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這凡俗時間呆越久,察覺到的敬意越多,就越能清晰體會這點。
就好像那些傳言故事當中——河妖山妖向山村凡人索要童男童女,而後施用少許法術維持山村安危作為報酬。
朝聖者們飲下聖水,受周邊眾多聖壇人員念誦『前往大光明界,得獲光明快樂永存』的祝福,便排成隊列,走向不遠處燃燒著的所謂聖火。
壇主看出這份氣質,點頭道:「果然,你註定與我凈火明教有緣有牽。」
當啪嗒聲打在地上,整片場域忽地寂靜下來。
大量皮膚燒焦或脫落,好似殭屍鬼怪,不知究竟為何還能活著。
哪怕身在大城任職,眼中對她這類自邊疆小地方前來之人,也沒有低視與傲慢。
更後方是一座巨大白玉石壇,上方燃著耀白凈火。
「得升大光明界……」她想起這一句念聲:「眼前聖火並非真正火焰,而是通往所謂『大光明界』的通道?」
不過在夕恆看來,那像是死刑犯的最後一餐。
至少會有所猜測——正是朝聖之人的行徑,為他們保證了某種安定。
「嘖。」
所說的,依然是那一套『焚殘軀,熊聖火』等等詞句……像是要讓他們接受接下來的命運。
耳邊聽得柔媚之聲:
她昨日受到了不少特殊照料,聖壇分配來的居所裝飾華麗規格寬敞,還有專門的侍女關照招待。
仙女的幻覺皮囊之下,是一副完全相反的怪異模樣。
而環在其周的金光,是依舊燃燒著的暗紅火色。
夕恆在這段行程間已經習慣了作為朝聖者們的特殊,下意識認為朝聖之人數量稀少,所以得到優待。
回到眼前,簡單道:
道路、城內房屋,連帶著白石構成的城牆模樣好似江河流動般一齊拉遠。
看著看著,夕恆無聊地回憶起最近的事。
行走不久,大殿便立在眼前。
稍稍展開劍心窺測,更是見不到分毫火焰本該有的『熱意』。
整座都城建築風格形態多樣,顏色始終全然一致。
她途中聽說,抵達神都過後還需每日祈禱準備一月或數月時間,將自身的凡俗污穢于神都清除部分,才有資格朝聖前去大光明界。
夕恆擴展劍心,也見得他們身上已經燃起點點火色。
……
眨眼間,一顆美艷過人的頭顱連帶著半個肩膀高高飛起。
曾經穿越初時,她就在大趙藥王山下的小村落中度過了許久時日。
這一支身為朝聖者的隊伍,無論行到小巧村落還是大型城池城鎮,都會受到歡迎。
「可有所需準備攜帶之物?」
其中正有著十數名身影,皆外穿與雪色相似的白袍,袍面綉著先前的船錨十字圖案。
好似這般朝聖之旅,不僅是信教者個人歷練,也保證了凡人們的某種利益……
所以才會產生那麼多怨憎,直至凈火都轉化為了恐怖的怨天魔火,導致修仙界被最終吞沒。
牆面比外疆城牆有著更多裝飾,其上削刻出的雕塑模樣也和圖書更為複雜,不只雕披甲持劍的戰士,更有著身穿長袍,腳踏祥雲的仙人之姿。
「車馬已經備好……」壇主說罷,回眸掃了眼凈壇之上所燃的幾炷香火。
亦或者,是遮蔽凡俗世間與修仙之地通道的一重幻象。
但夕恆的劍卻未停,剛斬一人,旋即踏步奔向其他六名所謂的仙女。
「沒有溫度……」少女細聲自語。
頭顱自空中劃出一道血痕拋物線,上揚、墜地。
