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恆嘖了一聲。

其中最吸引她目光的，是種售價一千真靈點數，據說其中存在著光陰之力的光陰石。

這個註冊系統也很奇怪，能將自己的隨便一句話當做昵稱輸入進去。

「價格是百萬真靈點數？這個如何獲得，可否以靈石換取嗎？」她立刻問起。

夕恆至此便沒再猶豫，踏步上前。

微光匯聚在她面前，變做手掌大小的琉璃圓鏡模樣。

【千蛛怪（黑潮）】

「每一修士皆可以此敞開界面，打開商城、活動、禮包、秘境、傳送等等系統。」

「……」夕恆沉默幾秒，問：「滿分是多少？」

「嚮導？」

「城外有道裂隙，與現世黑潮相連。」立即有回應落在耳邊。

「沒顧及我突然來到的不解心情，所以六分。」夕恆打了個哈欠：「引導服務結束了對吧？那便離去吧。」

「好吵。」少女淡淡道。

虛幻與現實的交疊感隨之湧現，夕恆輕輕閉上眼眸，下一次睜開時只見四面八方都已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同時有怨鬼的哭嚎尖叫聲相伴。

「歡迎來到虛數域。」

她張著手指轉了轉手，疑惑道：「這算是，伴身靈器？」

「否。」

【收到昵稱：真的是遊戲啊，是否確認？】

她抬起手指在空中聚出一把金劍刺去，劃破長空直刺入眼瞳中央，使其顫抖著消融。

緊接著視野變換，好似跟隨鏡頭扭轉般地看向高處。

這麼多合道之法，是真是假？

多數長平京修士都進入了這一虛幻世界避難，繼續維持日常生活。

接著石頭扭轉成了水流紋樣，又化為散放青藍光亮的漩渦。

「預計百年後黑潮漸消，虛數之力可覆蓋森羅，建立聯繫。」

「是。」少女擺手道。

「森羅域與虛數域鏈接時間較短，虛數之力仍未開始擴張，目前難以直通修士大界。」那聲音說起。

緊接著身影一閃，踏入現世裂隙。

化神之力催動，牽引著靈火空間內部湧出的巨量靈力湧進金光術和*圖*書法之中，使之威力再得數倍增長。

女聲嚮導回應：「可在交易行開放后自主交易，亦可攜帶富有真靈之物，交予虛靈鏡回收。」

「六分吧。」她說。

若無夕恆來到，黑潮不過多久就將淹沒數十座外部城池，致使整個森羅再沒有修士可存之地。

晴日天空為背景，中央顯出五層圓環，自下而上越來越小。

「化神、合道境寶物多數一旦出現便會引發搶購，留下的少數存量都是過於昂貴，或對尋常修士無效的用品。」鏡子講解。

自己明明是來打黑潮的，怎麼就因一瞬好奇突然間換了個地方，到現在又好像在登入什麼新的潛入遊戲一樣開始註冊自己賬號了呢？

看其好似洪水般自四面八方澎湃來襲的模樣，少女只將右臂稍抬。

另一邊更貴五倍、存有少許陰陽之屬的太極蘭，年售都在十萬以上……

少女於是不再多言，周邊景象立即變換，從虛擬中城來到虛擬荒原。

文字名稱之後，還想著每一怪物的境界等級。

強大的精神衝擊來襲，卻被少女隨手一揮挪入夢境。

萬米高空不過短短兩三秒即至，墜地時的金劍已有高塔般巨大。

【扼心魔（黑潮）】

「如果不是假貨的話，那這世上或許就真的只有我一人能感到光陰之力。」她想。

總之，鏡面文字再做變換：「請重新輸入昵稱。」

鏡中姿態，也隨之變得安穩些許。

她猜想到：「因虛數域的能力，黑潮被轉化成了如守城遊戲那樣一波波的襲擊？」

回到眼前，彈指放出金光，將聚集而成的黑霧瞬息清散。

「哦，剛剛聚成的小鏡子就是么。」夕恆隨意應聲，又多翻看了會商城界面，發現了不少新奇之物。

【裹屍甲（黑潮）】

無論現世裂痕后的眼睛如何針對，瞪了又瞪，都無法造成任何效果。

她眨了眨眼，因此莫名懷疑起虛數域本身。

霧色彌散，其中徘徊的怪物于掙扎嚎叫當中ｈtｔｐs://m•heｔｕ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m消失，露出後方一條與現世相連的裂痕。

