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衣袍之下未穿甲胄，不帶護腕護手，凈露著粗糙不凈的皮膚。
隨即，朝前爆發。
直到方才，此人還在肆意揮灑著化勁，斬出一道道兇猛刀氣與夕恆劍氣對撞。
只要不出意外，她自信僅憑比之敵人更高一層的劍道境界，可將其斬殺。
「奉上性命吧。」
但劍心即便還隔著幾寸距離未能命中，都能夠產生影響。
又一道嘭聲，宛如戰鼓般撞響。
利刃震出白障，捲起勁風。
如此，不如對準另一處。
下一瞬，劍上沾染的精血帶著元氣，為劍刃表面紅芒更添幾分實感。
自從她來到北方戰場，與顏朦軍交戰以來，還從未有過今日這麼大的優勢。
夕恆於心如止水當中，見得敵方反應速度絲毫不慢。
擺動與波動間，龍紋隱隱反光，看著好似在動。
刺中，又打出一道痛呼。
身體稍俯，腳尖前踏。
夕恆不願繼續與其以威勢作戰，而想真刀真槍用利刃做個分曉。
前頭，顏青石聽聞，滿色之間泛起絲絲怒意，卻也儘力將其壓下，只低沉地對身邊人道：
在夕恆眼裡，敵方攻勢雖然強悍。
一團灰黑濃霧頓時爆發，遮住視覺。
長劍架在肩前，心如止水與劍心催動。
自開戰以來，夕恆使了近二十次化勁招式，已經消耗近半氣血。
夕恆有種好似在與瀑布交戰的感覺。
苗刀揮灑彈開一劍，化勁再度迸發。
此人上身，自心口向四周冒出了許多裂紋。
哪怕當年的方天德，在瀕危絕境間所用的撼地招式，也比之稍弱分毫。
顏青石身形稍瘦，可體格卻比之常人更大幾分，再帶上那副較長的臉型與傾斜的眉眼，看起來相當怪異。
對方手裡的長苗刀有著一人身的長度，雖殺傷範圍極大，但揮動頻率比之夕恆手裡直劍更慢。
「並非因此。」顏青石卻搖頭，將目光望去夕恆後方。
兩把長劍輪轉，腳尖點地立即俯身，再於輪轉之間，以雙劍刺向敵方心膛。
夕恆途中找到一個破綻刺中肉身，劍心全然催發。
血波集向劍尖。
可……
不知應當說是『威儀天表，望之奇異』……還是該說『妖形怪狀，不似人形』。
夕恆不顧霧氣，再踏步向前進劍，卻是落了個空。
一擊命中，並未能將穩穩站在地面的顏青石擊退，只是以此朝後退去。
敵方抬來大刀試圖攔下，她則側繞直劍，滑出一道刺耳尖聲。
「血剎！」
眼前強敵只披著身寬鬆黑袍，亂風當中，袍子邊角飄舞波盪不斷。
她每一此進招，都是在刀尖上舞蹈。
有這一差別——夕恆自信可以得勝。
心神轉動之間，她再踏前忽斬。
劍刃在微顫之間，刺穿防線，落去敵人頸部。
裂紋交叉相互，將沒有長滿膿包瘡痂的其他平整肌膚，割成了一塊塊形狀均勻魚鱗模樣。
這條新手臂長滿了黑鱗，四爪烏黑尖銳怪異，顯然不是人類該有的東西。
不知是不是幻覺，雙方殺意播散之間，周邊空氣溫度都降下了幾分。
對如此毫不憐ｗww.hetｕｂｏok•ｃｏｍ.ｃom惜地于第一擊就揮出如此磅礴化勁，簡直浪費。
其上身大量皮膚硬質化成了好似鱗片般的事物，其防禦極強，甚至能擋下她的劍氣。
錚錚——
雙劍輪轉，劍氣交疊——
「不必那麼麻煩，你今日就死在我劍下好了。」夕恆冷呵一聲，雙手握劍，換了另一番架勢。
鏘——
即便是全盛狀態的她，要對上四名化勁強者，都要思慮一陣。
「陛下……」另一人似乎還想說什麼，卻被顏青石擺手勸走。
