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才是最為關鍵的時刻，如今的人類對命運共同體已經達成了共識，決心竭盡全力對抗或許即將到來的第二次厄難之潮。
「好。」
「停停停，別念了別念了……沒想到舊紀元的研究組織竟然這麼龐大，我就管樞機院一個部門都頭疼得要死。」
她與洛煙和影一同，默默地目睹著老人的離開。
直到這時洛煙才發現了幻的存在，但看著幻的表情略帶疑惑：
「諾亞大人是這樣跟你說的？嗯，這是他的理解。」幻點點頭，然後抬頭望向星空，「在我的感知里，這片虛假的星空……更像是一場夢。」
如今……終於到了他自己上路的時間。
「《母豬的產後護理》？」
影忍住落淚的衝動，洛煙這時的情緒也受到了幾分感染，一些模糊的記憶似乎浮現在腦海之中。
影嘆了口氣，她再一次感受到舊紀元與新紀元的技術門檻之間巨大的差距。
惡魔權能固然強大，但再強大的能力也要看使用者的意志能夠掌控多少。
「你能理解的話……就最好了。」幻的目光跟隨著洛煙，「不過你走錯地方了，裏面的書籍可能不會是你喜歡的類型。」
只是稍微想象了一下這種畫面，洛煙都覺得呼吸有點困難了起來。
洛煙點點頭，圖書館裏面還有很多書，已經足夠她打發時間的了。
無數年的白髮人送黑髮人，絕死魔女戰爭之中英勇赴死的後輩們依舊曆歷在目，諾亞的內心已經飽受創痛，這是無數日夜的煎熬。
「跟我……一起拯救世界吧。」
除去新紀元惡劣的生存環境之外，更重要的一點是科技的發展並非線性，而是躍進性的。
綜上所述，在終亡眾神教會暴露出來的時候，這個邪教組織已經丟掉了至少三分之一的威脅度。
要知道，那才是終亡眾神教會最為鼎盛的時期，甚至一度達到了能夠以一個教會的力量抗衡整個人類的程度。
忽然之和_圖_書間，洛煙有些理解終亡眾神教會的想法了。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經過這段小插曲的打諢之後，幾人也從剛剛的悲傷氣氛稍稍脫離了出來。
諾亞方面更是在加緊研髮針對終亡眾神教會的識別儀器，因為有克莉絲提供的經驗，原型機很快就在這幾天完成了。
接連的失敗讓終亡眾神教會遭受了不少損失，開始認真起來的巨型城市開始清剿潛伏在城市裡的終亡眾神教徒。
不知何時，影已經站在了幻的身邊，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莫名地顯得和諧。
「呵，保密。」
「……我清楚了。」
當年就是這位第一聖徒把她帶回了聖域，才讓她最終成為了十二聖徒之一，如今的第四聖徒。
「……我愛的這個世界。」
幻把話題拉了回來，繼續說道，「雖然各自的理解稍有不同，但都是一樣的結果——你只有在恰當的時間抵達聖山之巔，才能完整地體驗到真相的降臨。」
「三樓D區，那邊的口味跟花綺玲差不多。」
「你看看就知道了。」
這還是她沒有親眼目睹過星空之上的情況，如果知道真相的話……
幻定了定神，望向洛煙說道：
「換句話說，夢境會有呢喃掙扎的時候，完美的夢境會出現一絲轉瞬即逝的裂縫，這就是諾亞大人所說的破綻。」
影低聲問道，她看著諾亞，難以抑制的悲愴湧上心頭。
從出生到現在都在耳聞，都在見證，都在陪伴……似乎會延續到永恆的傳奇，即將在自己的面前逝去。
「十八歲零幾個月？」
影一臉不可思議的模樣，「神特么的海克斯頓實驗室還整這玩意？」
老人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圖書館的大門走去。
可惜的是，終亡眾神教會裡與哈米德一般完全堅定滅世理想的並不多，大部分都是帶著自己的私心進入終亡眾神教會的，即便與他同為主教的兩位……也不例外ｈｔｔps://m•hｅtuｂｏｏk•ｃoｍ•coｍ。
第一聖徒的逝去固然令人悲傷，但與聖人一樣，他的覺悟選擇了這樣的結局。
