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020章 蹊蹺論劍

「別用全力。」紅妙卻搖頭:「打得差不多了就找個機會落敗即可,若是贏了他,被推到風頭浪尖上的,也許就換成我們紅線劍了。」
遠邊的迎面松右手忽地拔劍,再將長劍遞給左手反握,劍尖穩穩指向地面,右掌打在左拳,抱拳直盯著夕恆,認真沉聲道:
夕恆將劍刃收起,正要去一旁休息,等身體狀態恢復了再練。
明明說好的是她在台上對劍,此時情況突然間變成了師姐在下面與旁人作戰。
另外幾名見證者一齊望來,或是欣賞或是戲謔。
夕恆左手自然收劍轉了個劍花收回至腰間,呼出一口氣。
其他前來見證此次比武,金石城中各大有名武館的高層大都和顏悅色,似乎今日真的不過只是一場無趣的以武會友。
「二。」
夕恆耳朵微動,回望過去。
夕恆在對劍場上歪了歪頭。
夕恆過了一遍心思,手裡劍刃輕抬,劍尖指向場上敵人。
「好久。」夕恆嘖了一聲。
化勁剛柔並濟、明暗相存、由明暗兩勁柔和混元而成,可以遍布全身,哪怕暗勁高手全力催功也難以擊破。
「每使用一次奪命決,所獲得的氣血似乎更少一些,是因壽元愈發虛弱,還是說氣血本身對於這種增補也會有些抗藥性?」
如果真讓紅妙師姐與下面那些見證人打起來,事情可能會發展到更麻煩的地步。
只要劍招夠快夠狠,敵人在凶如暴雨的打擊之下,大多都會很快泄出架勢弱點,以此可以打其破綻,攻敵之弱擊潰架勢,並以殺招制敵。
她也記得對方的名字稱號,張落儀,是驚鴻劍駐金石城的門主之一,同時也是與朝廷相對的黃眉山中武者。
「哪有還未比武就先示弱的呢。」人群中的張落儀勉勵:「都說女子習武更近元神,雖在入勁上比起氣血先天剛強的男子困難些,但入勁之後上限更高,也更能領會武道之意,不一定就會落敗。」
「好吧,我接了,近幾日我在院門旁練劍便是。」
「說起來,據說貴院與朝廷的關係似乎不錯啊。」
大師姐皺眉,即刻轉眼盯住了一旁青山劍館的副館主:「請戰書上可沒有這三字,你們戰前改了規矩?」
夕恆看著對方漸漸遠離的背影,微微搖頭。
對方體內氣血明顯要比她更多,但每每多運動一會,身體就變得虛弱,需要照料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
「慢慢來吧,此世只要不遇意外,應該就能磨練成功。」
夕恆前踏虛步,俯身下刺,劍尖于揮動時,隱隱有血紅細色綻現。
夕恆這麼想著,提劍來到院中熱身了半個時辰,見大師姐終於也來到練劍場,便靠近過去詢問心中疑惑。
劍刃劃出利聲,在陰雲之下閃起寒光,隱隱有股血色附刃身。
「諸位有何指教,不妨明說了吧。」她停下腳步,回頭直言問道。
老者輕嘆搖頭,兩手輕動微擺,氣血勁力于掌中散開絲絲白起,隨著兩掌遊盪出了圓環模樣。和圖書
她轉劍上提,腳步側挪又發出一重挑劍,紅絲顯現於空中破出了一聲尖鳴。
「我會全力以赴。」夕恆說。
「在下青松劍院二弟子迎面松!前來貴院討教劍法!請開院門!」
「以後要去尋覓仙人之路?亦或者像那暴君一樣試著去走魔道?」