接著，鼓起的巨大膿包忽地破開，好似誕生般從中伸出了一條嶄新右臂。
並且，其結痂之間也不長分毫乾淨皮膚。
反而，膿包破碎與鱗片掉落，似乎只另其更添了幾分熱烈興奮。
夕恆道：
劍刃閃著寒芒，腳尖裹著化勁，隨時可以上前進招。
夕恆看得清楚，顏青石純粹只是在用過於渾厚磅礴的化勁護體，其化勁比之尋常化勁武者強悍、堅硬數倍不止——
她退出灰霧所籠，則見敵人已被顏銀木帶回後方。
「呵，不過如此。」
即便她曾消耗一世壽元，催用奪命決來擴張體內氣血，化勁也不過只比尋常武者更多五六成。
三名大趙化勁武者踏在破敗的宮殿平台，站到少女身側。
「嗯？」
哪怕她已因催出血海用盡靈石，哪怕背後飛劍始終也未能派上用場。
夕恆所想的，敵人胸口|爆出一個猙獰血洞的場景並未出現。
顏銀木看起來還是人模人樣，但身為大汗的顏青石，外形面貌卻是古怪……
無論這衣物手袖腳袖皆相當寬大，袖邊印著金色雲紋，表面又以金絲綉出精緻龍王。
並且，還有危險的刀風刀氣不斷擊來。
但這個規律，似乎並不適用於眼前這名怪物般的顏朦國君主。
顯然，在武者之意方面，對方也有著不小的成就。
先不論雙方武功究竟誰高誰低——夕恆以雙劍壓制一劍，在條件上就更勝一籌。
隨著劍心起效，顏青石由原本以單刀隨意防護，換成全神貫注凝重對待，進招防招皆變完整。
「兄長？」顏銀木皺起眉頭：
此刻，夕恆也感到有幾個熟悉的強者氣息正飛快靠近。
擴大的眼瞳轉動，看向夕恆所在，聲音粗啞：
「龍……」夕恆抽了抽嘴角：
不知為何，此世間的上位者們，對超凡力量都有著相當熱切的追求。
如果說，先前被夕恆所殺的顏朦將領左慎，還有步入天人之境的可能。
如果顏青石只是尋常化勁，被如此接連斬斷護體化勁，應當早已力竭才對。
「大趙軍中不過這一名天人之境，你我聯手將其殺了皆可安穩平戰，此刻便莫要顧忌武禮了。」
「此人渾身化勁磅礴難破，尋常招式興許無效，盡量以殺招對敵。」夕恆在旁教學攻略。
身側，趙萬里將銀龍長槍對準那模樣身軀古怪之人。
可看敵人模樣，卻相當遊刃有餘……
通常只要被斬四五次，就會難以維持，恢復速度變得緩慢。
她眯www.hetubook.com.com了眯眼，再震手腕。
寧拼上一身傷痕，也必要以劍心將敵方心靈摧垮。
人體本身的限制，註定了化勁不能凝練過多。
只要破敵心靈，對方的化勁再如何強橫，也會變成待宰羔羊。
擋在其胸前的苗刀被長劍彈開，同時化勁也被白痕劍氣斬裂。
雖因對方刀意深厚、精神也是強悍，劍心威力不能像對付其他化勁武者一般直接致命，但畢竟還是有效。
那人稱顏青石為兄長，又有著同一姓氏，應當是同一王家族人。
大概是因常年爭戰，一生踏足了諸多戰場，而後又贏得皇位之爭。
「明白不敵，要二打一了么？」夕恆毫不意外，只道：
回頭掃了一眼，即見得數名友方化勁武者正踏著輕功，飛奔靠近。
哪怕眼前四大化勁當中，有著一名能在方才戰中壓制住他的夕恆，卻也不向逃離。
夕恆心感奇怪，不過手中劍刃卻並未遲疑分毫。
而十數米外，敵人只側身對著夕恆，右手單抓著一把表面好似染了墨般，泛有諸多黝黑墨痕的長苗刀。
夕恆認為此人是在打消她的戰意，只當沒有聽見，鼓勁彈開敵方一刀之後，再以兩劍于上下兩處方向一齊揮斬。