這一刻，他似乎已不是聞名整個世界的傳奇聖徒，只是一個普通的，坦然迎接終亡的將死之人。
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
其實際上的中高層戰鬥力，與破曉相差不了多少，頂多因為使用的是惡魔權能而變得格外難纏而已。
「為什麼，瑪莉提絲？」哈米德注視著沉默的瑪莉提絲，「你為什麼要欺騙我們？」
這種蒼涼與悲痛，若不是親身經歷，是很難感受得到的。
「需要……破綻？」洛煙眨了眨眼睛。
既阻止著人類探索星空之上，又在保護著人類免受星空之上的威脅。
骨幹基本上都沒有損失，哈米德對教會的中堅力量還是很重視的，之前他不惜放低姿態去求瑪莉提絲救下溫華就是因為如此。
「……您呢？諾亞大人。」
影並沒有跟上去，只是默默地注視著這道逐漸遠去的蒼老背影。
洛煙點點頭，然後身形瞬間消散——蘭娜女士可以直接把她傳送到圖書館里任意一個角落，至少定位相當準確。
即便這樣做會讓洛煙靠近絕死魔女，可這樣做出現的風險是可預見的，對於十二聖徒來說……終亡眾神教會的後手目前仍然未知。
良久的沉默之後，隱約帶著哭腔的蒼老嗓音響起：
「這裏的書很多，夠我看上一陣子。」
「其實花綺玲愛看的我不一定……算了，我過去看看吧。」
雖然全都以失敗告終，但卻無法確定他們下一次行動會不會同樣如此，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把洛煙放在聖域之中。
「因為這裡是農業區域。」
無論是終亡眾神教會還是聖徒諾亞，都認為這是眾神精心編製的牢籠。
「成功了？」
「很好。」
洛煙的臉色古怪了起來。
如今的終亡眾神教會雖然頭疼且麻煩，但頂多也只能相當於兩
和_圖_書個半破曉。
「……不過是因為你們沒問而已。」瑪莉提絲淡淡地說道。
她終於感受到，當破曉成員們得知九先生即將赴死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心情。
「海克斯頓實驗室負責的課題截至目前共有二百一十六門，重點課題十八門，最優先順序一門，分佈領域囊括生物……」
「到底啥書啊這種反應……」
「不過是我個人玄而又玄的感覺罷了，你不必當真。」幻輕聲說道，「眾神沉睡形成的夢境，祂們之所以至今依舊在沉寂著，恐怕就是為了維持這場絕不能醒來的夢境。」
「我想……」諾亞扯了扯嘴角，似乎想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卻只是微微顫抖著，「出去走走，再好好看一眼這個世界。」
那麼，絕死魔女戰爭之前呢？
向來寡言少語的幻並不擅長寒暄，而此前經常耍寶的影這時也少了幾分心情。
「……」
洛煙微微頷首，神情認真。
「我之所以沒有立刻把你帶上聖山之巔，除去需要通知其他聖徒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聖山之巔並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去的。」
「幻大人，您不是應該在處理外面的事情……」
「我倒是不介意。」
洛煙稍微想象了一下影把幻夾到腋下的畫面……雖然有點滑稽，但換成是影就顯得相當合理了。
「……確實不是我想看的類型。」
「海克斯頓。」
影扭開臉去。
「……為什麼？」
「夢醒之時……星空會崩碎？」
不過，這隻是一些外圍成員而已，大部分都是被終亡眾神教會使用強制的精神控制洗腦的普通人，暴露的能力者少之又少。
不得不說，真正的幻看起來可能比塞茜莉亞還要再幼小一些，可問題是塞茜莉亞的真實年齡還不到十歲……
可惜的是，現在的新紀元還沒看到這樣的機會。
他孤身沒入了夜晚。
「可我的意思就是您的幻人偶……等等，現在的您不是幻人偶？」