或浮現出一些表述誇張的圖像畫作，或是全幅景象——皆是描繪言語所述的那些場景畫面。

她聽著點開，在最後方看到了『合道』這一選項。

「是否確認？」

一道顯眼屏幕立在最中央，上面只寫著一行紅色大字：

「十分。」

高舉的右手再忽地下放，滿天金光隨之墜落，大大小小的無數流星直向下來。

介紹聲念起：「自千年前，虛數天尊秩蒼渡過大劫，本將飛升成仙，卻遇天道崩毀，大災降世，仙途斷裂、仙界不見……天尊於是返回世間，渡化倒影之世成就如今虛數，納億萬修士，守天下萬眾。」

「嗯哼？」夕恆點開商城頁面。

毫不猶疑，立即切換。

一道方向箭頭在少女身前顯現，指示著她走入其中。

不過明明有著這麼稀缺的屬性，年售量確是零。

四周微弱的白光泛散，夕恆眼前立著面一人高的琉璃寶鏡，倒映著她模樣時，也繼續浮現出些許文字：

一棵金樹正紮根于這小世界中央，顯然是與森羅界有關。

【……】

金光無窮無盡，與黑潮互作消磨，持續長久。

黑潮持續彌補著自身缺漏，而天穹墜下的金光則不斷炸出更多。

金光中央，白髮少女頸后亮起境界光輪，徐徐轉動。

即便再強，也是過不了元嬰。

如此，場面陷入了古怪平衡。

指尖隨即散放光明，好似閃光彈炸開般以白色壓倒漆黑。

「昵稱已定：夕恆。」鏡面變換：「是否立刻進入虛數空間？」

城中居民步履間也總有些緊張氣氛，時不時有人盯向中央屏幕。

隨意掃了眼基礎材料、法寶部分，發現售賣之物幾乎都是自己如今境界根本用不上的雜物，便直接翻轉到化神境這部分。

「正在閣下手背紋路。」

「……這界域真是奇怪。」夕恆還是未能適應虛數域中的遊戲感，又抬手將界面關閉。

「和*圖*書白鳳之血對顏值的增長這麼高嘛？」

甚至下方還有各大界域地址的評論，幾個熱評做出了更加細緻的講解。

在得到白鳳血脈之前，夕恆的形象還沒到眼前這麼玄幻的程度。

每一次閃爍，皆將周邊千米的怨魂清理一遍，並擴張自身光亮的覆蓋區域。

若非自己身後還有著進入虛幻世界的裂隙，她說不定都會懷疑起自己方才經歷會不會只是一場幻覺，或心魔之類。

隨之，數十門合道功法一一映在眼前，甚至令她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念想過後，注意又轉到周邊黑潮。

紮根在地，引起黃金波動重疊爆發，一層比一層強，範圍極大，威力磨滅其中所有黑暗。

眼前整片區域與長平京中城有八成相似，區別只是中央神樹更小了許多。

「收到您的答覆，請問有何不滿之處需要改進？」

「哦？」

天山乃是幾位尊者與合道修士所居，人間容納了極大量的凡人、最為龐大，修世自然便是大量修士所居之地、用以修行晉陞，幽冥為部分外道修者與死氣修者、幽魂駐紮之地——而深淵則是怨、邪、魔之類與修者相對之物的封存之所。

