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帝居所,初曉命令宮女端來茶水。
「如此受了牽制,正面戰場興許會節節敗退。」夕恆想到。
「那正好做些篩選,重整京軍。」夕恆語氣平靜。
夕恆於是靠近了這兩位熟人。
不過多久,便回到皇宮,落在皇帝居住的福慶殿。
「我可做些演示,一步步教學,說來周圍有空地么?」
因每次施展血波劍法都需要割出鮮血,她左手因此顯出條條血痕,發縷也因體內元氣的少許損耗,再添了絲縷白色。
少女飛身掠過此地,踏在房檐踩碎瓦片。
「不夠。」夕恆卻搖頭:「可能再爭得其他援軍?」
「這可不行呀。」少女拍了拍臉蛋,她可不想自己全被這種事情佔了心神。
以至於,夕恆中途想要讓對方暫且停手先緩一下也未得答應……
夕恆聽這數字,稍有些失望。
「妾身過來,當然是于全身重做一遍。」但紅磯顯然並不接受她的建議。
大趙,好像確實已經沒有真正可用的大軍北進支援。
說不定此人會如顏朦國的化勁一樣,身上帶著有些不太惹眼的特殊物品……
嬉鬧下來,時間從午前挪到了近夜。
還沒等到回答,顏紅磯又將手指碰在更敏感些的肌膚。
「謝。」夕恆接下,掃了眼金銀兩色的令牌,點了點頭。
夕恆可以聽見他們遠處話語。
但等到對方靠近,伸手觸來,好似掐一下般捏在了她的軟肉上,傳來的刺痛感就使她立即後悔了這個決定。
對方說罷轉身離開,不過多久卻又回來。
「京畿共有四方大匪,分為渾水、火頭、黑魆、備位,其中渾水、火頭二者仍躲在山林,后兩者則佔了城池城鎮,四匪一同造反,裹挾民眾也攜兵器與官軍相抗,宣傳已有八萬餘人,但此數不實。」
少女愈發覺得耗費了太多時間。
「這床是不能要了。」
「但總覺,自己有點無力。」她挪走視線,小聲道:「明明我其他事情都能做好,卻在這方面卻……」
「那個……這個地方捏過了。」夕恆小聲提醒:「不必再碰了。」
窗外透進著落日的泛紅光亮,再經過一層紅紗,更是顯得黯淡。
接著,少女儘力忍受了自家師妹的幾分鐘的捉弄。
「你們先吃飯也好……」少女稍微提議。
又覺擦不完整,便先穿上浴袍,返回自己的浴房找侍女要來溫水。
身材嬌小的血子嘆了口氣。
「陛下,李士美已將近年貪得與其中數目整理完善,粗略估計蓋有百萬兩之多。」
快走在人群當中,很快來到一座名為『琴韻軒』和-圖-書的琴瑟店家。
但……她對只在新皇上位之後才真正開始訓練,如今連京城周邊的山匪都難以真正壓過的京軍,實在不抱希望。
「興許並非不願,而是不能。」老太監道。
「呃,沒關係啦。」
「到時候,你我各憑本事。」初曉說完,擺手送客。
被子也是,明明才剛換了一天的時間,就又該拿去洗。
「這樣的,不是按摩吧?」夕恆壓抑住了傳來的刺癢感觸,不由得想問。
「報酬已付,交易罷了,就此分別。」
即便過了這麼久,腦袋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身體也總覺敏感。
「不聽令者,死。」她說。
辛苦春纖了……她在心裏默念。
「滿足?」
「應當是真,此人貪戲劇享樂,創了幾齣流傳甚廣的風俗戲劇,各大樓院每要演出,皆需分去一定金銀,想必不缺銀錢。」
夕恆要去處理外敵,內部就包攬給她的皇妹趙初曉了。
但在福慶殿中沒走幾步,一名氣息強大的身影便忽地顯在了身前。
「希望可搜得的財寶足夠讓我領帶大軍返回支援北疆……」夕恆望著自語道。
夕恆按了按太陽穴,在花滿樓中換好一身輕裝,便踏起輕功行去內城。