「和-圖-書……嗯。」
——除了終亡眾神教會。
可……這些推測，全都是建立在終亡眾神教會只有這些實力的情況下，誰都不知道這個與人類新紀元文明伴生的古老邪教組織里，到底還擁有著多少未知的力量。
因為這貨真的能做出這件事……
看著洛煙剛才雷霆一般的收放速度，影都禁不住好奇了起來，走過去把洛煙放回去的書拿出來看了看，瞬間臉色就變了：
……
洛煙微微皺眉，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
雖然新紀元到現在也一千來年了，而舊紀元總共也不過三千幾年，按理來說好像得有個三分之一差不多的水平，但實際上連百分之一都是刻意誇大。
很簡單，幻大人看起來實在是……太幼了。
某項關鍵技術的突破，足以讓科技在極短時間內實現飛躍，可能十年時間的發展就要超過之前百年甚至千年。
幻冷不丁地問道。
這是在數百年前的絕死魔女戰爭之後，第一次人類共同協力的行動。
「夢？」
萬城議會將會把這些合作落到實處，對各個巨型城市進行分配。
至少在此時，所有人都期盼著能夠度過這場未知的浩劫。
多出的一個半，是因為終亡眾神教會教徒數量眾多，遠超于破曉。
洛煙輕聲喚道。
諾亞的擔憂並無道理，終亡眾神教會的幾次行動都是針對洛煙。
說著影還稍微比劃了幾下，一瞬之間幻的眼神看起來就像是要殺人。
「零三千八百二十一個月。」沉寂許久的蘭娜女士忽然出聲說道，「年齡測定方法由海克斯頓實驗室提供，誤差率在十八個月以內。」
「諾亞大人……」
已知的三名終亡眾神教會主教，哈米德、瑪莉提絲，還有阻擊洛煙帶著塞茜莉亞前往諾亞的神秘主教，基本上都是在絕死魔女戰爭之後出現的。
「咳咳，幻的年齡其實還蠻大的，只是長不高而已——你別這樣看我，幻，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還勉ｈｅｔｕbooｋ•coｍ.coｍ強能到我肩膀，而現在我都可以直接把你夾在腋下了！」
「好啦，你們兩個怎麼老是繃著臉，外表看起來一個比一個幼，脾氣卻一個比一個古板。」影叉著腰冒頭說道，「搞得我這個看起來才像老阿姨的傢伙，心態反而最年輕——不對，老娘今年才十八歲。」
洛煙稍稍瞪大了雙眼，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幻的真身，饒是她淡然的性子都有些震驚了。
「那是一具幻人偶，我的本體從未離開過聖域。」幻輕聲說道，「你可以理解成分身，雖然和分身差別很大就是了。」
蒼老背影頓了一頓。
炎城花街事變里的「紅蝶兒」由於是直接受到嫉妒魔女意識殘渣的佔據，所以掌控程度比普通的終亡眾神教徒強上了不少，但也就止步於此了。
聖餐一夜的風波過後，諾亞整體開始忙碌了起來。
可第一聖徒已經很老了，他親手送走了不知多少同伴。
之前出現的幻人偶洛煙就在暗暗地吐出幻的品味，竟然捏了這麼一個小女孩出來，但親眼看到本體，才發現幻不過是照著自己捏的。
聞言洛煙帶著疑惑從書架上隨手抽出了一本，看到書名之後便立刻放了回去：
姍姍來遲的幻靜靜地看著這一幕，但沒有出聲。
「洛煙小姐，剛剛諾亞大人應該把聖山之巔的事情告訴你了。」
讓數千座巨型城市組成的自由聯邦能效仿過往舊紀元的世界聯邦，成為各司其職的零件，共同組成一架巨大的機器進行高效率的運轉。
韜光養晦的終亡眾神教會被沉重地打擊過後，教徒的數量很快便縮減到一半不到。
就像洛煙的「嫉妒」已經被開發成生活小助手的形狀，但其他「嫉妒」權能擁有者可做不到她的那種程度。
「不管怎麼樣，現在總算是告一段落了。」洛煙一邊悄悄地把希娜女生收了回去，免得影再受刺|激，一邊走向旁邊陳列的書架，「這段時間，我就先在圖書館里待著吧，哪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