熟悉的方式,自然便是落在凡塵世間,討個作為平常人的生活。
凡人離開后,就再無返回之日。
「走吧。」對方轉步走過人群,向著屋外行去。
踏入其中即可凈化魂靈,得到永恆的快樂與光明——這已經成為了世間凡人心中的常識,也牢牢烙印在每一名信徒心中。
並且,行在聖壇大殿時,每走到哪,便會響來一陣尊敬聲響。
她凝住目光,一瞬思索過後,立即自物品欄里抓出寶劍,迅速前踏,打出一記上挑猛斬——
對方自有了一番道理。
但在鎖靈陣里,可是好東西。
就算確實如此,也是此世的事,其中利弊與她這個外來者無關。
她以後去到修仙界域,定然會與所謂的凈火產生相當多的交集——比凡俗所有人都更為深重的交集。
「我才加入此方分壇三日,即可去神都朝聖嗎?」夕恆總覺自己好像受到了一些照顧。
踏出凈火,夕恆睜開雙眸,便望到了一片仙境似的景象。
此世,與大趙著實有相當多的不同。
夕恆站在聖壇白牆遠處,望著前頭遠處那十數米高、金黃當中摻有絲絲白色巨型聖火。
「孑然一身即可。」少女順然接下,當場將衣裳披在身上,穿著變得與身邊眾人相同。
「明天,真快呢……」
說罷,接引仙女們齊齊讓開,探手伸向後方的白玉石壇。
……
「聽分壇壇主言說,信使乃是自外域的前來。」此人面目溫和,姿態平穩,禮儀也是完善。
當時會面之後,那女信者便帶她見了此處的分壇壇主,分配到了小間住所。
望去神都中央,可見內層建築更為高聳,有的甚至都不再像是樓閣,而成了白石所雕鑄成的巨大華美城堡。
劍心當中可見,這怪物動作僵硬遲緩。
其嘴角還保持著那份柔和微笑,雙眸泛著暖意。
她遙遙看著,總感其與曾經世界的西方教堂,有些相似之處。
少女稍稍低頭,捏起肩邊垂落的一縷白髮,倒沒想到會是這種理由。
夕恆跟隨其後,于平淡的氣氛當匯總,乘上由白黃兩色繪出圖案的車輛,在車夫的拍鞭聲中,離開此城。
浩渺煙雲伴在周邊四面,連綿群山坐落煙雲之下,隱隱顯現。
「但為何呢……難道凈火界的修仙者們都是大好人,願意把靈氣用在凡俗,救濟世人?」
「這城都布置倒是奇特……」少女自語。
不止人身,連她腳下潔凈的漢白玉石板、m•hetubook.com•com不遠處那貼有金彩琉璃的華美亭樓,還有高聳古樹與瑞氣金光——都是假的。
她原本已做好了耐心等待的準備,但現在看來,卻是已經不必多等了。
默想間,這座簡樸冥想室的后側門口,傳來了兩個輕輕的銀鈴敲打聲。
但于肉眼間,最為模樣成熟美艷、丰姿綽約,頭戴金簪的仙女已經靠近眾人眼前。
夕恆心底與物品欄中正存著幾部修行練氣之法。
「少年白髮代表著信使乃是聖潔受眷之人,神都正欲集聚受眷之人,完成明日朝聖大祭,不知信使可願直接參与明日朝聖?」對方恭敬問道。
「你們將受仙尊凈化魂靈,賜予永生,前往極樂之世,受大光明救贖。」
凈火明尊居於其中,有著諸多聖使為伴,與凡人口中『極樂之世』相連相通。
夕恆依據最近所得的知識,于盤坐時默默思索起來:
每一次,都會從凡俗世界帶走大量的信者、凡人。
……
史書記載,數百年之前還並非如此。
凈火界域,大晟北部邊疆。
「正是。」