只不過咬了幾次，喉嚨咽下。
全身筋骨與腰身催發勁力，帶動體內經絡間奔涌化勁，猛寶劍以越音之勢朝其右胸突刺。
少女輕咬銀齒，不再試著用尋常劍技逐步消耗敵方化勁，而趁著自己還保留著雙劍的優勢，以凌厲攻勢逼得敵方防守退步。
可事實卻擺在眼前……不知為何，此人體內化勁多得可怕。
「來吧，我將你們一起殺了。」
只見那粗糙的皮膚表面，冒有著大片大片的黑紅膿包瘡。
佔據一瞬先手之後，夕恆將左劍收回物品欄里。
「愚不足與謀智，待朕將爾殺了，再滅此軍，便攻進京都，尋得鎖龍井吞服其中龍心，即褪凡胎，化作真龍！」
血海渡舟最後一擊，俯身到幾乎貼住地面的夕恆以極誇張的幅度扭轉，劍刃上挑。
於是隨之先一步踏起化勁，震蕩輕功，朝前猛踏。
但眼前此景卻大不相同。
以超越聲音的速度，撞向敵人胸間。
無論斬去多少次，填補速度都不會有分毫變化。
一片片黑色從中冒出、鼓起。
「你說這是病？愚昧無知！」
夕恆立即否認了這個想法——
夕恆抓緊時機再度進劍，身側卻忽有一個身影飛至——
彎月大刀隨意甩了刀花，模樣輕佻。
近身頃刻間，利刃先是長挑、隨即下掠、旋身上揚，轉腕切下、回身橫斬……
夕恆劍尖正刺中的，就是其中一塊硬鱗。
兩道波動互相擾亂抵消，越音之劍逐漸突破敵人體表化勁所護。
利刃隨之，點在右胸。
但與她相比，卻始終缺了一絲。
不過，她劍心攻勢，對此人倒還有些作用。
「那個長馬臉便是顏青石，將他殺了，此戰即可得勝。」
鏘——
大概正是此人肉身體質遠超常人，體內才有著遠超同境界武者的渾厚ｗｗｗ•ｈｅtｕｂｏｏk.ｃｏm.coｍ化勁……
對方本被連根斬斷的右肩部位血肉，忽地飛快蠕動起來。
夕恆收起長劍，旋身一腳踢向敵方胸腹。
刺劍前端，壓來阻力難破，劍刃卡在了空中。
顏青石身上灰黑長袍頓時碎裂，露出上身血肉。
「朕已服下龍心息肉，爾等凡人將面對的，乃是龍——」
同時，那稍顯傾斜的眼瞳的當中，也散出濃烈殺氣，身姿震出威勢。
夕恆眯眼，任由敵方一人離開。
趙乾元所尋的仙蹤，世上確實曾有，只是如今崇海修仙之地已經破碎。
「……」顏青石沉默片刻，朝側邊道：「退下。」
如果她同樣如此，恐怕不過十招，氣血就將竭盡。
一般而言，護體化勁不過只是人體內化勁的一小部分。
敵人單手拍在他醜陋胸膛，高聲道：「此乃蛻皮化鱗之相——朕即將褪去凡俗人身，化為黃天真龍！」
顏青石痛哼一聲，渾身發顫。
「朕乃真龍，爾等不過寥寥凡人，即便有化勁之力也難傷真龍分毫！」
空蕩的左手劃過劍刃，割出血痕，緊接以染血手心，與右手同握住一把直劍。
這東西不似普通的皮膚硬質，更像當初三番兩度攔下她越音之劍的黑色鱗片。
「瘋子？」敵方嗤笑道：「你難道就看不出，朕已有龍相了嗎？」
劍心命中數次之後，每當她再近身，對方都會震開化勁全力退敵。
護體化勁在劍尖之下宛如落了巨石的湖面般波盪不斷。
隨即，拔出各自兵器，面前起身前兩名顏朦敵將。
方才進招時雖也有劍心參与，但更注重的是殺傷力，沒有專註于傷其精神。
而敵人是顏朦大汗，自然也帶有護身寶物。
顏青石聽了倒也不怒，只是搖頭：
劍風餘波劃過沒有長鱗片的其他位置時，傷害也並不明顯。
「倒顯醜陋。」用劍者語氣淡漠。
