經的熟人忽然變得不認識自己的感覺還挺微妙的。
「為何而殺?」
林鶯輕輕點頭,如以往一般沉默寡言。
「嗯,從此你于劍院之中,與紅妙是同等輩分。」
「並且,更會於兩年之後因身上病症愈發嚴重而四處尋葯等死,後悔今日為何沒能下定決心練武。」
「師姐她如今怎樣?」
長老看出她並不窘迫,便道:「今日要說的便這些,送我回屋吧。」
「是該去請教一下了。」她看了眼窗外,白日不知何時轉成了夜,天上已經高掛起了一輪明月。
其中林鶯天賦最高,只需稍微點撥一下,應該就能在三月之內入勁。
……
「……」夕恆深吸一口氣,不打算和這個念錯自己名字的人計較。
那位長老微微點頭,望來夕恆這邊。
夕恆順著對方的意思接近:「大師姐何事?」
「我看你身姿體態不像是沒學過武,似乎還已入勁,我們劍院不收入勁武者。」對方先將手掌平舉朝向夕恆,做出回拒的神態。
「我對你印象不錯,不過你加入劍院這一事,我還說不得數。」紅妙轉身向後:「隨我入院吧,此事應要長老定數。」
濫殺什麼的,她倒是覺得無所謂。
師姐?
「不是等練好了招式,才需要師姐作為陪練嗎?」夕恆瞥了一眼。
雖然這一世的對方根本就不知道就是了……
「誒?」夕恆呆了下。
夕恆一一看過她們。
她可不想被師姐認為自己很有能力,然後塞來許多工作。
「罷了……」長老今日逐漸不想多言,又沉默著盯了夕恆一會。
片刻之後,便從中拿出一冊紅線劍的抄本秘籍,交於夕恆手中。
「……」顏紅磯沉默許久,抬頭看了眼夕恆,問:「師姐之前認得我?」
「真是令人捉摸不透……」
夕恆也要去往,卻先見到大師姐靠近。
「長輩?」對方疑惑:「可能請問姓名。」
「是。」夕恆點頭,明明是要她交錢,她臉上反而增了分寬慰之色。
長老緩緩點頭,對夕恆問道:
「嗯……招式還雖算不上通熟精妙,卻已有幾分我們血線劍的劍意。」對方點頭:「可曾殺人?」
「曾經的血線劍派正因近了魔道,才會受到諸多大派圍剿山門,最終落得個傳人七零八落的下場。」長老搖頭輕嘆一口氣:「說多了,總之謹記,莫要濫殺無辜。」
院前空空蕩蕩,兩棵楓樹下只有少許幾片落葉,塵土留有剛被清掃過的痕迹。
她搖搖頭,來到室內先在書案旁坐下,將紅線劍法的秘籍抄本置於桌面,一點點翻看。
望著天色,夕恆默想許久。
長老領在前端,慢悠悠講道:
之前與自己一起修鍊和*圖*書劍術的同學者,頓時就成了自己的徒弟——這種感覺相當微妙。
夕恆愣了下,片刻后才明白對方是在叫自己。
「誠心實意。」
「嘖。」
總之,就是將夕恆介紹地頗有名望能力的樣子,將這三名學徒唬住。
紅妙拉近距離,拍了拍夕恆的肩膀,讚賞道:「想不到你還有教學的天賦。」
「趙千秋,她是我姑姑。」夕恆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借口:「她曾在我幼年時教過我一些劍法,我近日習練時在機緣巧合之間拿捏了氣血入勁。」
「嗯。」夕恆還想成為明勁、暗勁乃至江湖當中的絕世高手,憑她的天賦,一個人在外可練不成,還是在劍院更好。
接連說了兩遍后,她拍了拍手,支撐起拐杖起身,對夕恆道:「拜師禮已行,隨我來吧……」
夕恆實在看不透。
劍刃寒光在起舞之間閃動,姿態矯健,每一招式皆如行雲流水,刃端點劃破長空奏出尖細劍鳴,當飄忽凌厲的劍招最後落時,夕恆用上勁力忽地將長劍停頓。
「我只想先學一學……看看自己有沒有這方面的天賦。」她遲疑了下,講道。
「你們有這個覺悟嗎?」
現在卻忽然被塞了工作,而紅妙師姐又已走遠。
「你會紅線劍法,拜師之前便先展示一番本領吧。」長老提出一個要求。
「這是紅線劍法的明勁三重,先看著,一些不解之處可以向紅妙請問。」她遮唇輕咳兩聲,聲音變啞:「將秘籍通熟明白之後再練劍法。」
她眯了眯眼,又用手揉了揉,可這樣似乎還是看不太清,於是杵著拐杖慢慢走到了夕恆面前。
「人帶來了,長老。」紅妙走上前。
「……」大師姐究竟是不是一個貪財的人呢?