身側,正有著數十名同她一樣長著白髮的少女少年。
就好似得到了一日的聖女體驗卡般,她只要提出請求,就會得到順應遵從。
並且世間有著多類『仙人降下的糧種』,哪怕在地力瘠薄,土壤肥力較差的地方種植,也能得到一定收穫。
前端,正有七名眉眼如畫,美艷生動的仙女回眸望來、其身形婀娜多姿,舉止優雅溫和可親,身披柔白輕紗衣裙,淡彩飄帶無風自動。
她暫時沒心思將這套仙凡交易似的獻祭流程推翻,只想前往修仙界練氣修仙。
大概是因夕恆表現得最為堅定不懼,所有人下意識就讓她領在了最前頭。
「信使天生白髮,此為凈火眷顧的標誌,秀美容顏也足以代表我壇朝聖,前日忽然抵達又興許是神諭天數,要吾等攜你前往神都。」對方溫和笑道。
劍心籠罩。
朝聖者的馬車駛向城樓下的寬大拱門,只被詢問幾句,未遭阻攔,立即放行。
「雖說教壇當中的朝聖者,也比之平凡人稍特殊些就是了……」
夕恆簡單猜出了一個不太確定的答案。
「由你先來,如何?」仙女溫和地朝夕恆伸手:「妾身伴隨一同前往,往後可在極樂之世伴你左右。」
「可心腸這麼好,也不至於醞釀出所謂的怨天魔火吧……」
自己怎麼剛來到此世,獲得卻是一個祭品身份呢?
對方見她前來,將單手成掌立在胸前,道了句敬奉仙尊。
因有著仙尊仙人常年護佑,此世清平長安。
好似她才是這一支朝聖隊伍的最中心,所需矚目的存在。
「凡間的信仰越堅定深厚,仙陸尊就越關注凡間,吾輩朝聖者便代表著信仰之堅深,自然深受矚目。」
但用人體的五感,卻無法察覺到這點,只有不會被幻覺所遮擋的劍心,才能夠透過重重遮掩,直接看和-圖-書清其後真相。
遠邊,白牆邊的聖火明明無人添柴,卻能波盪得愈發洶湧猛烈。
她也想去朝聖,對方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
白牆中央,有一碩大城樓高立,身穿亮麗銀鎧的護衛持槍穩立,打磨光滑銀甲宛如鏡面泛著光彩,望著格外耀眼。
現在,那怨天魔火可是都已將整座鎖靈陣都給吞噬了。
「諸位受眷信使,請踏足凈火吧。」
夕恆點了點頭,在周邊眾多行祭之人的注目之下,直接走入聖火內部。
她的劍心察覺到一分不對。
「離城的朝聖人員們已經定好,你就在其中。」她雙手合十,稍稍行禮道。
因為只是猜測,她沒什麼態度。
正在她環顧大晟神都之景時,所乘馬車前頭傳來了輕鈴顫動的脆響。
並且,她的白髮配上一身白袍,比之周邊其他生來便信奉凈火的幾人更有聖潔之感。
今日這場朝聖,似乎是特意為他們這些所謂的『神眷之人』所準備的。
但少女眼中景象,卻是那滿身血污的怪物,抬起了猙獰的五指朝她抓來。
回眸望去,那些伴隨她一同走入聖火抵達此界的白髮少年少女,望著四面仙域之景,儘是喜悅與激動模樣。
下方白髮眾人則應聲重複。
這響聲是下車的意思。
聽得此語,後方其他一同來此的朝聖之人,紛紛不由地顯出羡慕神采。
乘著馬車,只經過寥寥十日,遠處便顯出了高聳的白石城牆聳立。
路途中,兩邊堆疊的雪色受著陽光映照,映得亮眼。