但顏青石只用一隻寬大手掌抓住刀柄，即可將其穩穩拿住。
「怎麼回事？」
而對方似乎相當自信。
越音之劍破空刺去，敵人剛長出的右臂忽地朝上抓來。
斗到第十一二招時，夕恆已用寶劍，刺、斬在對方護體化勁七度。
四爪緊攥利刃，竟將劍刃突刺之勢完全攔下。
橫生的裂紋將其面部也分成數十小塊，原本就詭怪的相貌更添醜陋。
顏青石顯然也明了這點，化勁包裹全身，右手長刀已經轉為攻勢，朝她橫掃前攻。
興許，顏青石不在天人之境，卻也已相差不多。
紅光也顯出蕩漾，爆出血波劍氣。
夕恆沒多理會對方瘋樣，只繼續將劍刃架在肩前，準備進招。
只見，顏青石從腰間皮囊當中，取出了一塊黑乎乎的干硬之物。
就算有著兩倍于尋常的化勁氣血，也至少該出現些緊迫感……
不刺左胸心口，是因夕恆所遇的顏朦化勁，身體要害處幾乎都有護身之物。
其面目神情之間，顯然因戰意而興奮激動，揮刀之速愈發增快增強。
只需爆發化勁，找出一瞬破綻，即可在短時間內取得進攻的主動權。
那麼眼前的顏青和圖書石，雖然其刀劍之意已經練至近乎天人之境的地步，卻永遠無法真正踏入門檻。
利刃掃出兩道尖銳刺聲，襲向胸腹兩地。
爆發的劍勢破入其中，命中在敵方胸腹——
而直接命中血肉，更是足以傷到化勁武者心神。
反而，劍尖又一度停頓下來。
「啊……」他呼出一口氣，隱約間，渾身骨架再擴大分毫，那張馬臉也更長了幾分：
平時都是她一個人忙前忙后，到現在，總算是有了幾個友方化勁助陣了。
接著他便將其塞進了嘴裏，不斷咀嚼。
途中，眼角餘光也朝後掃去一撇。
可，並沒有。
不過，眼前顯然不是詢問這種事情的時候。
「帝姬放心，我二人刀劍雙璧，還未曾遇見攻不破的。」刀客出言。
既然較難破開敵方防護，那麼便全意以劍心對敵。
她對敵化勁武者的經驗不可謂不多，卻從見過，會有誰能瞬間爆發出如此磅礴的化勁，直接壓碎她四道劍氣——
而眼前此人對所謂『龍』的追求，似乎確實也已有了點效果。
可，即便如此一遍遍地撕開了體表化勁，顏青石的護身之法卻沒有出現半分缺漏，皆會在一瞬間重填完整。
「呵，無窮，無盡。」顏青石咧開嘴角。
劍尖雖只刺在血肉，未能突破。
「原來你也是個瘋子。」
少女足尖連帶刀刃猛轉，雙刀共揮，嘩聲間撕出兩道血線，落向敵方腰腹與其頸間。
對方體內……難道真有無窮化勁？
這一道血波劍法，直接將其護體化勁撕開巨大裂口。
同時間，顏青石胸間裂紋飛快蔓延增長，在寥寥幾秒之間，遍布全身。
開打之後，對方再難以維持方才那副平靜模樣。
此人不是在胸前要害上面貼了一塊鱗片作為防護，而是其胸間直接長出了大片細鱗。
還沒等友方將士回復，顏青石先聲道：
每個鼓鼓囊囊的膿包都好似曾破開又愈合過數次，顯得格外猙獰。
難道斷了一根胳膊，會影響整個人的身形體態嗎？
「如此，朕的大業，必將是一片坦途。」
如今大軍已經沖入燕安城內，只留一名何節度使一名大將守候即可。
單刀終究難敵雙劍。
顏青石目光仔細盯在了飛來的血影，一瞬辨出諸多細節。
夕恆輕呼一口氣，片刻后，繼續踏步向前進招——
難道他突破了人體的極限？
膿包鼓起，黑紅瘡痂中心又點著一滴白色，好似眾多眼瞳盯來般駭人。
不過，在她看來，這兩人倒也並非只是在井底撈月。
下一瞬，異變突生——
