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繾綣仙凡
第120章 決戰將至

收下燕安城破的六千七百殘兵之後,夕恆自然不再前去燕安,而領軍轉向前往東平城支援。
等到軍陣備好架勢,其中每人身上都掛了兩支未點燃的火把。
「布告天下,咸使聞知。」
現在看,百濟的大船與水軍著實甚多。
還需時刻注意糧草、兵甲牛車的位置。
但只要沒有施展失敗,應當就能在戰中發揮出一定的作用。
「現在共有靈石六十顆,興許能夠試著用一次小型的血海翻天?」她想。
她搖頭說罷,熟練地邀對方帶兵加入己方部隊。
以至於這兩萬軍兵,甚至做出了十萬大軍的聲勢。
不僅是規模更大,這座城池更是四通八達,既近水路,又有多條陸路朝四方延伸,在地圖上看來好似蛛網中心。
身影幾乎遍布了視野當中整個官道,粗略估算有數千人。
翌日清晨,京城練兵場中。
一眼看去根本見不得起數目多少,只覺滿山軍兵衝來就難以抵擋。
長久的細雨將地面塵土變成泥塵,沾在人們行軍的毛皮靴子。
「知保天下然後知保國。保國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謀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
這張武階最高的太尉官牌,是她先前剿滅京畿四方大匪之後受趙初曉給予。
細細的雨聲之下,對方的聲音著實不大,一點不像是領軍大將該有的模樣。
雖然每一部來援官兵最多也不過只有幾千,但批次足夠,也讓整個東平城中駐軍逐漸增加到了七萬之多。
燕安乃是前朝大吳的都城,雖說如今已經衰落,其中人數也不過只有京城五分之一,但具體城池規模,卻只比京城小上一兩分。
解決完了後方擾亂之人,夕恆返回前端,伸手要副將遞來地圖。
夕恆的希望只放在據說已經南下支援的大趙北疆常勝軍。
幸虧走的是平整官道,若要這支京軍在山野行軍,走不了幾天大概就會分散。
「據說顏朦大軍神勇無比,而我京城部分少有大戰、經驗不足,能否得勝?」
夕恆自己則拔劍上前,解決起周邊守衛。
不知為何,總覺得曾經歷過今日情景。
「飛爪……」夕恆記得之前顏朦國攻城時沒用過這招。
「殿下所言極是。」敗軍將領也對燕安百姓相當擔憂。
在此期間,夕恆也收到了北疆常勝軍的消息。
如今自然也當撤軍才是……
夕恆返回軍陣之時,只見得周邊京軍眼見他們竟能將據說不畏生死的顏朦大軍喝退,各自歡呼,士氣大漲。
宛如正貼合她的不妙預感般,行至午間,派去前頭幾里的斥候偵騎傳來消息:遠處正有大量身影緩慢靠近。
並且又道:如今顏朦國大汗顏青石,現在也正在燕安城內。
「……」對方沉默片刻只道:「自從聽聞顏朦南下,東平便聚守軍近萬,如今堅守二十余日,不過只剩三千。」
也許顏朦的十萬大軍都已被運來,亦或者還留有幾部在北方繼續南攻,並牽制大趙的北疆軍部。
她雖是如此說著,但根本就沒希望這兩萬京軍打仗得勝。
當初若不撤軍,恐怕將損傷更多。
更遠處江河之上,隱約可見的十幾座大船正微微晃蕩。
只要常勝軍已經抵達,她再攜兩萬京城軍入場作勢,敵軍也許就將撤退。
「堅守如此之久,將軍辛苦了。」夕恆簡單回禮,便下令讓手下大軍也入城去。
和圖書據說百濟國中有著大量水軍,但因與大趙隔著汪洋,陸地又相隔著一個龐大的顏朦國,流傳來的消息實在不多,不能辨其真假。
不止如此,因先前向民間宣布出的《討顏檄文》,也引來了諸多武林江湖當中義士,被短暫地任命為大趙武將。
此人作為顏朦的最高首領,親自帶兵遠征,聚起強力以最快速度拿下燕安,據說是要在其中尋找什麼,不知其有沒有找到。
