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息后,天梁大軍那宛如八卦形狀的大陣轉動,一陣精銳弓兵從中走出。
騎兵衝過敵人軍陣,硬生生殺出大片空地,遍地屍身血流。
夕恆下過命令,又趕時間重新踏至房檐瓦片之上,飛快返回南方城牆戰地。
轟——
紅線猛閃,配合著大趙武將長槍突刺,直接將敵將躲避之處完全封鎖。
夕恆甩了個劍花,血液四濺。
天梁兵攀爬登上,又有一塊塊碎石將其砸落。
有了新的存檔定下,她的心神已經變得無比安定,自己接下來無論在戰中受何傷勢,能否治愈,甚至在交戰當中重傷瀕死……都已經無所謂。
「怎不說你大趙朝廷以天下之利盡歸於己?以天下之害盡歸於百姓萬民,至此民怨沸騰,生靈倒懸,我手下萬萬軍兵,何人不是不得已,才隨我起義?何人不是營營碌碌也難得吃食難御宿寒?何人未曾受你們官府朝廷剝骨吸髓?我今提斧聚兵起義,乃是順天應時安家護國,盡掃奸臣奸人以立新朝,到你趙萬里口中卻變成逆天逆地,當真是不知廉恥!」
逐漸,天穹也被地上愈發擴散的烈火染出了一抹赤紅。
「趙萬里,可敢再來與我一戰!」
越靠近南城牆,就越能清晰聽見一陣喊殺與戰鼓號角的響動——天梁賊人已經開始攻城了。
趙萬里此刻忽然朝後掃了一眼,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一會,又回過頭去。
守軍難免後撤,衝車上方頂部忽地抬開,化成一道木橋與城牆相連,直接跳上來十數名身穿甲胄的精兵戰士,持著矛盾步步靠近。
下一刻,自城門當中橫衝出了數輛塞門刀車,推車前頭亮著十幾把鋒利刀刃撞向衝來的天梁人群,將靠近的反賊逼得退散。
染血的長劍徐徐拔出,她面對起前方數十天梁武者,慢慢擺出紅線劍法的架勢。
夕恆甚至想,難道他們的統領,真會撒豆成兵的法術嗎?
巨大的圓頭木樁與城門相砸震出轟聲,后收再撞,喊殺與鼓氣之聲有節奏地喊起。
先是一道血釘劍氣刺向眉心,又瞬步跟著劍氣接斬。
大概是因她並非真正武將,只是個臨時戰力,又身為皇家子女,那名將軍不願讓她深陷險境,才未讓她也上場。
一道道帶有大彎鉤的雲梯被無畏的天梁精兵推向城牆,死死掛扣在城牆邊上。
然而就在他捨棄防禦揮動大刀之時,夕恆手裡長劍直接將其心臟刺穿。
他從象背忽地站起,抓住一旁兩米多長的長柯巨斧,模樣倒是威風凜凜。
于城樓回望,下方城中烈火宛如一頭頭神話傳說中的惡獸般瘋狂地吞噬著雕閣樓台、青堂瓦舍、茅室蓬戶。
雖然方才感覺有些奇妙,但只要存檔了就好。
但外邊裹著一層火浣布的衝車毫不理會,火油只將布料燒得焦黑,而未能真正點燃擴散。
她剛離開,後面便傳出了一陣呼喊之聲:
「m•hetubook.com•com去做事吧。」
她直接講道:
弓兵服裝統一,儘是身壯力強之人,手裡大弓在命令聲下一齊拉滿,一同撒開,朝著迎面衝來的騎兵射去洶湧箭雨。
開戰許久,夕恆體內氣血都已用了一半,敵軍來襲的暗勁武將,也已殺了四個。
無論盾兵弓兵都起了潰逃之心接連後撤,原本完整的八卦陣隨之起了錯漏。
夕恆在城牆上不斷穿梭時,已不知聽過了多少次震耳的撞響與呼喝。
檔案上沒有字跡表述,但她莫名可以理解,上方的一條檔案是她在藥王山下村落時。
【存檔】
天地昏暗,將軍臉上又戴著虎威銅面具,夕恆沒能窺清對方目光表情,不過現在一切都已無所謂。
但甲胄受箭無妨,戰士身下馬匹卻難以防禦大箭。
救火又救人,這真是妖魔會做的事嗎?