眼前這情況，她在大趙國內，面對白眉和尚時也曾遇到過一次。
纏鬥到第三十招，夕恆以劍心又窺得一方破綻，迎劍擊去。
他們三人聽得燕安城中心有著化勁交戰的聲勢，看出血線波盪，立即趕來此地。
其刀刃筆直，只最尾端有些扭轉形狀。
他如今只想著什麼『化龍』，而不心念刀劍。
但兩人的外表模樣與身形體態，卻是沒有分毫兄弟間本該有的相似之處，好像其中一個基因突變了似的……
隨著和圖書少女一聲輕喝，濃郁的猩紅頓時覆在敵人上身。
夕恆感到絲縷危機，不再等對方消用吞服之物，直接先一步拔劍，以越音之勢再擊敵方脖頸。
「你究竟存著多少氣血化勁？」利刃僵滯之間，夕恆下意識問。
「不過一副長馬臉，還稱龍相？」夕恆嘲諷。
僵持十秒后。
對方殺氣並不遜色。
夕恆半眯眼瞳。
……
比起刀，這東西可能更接近於一把長過頭的劍刃。
心神受傷的顏青石扶額緩息片刻，幾秒後站起，與身邊人對視一眼，隨即一左一右朝她擺出架勢。
「銀木，離開此地。」
無數塊細鱗翻起，沙沙作響，后又貼回皮膚。
「什麼怪病，真噁心。」
另外兩名民間化勁豪俠各自拔刀拔劍，用刀者語氣好似調侃：
趙乾元是如此，眼前這顏朦國的君王同樣如此。
但以捨生之劍踏入武道的夕恆分毫不懼。
雖是令顏青石的上半肉身顯得一片狼藉，卻並未真正對其造成多大傷害。
空中接連被斬出多道白痕。
眼前這名顏朦君王，似乎是想以一人之力，對敵她這邊的四名化勁？
不止外顯如此，這般醜陋病症，似乎還另其身體素質更增許多。
刀刃長到，若讓尋常用刀武者拿起都不知如何揮砍，並且難以抓穩。
敵方的護體化勁極為渾厚，尋常招式難以擊破。
凡人化勁都必有極限，因人身就有限界無法越過。
敵人並未將內心與手中刀刃相通，也未將一生努力全然放在手中刀劍之上。
「看來二對一，而換成四對二了。」夕恆輕笑道。
勁風將兩道紅線震碎，也將後方隨之擊去的白痕壓停在空中。
側邊，方才被她所追殺之人徐徐後退了幾步，似乎不想摻進夕恆與顏青石的戰鬥當中。
但即便是那名同為天人之境的和尚，也是使用了奇特內功，化出金光擋劍。
在技巧與招式方面，她能壓過對方一頭。
「這便是顏朦君主？看其模樣倒也不過爾爾。」
因心神受痛，顏青石周邊化勁隱隱閃爍，似是即將潰散。
她扭身閃躲，可黑彈即便在空中未能碰到任何事物，卻也炸開。
眼角餘光剛見到那抹黑色，幾顆黑色圓珠也已打來。
顏青石抬刀迅速翻崩，劍風帶著化勁同時朝前爆發。
血波劍氣盪過，只將其邊緣的脆弱鱗片掃下，擊破許多膿包。
這次，劍氣直直命中身軀。
夕恆持劍與其對峙之間，默想著這些無所謂的事情。
每在瀑布上劃出一道劍痕，下一瞬劍痕就被重新填補，恢復如初。
「能斬出如此一劍，究竟是天人之境的強者，就再助朕多削下幾塊爛肉吧！」
明明是利刃與無形氣力相撞，卻打出了戰鼓似的震響。
嘭——
對方的化勁，恐怕至少有其他化勁武者的三四倍。
嘭——
即便只剩下三分之一的化勁，她仍有信心。
夕恆將兩把長刀架在身前，凝住赤瞳。
每每使用越音之劍刺向，總會無功而返。
其中兩人是來自民間的刀劍豪俠，另一人則是持著銀龍長槍的趙萬里將軍。
咕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