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長大？
萊因一臉懵逼地問道，周圍除了空間裂縫多次開合形成的虛空氣息之外，貌似並沒有其他值得注意的……
——大先生已死。
她是最不可能重新出現的先生之一。
凝聚破曉的先生們先後故去，就連守望十幾個世紀的九先生也在今日與世長眠，誰都知道，破曉即將出現一場劇變。
不得不說，同樣的事情，在蒙蔽了部分真相的時候，親眼所見並不一定就是真實。
順便，也展示一下「終焉」能力。
「嫉妒」權能的領域，「銷魂蝕骨」。
無人知曉會談的內容是什麼，但最終的結果是八位先生一同宣稱大先生已故，並把封印遺體的冰棺收到了破曉之城的深處。
萊因沉聲說道，緊緊地盯著前方渾身纏滿繃帶的神秘少女。
「火種」高爐正在被侵蝕，即便秦雯的意識仍然在儘力抗爭也無濟於事，只能延緩卻不能阻止。
聞言萊因愣了一下，他還什麼都沒說呢。
通過周圍的陣勢，大概也能猜出近些的這些人是誰。
另一邊，洛煙這一手堪稱難以想象的空間奇迹，讓萊因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慮。
他意識到另一件事情。
不過，即便不知道大先生長什麼樣，但萊因並不傻。
別說劇變了，那是前所未有的鞏固！
但大先生的死，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隨即在幾十米開外，另一道空間裂縫同時張開，孫必武摔了下來，位置恰好是在厲平的腳邊。
一些空間上的距離對她來說毫無意義，雖然稱不上千里眼，但順風耳還是沒問題的。
他做夢都沒想到，這場出於種種考慮發動的戰爭，迎回的竟然是死而復生的大先生。
可是洛煙壓根沒有做好準備，向來沉默寡言的她也很難臨時組織出什麼精彩的演講，來說服交戰雙方。
這無論怎麼看都是病嬌的劇本啊！
但……在旁人看來，可就有些不一樣了。
氣息？
萊因和格里夫雷斯的竊竊私語，雖ｈttps://ｗww.h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ｏｍ然是通過一些比較隱蔽的方法進行溝通的，但洛煙還是聽到了。
他神情里閃過一陣慌亂，顫抖著問道：
但現在情況特殊，萊因想要確認這位復活的「大先生」是否還是他們的「大先生」，只能出此下策了。
這可不是空間躍遷……這是通過空間裂縫之後的虛空來轉移位置啊！
只是洛煙從厲平等人的緊張表情里，看得出這個老爺爺對炎城來說應該是一個很重要的人物。
再說了，即便有大先生的畫像，一現在的軀體渾身纏滿了繃帶，也很難認出來。
對破曉來說，大先生是非常遙遠的事情，好幾百年過去了，已經沒人知道大先生長什麼樣了。
一部分先生的死亡或許只是待定，他們有些孤獨地走入無盡荒原深處，有些因為失控被鎮壓封印。
聽到這句話，厲平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至少不算敵人。
而無盡虛空是一處沒有時間與空間概念的神秘之地，或許邁錯一步，對應的現世空間都是在幾千公里之外。
萊因思考良久，最終決定還是直接前去詢問。
洛煙不清楚她的用意，但應該不可能是為了惡作劇。
死而復生的，真的是大先生嗎？
所有的隱患必將一掃而空！
但是，大先生不是已經故去很久了嗎？
就在這時，一道掌聲孤零零地響起，猩紅霧氣瞬間瀰漫開來，一道猩紅倩影在霧氣里若隱若現。
高塔底下的邊緣夾縫裡探出些許猩紅，但夾縫之中，卻擠滿了扭動蠕行的肉瘤與觸手。
洛煙在心底暗暗地道歉了一句，表面上還是不動聲色（隔著厚厚的繃帶其實動了也很難看到）。
空間躍遷一般都是通過現世空間與無盡虛空的夾縫空間來實現的，危險度不知比無盡虛空低了不知多少。
