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一下，在我讀檔之後的世界，是否還有你們三屍存在。」
夕恆緩緩點頭，將方才事件變化在記憶中收納留存。
「而虛空中靈力最多的地方，就是經天界了。」
夕恆正盤坐于晉陞大陣之上，腳下陣紋泛著微光，周邊有幾片碎葉徐徐飄墜。
心境漸漸平和間，又忽地自語道：
「就先去經天界那一存檔看看好了。」她以食指點在倒數第二個的存檔。
「唔……」
「有件事要問你。」
略過已經無需在意的姓名、境界與悠長壽命后，可見存檔機會已經少一道，目前僅剩兩次。
「或許也可，以此作為一個線索，在回到過去探查各種問題時，留意一下世間有沒有相關蹤跡。」
「好靠不住的傢伙……」夕恆不知說什麼好。
有數十名修士，正將三座房屋般巨大的極品靈石搬來，落地。
雖然，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就是了。
使之變做白焰浮在身前，被她抬手回收在身。
靠近時，稍稍露出些許合道氣息，便引得注目紛紛而來。
「于其他地帶，未完成因果輪迴之時，可視吾等三屍為無物。」仙心屍答覆罷了，在鏡中的身影當場模糊一瞬。
根本無需提醒，櫃檯后的女招待就已打起心神，做出相當和善的模樣打來招呼。
在讀檔空間中，根本沒有時間概念，也沒有各種雜事紛亂，更不會突然出現什麼人，對她說這種事情那種事情。
三屍這一說法的真實性，在她心裏更穩固了一點。
「要仔細解釋起來好複雜來著，不是很想長篇大論地講……再說咱也沒時間，喜歡看的電影還正放著呢，你再去試著問一下仙心屍吧她應該會說一說，總之再見！」
那一塊極品靈石，就比自己靈火空間中的五百棵金光神樹所能提供的靈力更多。
「直接就能選？」夕恆歪頭：「價位如何？」
因目前這一時間節點，她才剛從晉陞之地走出，並未取得合道修士的許可權。
自己方才還在想著讀檔回到過去，在那期間慢慢探尋，一一解答心中浮起的種種疑問。
靈火空間，殿內桌邊。
聲音還未落，她便轉眼間當場消失。
但，期間又想起破障法瞳已經隨https://m.hetubook.com.com著分身進入虛空之外，不在自己手上。
原來真的會回應誒——夕恆心想。
期間，夕恆愈發相信三屍之說。
「幹嘛？」身後又傳來那個慵懶聲音：「已經回來了嗎？在我的認知里才過了幾分鐘呢……說來這已是第幾次讀檔了？為何你的境界氣息沒有任何變化？」
眨眼過後，鏡子里又變成了夕恆的普通倒影，不再有自主行動的能力。
緊接著，便有強大光陰的流轉感環過全身，視野變得昏暗。
「可應當如何斬去這三屍，卻沒人說。」
見到鏡中人就這麼直接認可了她的說法，夕恆遲疑片刻，又慢言道；
少女思索片刻，過幾秒后想起了什麼，直接走向交易所櫃檯用以招待貴賓的席位。
「好的好的，檔案已經存下來了。」
她一出來，便連連問出各種問題。
只任由心思放空，在安寧寂靜間不自覺的入睡。
在這展露合道境界，應當即可尋得更好的寶物。
無止境的灰色之上，落著簡單樸素的讀檔兩字。
聲落，鏡中的人影便突然自己有了動作，張了張口：
夕恆從睡夢之中揉著眼睛慢慢醒來時，已是不知過了多久。
看著鏡子里的動作，慢慢認定其並非仙屍，畢竟根本沒有任何與仙相關的氛圍。
夕恆左歪頭右歪頭，刻意做出呆然模樣。
多種靈寶在身周有序擺放，靜等著她繼續運轉晉陞之法。
中央一座最大，所蘊含的靈力數目也最多，但其表面有些坑窪之處，不如另外兩者平整，又貼有鎖靈符籙。
在讀檔空間內也已休息了差不多，夕恆單手撐著地面起身，伸手上前。
夕恆知曉『開放許可權』是何意味，大抵上就是加入經天界內的合道圈子，在自己的界面中敞開更多功能，並開啟只屬於合道修士的大論壇——這些都無所謂。
確定后，夕恆撐著雙臂在這裏伸了個懶腰，又直接躺在地上，閉眸多休息會。
雖說也是附有大量靈力，但想將之搬移比較麻煩。