夕恆落在敵軍中央揮劍斬人之時,立即就有敵人記起了她在北疆戰場的所行所為,慌張後撤。
「回帝姬,城內百姓連帶其中駐軍,共有十七萬之多。」
顆顆火球隨之升起,轟爛大船表面。
但軍陣卻並未真正衝鋒,步調中沒有沖勢,只是列陣向前。
少女聽聞,再向前行走一段時間,便抬手令身後士兵暫且停下。
每日又需長時間停頓用以餐食與休息、每次重新集結隊伍行軍,更是需要忙乎許久。
因部隊數量太多,行軍必要保持隊列,每行五至十里就要停歇一會,重整隊伍。
隨著周邊傳令官一句句高聲呼喊,兩萬軍兵由前向後,好似鱗片翻動般停下了腳步。
又稍等了片刻,夕恆才帶著身邊精兵開始行動。
「燕安已破,東平作為京城北部僅存堅城,末將自當死守。」對方奉承道。
……
夕恆不知對方怎麼到現在還在意著這種無趣之事,擺手只讓對方儘快作罷此事,接著便打了個哈欠返回秦謝長巷休息。
作為軍事重地的燕安已被攻破,其他城池雖也有江河港口,卻沒有如同燕安那般直沿河岸的防守陣地。
毀了船隻,再橫掃過數百最快趕來的敵方守軍,夕恆立刻又帶精銳後撤離開。
每人持著兩根火把不斷搖晃,喊聲又都幾乎撕破喉嚨。
她又讓另一旁的副將遞來地圖,而後道:「另外還需毀了敵軍運兵船隻,不然顏朦軍仍可借水道來去。」
殺聲連成一片,撼天動地。
夕恆以此仔細下令讓軍部列好陣勢,緩步攀向前方一座丘陵高坡。
「十七萬么……」夕恆若有所思:
也是連夜開始了流傳,爭取每秒,只為能為接下來與勁敵顏朦國的北疆大戰多增絲毫勝算。
「撤軍——撤軍!」
遠端數萬將士做出的滿山遍野的火光好似山洪海嘯般奔涌而來。
顏朦軍內部受擾,前頭又有極大量的敵軍,其中將領開始猶豫起要不要先行撤去。
這些行軍中途特意收集的粗厚木棍、裹了布又沾了油,只等點燃。
如今,遠處那批身影雖然受雨霧籠罩難以窺清,但其前頭在細雨下垂落不動的旗幟,總讓她回想起當初。
張弓將火箭射出,落在那諸多船隻表面。
夕恆明知道答案是不能,卻只說:
眼前不過多久的燕安之戰,大抵便是兩國之決戰了。
「顏朦軍也都是肉生肉養,又並非鐵鑄怪物,有何懼之?本宮已殺過數千。」
緊接著,東平城門忽地大開,其中守城官兵湧出沖向敵軍側邊,大肆揮斬廝殺。
顏朦的傳令官四處高吼,夕恆也隨之停下了肆意砍殺,踏著輕功遠離敵軍陣地。
「果然,又兵敗了。」夕恆扶額,乘著赤鬃馬慢步來到了敗軍前。
中途路上,就遇到了一支自刑州城而來的友方潰軍。
夕恆才發覺,領帶兩萬士兵行軍,實在有些太慢。
https://www.hetubook.com.com這些剛被破城,從城中逃出隊伍顯然還有著幾分戰意,夕恆剛說出自己名謂,展示金印紫綬的太尉官牌,隨即眼前將士便應聲答應,率大軍加入了她的手下。
靈石數量沒能達到標準,法術威力必然減弱,持續時間應該也不會太長。
到現在,已經領兵在外行軍半日,原本的黎明清晨換做了落日與夕陽。
如果身後兩萬士兵是北疆戰場當中紀律極佳的常勝軍,那還好說。
「殺敵!殺敵——」
距離拉近,她見到前端將士盔甲裂痕,士氣低沉的模樣。
再配合她先一步侵入敵陣攻殺,連帶著後方船隻燃起的熊熊火焰,應該能將敵人嚇退。
於是,每每入夜用餐、休息期間,她便讓各部軍隊派些大兵小將圍來,講述並演示一些由北疆軍總結的、對付顏朦各個兵種的做法。
夕恆將軍陣指揮交於身邊幾名副將,自己則領帶著軍陣中的兩百精銳,拿著火把油壺、並在各自手背繪出了法術火紋,組建起了一支燃燒部隊。
例如、若是碰到的鐵浮屠重騎兵,便用斧頭砍馬腿、若遇騎兵陣列衝擊,便用巨盾抵擋,再以弩箭射傷人馬,或用四五米長的巨槍構成矛盾陣列等等……
夕恆坐在馬匹上,已經遙遙望見了那些密麻身影。
緊接著,就能見得遠邊身影越顯越多。