武將們一個個站在將軍身後,排成半圍之勢,緊盯著敵方的化勁武者。
微光亮起,模樣好似物品欄的兩條檔案顯在眼前,檔案表面印著兩幅圖畫,一副是犬牙交錯的房梁,一副是戰火紛飛的暗沉之景。
片刻后,錯亂的八卦大陣當中傳來一聲高喊:
投石車不斷轟砸,城牆前端震起一片灰霧,烈火燒在城牆之下,阻擋攻城器械的拒馬樁大都已被拆碎扔開。
「敵將在此!敵將在此!」
「殺賊!殺賊!」
望著遠處兩名化勁武者的交斗,她也猶豫起自己要不要也靠近過去。
長槍亮著銀閃光彩,于遠端高大火柱的映照之下,猶如天兵下凡,威風凜凜。
敵將此刻只能努力勉強護住自己的要害,莫說反擊,就連繼續接招都是無比困難。
「聖女大人令,出院救火,出院救火!」
伴著一陣銀龍長嘯般的槍風呼聲,銀芒金光相擊,于空中頓住一瞬。
此人座椅右側立有一把上百斤的長柯巨斧,頂端與其尾端皆有尖刺,兩把大小不一的斧刃亮著彎月似的寒芒。
夕恆同其他有著暗勁武功的武將一樣,落在了將軍身後。
後方數百騎兵也呼嘯高喊著沖塌盾牆,進了天梁的八卦陣中。
不過經歷過先前那場屠殺的前凈明宗教徒,大多表情怪異。
不過眼前大戰一觸即發,夕恆怎會停在原地。
院中教徒無論男女老幼,皆掂起水桶水盆或者鍋碗瓢等等能盛水之物陸續奔出,散去各個方向。
初入教的幾百人心思淳樸,都認為大黑暗天宗本就是一個聚集了諸多善人的仁義教派,一月以來每日施粥救濟難民不停,今日外界著了大火,派教眾前去營救是自然之事。
只剩風聲火聲呼嘯,與雙方旗幟獵獵作響。
下方忽地傳來一陣坍塌聲。
她旋即也跟上一些仍在路上的大趙武將,躍下城牆,向著將軍所在之處趕往。
吞得越多,這隻惡獸也就漲得越大。
嘶喊出的招呼聲與求救www•hetubook.com•com聲接連不熄,遍地都是哀鳴高喊。
象背上的方天德聽罷,卻朗聲大笑起來:
敵將明白自己繼續防守必然是敗勢已定,只能拼上性命勁力打出一擊。
「你原身為前皇手下道官,前皇待你恩重如山,賜金銀良田家院宅舍,而你這等白眼狼竟然負恩忘義,以探親為由回南造反,期間慢侮天地忤逆道理,偽造符書欺惑眾庶,更變萬曆法以逆天時,分裂郡國以斷地絡,攻佔大趙疆域致使疾疫餓殍遍野,死者露骨不掩,生者如梗泛萍飄,以逆蒼生!」
天梁還未對騎兵作出反應,幾座依在城牆邊上的高大衝車就已燃起烈火衝天。
漸漸,他身上血痕越來越多,渾身鮮血外流成了一個血人。
伴著呼嘯的火灼之聲,騎兵繼續向南衝殺,天梁雜兵大都退卻。
投石車拋出火油,在空中劃出一道流星般的亮光,陶罐砸在衝車,忽地爆開大片烈火。
她隨即轉去朝向,快步奔去聲源位置。
數百米距離對於暗勁武將而言不過只需十息時間,將軍已與天梁的化勁武者過了幾招,隨即拉開距離。
官兵中的高手大都已經聚齊,而天梁那邊的人數卻還在逐步增長。
望著城牆下仍看不到盡頭的人山人海,聽著無止境的喊殺聲與轟響炸鳴,少女苦笑了聲。