自從第一次讀檔后,她的撒謊能力變得愈發純熟。
「拜師學藝。」她抱拳道。
「前來何事?」此人面對夕恆,稍有些警惕與陌生。
「百兩銀子足夠葯湯二十個月。」紅妙倒絲毫沒在意夕恆發怔的樣子,隨意說了這麼一句后,便道:
顏紅磯嗯了一聲,聲音比蚊子還小。
紅妙大師姐侍立於一側,一旁還有另外幾名武功高深些的師姐,另外有一名女孩站在一旁,手裡端著一盤茶水。
「師妹好財力呀。」紅妙毫不猶豫地接下,掃了眼票上面值,對夕恆越看越順眼。
長劍微顫,錚錚劍韻回蕩耳畔。
她聲音愈發低沉:「善使殺伐之劍者,終究都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所以大概算是有點恩情,自己以此報恩也是應當。
午間,夕恆來到熟悉的紅線劍院門前。
周圍人神情古怪,身為劍道武者,直來直去的性格使她們不慣奉承,可又不能違背長老之意……
「每個正式弟子都有著指教學徒的本分,這三人今日的練劍,就由你來監督吧。」紅妙說。
「嗯。」夕恆隨意應答。
「習武之人,必要勤奮執著。」
說到這裏,紅妙給了夕恆一個帶著深意的眼神。
繞過屏風,可見床榻桌椅鏡和*圖*書台衣櫃等等傢具,比起夕恆上一世所居的小宿舍明顯更好。
「每一句話都可能有著多重意思……這樣理解也可,那樣理解似乎也行。」夕恆看著抄本自語:
夕恆完全看懂了對方目光,從懷裡捏出一張面值百兩的銀票遞給對方。
「長老親自收徒教學的話,身體……」
「今日你前來拜師學藝,可是誠心?」
同時,一旁師姐遞來了把長劍。
「另外,你雖名義上是老身親傳弟子,但院中餘裕財務不多,你習武途中所需葯湯藥羹還需自付銀兩,每月五兩白銀記得交於紅妙。」
「這位是我們長老新收下的親傳弟子,武功才學頗高……」
那我辛苦爬山一整天採摘靈芝,豈不是都白費力氣了。
「哦……」夕恆看著對方瀟洒過頭的背影,過了會才回過神來。
夕恆在目光環繞在三名學徒身上,片刻後向她們講道:
顏紅磯較高的顏值,使夕恆下意識增了一兩分好感。
「那師姐便不打擾了,師妹用心鑽研劍法秘籍吧,有不解之處可隨時尋我詢問。」她用指尖捏著銀票甩了甩,旋即轉身離開。
「是了,沒錯。」她以沙啞的聲音輕聲道:「她與趙師姐很像,五官、臉型還有這份氣息氣質……」
這時候,哪怕天賦不錯的林鶯,劍招之間也滿都是些破綻錯誤,她只要揮揮手就能輕易打敗。
她走入屋中,讓夕恆留在外面。
室內少女按了按太陽穴,這麼久時間她才堪堪看過了紅線劍第二重明勁中期的心法。
她輕吭兩聲穩定自己的嚴師似的神態,解釋道:「只是看出了你身上的病症。」
夕恆不習慣夜間打擾別人。
夕恆跟上,隨著對方一起走入了這片廳堂的更內部。
夕恆裝出嚴肅的模樣,想要以這種說法來堅定顏紅磯的信心。
夕恆慢慢解讀著書上心法,每一段都看上數遍,直到足以銘記於心,深解其意。
「入勁之前,你所練的都只是招式,最多再加上些身法架子,比起常人也強不了多少,若是體內勁力用盡,遭數人圍攻還是難以取勝。」
長老沒有在意,繼續講道:「紅妙是老身的師妹離世前留下的弟子,夕恆則是老身師姐的侄女,應當如此。」