她於是帶領八千京城官兵前去北部城門,與其他兩部京軍匯合。
「只要能直接將燕安牢牢守住,就能對水域多幾分控制,也可將東平敵軍團團圍住。」
「有亡國,有亡天下之分別。亡國與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於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
漸漸,又行至半途。
大軍一如既往走走停停。
……
聽聞顏朦國如今已與東方的百濟國結盟,這飛爪鉤興許是從那半島國度帶來伎倆。
「殿下威武。」周邊將士應承。
隱約還可聽到幾個痛呼和唉聲。
如今,東平城已經成了大趙北疆的軍事重城。
緊接著,一顆直徑兩米的巨大火球,忽地顯現並墜砸在了顏朦軍陣當中。
以至於,能夠將顏朦大軍直接運來大趙南部。
夕恆這一途間心神總覺有些不定,隱隱預感到似有什麼壞事發生。
又過一日。
城牆外的敵軍屍身血肉收縮成了乾柴,化為靈氣注滿了十五顆靈石。
無數根火把點燃,大量軍兵自山坡後方忽現,火光成片成片地亮起,漫天遍野不見盡頭。
「朝廷雖也派了水軍,但水軍長久未動,不經練習直接上場,很可能遭遇大敗,最直接的做法由我們這邊將船隻毀掉。」夕恆說罷,目光從地圖轉去東平城的方向:
待到顏朦大軍消失在了視野當中,東平城守軍將領前來道謝。
他們長久未能在燕安、東平等地現身,是因受到顏朦軍分兵在一處山峽位置阻攔,如今終於即將擊破敵方防線,若是順利,便可在七日後抵達燕安,重奪燕安大城。
前方必須派大量斥候偵騎,來來往往。
城牆四面盡有煙霧圍繞,但煙霧每每出現,不過一會便被吹散,顯然大趙軍對那煙霧黑彈也有了應對之策。
展開捲軸,目光在正遭遇突襲的兩座大城當中幾番轉動。
敵軍攻城許久已經疲憊,見此自然沒有阻擋之心,只接連朝後撤和_圖_書軍。
整個大趙內地,四方各處官府、臣子所領軍部都正前來此地集結。
只需看一眼地圖,即便從未見過這兩城的人都能輕易窺出——燕安比東平城更為重要。
東平城前,熾熱火光奔涌不斷,投車拋出巨石轟砸。
隨著火光將整片山丘鋪蓋,敵軍立即停下攻城,連忙在城外擺起守勢。
陰雲密布的昏暗的天色間,兩萬軍兵穿著濕漉漉的衣裳,穿梭在連綿的雨水之下。
三日後,一座座巨大屍堆上方,烈火熊熊燃起。
也正因其是前朝都城,其中城牆高大寬闊,有著內外兩重。
「敵軍當中有著諸多武者高人,帶精兵于夜間以飛爪越至城牆之上,于吾等守軍疲憊之時奇襲,難以抵擋。」對方道。
「燕安與東平兩城,一在東北方向,一座在西南方……」少女自語道。
大趙軍所知曉是,只要將燕安圍城攻下,生俘或斬殺這名顏朦國王者,即可結束整場戰爭。
火球砸碎船底,在其中引起洶湧烈火的同時,也將落出一個巨大孔洞,江水灌進其中。
如此相似的情景,令無論士兵還是將領都一同憶起了曾經敗績。
不知檄文能鼓動多少民間高手前來助陣……如果能來幾個化勁就好了。
待到隔著幾千米的軍部那邊忽有一道煙花高高飛起,遠處隱隱響來劇烈的喊殺之聲,大部隊已經向前施壓,吸引了敵軍的注意力。
夕恆領帶著大軍逐漸靠近了正被顏朦敵部所圍攻的東平城。
她輕輕點頭:「這樣不如直接走較遠的側部官道,直接前去更為重要的燕安救援,不必先過東平。」
不過,途中還是要教些對付顏朦軍的技巧,讓士兵們自以為都能和顏朦大軍過上幾招,稍微提些士氣。
「守住燕安,勝算必能更大幾分。」
「雖然只是虛張聲勢,但總體效果倒還算不錯……」
而遠邊大軍方向,劇烈的戰鼓與喊殺之聲不斷。
「不必沮喪,連北疆正軍都已接連戰敗,你等守軍失利自是無罪。」
其實每每遇到這類,她更想直接拔劍將其斬了,但恐怕再傷如今已經漸低的士氣,才用了些規矩做法。
