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041章 東市朝衣

國師點頭:「掌控皇城司三千禁軍的指揮使馬義知曉且應允了此事,皇城司為陛下親軍,忠於陛下。」
「怎麼穿來著?」夕恆抓著寬敞龍袍左看右看。
「此時此刻?」
於此處向外瞻望,可見皇城城牆雄厚,內部宮殿官署廟宇錯落有致,有青瓦紅梁的新殿模樣獨特清雅,也有琉璃瓦舊殿在月色之下反著粼粼光色。
毀滅吧,趕緊地。
另一旁牆上是張地圖,不僅繪著大趙,也描繪有周邊其他大小各國。
「也就能享受一下這感覺了。」夕恆在心底輕嘆。
「他忠於皇家,萬一其他皇子皇女也摻和進此事,他忠於誰?」
聲音連連綿綿,好似水波被大風吹動般波盪悠久。
此人一身白金禮裘的國師頭戴進賢冠,手持紫金錦卷,穩穩將錦卷張開,于天地宗祭大壇中心高聲宣讀道:
現在的宮中,大概只有幾個最規矩行事的死板太監與祭祀國師等等,會聽她說幾句話,為她做幾件事。
「暗勁大成感覺不太夠誒……」夕恆搖頭,又轉言道:「說來,我還不知你名謂。」
老國師將門拉開,門后並非尋常房間的所用的屏風,而是布滿了種種珍稀花草、奇石、古董與金銀玉雕的紫木架子。
「講。」
國師將聖旨放于書案之上,一個個展開。
不過老國師沒要夕恆處理奏摺,而是走向了一旁書櫃,從下方疊層當中取出了四卷金黃聖旨,端著認真向夕恆走來。
……
在這世界上,只有一個『天』字在她頭上,而其他億萬生靈都在她之下。
「陛下請不要動……」司儀宮女接過龍袍,仔仔細細地為夕恆穿戴完整,整理領部腰部。
「臣于詩中聽出,陛下也是心憂社稷的風骨文士,今日為了大趙江山社稷,臣有一事相求!」他雙膝跪地,砸出兩個嘭聲,顯然用上了力氣。
「陛下明鑒,臣子是明言奏諫,而這姓曹的竟呼說臣子與天梁相同,依臣看,不是我與天梁私通,而是他因數次出使外國,與北方顏朦國有了干係!」
「陛下可許奴家進來?為陛下穿衣戴冠。」外面又有柔聲說。
「此三人粉飾太平,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的,欺下媚上,陷害忠良,大肆收刮民脂民膏,強加苛捐雜稅,以至於民怨沸騰,南方天梁起義,必當凌遲處死。」
接過宮女遞來溫熱茶水時,她忽地問道:
夕恆只見其上文字氣勢洶洶,鐵鉤似的筆畫之間隱隱顯著殺意怒意。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夕恆只覺得大趙前途一片灰暗。
圖中,北方地域廣闊的顏朦國好似一塊重物壓下一般,立在大趙頭上。
「原來皇帝就是這種感覺么……」夕恆站在太霄殿前,數十漢白玉石階之上,俯視著下方臣民,心底隱隱起了一種孤高之感。
夕恆只覺得對方是老糊塗了,沒怎麼理。
「眾卿平身和_圖_書。」夕恆擺手:「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此事至關重大,請陛下隨我前來!」老國師站起,拍了下沾塵衣袍,便朝著太霄殿後殿門走去。
夕恆慢慢走過流程,接著又聽到國師高聲喊:
而在桌面上,多層奏摺好似塊塊磚頭般堆在一起,讓人看著就頭大。
「呼……」穿著龍袍,頭戴十二疏帝王冠冕的夕恆小姐返回到太霄殿中,坐上最高位的龍椅,趕緊讓宮女拿了些水過來。
「越來越想做沉迷酒色懈怠政事的昏君了,至少昏君不用早起。」
「哈?」夕恆隱約明白自己為何可以順利地完成這登基大殿了,又問:「那皇女呢?我記得有個名為初曉的,與我年歲相差不錯。」
「三個,都是宰相?」
再向外,于南方遙遠之處,可見由一群受燈火光彩所構成的長條樓閣建築。
殿內,老太監與老國師互看一眼,輕輕點頭。
……
到殿,夕恆坐上龍椅,片刻后太監以戲腔尖呼上朝,外邊在寒風中等待許久的文武官員魚貫而入。
繞呀繞呀繞。
又繞了祭台一圈,在路過一旁國師的時候,她好生無趣地問道:「快該結束了吧?」