下一刻,大鐘鳴響之聲掃蕩整片戰場。
她先前被將軍任命為大趙武將時,卻未聽聞過會有此類發展。
凌厲無比的劍招宛如傾盆暴雨般接連湧進,一刻不停一毫不弱,絢麗無比又變化多端,幾秒間就令接招者手足無措眼目不防,剛開始交手的頃刻之間,對方身上就已亮出了道道血痕。
敵人見此,咬牙抬起左臂擋向夕恆伸來的長劍。
箭雨射去,盾牌擋住,後方長矛刺來壓制起官兵位置。
火勢在水潑之下愈發減小,夕恆同時也從高處落下,對周邊這些人下令道:
回眸掃了眼身旁另一名表情不太自然,似是呆在當場的大趙武將,夕恆轉身立刻又奔赴向其他的戰場。
漸漸,檔案界面也化成透明色彩漸漸消散,夕恆眼前的世界重新有了聲音與動作。
當夕恆飛快躍至那片城樓之時,已有一名大趙的武將先趕來,已經持槍與敵人交戰,幾招之下,模樣倒是勢均力敵。
夕恆這位黑暗天宗的教主,也見到火勢在那邊停止了蔓延,便全心專註起輕功催動,儘快返回戰場。
下方諸多教徒應聲稱是。
高樓付之一炬,瓦房坍塌散亂。
「有何不敢?!」官兵將領拽動韁繩,大馬前蹄高高揚起。
遠端傳來了大象的啼鳴鼻音,兩頭象獸正拖拽著兩座有三四層樓高大,可與城牆持平的大型衝車緩緩駛來。
之後讀檔時,可以從這些的檔案當中隨意選擇。
她俯身隱下氣息,在那兩名暗勁武將繼續對招之時忽地自側邊閃出https://www•hetubook.com•com抬刀斬殺,一招劍墜血雨,直指敵人頸側。
原本圍繞在城門周邊的眾多天梁雜兵被騎兵威勢喝退,各自向四方逃竄。
皮膚粗糙的象獸行在前端,拖拽著新的撞車滾來。
夕恆加快步調,踩在先前的城樓之上時,向下一望,便可見一座頂上好似馬棚的撞車下方正有數十人推拉撞木,接連轟擊城門。
他們面面相覷,各自猜測期間也木然地聽從起妖魔命令,外出領導組織平民百姓救火。
閃著紅芒的劍刃入肉,切開皮肉斬至筋骨,將整個比起常人大腿更加健壯的手臂斬斷之後繼續向前,碰在其頸間時忽有金光乍現,劍受阻頓住。
眼見一旁城牆似乎就將突破,夕恆正要拔劍支援,卻又聽得一陣呼喊之聲。
「這是戰場,不是武會。」夕恆旋即再朝前進劍。
站在戰場中稍微還算安穩點的城樓上,夕恆揉了揉自己有些酸意的胳膊,方才她接連多次用上全力,現在緩過來,皮肉都有些微顫。
一旁,渾身扎著尖刺的寬厚木柱被衛兵自城牆扔下。
趙萬里身穿虎威將軍甲,背披暗紅虎紋袍,一桿長槍橫過之處,遍地無生。
衝車與象獸的撞聲響起、下方撞車也同時落在城門,投來的巨石轟擊,止不盡的爆炸聲接連灌在耳中。
但官兵頭領手中韁繩一抬,馬匹便高高躍起,直接翻越阻攔之人,沖入弓兵陣中大肆砍殺。
被砍斷的胳膊落地,敵將立刻退後,咬牙死死盯著兩名大趙武將,喊道:「以多打少還要偷襲,卑鄙,有種繼續單挑!」
倒地官兵立刻又站起,直接以雙腿跟上眾人,繼續衝殺。