她終於記起,自己來此本是為了請教秘籍上的心法解釋。
晨練很快結束,練劍場響起了女童的呼喚聲,請眾人前去飯堂。
「只是個名義,教,還是你來教。」長老擺擺手:「準備拜師奉茶之禮吧。」
雕花木窗敞開通風,床邊長案上擺放著筆墨紙硯,地面鋪著軟席,鏡台上放著只花瓶,亮紅色的花朵鮮艷欲滴。
轉眼一晃,夕陽即落,天色黯淡。
「知道了,大師姐放心,我會好好教的。」
「你們三人來此,希望成為武者改變命運,就必然需要付出足夠的代價。」
夕恆順著對方所言拔出長劍,一招一式地演練起紅線劍術的劍法套路。
夕恆搖了搖頭,沒有明確多說。
另外兩人都難以入勁,其中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顏紅磯自一開始就沒有特彆強硬的決心執念,信心容易被打擊……若是能培養好信心的話還有可能。
「老身時隔十數年,終於又收下一名女弟子,你們應當高興才是。」
褪色的紅門開了,大師姐紅妙帶著一身江湖遊俠的氣質,背負著雙手任由清風吹過她的衣袍,饒有興緻地從中走出。
靠近到五米處,長老停住腳步,仔仔細細地盯了夕恆許久,有些朦朧的瞳中流連起回憶的神情。
最後,視線放在了顏紅磯身上。
「當然。」第一個回應的是李安雪。
不能將好感度之類的東西繼承下來,大概也是讀檔能力的一種弊端吧……
「練至明勁大成后,你再來找我,可賜暗勁三重。」
「三人已經很多了,我自己還要練武呢。」夕恆立刻推辭,並轉移話題道:
這時候的新人,自然是顏紅磯她們。
夕恆沒怎麼在意她,隨便點了下頭就看向另外兩人。
畢竟只要讀檔,時間逆轉,死者亦可復生。
不斷解讀了這麼久,太陽穴都稍稍有些發脹。
「如果連這個決心都沒有,你還是回家吧。」夕恆用了激將法。
寫著紅線劍院四字的牌匾略沾塵灰,門面的紅顏料有些乾枯褪色。
這位蒼白頭髮,微微駝著背的紅線劍院長老,正杵著一根歪歪扭扭的木拐杖,悠悠散散地在門外散步。
「你沒有。」夕恆說出事實:
夕恆聽著聽著都快要起了雞皮疙瘩,連忙擺手,制止性情古怪的大師姐繼續講下去。
長老明顯看清了眾人憋著的想法,喝下口茶自然講道:
「而入勁之後,你所要學的便是真正的紅線劍法,揮劍時能斬出紅線,隔空即可傷人。紅線亦可與自身體膚相貼,哪怕只用拳腳招式,也更有殺傷之效。」
夕恆上一世便將一生奉獻于武道,才在最後掌握了氣血。
在劍院中走過熟悉的石板道路,穿過花壇小路,再往後繞過幾間住宅,便來到了長老所居的小屋前面。
「不過,明勁三重較為易成,暗勁三重則需悟性、天賦、才能機遇四者才能成就。」
「趙千秋?」
此刻,紅妙師姐正在場中指導新人習劍。
「拜師吧。」長老推了推手,一旁女孩向夕恆送來茶盤。
「親傳弟子?」
「是嗎。」但對方已經擅自腦補出了些故事,輕嘆一聲:「我們血線劍派當初只剩下寥寥幾個傳人……到如今,大概也只剩我一人了。」
並且,上一世刺殺皇帝時,如果沒有顏紅磯在上上一世送來的那顆化濁寶丹,應該會難以成功。
「聽大師姐的。」夕恆說。
「開個玩笑。」紅妙輕笑擺手:「你既然都已入勁,進入武館便是正式弟子,無需再交納錢財了。」