正品官員皆身穿大祭禮服、吉服、或青或紫,手持玉牌朝笏,站滿天壇四周。
「臣聽聞!」國師又說:「陛下昨日曾在朝堂提詩詞一首,其中詞意表面句句寫景色,但實則句句寫江山社稷危亡,大趙前路迷濛!」
隨後她仰身癱在龍椅上,無趣道:「怎麼還沒人來殺我啊?」
穿過宮中長廊,繞過兩處轉向,便來到了太霄殿後殿的皇帝辦公之所。
夕恆找到重新鋪設過的新皇寢房,沒心思細看其中華美與富麗堂皇的模樣,讓宮女端上了一份晚膳。
而夕恆也穿著一身皇帝參加祭天禮儀之時的大禮裘,服裝表面印有天紋與鳳舞龍蟠之圖,裝飾華貴隆重。
明明她在外接連奔襲一個時辰,身體才會感到疲憊。
官員又朝西邊跪地俯身,夕恆則又在老太監的指引下走去另一邊。
夕恆打算休息罷了就直接去皇家的御書房找些武功秘籍,等讀檔后的下一世使用。
夕恆還以為是有毒發作了,咳了幾聲之後卻又變得安穩如常,嘖了一聲。
「還早!」一頭鶴髮的國師嚴肅道:「之後還要祭拜太廟宗族。」
「我?」夕恆指了下自己:
「但若令其撤回北部,已被天梁賊佔據的金石城又當如何?」夕恆隨意問道。
說罷,就舉杯咕嘟幾口乾了。
「需殺的,便是這三個曾做宰相之人!」國師語氣間多有怒意:
匾額之下寫有密密麻麻的皇家規訓,夕恆看了一遍只覺繁瑣至極。
「陛下稱奴才為小高子就是。」
「蔡元曾任宰相近二十年、李士美五年前受封,如今仍是宰相,王祥符任宰三年。」一旁的老太監和*圖*書細聲解釋。
所謂祭品也不過是些豬羊牛,再多就是一些水果和精美的布料。
繞過這價值連城的珍稀奇物,方見房內富麗堂皇。
「出笏~~俯伏~~祭地~~興~~」
「奴才曾是化勁武者,但因一次破功跌落境界,如今是暗勁大成。」老太監說。
老太監聽聞猶豫了會,講道:「其他皇子殿下大多已失蹤了,如今宮中只有兩位皇子,一位三歲,一位五歲。」
「此為先帝所留聖旨,是欲廢舊朝而立新朝,剷除奸臣賊子,立有能之士!」
她在京城朝中沒有力量,也沒有任何擁躉,甚至沒時間接觸那些世家大族來許諾利益取得支持。
吃飽喝足,夕恆擺手讓奏樂的美艷宮女退下,將身上祭祀大裘掛在一旁木架,總算是輕鬆了些。
不過真到了此刻,登基典禮舉行的時候,她動作儀態又變得隨便了些。
受著周邊千官萬吏的俯首相待,令夕恆心態也產生了些許變化。
「這是污衊!」紅服官員怒視,緊接著又舉起手中玉笏,朝夕恆禮拜道:
過了會,之前領帶夕恆完成了整個登基儀式的老太監和國師一併來到了太霄殿中,先是拍打身上禮服,在大殿之中鞠身稱了一句聖上,便道:
而且,不知為什麼小腿都有點發酸。
地圖之下是長案書桌,多層各類卷宗擺在長案兩側,青灰封皮的書冊在右邊書架上擺放地規規整整。
夕恆按了按太陽穴,對著桌上三幅聖旨看了又看,最後生死看淡:「這事我幹了。」
「你不只是想他們死,你也是想讓我死啊。」夕恆吐槽了一句。
不過一會,抬頭一看,恭恭敬敬端著茶果盤子過來的宮女竟是上一世將她灌醉,然後送到石室作為一品珍寶藥材的思佳殿宮女含玉。
「若當真如此,應該如何是好?」夕恆環顧四周官員。
「臣則以為!」一旁另一名藍服大官大聲講道:
夕恆好似被害妄想症般,不停地想著這些事情。
現在已經成了皇帝,總有種身在夢中的感覺。
老國師面露欣喜:「陛下聖明!」
「那就叫老高子吧。」夕恆隨意擺手,又回頭看向桌上已經展開的三幅聖旨,思緒不斷。
「事實非陛下所講!」國師又走上前:「如今能將朝廷與社稷扶正之人,除了陛下,無人能及!」
「天梁賊不過是些烏合之眾,那方天德得了金石城后只顧貪圖享樂,這不過短短几月,天梁軍內部就已大顯腐敗之相,方天德漸失軍心,興許不久后便會瓦解潰亂,日後分成幾股小勢力,我們大趙即可以拉攏一方攻伐一方。」紅服高官講道:
「陛下,近日奏摺堆積繁多,還請儘快回殿後處理。」
「……」含玉呆了下,小心翼翼地鞠身道:「陛下請安心,不會有小人要戕害陛下。」
「出笏~~俯伏~~祭天~~興~m.hetubook.com.com~」