周邊,亭台樓閣、木塔水榭各處皆由紅檀與琉璃琥珀之色構織,參天古樹伴著高聳樓閣伸向天際,側有綠樹成蔭,遠邊又有輝煌巨大,潔白若雪的仙宮殿堂群綻著聖潔明光。
其一身殘剩破碎的發縷與衣裳,緊貼在滿溢著血水與膿液的肉身。
「果然,所謂的朝聖者與活祭品的區別不大。」她想。
兩人踩過白石板鋪成的長路,慢慢去不遠處的中心祈火殿。
正因這般氛圍,夕恆在大晟度過的十數日來,都未曾習慣般地拔劍傷人。
午間,夕恆用罷清淡簡樸的餐食后,回到大堂打坐時,隨意默想起來。
「與崇海修仙界不同,這裏的修仙界相當注重照料凡塵俗世。」少女於心中自語。
夕恆試探著向領隊的壇主詢問,得到回答是:
而後面盛滿貨物的商人想要入內,卻會被聚籠的衛兵盤問搜查,填寫整封文件,才能入內。
但依夕恆看來,這『矚目』二字,總像是凡人奉獻祭品之前,插上花束抹上精油香薰一類的裝扮之事。
冥想的時間已過,夕恆徐徐睜開雙眸,抬頭掃了眼那盤坐著的威嚴凈火明尊雕塑,與周邊幾人一同站起,稍稍行禮,轉身向後。
城牆綿延數千米,遙遙望去好似隔斷了大地。
身影於火焰的波動間恍惚一陣,忽地消失。
而凈火明教,也是在近數百年來發展起來,之前並無跡象。
如今整個凡俗
https://m.hetubook.com.com世間的至高權力,便是神都聖壇的教宗與聖女大人。
而在凡俗之上,還有著所謂的『大光明界』。
道路顏色柔白,好似鋪了層雪。
這次來到凈火界域,比穿越之初那慌張匆忙的模樣,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就算凡人無法直接明晰這點,活了這麼多年,也應該能夠察覺到一些細枝末節。
「等等。」夕恆退後半步。
門口,正是之前引她入門的女信徒。
……
並且一日餐食也相當豐盛豐富,許多一同用餐,來自鄉下或小城的白髮『受眷者』們,都未曾見過這般美味。
夕恆也已習慣了此界禮儀,同樣出言。
「像是特意構出的幻境。」夕恆抬頭看去前頭那些正微笑著,以柔聲講出歡迎之語的七名仙女。
純凈耀白的火焰正於其上不斷燒灼,搖曳沸騰。
不過這倒也符合她的意願——她來此是為了去鎖靈陣中修鍊,而朝聖者即將前往的大光明界,大概率就是鎖靈陣中。
「可以。」夕恆答應。
比之大趙,此世間的仙人傳聞更多更廣,幾乎每當凡俗遇了天災作亂,所謂的仙人便會在第一時間抵達,施以法術來助力民生恢復。
也正是她,第一個靠向了『聖火』。
夕恆掀開車簾,見得白石構成的樓房瓦房林立,路邊栽種著似是特意培育過杏花或玉蘭樹,只開白花。
一番寒暄過後,壇主拿來了一件與凈白衣袍遞來,又問:
「這一次降下神諭,也是要將凡人獻祭化靈吧……」
抵達之後,只要找機會脫離隊伍,即可嘗試練氣。
夕恆最近所看的史書上說,每隔一些年份,凈火明尊就會向凡間降下神諭,允許凡人朝聖,抵達『大光明界』而得獲永生。
這類修鍊之法在沒有靈氣的地方,就相當於一本廢紙。
凈火明教乃是仙人傳諭所建,目標便是領帶世人敬拜凈火明尊,創造太平安穩之世。
高香已近燒卻,就快到了時辰。
她想起前幾日,自己遇人時總能從對方眼中窺見一縷尊敬意味,原來是因為她的白髮?