得到如此乾脆的回答，卻是讓萊因有些措手不及了。
她曾經直面過不少次的……
可如果在這個和*圖*書時候，一位活著的大先生回歸到破曉……
「請問大先生……」
「嫉妒魔女」。
破曉……
先生們並不忌諱別人冒犯他們，因為先生們是破曉的家長，而非獨裁者。
「嗯？」
洛煙聽到了萊因的聲音，扭頭望去。
也不大可能是想讓洛煙代替她去振興破曉……
在她的感知里，那個位置散發著一種難以忍受的惡臭。
因為掌控著「終焉」，實際上洛煙現在的身體是遊離在虛空和現實的邊緣，能夠同時感應到兩邊的一切。
或許在她看來，只有先生們都在的破曉……才是破曉吧。
而且……洛煙不敢保證，如果破曉知道他們的「大先生」身體里藏的其實是一個外人，會做出什麼更極端的事情來。
他剛剛還在擔憂老友的安危，和緊張洛煙的出現，不知她到底是敵是友。
「嗯。」
洛煙並沒有回答萊因，她扭頭望向了高爐邊上，眼神微凜：
這種霧氣無論是對炎城還是破曉來說，都不算陌生。
能夠熟稔地張開空間裂縫進行轉移，隨手就能捏出空間裂縫化作刀刃，又輕易地揮手抹去。
渾身傷勢的孫必武從空間裂縫裡翻滾了出來，後邊跟著個渾身綁滿繃帶、造型相當駭人的少女。
「我不清楚。」
直到後來忽如其來的天災爆發，深處的冰棺接近七成流落在外，包括大先生的遺體。
這還算是幸運的，大部分時候一旦走錯，就是徹底失落在虛空里，無法返回現世。
厲平連忙扶起孫必武，便聽到神秘少女嘶啞卻稚嫩的嗓音隨之響起：
不管是由於震驚還是什麼的原因……沒有人驚動到洛煙。
即便如此，非空間能力者都得在做足保護措施的時候，才能小心翼翼地進行空間躍遷。
「……或許我知道在哪了。」
現在的局面，是一在意識消弭之前刻意安排出來的。
「抱歉啦，一……」
「……什麼氣息？」
因此，無論如何她現在都
hetubook.com.com必須先藉助一的身份。
「大先生……」
萊因看著神秘少女，神情漸漸凝重。
洛煙和一在寂滅空間里的短暫交談里，她基本上就沒提到過破曉。
不管如何，洛煙不能直接自報身份，但在識破的時候，也不用繼續刻意偽裝。
甚至，如果大先生不像其他先生一樣保持沉默，而是支持如今破曉的主張與觀念，破曉必將走向另一個巔峰！
洛煙沒有回答，她抬起手，一道空間裂縫在孫必武腳下張開，吞沒了他的身影。
眾人不寒而慄。
「大先生……」
如此漫長的過程，非常完整的記載，都描繪著同一件事。
就在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洛煙身上的時候，在無人察覺的角落裡，無數猩紅觸手在滋生蔓延。
或者說……神跡？
於是，洛煙便淡淡地點了點頭，輕聲回應：
再聯想一下孫必武才消失了不到幾分鐘，渾身就有如此嚴重的傷勢（至少表面上嚴重），剛剛他經歷過什麼……可想而知。
但還沒等他問出口，洛煙卻抬手說道：
炎城方面，由於一系列原因，直接見過「冰棺武器」的人很少，可以說基本沒有。
她這是正面闖入戰場的最中央了啊！
「……真的是您嗎？」
旁邊的破曉成員依舊沉浸在難以想象的驚喜之中，只有格里夫雷斯看到了萊因眼底深處的疑惑。
至於認出來……
「……」
依稀記得，以前破曉之城還沒被天災摧毀的時候，已故先生們的畫像都掛在「火種」高爐上。
洛煙眨了眨僅剩的一隻眼睛，她認出了遠處的厲平。
最後一次意識清醒並且控制住所有權能的時候，是她邁入「冰棺」的那一刻，迴光返照一般地召集了所有先生，進行了一次秘密的會談。
「或者說……」格里夫雷斯稍稍側臉，看向後方同樣驚詫的炎城眾人，「炎城操控了大先生的遺體？」
由於事情發展過於離奇，炎城和破曉雙方都出奇一致地保持和*圖*書了沉默。
洛煙很想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因為她出來就是打算阻止這場戰爭繼續下去的。