她已練成了紅線劍第二重,再練就第三重便可謂明勁大成,能夠找長老請學暗勁之法了。
簡單比試開始,青松劍館的副館主行至前頭,向眾人介紹起今日前來請教的弟子。
「可是,紅線劍每招每式都是全力以赴的招式吧?不好刻意放水。」
「如你這樣年輕的暗勁高手相當少見,莫要自誤。」他表面和善。
「相信我。」夕恆又對一旁那些見證人說:「我若贏了,你們就都離開劍院不得再來,如何?」
夕恆沒怎麼細聽,只是沒想到這個面貌不怎麼和善的人還算有點禮貌,於是回應了句:
而化勁更在暗勁之上,是練骨練髓之後,易筋練心所成就。
在劍斗開始前,他先說了一句:「女俠敗勢成時可以求饒,我不會殺你,只需……」
「好。」
「閣下爽快。」青松劍館副館主自然立刻答應:「迎面松,上場。」
張落儀在旁微微笑著,不言不語,眼裡顯著些許惡意。
只不過在行走途中,見證者中有一白袍的老者忽然講起了與此次比武無關之事:
「所以隨意輸掉,得一方安穩即可。」
夕恆這時還是有點道德的,不願去走這種邪路。
夕恆第一時間沒做回應,目光略過此人,注視向了其後方正下車的一位身穿錦服,正下車的中年女子身上。
夕恆面對敵手,慢慢拔出了腰間長劍。
「嘖。」
「滾!」紅妙直接拔出劍來:「原來你等武館聯合做局做賭,只是為了欺壓我們,還從未有人膽敢如此欺我紅線劍派!」
夕恆最後整理了一下自身衣著,帶上長劍前去練劍場中繼續練武。
不過這劍法實在是一重比一重難,夕恆練成第一重只用了一兩個月,之後哪怕運轉了奪命決增補了三倍氣血,再修鍊第二重也是用了整整四月。
眼前這踢館之事有著這人參與,也許就不僅僅只是踢館請教劍術這麼簡單了。
「道理本就如此,聽小友的又有何不可。」對方明顯不信夕恆能贏。
能如此穩定地催發氣血,他明顯也是名暗勁高手。
她本以為今日這場比鬥不過只是個無趣的人情遊戲,現在看來卻是有些意思了。
「武者的武技也是由氣血勁力催發,若氣血有著極限,武者本身的體魄應該也會有著一個極限。」
「青松劍館館主飲酒過多,酒後多言與其他城中大武館許下了一個賭約,要證明他們青松劍法才是金石城中最高明的劍法。」
紅妙閉眸再睜開,顯出了自身體內的濃郁殺意與氣勢,使氛圍更添了幾分緊張意味。
「所以就請你出場了。」對方擺手:「依我推測,在諸位師和-圖-書妹之間,你的實力與那名青松劍館的弟子為同一線,糊弄起來也更自然些。」
之後來到了練劍場邊,眾人才終於開始講起正題的比武之事。
「紅線劍院夕恆,請賜教。」
「他那弟子是明勁中期,與你相差不多,等對方上門時,我想請你與其對戰。」
「老哥所言極是。」有人應和嘆息:「就拿我們金沙掌來說,前段日子有弟子在燕香樓吃飯,遭世家紈絝挑釁不小心打死一個隨從,就被衙門打上門來,要我們交人,最後用了三四百兩銀子才勉強壓下,人還被帶走了幾日,回來時已經遍體鱗傷,真是狗官——」
一見此人,夕恆就感到了些許威脅。
最前方站著兩三位身穿青衣武者勁裝,背著長劍的青年男子,模樣各異。
若是繼續砍伐壽元,使自己不再是青年模樣,反而會耽誤練武的進度。
少女徐徐踏步,掃著敵人架勢模樣,試圖尋得對方弱點破綻。
夕恆不是很想和那傢伙打,只看面相就覺得不是什麼好人,說不定會用什麼陰招。