因此,也能在短時間內順然適應此地凡人的生活。
雖還也有些邊緣小國、部族有著自己的信仰,未被凈明宗滲入,但也已無關緊要。
傳言,這些仙人乃是凈火仙尊派下的使者,來凡間救濟凡塵萬民。
無論何物,四周盡有絲縷瑞氣金光環繞……著實是一副仙家氣象。
夕恆淡然看著,隱隱可從恭送她去朝聖的人們眼底,感到某種敬意與安心。
「請隨我來。」女信徒轉身。
就例如,大晟國中雖也有著皇帝,但最高權力卻是被凈火信仰的總目『神都聖壇』牢牢掌握。
並且,她現在就已經掌握了同凈火有些聯繫的怨火。
來到一個新的世界,她想先順其自然地稍熟悉一段時間。
但當她抵達神都,卻見得道路兩側所停的車輛幾乎儘是朝聖者們的白金色馬車。
還有專職的迎接者,會在車輛停頓和圖書后靠近,與下車的壇主互相交代工作般相談起來。
她初來乍到,並不著急直接尋找鎖靈陣,踏入其中修仙練氣。
利刃撕裂空氣,嘯出尖聲。
前頭,聖壇有身穿金袍的上位者高聲念起禮讚凈火仙尊的詩句與祈禱之語。
並且,此世也很清凈——世間幾乎沒有戰亂,人們憑藉同一種宗教信仰和諧共處,資源豐富,科技雖然不比大趙發達,但也有一定的先進工具可以助力農業生產。
一日過後,正午時分。
夕恆以己度人,認為凈火修仙界應當是用了某種法術將凡人吞噬,化成靈氣,用以維持整座鎖靈大陣,保證他們修仙者的安穩。
所以,才會做出如此尊敬的模樣。
車輪滾滾,馬蹄奏鼓。
哪怕遇到常年乾旱,亦可保證絕大多數人不餓肚子。
不管怎麼說,這凈火界域當中,凡俗世間的氛圍確實比大趙溫和些許。
空中泛起金黃晚霞,將世間沐浴在光輝之中。
于教壇當中,每日盤坐冥想祈禱,作少許日常工作,到了固定時間,便用上兩頓簡樸餐食……生活還算清凈。
少則十萬,多則不知其數。
大道之間,絡繹不絕的行人,也多是身穿白袍者。
自北向南,悠悠行去。
「如此再好不多,請信使隨我前往聖壇殿堂焚香祈禱,做些準備。」
「那便帶我去吧。」
史書言說,數百近千年之前,所謂的『仙人』還不會時常于凡間現身,救苦救厄。
若是將此顯出,興許能在凡塵俗世獲得一個聖女封號……亦或者被認作妖鬼大加排斥。
「或許是因修仙界域需要用到凡人,所以儘力維持著凡人的信仰與數目。」
幾桿船錨形狀的十字架立在道路兩側,好似廊柱一般。
大晟的神都,距離北部邊疆並不太遠。
前頭聖壇的念誦之人終於將繁長禮儀施完,退讓開來。
夕恆回過神來,即見側邊多了一名身穿掛有顯眼各色寶石的教職長袍的城內引領之人正朝她靠近。
當初的凈火宗只是民間信仰,後來在一位先知聖人的領導下突然擴張,又在之後的長時間來蔓延至了整個世間。
有一老婦人站在中央,身上白袍綉有金絲,鑲嵌金火紋章,正是此地分壇壇主。
「嗯。」夕恆沒有否認。
而今日便是行刑之時。
夕恆抵達凈火界域后,在遇到的第一座城池,呆了三日。
眼前火焰好似什麼全息投影般,哪怕伸手直接觸碰,也不會有任何灼燒之感。
低頭看自己所穿的一身潔白裙裝與肩上紗衣都是完整無恙,可用劍心來觀察,無論肩頭白紗還是身上代表朝聖者的精美衣袍,皆已在抵達此界之後燃起了點點火色,導致衣著邊緣已經燒焦脫落……
石板實際是布滿灰塵與乾枯血色的亂石,側邊樓閣更是早已被烈火燒卻過遍的漆黑殘骸,古樹自中央截斷,表面完全碳化。
先前夕恆面見門外的掃地修士時,所提及的質疑之語,在整個大晟國中早已不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