夕恆于敵軍陣地大肆突襲斬殺之時,只遇了少許阻礙,便感到敵軍已經退散。
深入敵軍所在,數百斥候偵騎都已派出幾十里地,已將大軍將要靠近的大片區域探明。
「原來皇姐還有做文人的資質。」
此刻,夕恆精銳這邊已經射完了火箭,大船火勢已經開始擴散。
「可是燕安軍?」夕恆作問兩句:「燕安已經失守?」
踏上高處,可聽得遠處傳來喧囂之聲。
其實,她手下的兩萬六千大軍戰力極差,若讓他們正面與顏朦軍部的交戰,打不了多久就會潰散。
順便也給自己身上繪出兩三道法術紋路之後,便領帶精銳,繞路快速奔往敵軍後方。
她對此已是相當熟練。
爆炸的轟裂之聲幾乎震碎耳膜,顏朦大軍的退勢立即更增幾分。
使出的第一招,便是聲勢最為浩大的血波劍法。
前方面色較差的將領點頭說是。
如毛般的細細秋雨點在少女面龐,再為肌膚增了幾分柔潤意味。
見著敵軍在夜色當中向北方飛快退縮,她也隨之緩緩鬆了口氣,自語道。
只是有名將軍較為謹慎:
夕恆下意識甩動手中韁繩,讓馬兒加速行進。
五日後,入夜時分。
和*圖*書今有顏國,東蒙之餘孽,僥倖得勢凌威舊主,不思德義,劫掠攘奪如匪如寇,朝廷經亂黯弱,若國敗,天下將失德,千載懼絕,語言俱篡,天下之中不復存焉……」
來人當中甚至有著兩名化勁武者,皆是大趙國內名號流傳甚廣的江湖豪俠,一人使刀,一人使劍,結伴共同前來。
……
夕恆於是按照途中早已定好的計劃,整頓起身後部隊。
隨著一天天過去,大趙中東、中北地區諸多官兵結陣而來。
不知顏朦軍究竟是來了多少,聽報告只是『滿山遍野不計其數,放眼望去至少數萬』,沒有給出一個確切數目。
沒等參与了昨日慶功宴的京城官兵酒醒差不多,夕恆便讓傳令官把士兵都呼醒,要八千京軍來練兵場中集結。
因部隊數量太多,這一整頓,就用了小半個時辰。
檄文在短短半日遍布京城,又被先前派出的諸多使者送往四方各座大城,哪怕黑暗天宗與黃眉山軍所佔之地,也都迅速傳遍。
離開京城前,她也看過一些有關百濟國的書冊記載——百濟只是一小國,領土範圍與顏朦大趙無法相比,靠海並以海為生,國民多是漁民漁家,與大趙有著商業來往,常購糧食……
若是裝模作樣明顯的,便會被直接踢出軍部,要他滾回京城受罰。
暗紅金邊的戰甲在暗沉的天色之下,倒也沒有太過顯眼。
「戰士衛國犧牲,當是英雄好漢,京城近日將會送來大量錢糧支援,必要確保戰後撫恤。」夕恆說罷,又道:
當時,初曉一遍又一遍地翻看閱讀此文,點頭之後所說出的第一句話卻是:
別的將領手下京軍共有一萬兩千餘人,加上她手下部隊,統共兩萬京軍,一齊向北方行去。
想好后,便與身周幾名副將討論。
並且,其中還有根本就不願向北行軍,刻意拖沓之人。
天上灰雲徐徐滾動,隱隱有冷風呼聲好似野獸低吼般劃過長空。
「不知其數,只記得殺也殺不盡,望也望不到邊。」對方搖頭。
不如要手下士兵儘可能地作大聲勢,純以聲勢唬人。
但這些京軍紀律較差,即便僅僅只是行軍,也會出現各種麻煩問題,以至於行軍效率再緩幾分。
夕恆對外部城牆的防護已經不抱希望,如今城中守軍數量根本不足以護住外城,但內城城牆更加寬厚高大,按理說應該可以守住。
至於手下這堆雖然有點軍齡,但其實只真正訓練過一年的京軍,她根本沒抱希望。
接著,她便與周邊其他將領談論起到金平城后的進攻步驟,並令手下將士其做些準備。
如今這情景,就如當初磕州城之圍。
「如今東平城中還剩多少勇士?」
下一瞬,紅光所覆的區域,立即被一道墨痕全然覆蓋。
周邊,哪怕是不畏死的顏朦士兵,見此也不免感到慌張錯愕。
「另外,為免瘟疫,儘快處理城周屍體吧。」
左手向劍刃一抹,一灑鮮血帶著元氣浮於劍上。