「夕恆。」少女裝作平靜的樣子道。

同時又有提醒聲傳來：

「……」

靠近間，一行文字突然浮現眼前：

如果不小心確認了，之後到虛數界內部還能做更改嗎？

黑潮使出種種針對神魂或體魄的攻勢，試圖打破這一平衡卻無效。

「真的誒……好多。」

「正是如此。」

相當莫名其妙的虛幻世界內部。

「這樣么。」夕恆搖了搖頭：「那這商城對我來說，用處也不大了。」

女聲言道，虛數界共有五層，分為天山、修世、人間、幽冥、深淵。

從上到下，每一層的代表色便愈發深邃灰暗，到了最下層的深淵，更是化作純粹的黑。

夕恆隱隱約約，聽到了一點吐小舌頭的聲音。

數千金劍一波波放向高空，宛如倒流的金光暴雨般潑灑至長天。

瞥了和_圖_書一眼城中景象后，她又轉移目光看向商城界面。

於是鏡面忽地不再反光，好似變成粗糙石頭般停在原地。

隨心默念過了這些無所謂的心思，鏡子又送來提醒：

幾段創世動畫過後，又迎來對整個虛數界的大致介紹：

多數實力都相當於築基、金丹期、另有強者弱者更高或更低一層境界。

夕恆好久沒過鏡子了，此番再看，總有種鏡中的自己稍有點陌生——形象完美到了自己不太理解的程度。

對方每念出半句，景象便會隨之變化。

這一開場動畫漸漸結束，鏡頭引著夕恆的目光下轉，看到了一方顏色翠綠的小世界。

「因森羅域仍未歸屬，其他功能暫不可用，只有商城解鎖部分，可用真靈點數兌換物資。」

「還留有築基以上修士可享的嚮導功能。」對方平和的聲音間，漸漸有了些許人的意味。

【活發鬼（黑潮）】

集中些注意力后還能點開一種圖鑑功能，詳細描述了這類怨鬼怪物的應對方式與弱點等等。

隨之，圍繞身周的金光在身後聚出千把金劍，利刃方向轉動指向上空，並高高飛起。

「終究還是要先打黑潮嗎。」少女的行動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

這點光明徐徐上飄並擴張，從星點模樣化為圓球，又長成數米寬大的巨型球體，如故障的電燈般不斷閃爍。

如此，長平京修士可以慢慢應對，無需擔心被洶湧而至的黑潮直接淹沒再起不能。

「另外有黑潮肆虐，黑潮怨氣正被虛數之力徐徐同化，送入此方裂隙之中慢慢清剿。」那女聲特意講解道：

她還未出手，是因好奇眼前浮現的怪物信息提示。

瞬息，千里內的黑暗被金光代替，無數金色的龐大半圓忽地自地表隆起。

「大多數都是已售罄誒……」夕恆看著灰白色的商品界面，疑惑道。

「虛靈鏡又是何物？」

星辰紛紛落下，且在墜落時迅速增速增大。

下墜感隨之傳來——她正受下方的小世界牽引。

不能改的話https://www.hetubook.com.com，自己難道要頂著這個昵稱走遍天下？

「確認。」

飛到一定高處，便成了漫天金色星光。

「還有開場動畫……確定不是遊戲嗎？」夕恆有著強烈的既視感。

荒原遠處有團黑霧正聚籠成型，其下顯出諸多鬼怪模樣。

「距第二波黑潮來襲，還剩三日。」

回到現實后，那鏡子化作的手背紋路又消失不見，好似從未出現過。

「也就是說，黑潮消失后就能真正進去了？」夕恆多問了句。

這聲響轉瞬即逝，不知是真是假。

對方沒做回答，只在她身側化出點滴微光。

夕恆自己則轉移心思，看了眼右手背。

夕恆有點想問，這都什麼和什麼呀……

現在看來，該做的還是要做。

「越聽越像是遊戲了，還是網游，不會還有副本可以打吧？」

夕恆將心思轉回一開始的正事，朝自己手背的紋路問起：「我如何返回現實？」

她本以為可以節省些靈力，直接進入另一世界。

一顆眼瞳正在那裂痕之後觀望內部，瞬息放出紫芒，直指向她。

「那我就將黑潮擊退好了，不必再等上百年。」她說。

不過，這一辦法只能保全他們自身，其他外域城池仍然不受庇護。

待到視野漸漸清晰，之前那音符模樣的圈形圖標再度顯現，又有平和的女聲念起：

至此，她也終於從萬米高空落地，踩在神樹下方的豐沃土地。

她按了按太陽穴，總之先保持自然心境，應對道：

腳尖剛踏入漩渦，便有吸力籠罩全身，緊接著，視野被多彩光色覆蓋。

前面都介紹了這麼多，現在卻說這個呀……

將各類物品繁多的商城翻看了一刻鐘，終於關閉。

「功法方面，或許可滿足您的所需。」

對於夕恆而言，不過抬手就能抹去。

女聲只簡單回復收到兩字，便說起另一事：「請為此次引導打分。」

「在這虛擬世界使用能力，倒與現實毫無差別……」

夕恆抬手拿住，只見寶鏡又化為微光，成了自己手背上一道漂亮的青紫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