但車輛還未能行至半途,金石城門卻反而忽地敞開——
「還要打多久……」夕恆來到牆邊,看著撞車推拉,打出鐘響。
自攻城真正開場,每過不久,城門那邊就會傳來好像報時般的撞聲。
另一處城牆邊,四座木樓似的衝車不斷輸送反賊軍隊攻上城牆,殺了一批還有一批,好似無窮無盡。
「此乃逆天,逆地,逆人之三大罪!今日吾代大趙萬民,尊太曉皇帝之令,以武軍將你平之!」
轉瞬,有一金光自敵陣之中乍亮,厚重的身影躍至空中,揮舞斬擊如流星般朝趙萬里砸來。
空蕩蕩的疆場中心,兩隊戰場中的強者們遙遙對望,氣勢縱橫沉靜。
敵將只來得及防禦劍氣,見夕恆緊接著貼近又抬刀防禦,先手被完全佔據,根本無法反擊。
象背上駐有亭台,其中正端坐著一名身披黃袍的身形魁梧之人。
此人面目猙獰似鬼,死不瞑目盯著她,刀刃墜地,被命中了的要害的身影也隨之倒下,不斷淌起鮮血。
大趙將軍同時自馬上躍起,手裡長槍舞動,向天上金光打出一記突刺——
其中有強有弱,弱者不過兩三招就能刺穿心臟,但也有所習武學精妙的暗勁大成,她一人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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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片刻,方才還混亂無比的整個世界,被一層寂靜遮蓋。
將軍趙萬里親自領在最前頭,高舉銀龍長槍,呼喊之聲傳遍戰場:「隨我沖陣殺賊!」
兩個大字浮在面前,就好像肉身死去之後,會在一片灰濛濛的空間見到的『讀檔』二字。
「這場大火是天梁賊人特意放的,發現賊人之後立刻綁起來,當眾砍了他腦袋。」
哪怕撞車頂上燃著火油,也未能阻攔些許。
劍刃再抽出來,甩出一股子濃厚血液。
箭雨陣陣,一隊盾矛兵又行至弓兵之前,為弓手擋住沖勢。
刀車推入人群,亮刃立馬刺穿數人。
城門也在數不清的猛撞之下變得搖搖欲墜,表面凹陷,顯出道道裂紋。
在大趙掌旗官的呼聲之下,巨大的城門推開塵土飛揚,堵門的屍體也被撞遠。
周邊無論雜兵精兵,都為雙方武將們讓開了大片範圍,不敢靠近。
就好像天梁軍的士兵們,無論怎麼耗都耗不完似的。
她稍稍愣了下,又收回注意,繼續靠近前端的大趙將軍。
可烈火之下,其速度愈發加快,直直撞向了城牆。
夕恆未曾想天梁一開始就打得這麼激烈,好似要像之前的大趙官兵那樣,在第一夜就攻下這座大城。
轟——
剛剛救完火的教徒們連忙應聲,分散通知,不過多久,教壇里的數百人都聚在了前院。
騎兵先是繞了一遍城牆,自後方向威脅最大的衝車拋出壺壺火油,烈火隨即自木樓內部瘋狂燃起,不再如先前般被粗糙的火浣布所擋。
「把人全都叫來。」
也許妖魔大人不屑做尋常惡事,但一旦出手,就會做出滔天的大罪?