「那叫我來幹嘛？別告訴我你已經沒有存檔機會了。」這人將雙臂橫在胸前，做出一副沒事別找我的見外模樣。ｈtｔｐs://ｗｗｗ•hｅtｕboｏｋ•ｃoｍ.ｃｏm
自己物品欄里還沒有鏡子這種用物，雖說用靈光也可構造出一副法術鏡面，但還是實體的更順手些。
「罷了，這種事情以後抽時間慢慢想就好。」
「滿足因果輪迴之時，有無二字自會分出定論，此前不過為或有或無。」
下一瞬卻忽有人跑到面前，直接朝她丟出了一整套的答案——不知是真是假。
遲疑一番后，自語起來：「應該先找個地方刷取靈脈，供給靈火空間。」
接著，又有各種大塊靈石的信息一一顯現面前，按照靈力相性區別、大小等因素進行排列。
凡心屍的語速講到後面越來越快，最後四字幾乎快成了一個聲息。
「但這麼說的話，如果我沒有完成因果輪迴，你們就不存在了嗎？什麼分身穿越吞服仙丹化成三屍的種種事情，都成了沒有根基的虛妄？」夕恆問。
於是。最終只保存了一件尋常用品——方才用以與仙心屍溝通的鏡子。
「可。」鏡中自己只平靜點頭，念出這簡單一字。
少女轉過視線，看向旁邊的個人界面。
可在那麼短時間內，直接聽到這麼過多的信息，實在令她第一時間難以相信。
「存檔剛剛就已定下，只是臨走之前，要再問一件事。」白髮少女壓抑著內心吐槽的衝動，問起方才腦海浮出的問題：
「何解？」
夕恆坐在一旁，看著靠近位置桌面上留下的橘子皮，任由寂靜包裹自身。
「或有或無？人難道可以同時有『存在』與『不存在』兩種狀態嗎？」
半分鐘后融合完成，她又念想起什麼，直接在空無一人的房間中朝自己的內心說起。
「是。」對方又點頭。
夕恆總覺得自己不擅長應付對方這種類型，按了按太陽穴才轉身看向後面突現的人影道：「我還沒走呢。」
指甲扣進皮囊，流出甜酸汁水。
「不知鏡中倒影，是不是所謂的仙心屍。」
「就當做聽了場故事，繼續做好自己該做的事吧。」
「我心裏好像確實會下意識浮出吃橘子、喝汽水之類想法，那個人說不定真的是我的凡心沒錯……」
閉眸再睜開，周邊情景便從靈火空間的大殿，轉換成了灰暗色調和_圖_書的讀檔空間。
「仙心屍，好像是比較缺少人性的『我』。」夕恆在心裏默默定論，又念想起：「不知最後的我心屍又會是什麼樣子……」
「只要回到讀檔空間，即可暫別眼前的種種問題。」
「這麼簡單嗎……」夕恆雖知曉合道修士在此的待遇極高，也仍不知這種優待究竟多大。
不過她早已成就合道，已無需如此。
她通過排序類別，見得交易所程序中顯出的最大一塊。
不過只要她想，即可隨便找來幾本怨修的功法繼續進階，多刷出三四次讀檔機會。
不知為何，夕恆從鏡中自己的表現里，看到了隱隱的失望之感。
她將有關三屍之事定為接下來的首要目標之一。
夕恆坐在原地，也下意識從物品欄中取出一顆新鮮橘子。
夕恆搖了搖頭，轉而搜索起極品靈石一詞。
「總之，慢慢來就是啦。」
她再次抓起被放回桌面的琉璃鏡子，置在眼前。
點擊，空中便泛起微弱波紋蕩漾。
她眼前的問題，已在仙心屍口中得到答案——在其他存檔，只要沒有將分身送往虛空之外，便就無需關心三屍的存在與否。
「既存在，又不存在。」
她不願站起，只蹲坐著思索起這一世所經歷的種種，也將腦海中浮出的一個個問題稍作推理。
夕恆先掃去一眼，直接看出了三座大靈石的各自特性。
十幾息過去，對方做出回應：「庫房正有三塊符合前輩要求，可以前去挑選。」
「也許，她說的都是真的？」
「問題都問了，也是時候該走了。」
「你們三屍應該不會只是固定在這一存檔中的吧……在我讀檔之後，應該也會有你們存在？」
左邊一座平穩正常，右邊則多了微弱的陰陽屬性，但整體靈力較少些許。
「好像，還沒有我之前在天闕都見到的那塊更大。」
「……」
看樣子，若是不貼或者符籙效果到期，其中靈力會朝外溢出。
再睜開時，便回到正常現世。
「需要大型極品靈石？請前輩稍等片刻……」招待者只點開界面查詢起來，時不時以傳音之法與後方通訊。
「每位合道境界的大前輩每過百年皆有一定的限免額度，靈石價位在額度之內，閣和圖書下若無其他需求，可直接選走一塊。」招待者點頭作答。
