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祂沒有任何惡意，其超出人類理解範疇的姿態便足以摧毀大部分生靈的世界觀，並令其陷入無可救藥的瘋狂。

「當然當然。」

不過話說回來……總覺得這次「嫉妒魔女」降臨事件，似乎與炎城有關？

唱歌？

另一方面，作為「天災」級別災厄，嫉妒魔女降臨時，不可能才這點動靜。

一名絕美的少女向她款款走來，一身優雅的猩紅禮裙為容顏稚嫩的她襯上了幾分柔媚，裙擺上的褶皺吊著無數零碎的小飾品，仔細一看竟是一顆顆猩紅眼眸。

在作出這樣的判斷之後，她不敢怠慢，立刻命令調查小隊加速前進，繼續探索。

「嗯？」

她……或許是祂，似乎發現了小隊的存在，稍稍轉過身來。

十八歲……

與此同時，她還不忘動用自己的精神能力覆蓋了身邊的花青玲，把花青玲的五感全部封閉。

少女一襲幾近及地的銀色長發看似隨意地披散著，几絲紅色在銀白之中尤為顯眼。

「晚輩不知道。」

祂向卓婭婆婆走了過來，叮啷啷的輕靈脆響回蕩在霧氣瀰漫的森林之間，還帶著些許夢幻的意味。

「……怎麼回事？」

卓婭婆婆表情好一陣陰晴不定，眼前的少女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嫉妒魔女好吧！怎麼會說出迷路這種話來？

終於，卓婭婆婆看見了。

卓婭婆婆直接傻了眼。

「難不成虛空的節點偏差到另一個世界或者時空了？」洛煙嘀咕了一句，然後又換了個問法，「請問這是哪兒？我好像是……迷路了。」

使用靈魂與祂相連，用靈魂與祂對話。

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陷入了嫉妒魔女的精神領域，但無論何種現象都在告訴她這裏就是現世。

紅色霧氣籠罩的範圍說大不大，但也不算太小。

從未見過的畫面……

「不要放鬆警惕，繼續開啟護盾，或許……這隻是精神陷阱而已。」

「小姑娘……你覺得，『嫉妒魔女』真的www.hetubook.com.com降臨了嗎？」卓婭婆婆忽然問道。

而且還是直接說話，說的還是通用語，雖然有些生硬：

她停下腳步，淡紅的眼眸落在卓婭婆婆身上，裙擺上的猩紅眼眸也齊刷刷地向卓婭婆婆望了過去。

雖然說嫉妒魔女沒有形象流傳於現世，但作為精神系能力者和見多識廣的「滅」級能力者，卓婭婆婆在看到洛煙第一眼的時候，就已經篤定了對方的身份。

氣息，權能，還有隱隱散發出來的力量層次。

她本可以更保守地接觸對方，但她卻選擇了一種更激進的方式。

「怎麼，不愛聽老身的自怨自艾？」卓婭婆婆見花青玲略微失神，挑了挑眉道，「老身當然知道利害關係，不至於為了自己看風景，就給別人帶麻煩。」

可以達到安撫精神的功效。

卓婭婆婆集中注意力，用靈魂低聲發問道：

約莫三分之二城區的模樣，半徑約莫在四公里到五公里左右。

就在調查小隊繼續深入的時候，卻發現了另一件奇怪的事情。

曾經夢想的一刻就出現在眼前……對最終風景的憧憬還是讓卓婭婆婆稍稍有些失去理智。

「裏面……有人在唱歌！」

紅色霧氣被漸漸推開，周圍的獸類為這道猩紅身影稍稍讓開了道路，卻已經聚集在祂的腳下。

調查小隊由於需要隨時提防周圍的危險，即便加快行進速度，這四五公里最終也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這紅色霧氣的蔓延範圍和強度，甚至還不如前段時間炎城幽靈小鎮爆發時出現的猩紅霧氣。