「說。」夕恆見對方如此鄭重,心想還是聽一下。
只是夕恆昨日在對方手下學了不少祭祀時或平時的禮儀,現在只會以看老師的目光看她。
酥皮點心、鹿茸湯、龍蝦海參,清蒸驢肉、酥火燒、櫻桃肉……接連十幾個盤子一一端到眼前,而夕恆每盤菜品幾乎就只動了一兩筷子,身為皇帝都覺得太過浪費。
來時,夕恆雖也想過這種發展,不過當時覺得這太過幻想。
「你們瞎了眼吧?我又能做成個什麼事?就算我之後能活下來,也肯定只能做個傀儡皇帝罷了。」
離開了花滿樓,不過了短短兩日,她就已經成了皇帝。
依她看,這大趙算是沒救了。
「這水裡有毒嗎?」
「皇女也是只有兩人留在宮中,但初曉帝姬整日玩弄花鳥書畫,不曾認真學過政事,而另一人……還在四皇妃的懷中襁褓。」
這不安好心的國師要她清算宰相,而宰相可是權貴的最頂層,就算成功了,日後也必然會遭到難以想象的報復。
「嗯……」她低頭沉吟許久,再掃了眼身邊兩名老者:「就憑太監,祭祀,還有我這個有名無實的皇帝,做這種大事,能成功嗎?」
「怎麼可能沒有,這皇宮裡不遍地都是小人嗎?」夕恆搖了搖頭:「不過算了,有毒無毒都無所謂,生死各有天命。」
「怎麼成了皇帝還要早起呀。」夕恆躺在床上揉眼睛,小聲抱怨道。
「昨日夜間,臣收得北方邊境傳來信件,稱顏朦國已經聚起大批軍馬,正向南方奔來,恐怕是那顏朦新王知曉了我大趙境內戰亂之事,也要趁機南下分一碗羹。」
而那紅服高官又道:
「原來皇帝也一點都不自由……」
「指揮使馬義與奴才自入宮起便是好友,他曾受先皇恩典,發誓忠於皇家。」
「臣以為,應當將先皇昨日命北方三萬常勝軍南下之令撤下,常勝軍不應南下,反而應當向北——顏朦軍隊因先前爭王之事已經疲勞,還未得休整建制,可趁機突破。」
雖是有皇帝之名,但孤身一人根本幹不成什麼事,莫要說玩弄權謀政治,她就連手下的臣子的名字就叫不上來幾個……
「……」
就如現在,正是那司禮監的老國師在主持這場登基大典。
她又打了個哈欠,擺手道:「請兩位另尋高明。」
坐在龍椅上的夕恆左右看了看,輕嘆了口氣,慢慢跟上這兩人步伐。
夕恆認出,那遠處光彩,便是自己之前所居的秦謝長巷。
而夕恆不會穿皇袍,只得請對方入內。
「出笏~~俯伏~~祭社稷~~興~~」
如果所謂『上天』真有意識的話,應該也不會滿意這些簡樸祭品。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恰是此時此刻!」
夕恆知道自己應該只是個短暫的皇帝,也許過了今日的登基儀式,到晚上就https://www.hetubook.com.com會立刻遭人暗殺。
唯一讓她得到皇帝這個位置的東西,只不過是縹緲虛無的血脈。
「金石城可以暫放,而北方顏朦則是大敵,顏朦與我大趙互敵百年之久,各都有勝有負,難說誰強誰弱,如今對方又要南下攻襲,必要趁其大戰之後還未休養,先發制敵!」
「……怎麼剷除奸臣的聖旨,上面還有宰相兩字?」
「……」夕恆怎麼感覺,自己來到皇宮之後,就一直在往死路狂奔。
上千禁衛官兵皆齊聚於此,立著掛有紅纓或小旗的長槍穩穩站立,幾乎紋絲不動。
「不過也當不了多久就是了。」她觀賞滲進夜裡冷風的窗戶,回到床邊褪下身上裙裝入眠。
「咳咳……」然後被水嗆到了嗓子。
夕恆聽著好像有些道理,點點頭道:「眾卿覺得如何?」
雖有皇帝之名,卻無皇帝之實。
「……」夕恆想跑。
這座新皇寢房設在福慶殿高處,而福慶殿本身也正落在皇宮中心高處位置。
「保護我?你武學境界如何?」
許多身穿紅衣紅甲的禁衛在夜中站崗,將福慶殿層層圍住,他們似是也知曉新帝的處境不太安全。
反反覆復用了兩刻鐘,夕恆才在宮女的擁簇下離開福慶殿,坐上宮中禁軍所抬的龍鳳輦行去太霄殿上早朝。
「眼下大趙國土形勢嚴峻!北方顏朦外族虎視眈眈,東部黃眉山人自立門戶,南方亂賊四起已經攻陷金石,西方臣屬大趙的蠻族又一一起了亂子,還請陛下撥亂反正!」太監以戲腔似的尖聲道。
夕恆抬著玉帛在祭壇周邊都快要轉暈了。
