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六個字，卻讓姜思念覺得不簡單，她立馬點開那條信息，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來往信件內容。她快速往前滑了十分鐘左右，數百條的簡訊，從五年前開始到一個半月前，也就是桑秀遇害的那天晚上終止了。

鍾書慢悠悠走過來，不等她反應就朝一旁的周羡伸出手：「周警官，好久不見。」

姜思念盯著這段記錄陷入了沉思，按時間來推算，也就是說在桑秀還沒進入大學，沒認識周明之前，她就已經要和程曉分手，往後的記錄幾乎都是程曉在一味糾纏，照這段信息里提取到的重點，桑秀手裡握著程曉的某個把柄，那個她說不會再出現在晉寧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姜思念正掏著錢包，旁邊的周羡伸手擋住：「我來。」

——我求求你，我發誓，只要你放過我，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讓它出現在晉寧，好嗎？ｍ•ｈｅtｕbｏｏk.cｏｍ.cｏm

「不了吧，我得先回去，律所還有事……」

這回是他先轉開目光，漫不經心道：「說了我請大家，姜律師雖然帶了家屬，但也不能少了。」

突然腦海里就閃過那天山腳下的那句「所以要親回來」，姜思念臉上不可控制地燒了兩秒，她有些心慌地抬頭，又對上鍾書從斜對面看過來的目光，她端起咖啡躲開了。

——乖，阿秀，把東西還給我。

難道真的和她想的一樣，是怕她做的事情對鍾家有影響嗎？可他又為什麼一次次救她，甚至很多時候是在幫她，是因為那次他強行拖走她，她從他身上感受到的那點情感嗎？如果是這樣，他又為什麼三番五次在眾人面前把她推向周羡？況且那天他明明答應她，不會再喜歡她了，可那之後……

姜思念想了解桑秀的好奇心又增重幾和_圖_書分，她翻著那些簡訊。看到了高中時期的桑秀在面對程曉窮追猛打的攻勢時，惶恐不安的樣子，再往後不知是害怕還是真的喜歡，他們在一起了，又因為對早戀這件事自知不對，所以一個人小心翼翼藏著，誰也沒說，直到程曉對她的掌控變態到她所不能接受的極點，她提出分手，這才有姜思念從許靜那裡看到的那條動態。

他不再像小時候一樣眼神清澈到讓她一眼就能看透，可如今他目光深邃的樣子，她竟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沒有其他多餘的念想，這個被備註成一個句號的號碼她嘗試撥打過去，雖然是關機狀態，但姜思念敢斷定就是程曉。

姜思念順著服務生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是鍾書穩坐的位置。她看他一眼，他也正好抬頭，四目相對，他眼睛里的墨色更深了，曜石一般附有吸力。

「和*圖*書那就謝謝了。」她包一收，直接坐過去，並且在旁邊給周羡留個空位，周羡順著坐下了。

姜思念隨後點進手機簡訊箱，在一長排的運營商信息和廣告信息里，有一條顯示在發件人號碼下方的簡訊內容引起她的注意，號碼備註是一個句號。

姜思念看著這情景，心裏倒突然坦然起來，她順著同事們挽留的話，什麼都沒說，提著包就要挪去旁邊的長桌上。

說著，他就要掏錢，走來的服務生一看就明白是要結賬，忙說：「不用了，兩位的賬這位先生已經付過了。」

姜思念邊往自己的辦公桌走邊點開那個聊天軟體，點進去是登陸界面，賬戶信息已經被註銷清空了，她退出來又點開系統相冊，裏面有二十來張風景照，都是晉寧周邊各個還不錯的小景區照片，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界面很乾凈，除去手機系統軟體后，只和-圖-書剩一個聊天軟體和一個實戰英語的APP。

她現在是真的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幹什麼，明明她幾乎連毛孔都在表明不想靠近他，他卻一次次出現在她面前，要說巧合，她還真不信，可他到底又有什麼目的？

——來我們的家吧。

最後結束時，已經快要中午，姜思念在路邊看周羡上巡邏車走了之後，才和其他同事一起回去。律所的電路已經正常接通，她徑直去技術部取回她早上放在這裏的手機，鎖屏已經被解開了，她按亮屏幕，手往上一滑就到了手機主界面。

——你放過我吧，只要你答應，我發誓那件事我一輩子都不會說出去。

這個桑秀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孩兒？

像是想起什麼，她又招手叫來服務員想先結了賬，好挪地方。

「好久不見，鍾律師？」周羡跟他回握一下。上次見面，鍾書還不是律師，這中間發生了些什麼ｈtｔｐs://wｗw.hｅｔubｏok.ｃｏｍ•cｏｍ有趣的事情，他還真是又好奇起來了。

話還沒說完，一道聲音就從身後傳來，戳得她背脊都有些發涼。

「帶著男朋友和同事們一起喝杯咖啡就讓姜律師這麼為難嗎？」

一杯咖啡喝下來，花了將近四十多分鐘，一桌人東聊西聊，姜思念全程都沒怎麼在聽，倒是周羡一直處於話題中央，大概是警察這個職業和律師在很多方面都有交集的原因。

姜思念這才注意到立在前台點單的筆直背影，周羡起身站在一堆律師中間聊著什麼，她沒注意聽，只是收拾東西打算打聲招呼先走，這動作被其他律師看到，還不等她開口，就有人說：「姜律師，再跟我們喝一杯嘛，咖啡喝兩杯，精力才不吹啊。」

姜思念現在很確定，這部手機就是桑秀生前使用過的手機，被警方搜去的另外一部也是桑秀的手機，只不過一部桑秀用來聯繫周明，一部用來聯繫程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