雖然跟嫉妒魔女降臨這種級別比起來不值一提，但好歹也是一場難得一見的災厄事件。

據說，就連當年的絕死魔女戰爭里，諾亞最終都無法與絕死魔女成功溝通過哪怕一次。

只是落的地方……似乎有些不甚理想。

花青玲也對眼前的情況感到詫異，她可是親眼見過被嫉妒魔女的領域和*圖*書「銷魂蝕骨」破壞過的炎城二號城區。

「只是老身的感慨而已，因為老身是精神系。」卓婭婆婆背著手，低聲喃喃著：

炎城已經遇到過不少次這種情況了，但是，基本上每一次都沒有真正遇到過嫉妒魔女。

也就是說十八年前……

除去被超空間割裂崩毀的城區之外，無數扭曲醜陋的怪物屍體與因為變異而變得巨大噁心的植物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至今仍然讓她難以忘懷。

不同於在炎城裡已經接觸過類似情況的花青玲，和可能親歷過「絕死魔女」戰爭的卓婭婆婆，大部分「殆」級能力者都是第一次接觸到原初惡魔相關的事務。

與此同時，卓婭婆婆還在靈魂視野里，看到一道猩紅色的背影在這些獸類擁簇的中心席地而坐，背對著所有人。

只有「滅」級能力者和一部分特殊的「殆」級能力者才能與之抗衡。

到了這個時候，卓婭婆婆也沒心思繼續跟花青玲拉家常了，花青玲得以騰出心神觀察周圍。

「啊抱歉，我只是想問問，這裏離炎城遠嗎？」

花青玲回過神來，連聲回道。

它們……在幹什麼？

「……啊？」

花青玲想到一些比較私密的傳聞，臉色微紅了起來，很快便鎮定了下來。

本來她相當確定這次事件不是嫉妒魔女降臨……可現在又不像一開始那樣篤定了。

其實她的答案是沒有。

它們似乎是在包圍著什麼，表情又像是在傾聽著什麼。

直到這時，才略微可以見到這位看似普通的佝僂老婦威嚴的一面。

卓婭婆婆深深地看了花青玲一眼，輕聲說道：

可誰能保證這不是嫉妒魔女的精神系能力過於高超，甚至讓一位「滅」級能力者都產生了幻覺呢？

其他小隊成員在得到卓婭婆婆的告誡之後，也立刻自己封閉了五感。

「眾所周知，嫉妒魔女掌握著的權能『嫉妒』是所有精神系的終點，老身的腳步已經停下來太和圖書久太久咯……真想看一看後面的風景吶。」

在原本的預料之中，即便不是「嫉妒魔女」的真身降臨，至少也得是惡魔使徒這一級別的。

聽到卓婭婆婆這句話，花青玲莫名想到了炎城裡見過一面的神秘少女洛煙，她當時判斷洛煙是掌握「嫉妒」的惡魔感染者，雖然有些疑點，但大體來說應該沒錯。

平時看到它們就會立即逃竄的其他小動物，此時都無比平靜地聚集在這些巨獸的附近。

「您，您……」

卓婭婆婆聞言大驚失色，她立刻驅使精神力用靈魂進行聆聽。

……難得的機會。

森林里原本就存在著的各種小動物都在往某個方向迅速流竄，甚至小隊里還有人發現其中一部分是人類認為已經絕跡的動物。

卓婭婆婆少說也是跟劍宗老頭同一時代的人了，保守估計年齡也得三百往上走。

當來到紅色霧氣最中心位置的時候，眾人瞬間倒吸一口冷氣。

花青玲倒是省下了這些本應必要的一次性護盾，因為卓婭婆婆展開的精神力場順帶著把她罩住了。

但無論如何，絕不能錯過……

……什麼離譜玩意？

在靠近猩紅霧氣的時候，周圍的很多「殆」級能力者都不約而同地露出緊張的神情，只有少數或平淡或興奮。

卓婭婆婆鄭重地說道，只是此時她的語氣也變得有些猶豫了起來。

人類與原初惡魔直接對話的機會……這幾乎可以說是第一次。

更重要的是，卓婭婆婆在少女身上看見了……精神系的終點，這是一種難以用語言去描繪的感覺。

卓婭婆婆的聲音在每個人的腦海里淡淡地響起，隨即一道清澈的精神力一掃而過，撫平了所有人心底泛起的稍許驚慌。

她抬頭眺望遠方，似乎在不遠處，朦朧的紅色霧氣正在緩慢地瀰漫蔓延。

沒一會，一群頂著一大堆七彩八色護盾的「殆」級能力者便出現了，大部分都是相當珍貴的一次性護盾，探索危險地和-圖-書區必備的神器。

如此遙遠的距離，花青玲只能收到寥寥幾個字的消息，無法得知更多的詳細情況。

雖然萊尼特斯是貿易之城，消息情報相當靈通，但對這種級別的絕密事件還是無能為力。

「請問——」

饒是見多識廣的卓婭婆婆，都對眼前的情況大為不解。

迷路？

「請問……」