「你血口噴人!」藍服大官高聲呵斥,同時身旁同穿藍衣的許多文人也開始為他說話。
這位司儀宮女容貌相當美艷動人,一撇一笑之間皆是生動美麗,所謂傾城兩字,大概便是用於形容這般美人的。
現在於登基儀式上,雖看起來正被別人擁簇著,但實際上都只是空中樓閣。
至於大趙政事?等她確保自己能活下來再說吧。
一夜無話。
四方巨鼓砸響,百官托起笏板,朝著東邊跪去。
現在在皇宮當中慢慢走了還不到一刻鐘,就已經身心勞累。
少女輕嘆一聲,聽著外面宮女輕聲催促,終於慢慢掀開被褥。
「奴才會竭力保全陛下!」另一邊太監道。
「這韓天行定然與天梁賊有所私通,今日言外之意正是要為天梁賊爭取時日休養,來日繼續北進攻城!陛下絕不可輕信!梁賊已經攻破金石,若再不理會,來日就要攻下秀州與歸安兩大重地!往北就是蘇州,再向北可是常州與江寧,之後可就是太和與我們京城了!」
旁邊的宮女不敢回話。
夕恆昨夜已聽司儀宮女講過數遍今日所要做的禮儀行程,為確保這場登基儀式舉行完畢,也演練了幾次。
明日卯時,有宮女呼她起床。
夕恆只隨意朝東方鞠了個身,https://m.hetubook.com.com待到鼓聲落了,她便從白玉石階上緩緩走下,去祭天台獻上祭品。
她對這些政事其實並不上心,畢竟自己看起來馬上就要讀檔了,已經沒必要多管這些。
在這場登基儀式當中,流程走著走著,夕恆卻隱隱有種在辦自己葬禮似的錯覺。
「你們想讓他們死?」
「這是?」夕恆靠近。
「怎麼一開口就是正事呀。」夕恆捏著旁邊宮女所端果盤上的一顆葡萄送入唇中:「別催,我才剛當上皇帝沒十分鐘,還沒享過什麼樂呢,朕在京城外漂泊流離了一輩子,就不能先享受享受嗎?」
先梳理中衣與下方寬裙,再將外面龍袍擺正,后加冠冕,又修儀容。
好似地上這所有正朝她俯首的文武百官,都已經不足以與她相比。
但是……明面上被這群原本曾感覺高高在上的文武大臣俯首跪拜的感覺倒還不錯。
上半部分的書本書名多有『仙』字,下半部分則多有『國』字。
夕恆扶額,她看見這人,心裏就想起了當初與趙乾元的殊死一搏。
恐怕在另外那些想要競爭王位的那些皇子皇女眼裡,自己雖然已經坐上王位,但其實根本就沒什麼擔心的必要……也許還能先抽時間穩定經營一下自己所掌握的力量與關係,想要殺她只要隨便找個時間就行,不急這一時。
另一側,圍在那紅服官員周邊的諸多臣屬也接連朝著藍衣官員叫喊,短短這麼幾秒間,這大趙的最高權力與政治中心會議,就演變成了菜市場中常見的平民互罵。
登基成皇之後飲下的第一杯水居然沒被下毒——她可真是被小看了呀。
「確定他們不會臨陣反水?」夕恆作問。
老太監隨在其後。
過了一整個上午,登基儀式終於完畢,在一聲聲『吾皇萬歲萬萬歲』的呼喚之下,她立刻離開了這片祭祀天壇。
反正無論嚴肅與否,過不了多久自己的命都會沒,還不如輕鬆點。
一塊金龍作邊的巨大匾額掛在正上,其上寫有『向明而治』四個板板正的大字。
此身華貴極繁的衣裳,將她彰顯地僅僅只是站在原地,便有一身貴氣凌然,並隱隱散著威勢。
下面眾臣低頭站立,其中一位身穿亮紅朝服的高官朝側踏步,恭敬俯首道:「陛下,臣有事啟奏。」
「好無聊呀……」夕恆都有點想快點讀檔了。
答應過聖旨之事,再處理完了桌面上堆著的各種奏摺,夕恆一直忙到入夜才結束工作,返回自己身為皇帝的住所——福慶殿。
這傢伙在說啥呢……
明日,太霄殿後,天地宗祭大壇。
宮中三省六部,文武官員,扈從太監宮女等等宮中稍有官職之人,皆排列有序地齊聚在其中。
「為天下黎民蒼生,這三名大奸臣必須處死!」國師道:「先皇一月前就已擬定好了這三份聖旨,準備徐徐圖之,可惜先皇中道仙去,未得時機將其傳下,如今,時機卻已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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