「倒不如說……我們還希望貴院做些指教呢。」
台上的夕恆眨了眨眼。
「亦或者,人體內的氣血總會有個極限,越接近這個極限,氣血增長的幅度就會越小?」夕恆猜測著。
「其他武館落敗后興許會逐漸衰敗,更少有學徒拜師,不過對於我們紅線劍院來說倒是無所謂,整個金石城中本就沒多少女子武館,我們又是唯一一家教劍的,就算遭人踢館也不會受到太多影響。」紅妙解釋:
經歷兩世,相處近一年之久,她依然是搞不懂這位師姐的性情。
數架馬車正列在劍院門前,許多身穿錦緞衣袍,相貌光潔亮麗,頭戴冠冕的中年男女從車上走下。
「三——」
「要將其完全通熟至少也要百余次重複……之後還要練種種招式的銜接之法與身法配合、直至招式融于身中,完全協調。」
「第三重第五式,練了快要一整日總算是成功了一次。」
「二人都已上場,就先讓他們來對一場劍,等分出了孰強孰弱再喊停嘛。」
壽元太少也不利於習武,夕恆於是將身體保留在了這個勉強還算是青年的狀態。
同時,每隔上一段時日,便運轉一日奪命決來將壽元催化成自身氣血。
「如今開著的武館誰還敢不老實規矩呢……可有人按規矩就能討到好處,有人按規矩卻只能不斷被壓迫殘害。」他話中似乎另有所指。
「不過你用了奪命決,體內氣血更為充盈,也許可以縮短為兩年左右。」紅妙為夕恆解答過了疑惑,忽然講起了一件與練武關係不大的事情:
「可不是,那群狗官吃著我們的稅,還要虐著我們的人,我們習武之人受盡壓迫,誰能不有點火氣在。」青松劍館的副館主也摻進了對話。
「前輩們都說笑了,哪有什麼門路。」紅妙簡單講道:「不過是老實按規矩辦事罷了。」
夕恆在心底鄙夷hetubook•com•com了一下,目光落在了那青山劍館的副館主身上。
並且她自己與劍院中的其他師姐師妹對練多了,也希望遇到些不同的對手。
「最近這些時日,我想請你多注意下院門,也許會有人前來踢館。」
不過對方身姿挺實,側貌如松,手中劍動也是異常穩定,開始便採取了防守之勢,破綻難尋。
「總算來了。」她平復了一下自身呼吸,前去了院門處,將有些褪色的紅木門敞開。
「化勁也許便是武者的極限了……」夕恆輕聲道:「可即便化勁最多也只能多延長几年壽命,同樣不能超脫壽元的限制。」
「欸。」對方輕嘆一聲:「這世道誰還敢不規矩呢?說不定哪天朝廷著急用錢,就會揪點小誤會派人來館里惹鬧,稍不留意就會被翻舊賬大批特批,最後花掉小半年收益才肯了事……做我們武館這行的,難啊。」
夕恆嘖了一聲,最後道:
「前輩過譽,我們紅線劍不過是尋常劍術,與金石城青松劍難以相比。」紅妙師姐還在謙虛。
「決生死?」
「記住你說的話。」夕恆隨即轉身,繼續面對起自己在場上的這位敵人。
不過紅線劍作為凌厲快攻之劍,最擅長的便是應對敵人的守勢。
直到第三次,她見自己原本亮麗柔韌的黑髮附上了一層淡淡的蒼灰,才暫停了奪命決的修鍊。
「我數三個數。」紅妙把長劍穩穩握緊。
暗勁武者是鍛煉心力與骨髓骨力催出暗勁,招式之間有滲透之效,命中即可擊碎敵人的內臟肺腑,哪怕對手身穿重甲也能一擊必殺,防不勝防。