搜索結果立即顯現，但其中大多都是些固定靈脈，要麼是哪片山地，要麼是哪片水澤。
日後試著尋得更多古籍，找到所謂斬去三屍之法。
隨著空間波動，門後景象從一片樸素的交易室，變做某個大型洞府之內。
少女輕擺長袖，眼前事物便被立即收入儲物戒中。
夕恆沒多回應，靠近便直接說起自己需求。
「這個問題啊。」對方伸出一根食指點著臉頰，思索片刻后道：
「無論仙屍之說是真是假，心魔究竟是心魔還是凡心屍，都可在日後慢慢辨別。」
雖然自己不是偵探，也推理不出什麼答案，但至少可稍稍深化一下印象，做出幾番猜測。
那樣太慢，也太沒效率。
只需二三十座，便能堆積成，可供合道修士修鍊的六階靈脈。
想不明白。
若能想辦法刷取多塊類似的極品靈石，在靈火空間里堆成山，應該即可將靈脈強度輕易提升至合道修士可用的六階，甚至以上。
接著，就好似其實什麼都沒發生般，抬手喚回遠在玉蟾界的身外化身。
順便將左手心抬在眼前，展開經天界個人界面，打開此地交易所的內部程序，搜索起靈脈一詞。
在那之前，所謂的三屍大概就好似薛定諤的貓一樣，是存在與不存在的疊加態，因而無需顧忌。
將之立，做出正經姿態，平聲仔細問道：
「不應如此才對，這裏可是經天界中部大城，其中大型交易所內的寶物，怎會還沒有東州尋常都城內的陣法靈石更好……」
在這一存檔間，經天界中州還未被著災炸成灰燼荒原，仍保持著本該有的熱鬧繁華。
只轉眼，便到了上萬公里之外的中州交易所中。
凡心屍說那傢伙可以看做性情更加極致一點的她，需要小心接觸。
房間一片寂靜，沒有回答。
每一座中所蘊藏的靈力，都可直接與靈火空間內的數百棵神樹相比。
「過去並非早已固定之物，它與現在、未來同時存在。」仙心屍搖頭出言：「身為命定的光陰仙，你本該早就清楚這一點。」
「暫且就當她說的是真，又當如何斬去三屍，且另外兩屍又是何模樣呢？」
夕hｅtｕｂoｏk•ｃom•ｃom恆這次再無猶豫，直接彈指使自身化作一團靈火消散。
「事情是越來越複雜了。」她輕聲念叨：「好在，無需立即將這種種事情處理乾淨。」
方才沒能在交易所程序中查詢到更大的靈石，很可能不是沒有，而是目前許可權不足查看。
只按照對方所言，抓起桌面上的那張鏡子。
這需要極大量的靈力，若按照曾經辦法刷取森羅界的金光神樹，恐怕要刷到上萬、數萬顆可才能達成合道境界。
片片剝開，掰開其中果肉伸向唇瓣。
字樣自扭轉間化作一幅幅自上而下排列的存檔畫面，勾起了夕恆的些許回憶。
「我可能會做，也可能不會做的事情，能夠直接決定過去所發生的一切事件……這不是全亂套了嗎？」
但不知『極致』二字，又是何種意味。
這三座大靈石，每座都比夕恆當年在東州天闕城所見靈石更好些許。
輕輕拍打衣衫站起，伴隨著一陣空間波動，四面景象頃刻變換。
目光繼續下落在保存欄，下意識間，便試著保存起之前定好的破障法瞳。
「別失望嘛，你都說我是什麼什麼光陰仙了，以後肯定會很厲害的。」夕恆下意識便安慰起自己和對方。
招待走出櫃檯，在後方為夕恆開門。
「凡心屍，還在嗎？」
「先帶我去取靈石吧。」
「前輩領取靈石之後若有空閑，還請接受我們城中前輩邀請會面，即時將給為您開放更多許可權。」
「前輩請走這邊。」
在心裏希望這種正經模樣，可讓據說存在鏡中的仙心屍現身片刻。
看著其上圖像與數據，估算了一下靈石體積與靈力數目，卻蹙起眉頭：
夕恆將手中琉璃鏡子放回桌面，未能發覺到鏡中人眼瞳中閃出一點微弱光色。
她還記得自己當初首次來到經天界時，在東州天闕都傳送法陣里見到的超大塊極品靈石。
不過仙心屍對這一言語沒有任何反應，只繼續講：「此界是吾等三屍最為『真實』之界，因果輪迴已經完善，你若想斬三屍成仙，在此最好。」
她目前需要的，只是單純的物質資源。
夕恆沒心思做這麼枯燥無聊的事情，只想將效率拉到最高。
「再說，我目前也根本沒有能力來解決眼前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