途中夕恆也整理起了自己所需的兵器行囊,又跑去皇宮,拿趙初曉下的旨,找內務府要了一把官庫中最好的寶劍給自己配上,又為手下領了兩百副精良兵甲,以供精銳所用。
傳令官的嗓音不斷在營中響徹,催促休息之後的軍列重整隊伍動身。
墨痕漸漸消去,只留下大片的碎骨和爛肉。
明日還要儘快啟程,前去援救北方正被圍m.hetubook.com.com攻的城池。
多層濃郁的暗紅添在劍刃之上,揮動之時錯覺般的紅光乍現。
正巧,今日前來攻打東平城的顏朦軍部,正是之前在北疆攻打磕州城的部隊。
何節度使帶著號稱十萬的北方常勝軍,準備了諸多攻城器械,請她領兵一同前往燕安圍攻。
到了第七日,夕恆領兵來到官道岔路,行向右側較遠、卻能直接通往燕安城的路途。
忙完了這些必要之事,之後行途之間,她忽地想起一件事,向敗軍將領再問道:
之前戰中為了擴張聲勢燒毀船隻,夕恆使用了五顆靈石,此番收穫依然不大。
又因受四方威脅,這份不堪並未化作憤怒,反而飛快轉為了退意。
輕易寫罷此文,將毛筆落在筆擱,再把檄文交於一旁觀看著的趙初曉,讓她儘快將此文傳播。
不過既然這官職已被夕恆握在手裡,那它就是執掌天下所有軍政事務的最高權力。
馬匹腳步漸緩,對方軍隊的前頭將士也朝她望來。
眼前情景,正如她所料。
敵軍顧慮減少,若真要拚命,恐怕能以大船運重兵到南方更深處。
「顏朦殘暴,駐軍于燕安期間可能大肆屠戮,拿下東平城后,必要儘快聚集勢力反攻燕安。」
……
周邊幾乎沒真正打過大戰的京軍部隊將領,自然是以夕恆為首,並無反駁之人。
當初在北方戰場,要去支援一座名為刑州的堡壘時。
「燕安城有多少人?」
途中,夕恆詢問起燕安軍將領,城池是因何被破。
能不被顏朦的重騎兵一波沖潰,就已經很不錯了。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大趙豪傑義士,請凡有血氣者,同吾軍並而往之——」
與精銳一起擊退眾多來襲敵軍,行至半途見已無危險,她便踏著輕功,沖向城牆前、敵軍最為密集敵方。
行軍同時,一封《討顏檄文》自京城朝大趙四方各地播散。
期間沒有多言,直言要他們把自己渾渾噩噩的腦袋洗個乾淨,立刻去收拾行囊,整理隊列,準備遠途行軍。
夕恆於是領全軍離開東平北進,配合北疆軍圍向燕安。
可惜沒有。
夕恆洋洋洒洒地寫作時,只想著這點。
夕恆了解這些武者心氣,沒有以強令命他們組成陣列,只讓他們在之後戰鬥中於戰場邊緣自由行動。
敵方大軍陣型幾乎潰散,如果現在她手下有著哪怕只兩三千精銳騎兵,夕恆也會立即追殺上去。
天色暗沉,下著密密細雨,雖不耽誤行軍,但總會人心感煩擾。
至於尋常暗勁、明勁大成,更是數百上千。
「燕安城究竟遭遇了多少敵軍?」她再問。
「燕安重城,攻城的敵軍人數應當會比東平城更多許多。」夕恆說:「如今吾等兩萬七千餘人前往東平,應當足以擊潰攻城敵軍,再以東平作為基地固守,可暫且穩住局勢,之後亦可嘗試攻打燕安。」
若是常勝軍未至,她可以京軍先牽制敵方攻城部隊,減小燕安守軍的壓力,直到北疆軍前來定下勝局。
這篇文章自然是夕恆昨日于趙初曉的皇宮當中,連夜所著。
太尉在名義上乃是全國最高的軍事長官,但因近來數十年武者階位逐步滑落,對軍權的實際掌握已經漸弱,甚至隱隱有著將要變為只做升遷資序之用,並不實際的官職。
「東平城周邊港口處應當就有著不少敵船,必要將其摧毀。」
一個時辰后,太陽升至高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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