「據說是邀約對戰,不過與踢館也沒什麼兩樣,我昨晚收到請戰書,那位青松劍館主會在近幾日帶著一名得意弟子上門請教。」紅妙從腰間取出一封信件,將其遞給夕恆:
正此時,院門外由遠至近傳來了陣陣穩定的步伐聲,似是一群人來到了劍院門前。
「青松劍館壞了江湖規矩,停戰!」
日子一天天愈發地平淡寧靜,她沒再去收新的學徒,只自顧自地每日習練紅線劍法。
「是啊,想必這紅線劍院,定然不會被官府懷疑為黃眉山軍的姦細……而我等卻是被當做賊一樣防著,哎。」張落儀在一旁煽風點火。
踏入劍院這麼久,每日除了練功習武,夕恆也常與其他師姐交談閑聊,已經知曉如今武道的最高境界,名為化勁。
「那事不宜遲,這就開始吧。」紅妙想將這些外人儘快送走。
「這要看青山劍館的意思,他們不再來比武,我們幾人自然也不再來做這見證了。」
不過夕恆自己也猜不出什麼,還是依照步驟敞開院門,請院中旁人通知大師姐,並接應門外諸位入院。
迎面松見一切回歸正軌,也持劍做起架勢。
夕恆會有點惋惜,但也並非不能接受。
對方想贏可以讓他贏,但如果用什麼陰險招式,夕恆怕自己一時忍不住也用上殺招。
幸好劍院里人數本就不多,https://m.hetubook.com.com夕恆能夠輕易應對,一一指教過了,便不再受太多煩擾。
紅妙冷哼一聲,轉身沒再接話。
「真是複雜。」她自語道:「照這進度,確實要數年才能明勁大成。」
「不以全力性命對敵,怎能分出個真正的勝負呢?」副館主表情好似理所當然。
運轉過一日奪命決,休息並醒來之後,夕恆來到鏡台前洗漱了一番,隨後坐下看著鏡中自己的模樣,感受著丹田氣血輕聲自語:
將這些外人迎入客廳奉茶寒暄了一陣,大師姐帶著近十位來客,與夕恆一起前往已經空出來的對劍場。
「凡間的武者之途有著極限,想要長生,需要另尋別的路。」
那幾人饒有興趣地對視一眼,由其中白須老者呵呵笑著回應:
哪怕化勁武者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殺進大趙皇宮,並把皇帝抓來丟進煉藥鍋里吧?
「莫要多言!今日你我必有一死。」夕恆不願多聽,直接打斷道。
兩人針鋒相對,大戰似乎一觸即發。
紅妙聽著聽著,眉頭愈發蹙緊。
紅線劍院少有來客,更別說這類成群結隊的客人,所以應當就是師姐所說的踢館的人了。
他提起長劍做出架勢,提劍朝夕恆穩步靠近。
夕恆與紅妙師姐對視一眼,也走上去。
「總之,還是先提升實力,就算世間的確有長生之法,一個普通的明勁武者也奪不到。」
「我們劍院中弟子少有與外劍對練,還請青松劍院以武會友時,見分出勝負就盡量停手。」途中,紅妙師姐先表露出了友善模樣。
並且哪怕想走魔道,也要獻祭自己的血親才行。
「哦……」
「不能擊敗他們?」夕恆微微蹙眉。
「誒誒!可莫要作此稱呼,雖說我們受官府排擠,人家可好著呢。」又有人在旁陰陽怪氣。
「再不停戰!便是與我為敵!」大師姐聲音愈發冷漠。
夕恆為對方送行之後的十幾天里,顏紅磯是受她指教才入勁的消息流傳在了劍院學徒之間,常有新人前來向她請教。
「第三重要練多久?」大師姐思索一番,道:「尋常人要練上五六年吧。」
這是師姐該對師妹說的話嗎?