「嗯,不必太過勉勵新人,安穩指教便是……這裡有你在,我便去指點她人了。」大師姐說罷,走向另外一方。
又要和劍院中的人重新認識了。
她一眼見到了倚在牆邊的夕恆,看著對方抱拳將要行禮,直接打斷道:
「帶和_圖_書
了。」她從懷裡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
夕恆饒有興緻地靠近,旁觀這幾名初入院的學徒的種種僵硬動作。
對方面露懷疑迷惑,將夕恆所說記下,便道:「還請稍等,我回院中請示師姐。」
夕恆跟了上去。
她這心態似乎被紅妙師姐所察覺到,勾手讓她過來。
「只是把心裏想法說出來罷了,不是什麼正經教學。」夕恆搖頭。
幾人舞起長劍,夕恆則在旁監督三人演練招式,時不時稍作指點,演示劍招並挑些錯誤動作為她們改正。
不過,面對長老的勸誡,夕恆還是裝了下認真在聽的模樣。
「免費住?」夕恆眨眨眼。
繪著花葉柳枝的木門緩緩拉開,其中是布置整齊有序的一間寢房。
「等下。」夕恆動作一停。
夕恆靠近,以手背咚咚敲了敲。
夕恆在劍院里難得睡了個好覺,明日黎明起身在鏡台前洗漱,換上了一身劍院的勁裝衣著,起身便前往練劍場中。
嗯……這一世既然要帶學徒,就盡量輔導顏紅磯入勁吧。
「因為他想殺我,便殺了。」夕恆如實作答。
夕恆立刻答應,還未抱拳行禮,紅妙先在旁蹙眉輕語:
「一生?」她聽了這兩字明顯表露出了猶豫模樣。
「我們紅線劍法共有六重,前三重練明勁,后三重為暗勁……每一重都是個瓶頸險阻,不過你已經對劍意有所領悟,前三重對你來說應該沒有瓶頸,只需時間足夠便可成就明勁大成。」
少女從中捏起一杯,向長老行禮奉茶。
「我名為夕恆,趙千秋是我姑姑。」
「關於秘籍上那些心法,我有許多不懂不通的地方要問師姐……」
……
「那就拜我為師,如何?」對方講道。
「這便是你的房間了。」紅妙打了個哈欠。
吱呀——
夕恆搖頭,說謊不眨眼:「只是幼年時教過我幾招。」
不過,一些時候也會相當認真——夕恆念起上一世劍館被外人沖入時,紅妙怒目而視拔劍對敵的模樣。
「好。」
大師姐說罷,轉身又與顏紅磯三人介紹了夕恆:
長老坐在了廳堂中心的太師椅上,撐起了常年駝背的腰身,表現出老當益壯、精神矍鑠的氣質。
夕恆搖頭:「我學的就是紅線劍,是自己的一位長輩所教。」
「獻上一生……師姐請讓我這幾日好好想想吧。」她柔弱的聲息陪著這副精美面容與眼波閃動,能使人下意識地產生憐惜之心。
「武者之間抱拳即可。」夕恆提醒了一句,便擺手對眾人說:「練吧。」
夕恆望著對方背影,總覺得對方的性情太過隨意。
紅妙毫無距離感地繞著夕恆左看看右看看,點了點頭:「前來拜師習武?」
「當然願意。」
夕恆頗有種高處不勝寒之感,甚至靠近時躍躍欲試地想要指點她們幾招。
「謹記,謹記。」蒼髮長老轉過廊道轉角,來到一處書屋之前,用隨身攜帶的鑰匙打開。
這些曾經的同學,已經無法與她相比。
「並且字裡行間都是殺意,怪不得長老說容易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