不過，這時洛煙的意識終於逐漸從無盡虛空的混亂里恢復了過來，連她自己看到手上的「終焉」時都嚇了一跳，連忙揮手消散。
感受著這個大塊頭身上隱隱散發著洶湧狂暴的靈能氣息，估摸著這位應該就是破曉的領導了。
於是，她便使用了這個冒險的方式，把老爺爺送出了破曉的包圍圈。
當時花綺玲去回收的時候，第一時間都沒能認出來，是洛煙提醒之後才意識到這一點。
萊因向前一步，在發問的同時警惕地盯著神秘少女。
抬頭看著這道繃帶身影，厲平目光稍稍閃爍，點了點頭。
萊因激動到渾身都在發顫。
「放心，他只是在穿梭空間的時候，受了一些表皮傷而已，不必擔憂。」
其中大先生的形象確實是冰藍色頭髮的女子，但畫像明明要更成熟一些……
「周圍是不是有種……熟悉的氣息？」
而少女一邊說著對不起，一邊在手上凝聚起匕首就要往受傷的孫必武身上捅過去……
其實沒有必要的話，洛煙一般也不敢動用這種招式，她對「終焉」的掌控程度遠不如「嫉妒」，還沒辦法玩出花來。
「兄長，怎麼了？難道大先生是假的？」格里夫雷斯微微皺眉，低聲說道，「除了體型對不上之外，其他都跟流傳的大先生畫像沒多少區別……」
忽然之間失去了「嫉妒」的能力……對洛煙來說，還有點不習慣。
現在洛煙用的是一的身體，直接說自己是洛煙更不可信。
幾百年的時間……
真實的一，由於種種原因，容顏一直停留在她獲得惡魔權能，並失手殺死整個聚集地時的模樣。
可眼前的少女……
這樣做比蒼白的語言都更加有力，其實主要原因是讓洛煙「嗯嗯嗯」地說幾句還行，直接扯謊難度有點高……
即便有這麼多的前提，他還是不敢確定。
於是她抬起了頭，便看m.hetubook.com.com到數百雙眼睛在緊緊地盯著她。
從名字上來看，九是九先生，一是……大先生，也沒什麼錯誤。
萊因的質疑落到了洛煙的耳中，但對她來說，這反而豁達了些許。
如果可以的話，洛煙並不想頂著別人的身份生活。
萊因不知道的是，其實那些畫像都經過一定程度的美化，例如一就硬生生從一米四被畫到一米七，容顏也更偏向于威嚴。
在這一點上，大先生應該也不會是例外。
沒想到，惡魔爪牙竟然都已經滲透到這個位置了……
但是，在激動過後，萊因的腦海里閃過了許多念頭，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哦不對，大先生難道一直都是這樣嬌小的模樣？
她當時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就連稍微靠近都會被空間裂縫割裂，意識已經時常迷失。
洛煙小姐不會說謊.jpg
洛煙自始至終都是在挽救孫必武的生命，她的一切行為都是為了能讓這個昏迷的老爺爺活下去。
不過，洛煙並不是因為不想露出馬腳才打斷萊因的，她稍稍皺眉，鼻尖微抽：
洛煙感慨了一句，然後站起身來，尋思著要不要把孫必武帶去醫院。
「……謝謝。」
只是，平常也不會有人去試圖冒犯先生們，他們的地位是超然的，不僅僅只是對破曉來說。
他看到這個忽然出現的神秘女孩身上纏繞著空間碎屑，再加上剛剛熟練的空間能力……
是奇迹嗎？
更別提虛空里還有危險的亂流，直面虛空亂流，即便是「滅」級能力者都有消弭其中的可能性。
萊因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
「終焉」或許在戰鬥方面會比「嫉妒」來得直接且強大，但在生活上的便利程度跟「嫉妒」還是沒法比啊。
「不，等等。」
如果說世界上能夠擁有這種級別的空間能力，並且還沒有失控，只能是一個故去很久的人。
據破曉內部的記載與先生們的回憶，他們共同的兄長，在應邀孤身前往「諾亞」回來后不久，便開始為自己準備「冰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