夕恆還未定下心思,周邊其他大趙武將卻已出動,踏著輕功趕往城外戰地。
周邊聲息漸消,不僅是廝殺呼喊,就連先前一直未停的投車都停下了運作,攻城的尋常士兵各自退散,弓兵也放鬆弓弦。
「拋火!」
罐罐火油被大趙官兵砸下,將雲梯燒得火光衝天是。
天梁化勁頓住腳步,後方同樣有諸多武將靠來。
「趙萬里,你不在城牆之後做你那縮頭烏龜,竟敢帶這寥寥幾百人衝來我軍陣地,可是犯了兵家大忌!」
橫掃之間槍風震蕩,前端百余名反賊雜兵被掀翻倒地,他親自出馬,似要一舉擊潰整個天梁大陣。
無比的寂靜之中,視野前有文字顯現。
方正的狼牙拍也是落去,砸下數人。
夕恆下意識確認,兩字便化成藍色煙塵消散。
夜風刮過,人們衣著甲片作響不斷。
厚木不斷翻滾,瘋狂地碾向攻城之人。
現在兩方各有死傷,形勢卻未能傾斜,兩軍幾乎不分高下。
後方,一頭象獸緩步走來,腳步震地。
大黑天宗自建立以來每日都行著善事,在平民當中都有些聲望,倒還算可以一呼百應,先幫平民掂水www.hetubook.com•com救了房子,就帶著民眾去往另一片火域。
……
既然已經決定參戰去面對化勁武者,夕恆也沒再猶豫,直接在這紛飛的戰火當中,輕聲念了存檔兩字。
逐漸,救火隊伍愈發龐大,遏制起蔓延的火勢。
這座撞車破碎,遠端攻城方卻又推來了一座模樣相似的攻城器械,天梁顯然做了多重準備。
一切動作與聲音停息,夕恆自己也滯在原地,好像靈魂出竅了般,難以感到自己肉身。
紅線劃過,只于敵人頸間表皮劃出了一道紅痕,斬不開這道奇異金光。
其中有名身穿紅甲的持劍女武將,速度比尋常暗勁更快許多,但看其聲勢又不似化勁。
巨大衝車與城牆相貼,其中藏著的精兵伸出長槍,刺向城牆邊上的守軍。
箭雨最先打在前頭將軍甲胄,只是點出凹陷而無絲毫作用,後方騎兵也是全部穿甲,弓箭難以射穿。
而拖車的大象則遭了殃,火油四濺落在其粗糙體表,令其慘叫不斷。
便見,下面那座巨大撞車終於是不堪負重與頻繁使用而倒地,棚頂坍塌,各處結構鬆散開來,變成一樁樁滾動的大小木頭,碾死數人。
等城門前清空了,城內早已準備好的上千大趙騎兵策馬出城,全員持槍帶甲,直直衝向天梁人的大陣。
火嘯消失,風聲消散,眼裡所見景象之間,揮舞飄蕩的戰旗好似瞬間石化般頓住,滾動遊盪的煙氣凝滯當場。
夕恆察覺到,決定勝負的戰鬥就將展開。
「今夜我便要拿你這趙家人的頭顱下酒!以慰手下百姓!」
剎那,世界好似被按下了暫停鍵般,忽地停滯。
一陣箭雨之後,十數匹馬忽地仰身傾倒,慣性將其騎兵摔倒在地。
待夕恆穿過一片擴散著火勢的街道,回到城中河邊的黑暗天宗教壇,見其中人大也都未睡,幾十人拿著水桶不斷潑救著教壇院落邊緣的一座著火茅房。
雖說天梁的死傷人數比官兵更多數倍,但就算城牆邊的地面都鋪成了一片屍堆,也未見仍不斷奔來的反賊有所減少。
「逆賊方天德!」趙萬里高聲斥責:
下方一條,就是她在方才那一瞬,確定下來的第二個存檔。
她被重聲吸引注意,朝下望去。
夕恆仍站在後方城牆高處歇息,方才片刻時間,她已回復了少許氣血。
其頭戴金冠,內套錦衣外穿金甲,五官面容方正,留有少許髭鬚,模樣一眼望去,算是正氣凜然。
人們大都已被驚醒,不斷響來著火走水之驚叫,高喊著救火救火——
昏暗的天色之下,撞車的巨大木樁在數十名反賊的竭力推動之下,一陣陣巨力,狠狠撞在寬厚堅實的城門。
夕恆見此,直接快步離開城牆,趁大多房屋都還未著火之時,踩著屋檐瓦片,猶如夜燕飛舞般迅速掠過遙遠距離,返回到自己的黑暗天教派教壇。
「所有黑暗天宗教眾都出院去,組織起平民百姓一起搬水救火,能救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