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小肚雞腸也好,因公徇私也罷,不管怎樣,她的心可不能被擾亂,也不能跟著別人跑了。
還不等她說一句話,那頭就把電話「啪」給掛掉了。
兩人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她住的小區大門口,周羡在她問完后,突然湊到她耳邊,悄聲說:「我建議你,喜歡我。」
既然那個人讓你喜歡的同時也在讓你煎熬,那可不可以,試著去喜歡一下別人?
姜思念一怔,她看向身旁剛說完話的人,啞然了好一會兒。就在她還沒從他一臉正經的樣子里適應過來時,周羡突然輕拍一下她的頭,大笑道:「小姐姐,我有個建議給你,你要不要聽?」
周羡看見她眼睛里跳躍著光,認識以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個樣子。可惜的是,她嘴裏說的世界,是他並不存在的另外一個屬於她和別人的世界。
「你也快回家吧,很晚了。」姜思念沒多問,打過招呼后徑直朝家的方向走了。
程曉還在逃,桑秀真正的死因到底是因為抓住了他的什麼把柄?
我其實非常非常,非常想抱抱你,想和你牽手逛逛校園,但我沒辦法伸出手,我連我自己都在厭惡我的這具身體,所以原諒我,別怪我可以嗎?在我心裏,你的喜歡是我這輩子遇到的最幸運的事情……和_圖_書
總有一天你會知道,我不值得和你共用人生,我的生活除了你,餘下的都是我一生都洗不掉的污漬。
張舒怡在後面加了一個張牙舞爪的表情。
後面都是在回憶兩人大學生活的點點滴滴,想必信周明早就看過了。一個被惡魔掌控著的女人,當生命里出現了那個她想好好愛一場的男人時,她卻連愛的資格都沒有,如若她真的值得恨還好,可偏偏是個讓人心疼的角色,這讓活著的人怎麼能不痛苦呢?
聽著他又一副不正經的腔調,姜思念學張舒怡的樣子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問:「什麼建議?」
姜思念走到自家門口,發現什麼人也沒有,這才邊開門邊給張舒怡打電話,還沒等電話接通,她打開門就看見在沙發上和_圖_書
正坐著看書的李寞,她一進門就問:「你給舒怡開門了嗎?」
畢竟她張舒怡可是個寧願多湊一雙,也不願錯拆一對的反時代新青年。
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鍾書才從一簇簇綠植擋住的黑暗中閃身出來。
「今晚的星星看起來比平時亮很多啊。」周羡仰著頭岔開話題。
再往上的聊天記錄,是剛剛他賄賂某記者的黑幕現場。
「石源鎮,你的家鄉嗎?」
說完,她像是想起什麼,又補充一句:「是很多年前的石源鎮了,現在比應該也差不多了吧。」
姜思念跟著他抬頭看了一眼,有些隨意地說:「這和石源鎮的星星比起來,差遠了。」
周羡搖搖頭:「你已經錯過了大好機會。」他幫她拉上包包拉鏈,把人往大門裡一推,「快回去吧。」
「……」
「那時候有陪你看星星的人嗎?」周羡問。
當我知道他發了那些東西給你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們的終點已經走到了,但是愛啊,總會蒙蔽人的眼睛,我可能是瘋了才會想著去求你原諒。https://www.hetubook.com.com
姜思念接過來打開,細細看起來。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兜里的手機「叮」一聲響起消息提示。
你總會突然來牽我的手,我知道每一次我躲開的反應都會讓你傷心,可是我控制不住,那種猝不及防的接觸讓我恐懼,會讓我的身體想起他對我無休止的折磨。
沒幾秒,她有些訝異道:「你沒帶鑰匙?樂瑤姐沒在家嗎……那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回來。」
他聽說周家為了表示感謝,特地邀請她參加了家宴,什麼家宴先不說,光是和周羡吃飯,他就已經在心裏堵了一下午,他從晚上七點開始等到現在,老遠就看見並肩走著,相談甚歡的兩個人。
張舒怡發來消息問:「怎麼樣?走了嗎?」
而此時的張舒怡正好好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哪像是剛剛還出現在別人家門口的人。她其實根本就沒出門,打電話說要借宿不過是屈服在某人的賄賂下,對鯰魚撒了個小謊罷了。
——答應我的事你可別忘了啊https://m•hetubook•com.com。
這聲久違的小姐姐讓姜思念還沒開始適應就掉頭回來了。
——嗯。
——律所的案情卷宗,隨你挑。
她說完掛了電話,轉頭看著周羡問:「你剛剛說什麼?」
——好處?
給周先生的一封信:
「沒有啊,她什麼時候來過?」李寞抬頭看她一眼。
姜思念凝著眉頭四處看了看,心裏正疑惑時,電話接通了。張舒怡搶著說:「不好意思鯰魚,我給你打完電話我姐就回來了,想著明天上班要用的資料在家裡,今晚就不去你那了哈,早點睡。」
「對,好多年前,那裡還沒有晝夜不息的路燈,天一黑,家家戶戶為了省電早早就會熄燈休息,如果那時候出門,可以看到整個世界漆黑到只剩一片星空的樣子,很亮,很美,還有填滿整個山谷的油菜花田,晚上在花田裡能看到最亮的那顆星星。」
——成交。
直到你那一巴掌打在我臉上,我才頓時清醒過來,有什麼資格呢?這麼多年,他像魔鬼一樣,每分每秒都在折磨著我,拿我的父母來威脅我,最後竟然連你都被他囊括在內,我真的怕,好怕他會傷害你們,我在這世上最愛的三個人,如果痛苦可以讓我一個人來結束,我想我是願意的。和圖書
周明的案子算是徹底完結了,可關於桑秀,還有太多她需要查明的事情。
像是已經知道她有什麼目的,周明沒多說話,直接遞給她一封信:「這是我昨天去桑秀家才找到的,她只留了這個。」
你可能不知道,我曾經想過無數次我們結婚之後的樣子,但又覺得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我記得你總愛開玩笑,說要娶我,我知道你是為了掩飾緊張才選這麼一種方式,但我別無選擇,我只能當作是玩笑話來搪塞你,希望沒有讓你傷心。
他還沒有機會問出後面這句話,姜思念包里的手機就乍然響起了鈴聲,她往旁邊挪開一步,掏出手機接通:「舒怡,怎麼了?」
——張記者,幫個忙。
姜思念托周羡幫忙約了周明出來,再次見面的時候,這個剛剛踏入社會不久的男人,臉上竟然布滿了滄桑,下巴上的胡楂也沒有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