等到對方伸來的手指就要碰到一個重要的地方時,她終於還是有點難以適應,忽地軲轆地在床上滾動了下,而後捏起柔滑的被褥將自己捲起來,構建出一道防禦。
「所以北疆又送來一封求援文書,如今這已是第六封。」
夕恆跟上。
不過對方乃是皇帝的御帶護衛,必然有其獨特超凡之處。
「這都什麼和什麼呀……」少女用朦朧的眼神朝下窺去一眼,看到滿床面的濕痕,扶額道:
不知為何,忽地想到,春纖應該知道這被褥上的濕痕乃是……
「我只是想滿足師姐。」
「殿下請隨我來。」
她疑惑為什麼周邊姐妹都不動筷,晃頭時才發覺到了有另一身影站在廳堂門前。
氣氛片刻沉靜后,趙初曉起身去了一旁堆放著種種書案的長案邊上的,從上方取來一件早已準備好的令牌,擺在桌上推給夕恆。
其中有溪水流淌,四方擺著幾座模樣奇特的青石,迎客的松樹顯在眼前,因已入了深秋,松針邊緣顯得枯黃。
「朝令可下,人心難改。」趙初曉搖頭。
有了這些權臣家族貢獻出的大量資源填充國庫,大趙朝廷只要不被隨之而來內部反噬或外敵打亂,應當就可以持續恢復曾經的強盛。
「早該去忙了。」
方才是痛感,現在又成了癢感。
將其合和-圖-書上,封面可可見得『血線劍、續』幾字。
「若只以成就化勁為目的,以東黃眉山創出的混元功為本,興許更有可能。」
一刻鐘后。
「你打算派多少援軍?」
耗費的不只是時間,還有精神。
琴面由松白、檀紫、梨紅三色構成,指尖輕捻,便有悅耳箏聲浮動。
因為滿腦子都被方才種種佔滿了,所以不經意地就會聯想到很奇怪的方面。
對方領她去的地方卻並非福慶殿內三樓的皇帝居所,而是後方庭院。
少女將令牌收回,與其四目相對。
其他三名血子此刻都已經注意到夕恆時,只有這位已經深陷在眼前美味的小姑娘反應最為遲鈍。
被幾個方向夾攻……中途難免有些失神的時候。
此刻這片族地已經被全身穿甲、手持長槍的宮中禁衛精兵佔領。
「說起北疆,最近北疆可傳來新的消息情報?」夕恆又問。
「不能又是為何?」
……
「興許平了外地就來,亦或者再整頓一段時日。」她說了實話。
「我會安排。」不知為何,初曉身為皇帝,在面對夕恆時卻不用朕字作為自稱。
猶猶豫豫間,夕恆接受了紅磯師妹的按摩,雖已與師妹做過了不少事情,但按摩這方面還算新奇……
面龐也正隨之泛紅髮熱。
看著對方棕灰澄清的雙瞳與相似的容顏,她總有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
這方面?
以後還是先將正事忙完,等到空閑時候,再與師姐師妹她們玩鬧好了。
「何種?」
「何時?」對方再問。
「趙萬里叔父已領軍部于黑水潭下部流域旁建立阻礙,防止敵軍越過我軍南下。」初曉行走間輕易回答。
「重要的是正事,正事……應該想些正事才行。」
認真旁觀著的血子們將招式模樣完整記下,並在她的指點之下,將其原理也匯成心法文字以細筆寫在秘籍。
應該要自己想想辦法了。
此人面目棕紅,蓄著鬍鬚,身穿綉有銀龍紋樣的御帶官兵輕甲,其氣息威勢並不算特彆強,應該不過只是個尋常化勁。
「血波劍法並且每使一次都會損傷根基壽命,可以作為殺招,但想要成就化勁,乃是極難之事。」
「有嗎?」
要如何在這逆境的情況下翻轉局勢呢……
好像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店家是位女老闆,正戴白色長指,輕撫著櫃檯桌面上一座二十一弦瑤琴。
輕語過後,她轉頭望去大床正遮著層窗紗的窗戶。
