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說你身有大機緣奇遇，甚至可令人死而復生，是太素至寶，真仙之器？」
「你已猜出了吧？」
身姿彈了彈，陷在絨被當中。
對方點頭，接著便又化成一道金光閃現消失。
「好。」夕恆靠近伸手接過。
種種心思安好放下，心神間澄凈如月下湖面。
這點好像沒法反駁。
睡著時是白日，醒來時仍是這般。
「或許是因，我未來也許能將你復活之類的？」
少女身影閃成紅白火光，劃過長空，閃進自己選定的大廈高層房間。
「如果做些更舒適的事情，你我二人是否可以同時體會到呢？」殷萬鸞似乎頗有興緻，但知曉夕恆對此有些桎梏，所以沒有把話說得太仔細。
夕恆收回視線，轉回房間。
夕恆不敢保證有沒有發生什麼，她剛剛可是深睡，沒留一點心神在外。
而後低頭輕咳一聲，才說出正事：
同時，目光卻又不聽使喚般總向夕恆的面貌上飄，宛如磁力吸引。
雖說比起高天的裝飾居所還差上許多，但在凡世也算是相當不錯。
「……那我的衣裳怎麼沒了？」夕恆不信。
其中元嬰功法還需材料才可修鍊，被她暫且拋在一旁。
「修鍊此法所需的靈氣較少，不過卻需求各種品階的靈木相伴修行……所幸西平城中其他靈寶雖少，各種靈木卻是極多，之後幾日我會送來些適用於修鍊的靈木。」今侑再道。
殷萬鸞的身形虛影在旁顯現，單手點著下巴看來。
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苦惱道：「你又在想什麼呢？我的凈火聖女殿下。」
交談間，夕恆已經尋得了今侑先前所稱、適合她來居住的高樓頂層。
夕恆歪頭看向殷萬鸞的身影，那邊倒是更顯眼許多。
只是不知為何，她說話時沒有直視夕恆，只盯著側邊空處。
「說起來，你我的感官，此刻似乎是同步著的。」
可對方卻是窮追不捨，繼續言道：
心中組織出了幾個回應之語，好似一個個腦內戀愛選項般橫在眼前。
卻不知和_圖_書，在這方面應當如何拿出證據。
走上幾步靠近鬆軟床被，一下子就讓自己撲了上去。
片刻間無人回應，夕恆於是多呼喚了：「對吧？」
「……」
「真的？」
「嗯。」夕恆當初身處今侑體內時也可共享體感，知曉這份感受如何奇異。
一時間，總有種沉悶感凝在心中。
夕恆暫時不想理會這個滿腦子都是奇怪思緒的凈火聖女殿下，轉眼便看起了今侑送來的兩件物品。
作為臨時用以修鍊身外化身之法的居所，夕恆已相當滿意。
「是嗎？可我總感到，哪怕我現在當場身死，在你心底也泛不起多少波瀾。」殷萬鸞經過先前許多鋪墊，終究將這一句以不經意的語氣，特意說出。
「我沒想過要魅惑誰。」夕恆搖頭：
這處高樓頂端只有一個缺點，便是從床邊朝下望去，只能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炮彈坑般的廢墟。
她低頭轉移目光，再從胸間取出一枚葉片形狀的了綠色玉牌，道：
說來，來到了這名為森羅的界域后，她便很少有孤身一人之時。
「那為何還要一步步慢慢修鍊晉陞呢？不是一念成仙一念成神嗎？」殷萬鸞裝出女孩聲線。
「明明都已用鳳血魅住了那孩子，你卻不想接這份情誼么？」對話間，殷萬鸞戀愛腦似的問起。
「不會對你薄情啦。」
比起以往本體，這具身軀眼角更具鳳形，面龐則精緻過頭，似是提前化了妝般帶著點點紅色眼影，眉心更是多了三道火紋。
夕恆隨口胡扯起來：「其實我是遠古混沌孕出，開天闢地之初誕生的萬古神皇，一念間可創生乾坤寰宇，蒸干命運造化因果天道，超越永恆與時間。」
「大概有機會吧。」夕恆沒有說仔細。
少女正要靠近追問，房門卻突然敲響。
「你所需的功法我已經尋得，法名《厝薪功》，可將自身靈火層層精進至深，想來應當適合，不過此法至多隻能修至元嬰巔峰，若想晉陞化神，未來還需轉修其他法門m.hetubook.com.com。」