隨著奪命決施展的次數越多,她愈發清晰地意識到了這點。
顏紅磯掌握了氣血,成為了紅線劍院中的正式弟子,不過多久,她在眾人的送別下離開劍院,乘車遠走。
她看著師姐做出架勢,即將用出紅線劍第三重的招式『椎心泣血』,立刻出聲制止:
紅妙聽罷便知這副館主不會收手,隨即向周邊那些見證者冷聲道:
夕恆在台上抬手引來眾人矚目:「師姐不必如此,我能贏的!」
「等下等下!」
什麼見證,分明就是特意前來搞事。
「在下青山劍館迎面松,前來貴院與女俠討教,今日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她話音還未落,一旁便先有語氣不善的聲音落入耳中:
就如紅線劍院里那位長老一樣。
周圍其他人也都迎合起來:「是啊,若是貴院有些關係,還想和-圖-書請女俠幫忙牽牽線。」
他見夕恆開門,兩手忽地抱拳砸出聲音,高聲講道:
其他見證人皆是神色如常沒有多言,好似這老者已經代表了他們所有人的意見。
要與夕恆對劍之人,便是先前用力拍門,面色並不和善的迎面松。
「好!」迎面松一愣,眼神也變得兇狠起來。
紅妙師姐神情陰沉,已不再向諸位見證者行禮,只是以簡單兩三句介紹了一下夕恆。
這人笑呵呵的:「不知女俠能否稍稍透露一下是如何連上朝廷的?近些年來各地兵荒馬亂的,我等大小武館也都想尋個安穩門路。」
「年輕人氣血方剛可以理解,但在這種場合可不能隨意拔劍,我們可不是你能招惹起的。」那名蓄鬚老者面色不改,還迎著殺氣朝紅妙靠近了幾步。
雖說輸了可能會死掉,不過死了便死了。
此人語氣好似命令,惹人不喜。
「是!」一旁劍士直躍而起,腿上勁力催動踏步飛了兩米多高,直接落在了繪有太極紋樣的對劍場內。
夕恆沒怎麼猶豫,對方作為師姐對她還算有所關照,並不怎麼排斥對方的請求。
「反而若是贏了,便容易陷入武館爭鋒的中心,遭人覬覦引來其他麻煩。」
敲門者是其中一人,容顏面貌消瘦,目光銳利,神情之中隱隱有著狠戾之感,一眼看去不像是什麼正人君子。
她總覺得紅妙師姐這句話有點熟悉,似乎在哪聽過。
「感謝感謝,練劍時不要傷到院牆。」紅妙打了個哈欠,提醒了句后便自然而然地走去了另一邊,似乎這對她而言只是個相當無所謂的小事。
那人她認識,正是上一世要將她抓走的黑袍人之一。
見證者們環在場外觀看,望著兩人姿態細聲竊語。
紅妙持著劍掃來一眼,眼神意思是要夕恆閉嘴。
「所以他們要踢館?」夕恆問。
「能有什麼指教,大家只都只是在唏噓哀嘆罷了。」最開始那位蓄胡的白衣老者講道。
不知這第三重,究竟需要多久才能練成……
「踢館?」夕恆對這個詞相當陌生,這數月來的安寧都快讓她忘了紅線劍院是武館而非宗派。
修鍊無時日,三天時間匆匆而過。
化勁貫通全身,可掌握所有器官、骨骼肌肉,並且一招一式之間又附帶心神之威,一人可敵許多暗勁高手。
上一世大師姐在短時間內也只與其中的張落儀打了個不相上下,再多應對幾人,興許很快就會敗北。
「怎麼講不得?要我說狗官這兩字冠在他們頭上還真不冤,還是瘋狗!好好行在路上,自己弄了幾塊肉吃,若不遮著掩著,那狗鼻子嗅著就顛顛跑過來跟你嚎,若敢不分半數給它,還敢咬你嘞!」
「莫要著急嘛,小姑娘。」見證人中一名蓄著白須的老者呵呵笑著安撫道:
「昨日,我受邀參加金石城本地武館中人的集會,雖說集會內容還是千篇一律地忠於朝廷、發展本地武學並增長稅收之類,但在集會之後的設宴中卻起了亂子。」紅妙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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