精神系能力詭變多端，掌握同樣能力的卓婭婆婆深諳此道，因此才會更加憂心忡忡。

「嚯……要是有興趣的話，老身可以給你介紹介紹，」卓婭婆婆繼續樂呵呵地說道，「別看老身這樣，老身的小兒子可只有十八歲哦。」

卓婭婆婆立刻使用靈魂傳音，直接把聲音傳入小隊所有能力者的腦海之中。

聞言花青玲沉吟稍許，神情認真地搖了搖頭：

無論是天敵還是死仇，所有獸類在此時此地都相安無事地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幕詭異又和諧的畫面。

猩紅身影站起身來，緩緩地轉向卓婭婆婆的方向，靈魂歌聲卻依舊沒有停下。

不知是不是錯覺，周圍的植物貌似還翠綠了幾分。

當這個疑問在卓婭婆婆的心底浮現的時候，忽然調查小隊里有人驚呼：

但無論如何，探索必須進行下去。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這些紅色霧氣似乎並不具備危害性，籠罩的地方一如既往，還泛起了些許沁人心脾的淡淡芳香。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帶著嫉妒魔女強烈的氣息，但……確實是無害的，甚至是有益的。

這絕美又驚悚的一幕差點把卓婭婆婆的老心臟都嚇了出來，但她還是強打著精神，維持著意志與靈魂的運轉。

卓婭婆婆張著嘴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炎城的傳訊由於在戰爭里被破曉破壞了，所以比較滯后，並且限制很多。

因為原初惡魔在這片大地上沉寂太久太久了，危險的惡魔使徒幾乎絕跡，零星的惡魔爪牙不成威脅。

卓婭婆婆似乎沒有察覺到花青玲正在想著一些冒犯的念頭，依舊和*圖*書掛著一抹慈祥的笑容。

只能說是老當益壯了。

在翠綠密集的森林之中，好幾隻至少「殆」級的巨獸乖乖地「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避開周圍的樹木。

不僅如此，從這些小動物奔跑的方向里，隱約可以窺見幾道龐大的身影，在朦朧的紅色霧氣之中若隱若現，似乎是某種巨獸。

就連「滅」級能力者都艷羡的惡魔權能……就這樣出現在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身上，未免有些諷刺。

……直面原初惡魔，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沒曾想，銀白少女卻與卓婭婆婆同時開口。

老前輩嘛，有些私人的愛好挺正常的。

果不其然，一道在精神上輕聲吟唱的歌聲幽幽地回蕩在周圍，吐露的音節十分古怪，卻又帶著令人沉醉的悅耳。

調查小隊小心翼翼地向前探索，很快先鋒便率先接觸到紅色霧氣。

在場的所有人里，只有卓婭婆婆還睜開著雙眼，她死死地盯著前方的猩紅身影。

有幾個冒險的能力者偷偷取消的護盾，發現什麼事都沒有。

「老身倒是希望能見一見……祂。」

這樣的機會就擺在卓婭婆婆眼前，但她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她與嫉妒魔女的大戰結束之後，選擇節點返回到現世時，出現了一點小偏差。

沒錯，出現在這裏的銀白少女就是從虛空歸來的洛煙。

這回卓婭婆婆打起了精神，收起了神情里的散漫，表情認真了不少。

花青玲一愣。

「都做好防護吧，優先精神護盾和靈能護盾。」

「勿聽！勿視！勿言！」

「暫時沒有這方面的考慮。」花青玲不失體面地回道。

花青玲差點沒一口崩出來，只好稍稍撇開了臉，生硬地扯開了話題。

「……謝婆婆好意，不過好像快到地方了。」

卓婭婆婆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她微微皺眉，伸出手接觸著這些紅色霧氣。

這樣的怪事接連出現，卓婭婆婆意識到，即便不是嫉妒魔女降臨，同時會是另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