……
殷萬鸞聲音頓住片刻，幾秒後下意識回應：「其實，對我也不見得有何區別。」
「你不會是在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壞事吧？」
無論何時何地，總能與心神間的同伴溝通。
「這個嘛……」夕恆還沒想好這方面的設定，直說：「等我什麼時候編好了再說。」
「我存在你心神中，對你心緒的變動能有些微弱感應，總能感到你的情誼並非獨一份。」殷萬鸞敏銳道：
「……」夕恆的困意忽地少了幾分。
她此刻好像，正面臨著非常複雜的感情問題。
白髮少女眨巴眨巴眼睛。
白髮少女眨了眨眼，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以雙手交叉抱住胸口：
「唔。」夕恆想裝愣蒙過去。
今侑深吸一口氣，退後半步，且躬身道：「如有其他所需，隨時用傳音之法聯繫我便是……西平城中百廢待興，仍有許多事務需要忙碌處理，我先走一步。」
無數高天的建築殘塊碎片散落遍地，許多拾荒者從各方湧來，趁此機會收攏金光閃閃的琉璃寶石與昂貴金屬，賺得大錢。
但夕恆還是遵循著一直以來的習性，哪怕肉身已近金丹巔峰也是一樣。
「是要睡覺嘛？」
相見一瞬，對方便抿唇片刻。
就好像是，一直在煲著電話粥似的。
「怎會沒區別？」
稍稍張口，卻不知應當選擇哪個說出。
伸著懶腰鑽出被窩，柔順的發縷在臉頰輕擺，褪去的紅金長袍因一點點紅光在肌膚表面閃爍，慢慢重聚成型。
「嗯？」
「……」
拿取間，兩人右手相觸。
「咳咳。」夕恆掩唇輕咳兩聲，道：「身為修士，心中最重的應當是一路仙途，情切之事無需多言。」
夕恆總有種今侑是在逃離自己的感覺，悄聲自語：
「還是佔了些的……」夕恆捏了捏手指，想再做反駁。
「別這樣，生命還是非常值得珍惜的。」少女輕嘆。
「但為何……只是修長呢？」她低頭多看了看自己身段，仍有點不和*圖*書太滿意。
雖說修者已經可以輕易控制自身的睡眠慾望，可用冥想代替入睡，恢復精神的效率還更高些。
以修者的飛行之法前去時，少女常與體內的殷萬鸞閑談。
夕恆嘖了聲，突然轉回醒來時話題：「果然你根本就沒和我一起睡著，期間肯定也多做了什麼別的事吧？」
「請有些聖女殿下的樣子，不要總想著這些事情，還有，你的小黃書也看得太多了。」夕恆繼續抱著枕頭閉眼。
「這麼快？」她還沒說幾句話呢。
「只是好奇罷了。」殷萬鸞新奇道：「試試如何？」
「真的？」
「嘖嘖。」殷萬鸞沒再多言。
雖說看起來身高依然不及紅妙師姐，但明顯比之以往更加修長了些。
「這副身軀，很舒適呢。」殷萬鸞又說起。
「白鳳血脈的影響這麼大么……」
「那孩子都有些喘不過氣了。」旁觀的殷萬鸞說起，而後點著下巴細想道：「說回來，何時我也取來幾縷龍血，與你同床共枕如何？會很有趣吧？」
殷萬鸞動作頓住，一點點做出解釋：「是昨晚頓悟到了一點……」
夕恆則當做普通的詢問，稍作解釋：
「真是好看，這類衣裳是此世特有？」
「應該不會，我睡覺的房間都沒著火，不行便用防火的靈布織成。」白髮少女打了個哈欠，隨手捏出了一個潔身之法並走下床鋪。
朦朦朧朧間，進入夢境當中。
夕恆隔空勾動手指，房門自然敞開，露出後方穿著金紋長袍，彰顯著一身貴氣的今侑。
「嘿嘿。」
「……」
「究竟幾個，各是誰人？可否為我介紹一番？」殷萬鸞安慰道：「安心，我初時便說了不會埋怨，畢竟你捨命救我救世是最為真切之事，不會因外事而消泯。」
「明明更過頭的事情你我都做過了……」殷萬鸞好像有些失望。
「也許是因深睡期間靈力回縮體內，自發散開。」心神之聲道：「畢竟其本身便是由鳳火所織，也會有衰弱之時。」