其中,正有幾名女子端坐在桌邊蒲團,眼前擺著許多盤剛剛盛上、還冒著熱氣餐食。
和-圖-書外面有精兵守著,其內部則時不時響來指揮與搬運聲,顯然皇城禁軍正在其中忙碌搜刮、如火如荼。
「血波劍法。」
她擺手想要安慰。
今日,師妹的興緻實在有些強,好像是也想著把她弄暈過去似的。
「如此也貪得百萬……你說,為何他們總是求得幾世也用不空所用的銀兩,卻仍不停手呢?」
夕恆稍揚腦袋,用指尖點著自己黏糊糊的臉蛋,陷入思索。
「還有一問。」
似乎她從未按摩過,也從未學過這種事情,如今此刻在夕恆身上肆意撥動,只是以她的身子肌膚取樂,順便發泄一下內心當中深藏著的某種不滿感覺。
「只是他們財寶並不只藏於家中,其他還需審問尋覓,許久才可真正取得全部。」
「在下前去彙報。」
但在夕恆看來卻並不難:「只要給他們一個更不可接受的選擇,自然都會選較為寬鬆的一方。」
想挪身換個姿勢,腳趾腿部等處都會碰到大片令人不太舒服的涼意。
遮掩著氣息,可以輕易略過諸多連明勁大成都沒有的巡衛。
並且,好容易渴……
「高老認為是真是假?」
這種狀態下可不太好去做正事。
由此顏紅磯才逐漸滿意,因渾身的睏倦疲憊躺在一旁徐徐入眠。
原本被春纖侍女安撫地放鬆了些的部位,反而因此重新變得緊張起來。
夕恆想著此事,被旁人領帶回福慶殿中。
腳下鵝卵石鋪成長路,前頭身穿赭黃色圓領袍的趙初曉正領帶著一名發縷枯白的老太監慢走。
並且,生理壽命可能也少了幾個月——不過夕恆對此完全不在意。
夕恆用食指點著唇瓣想了好久,才明白對方是在說什麼。
夕恆走入隨意環顧了一圈周邊陳列著、琳琅滿目的諸多各式樂器。
初曉簡單道:「以我看來,這些匪賊手下正兵,不過一兩萬人,只因京軍不願全力剿匪,所以如今也未全然剿滅。」
若是在外,夕恆面對這種氣息平凡的化勁武者,自信可在十招之內將其斬殺。
「呼……」
女掌柜輕輕奏出小段悅音,轉來視線:「客人可算是來了。」
「我欲迅速解決京畿大匪,特意前來取兵權。」夕恆直言道。
「咳咳。」夕恆掩唇輕咳著打斷了自己的古怪想法。
隨即就好像聽到了不好的消息般,表面模樣的興緻漸消。
她當年做皇帝時已看了個遍,沒什麼值得新奇的地方。
「……」
「是么?」顏紅磯停在原地,那稍顯冷漠的面龐總算表現出了幾分別樣神色,稍有些彆扭地抿唇講道m.hetubook.com•com:
隨著接連的演示與講解,秘籍上方填滿了密密麻麻的諸多文字。
血子殺手都未戴面具,露出了自己的原本面貌。
他們似乎只在閑聊,並非商議國事。
「師姐為何如此?先前你我不是玩得很有興緻么?」
「我將你官位升至武階統制,可領京軍萬人,前去京畿四方各地剿滅匪賊。」
夕恆也邁出腳步離開這片空曠院落,前往皇宮。
「有點痛……」夕恆小聲提醒。
「此乃統制令牌便交於皇姐了,請明日午間前往京軍大營。」
琴韻軒後方,一座小型練劍場中心的巨石,已被夕恆用幾度簡潔的血波劍法斬成一塊塊平整切片。
「支付雇傭血子的報酬、剿匪、去初曉那邊索要京軍的兵權……之後還需返回北疆戰場。」
然而,眼前之人卻只是回答了四個字:
太監應聲後退,轉身離開。
如果五萬可以與顏朦大軍抗衡的精兵良將,那麼其對於北疆如今的戰局而言,倒是不可忽視的力量。
「隨我來。」血子殺手說道。
登上樓閣,即可見一間寬闊些的客廳。
並且,每次呼吸都能輕易嗅到兩人味道互相交織在一起,構成的奇異香氣。
「血子已得混元功,且有所嘗試,你手中的血波之劍能為此再多增幾分可能。」對方平靜回應,一如既往地簡潔:
她聲音越來越小,好似不願承認這點。
這類氣息好似還有著勾人慾念的作用,她只是躺在床上稍做喘息,不過片刻身體就好像又起了什麼奇怪的反應。
直到紅磯師妹疲倦地躺在了一邊徐徐睡去,腦袋因為諸多刺|激而變得有些朦朦朧朧的夕恆才逐漸從許多餘韻當中回過神來。
期間,她講道:
趙初曉注目片刻,輕輕點頭:「高老,退下吧。」
夕恆用手背抵著額頭,躺在床上輕輕呼出一口氣。
「……」夕恆扶額。
「皇姐打算何時來奪這皇位?」初曉平靜道。
「太怪了。」
這種種奇怪思緒,肯定是因為今天和紅磯師妹玩了太久導致的。
她們模樣或是清冷,或是眼眸半閉顯得溫和,亦或者其中身形最為嬌小些的那位正盯著滿桌餐食眼波閃動,手指按在筷子,似是蠢蠢欲動。
「帝姬夜中前來進見陛下,所為何事?」
一看就很貴的樣子。
下意識,回想起了曾在現代逛樂器店的時候。
「奪?」夕恆也淡然道:「皇位本就該是我的,應當說『取』才是。」
途中,又一度經過了先前被她屠過一遍的梁家。
「帝姬殿下。」老太監先一步恭敬道。
然而紅磯卻攀上床來。和_圖_書
過了小半個時辰,才總算清潔乾淨舒爽。
「總覺得師妹有點不太對勁。」夕恆把自己縮在角落,看著師妹好似野豹般躬著身子一點點爬來,愈發覺得氣氛奇怪。
接著,這名清冷的血子殺手回到後面,拉著那位貪吃的嬌小血子刺客離開。
「五萬,由京軍與北方各城募兵……或重整老兵、軍戶兵,另讓各地大戶望族出人。」
初曉沉默片刻,又道:「如此太過嚴酷,可會令寬鬆許久的京軍內部起些反噬。」
「唔……」嘟起了嘴。
少女相當嫻熟行在其中,沒去在意周邊種種金碧堂皇、華麗富貴的各類裝飾模樣。
「商議京畿大匪如何以對。」少女打了個哈欠,相當不在意地回答。
「明白。」血子的回答相當簡樸,一如既往。
「還有幾部受招安的前反賊軍部,不過其在南方護守。」
此時才剛入夜,內城的商街剩些人流。
「他們當然不願,剿了匪之後京軍可會被推去橫屍遍野的北疆戰場,不如在繁華京城當個小兵混個自在。」夕恆明白。
顯然,這些血子殺手,對據說能夠推動血線劍晉陞化勁的血波劍法看得極為重要。
「至少糧食不會埋到地底。」夕恆問:「如今糧草應當充足,明日請下旨迅速送去北疆。」
夕恆總覺身子黏糊糊的,於是在旁先拿起沐巾擦了下。
「匪賊兵力幾何?」夕恆不在乎自己官位如何,在她看來這不過只有過象徵意味。
此地售賣各類精美華麗的琴瑟樂器、樂器表面雕紋繁雜,不少都添著金銀玉石等裝飾。
雖然總感覺氣氛有點古怪,但還是點了點頭。
「怎麼會呢。」然後紅磯又繼續起了自己毫無技巧的手法。
語氣就好像是在說『飯菜就要涼了』這類家常事情。
「請吧,她們都在樓上守候。」對方微微指去。
「我來付賬。」夕恆道。
而其他現募的軍部,上了戰場基本只能充當人勢,真正作起戰來,只會被敵方騎兵摧枯拉朽地擊潰。
「是哦。」紅磯又只以平靜兩字說出兩字,然後雙手十指捏在曲線纖柔的小腿,忽地捏下。
紅磯師妹卻沒怎麼聽,只朝前伸手:「今日就請師姐安穩些,讓我來幫你好么?」
夕恆也伴在初曉身邊,隨她一起於庭院當中慢走:「搜刮進行得如何?」
殺了奸臣並不能直接令局勢好轉,還需以所獲資源穩定朝內外局勢。
夕恆講解教學罷了,提醒道:
夕陽已經落幕,天色漸暗。
「順利。」趙初曉道:
「飯菜之後再用。」那位模樣清冷的血子殺手講罷,起身靠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