「說起來，萬鸞，你昨日不是還只能hｅｔｕbook•cｏm•cｏｍ在心神言語么？怎麼一覺醒來，就可以外顯虛影了？」
又過去片刻，心聲中不甘寂寞的女聲繼續響來：
「好厲害。」對方更變為小迷妹似的羡慕語氣。
之後，心海里的對方也不再打擾，也慢慢感受著睡意席捲心神入眠。
「這裏存著你要的身外化身之法，且附有我修鍊間的一些心得體會，以你的天資應當可以修成，哪怕不成也無妨，高天之上仍有其他法門可以相助。」
對方將視線挪開，躲避般看向一旁房門。
夕恆自數十層高的樓房望去，只見下面是一堆或零散或密麻的黑色麻衣來回竄動，帶著各種閃著光亮的珍寶不斷穿梭廢墟之間。
先拿起了身外化身之法的葉片玉牌，送入靈光在空中投影出文本字樣。
「我睡著時，好像沒脫衣服吧？」
反而有種魚入大海鳥上青霄般，本能上的舒適與自然。
殷萬鸞雖是良善之人，可一旦涉及到某類事情上，就會變得愈發讓人捉摸不透。
「無論如何，先修鍊吧。」她回應一聲，細細閱覽起來。
初醒的少女朝下多了看了眼，恍惚道：
「可能也有，但絕非特有。」夕恆來到房間鏡前側轉身子，多看了會這副身形相貌。
夕恆不理，閉眼就睡。
「是啊，大概是因那縷鳳凰血脈吧，時刻都有種身泡在溫泉里的放鬆體感。」夕恆應道。
心聲淺笑著說沒錯。
「哦哦！」夕恆被此語吸引，立即轉來心思：「多謝。」
一個溫和聲響自心神傳來：
「沒有哦。」對方道。
「誰知道呢。」殷萬鸞顯然仍還醒著，也不知道方才有沒有隨她一起入睡。
而後眯著眼睛，打起哈欠。
「……來到這界域之後，我還沒用肉身睡過一次呢。」夕恆抓來枕頭，放在腦袋下面。
「等你什麼時候佔據了這副身體再說罷。」夕恆打哈欠道：「色胎子聖女。」
「嗯……」對方低吟一聲，沒再多言。
躺下便無視了窗外的嗡嗡聲響，閉眸靜待自然入眠。
回頭望去，是今侑化成金光突然閃現和圖書抵達。
夕恆揉著眼睛醒來時，夜晚已經過去。
她想起紅妙師姐也對她說過這個稱呼，心念微甜。
溫熱感持續悠久，卻並不會感到悶熱。
五官形狀與之前相差不多，身姿體態則有少許變動，又長高了五六厘米。
「可能會被火燒灼。」
與今侑提出自己所需的兩三條件后，又隨意相談了幾句平常之言，夕恆便順著對方指引下界凡塵，去中城尋了座少有的損壞的高樓大廈頂層居住。
踩在地上木板，轉了個圈，鳳紋長袍化成長裙，剛聚出的錦履也轉為火琉璃色的水晶鞋。
「那我可就不怕死了。」殷萬鸞以開玩笑的語氣說。
「呵呵。」殷萬鸞反過來淺笑，不知這兩點輕聲中是何意味。
不過夕恆還是選擇相信，晃了晃腦袋自語：「那我之後，還是穿些正常衣裳好了。」
「看起來確實有點，實際卻感覺不到。」
「我自然深知你心中大道最重，還有另一事也高，所以真情難起，在你心中占不了多少分量。」
開窗后，可聽得行舟飛快賓士之聲，側目一望，還有追逐戰打響。
她搖了搖頭，把心神從這本該對自己來說根本無所謂的方面挪開，換一話題道：
咚咚。
語氣總覺有點奇怪。
右手捏指輕轉，飛行方向隨之扭動。
「想來是因你心中還有她人，並且不止一個。」
「已經有些長進了。」殷萬鸞在旁感受到了夕恆心緒，出言安慰。
「誰知道以火鳳為基化形之後還能多出這種能力，又有誰知僅有所謂的恩賜血脈乃是一份龍血，因緣巧合間會產生這種影響呢……」
她所想要情誼，並非是魅惑或血脈交織而生的東西。
看她長久無言，殷萬鸞又傳來一聲淺笑：「看來我說對了……即便方才那名為今侑之人同你並無密切關係，外面仍有情人存在。」
「薄心薄情的人呢。」心聲輕笑。
其內部裝飾典雅，設備齊全規整，採光充足視野開闊，傢具多以貴重的淡金色不如品靈木構成，落於其中呼吸幾次，便有寧靜舒適感自心底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