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箏
第六十五章 我有罪,罪名「暴食」

如何讓人產生飽腹感呢?
可偏偏有人打開了下水道井蓋,大搖大擺地來指名道姓地見我。
法妮,寓意著「公主」,可您的一生哪和公主沾邊呢?
「媽,你騙我,還是很痛。」
二,讓她胃口縮小。
那是個英俊的金髮男人,他見我的第一面通過手電筒的光看清了我的臉。
加特用力在他的肩膀上捏了捏,笑意甚濃:「昌博士,你可讓我好找啊。」
戲命師觀察了一下她的傷勢,扔掉殘劍,默默道:「差不多了。」
我尖叫出聲,無法接受如今醜陋的自己,四肢長出來了,甚至生長出了骨刺,可我的身軀如同縮水了一般,變得畸形可怕。
暴食摘掉包裝,把棒棒糖塞進了嘴裏,舔了幾口后她委屈地哭了。
「不想家?」
這一班飛機是今晚唯一從東京到華夏的飛機,有不少華夏人坐上它,想在今夜十二點回國。
「不怕。」卡特笑得很開心,「能為老爸報仇,我無所畏懼。」
「加特,沒想到你也在這趟飛機上。」
我再也不敢見光hetubook.com.com了,生怕太陽照在我頭頂上,燙傷我那副醜陋的樣貌。
兩人的聲音很小,說的又是英語,沒多少人在意他們。
「那塊糖我有印象,是那個女孩給你的吧?」戲命師慢慢走向倒地不起的獵物,雙拳發出嘎嘣聲。
戲命師能靠雙拳打死她,只不過這麼做太麻煩了,現在對付一個瀕死的五級,就不需要用劍輔助了。
她髒亂的頭髮被削掉了一半,一個不注意細劍突襲喉嚨,血液噴出,血讓其咳嗽不止。
囚徒七大罪之一,暴食大罪……隕落。
東京國際機場,昌承豪坐上飛機,四處張望許久才放下心來。
正如您那樣不是嗎?
「大叔,您是華夏人嗎?」鄰座的小姑娘問道,她看到昌承豪正在無障礙閱讀《城南舊事》。
當初著裝乾淨的我,如今卻邋遢成了陰溝里的老鼠。曾經您為我每天準備美食,時至今日,我的代價使我每天只能享用隨機味道的食物,一旦吃了不符合當天味覺的食物就會感到噁心hetubook•com.com,可為了應對這無法滿足的飢餓感,我又不得不多吃飯,咬下一口沒嘗到味道就要趕盡咽下去。
面帶笑意地昌承豪絲毫沒注意到有人靠近他了。
我有罪,罪名「暴食」。
雪被血染紅,遲來二十年的死亡降臨了,這次仍然在雪地。
……
砰!
烏鴉將為我敲響喪鐘,我會理所當然地走下地獄,那才是我該待的地方。
兩人一老一少,聊起天來倒是很愉快。
血液順著眼眶流下,細劍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自此,暴食大罪失去了雙眼和一隻耳朵的聽力。
「昌博士,您聊的很開心呢。」
「哦,好吧。」唐默筱肩膀撞在哥哥身上,看得出兩人關係很好。
「啊!」
二十年來,暴食唯一一次吃飽,餵飽她的竟是一塊平平無奇的糖果。
暴食察覺到劍刃進入,兩排生長隨意的牙齒用力咬合,只聽見「咔」的一聲,劍……斷了。
抓住一隻手的手腕,身體下蹲,拳頭如擊鼓的鼓槌于雪夜發出陣陣雷鳴,五拳全部命中https://m.hetubook•com•com胸口,暴食大罪又噴出一口血,她的意識模糊了。
「這樣啊……」女孩因猜錯有點尷尬。
他賭對了,對方跟他真在一架飛機上。
和流浪漢搶牛排,司憶寧在她走前給過一塊糖,不知為什麼她留到了今天。
悲傷顯然能讓人食慾全無,達成第二條目的。
我不抱怨上帝,世界上比我慘的人多了去了,至少我有報仇的能力。
昌承豪拳頭緊攥:「理由呢?」
昌承豪沒有怪罪,反倒對兩人有了濃厚興趣:「二位是華夏人?」
「對對!」唐默筱馬上回答道,「我來東瀛留學,好久沒回華夏了。」
托起不再反抗的暴食,一把摔在地上,把她的兩隻爪子全部扭斷,緊接著一拳又一拳砸在對方臉上。
昌承豪頓了頓,嗓子有點發乾,用漢語回答:「不,我不是,我是高麗人,不過漢語不錯。」
高位者偽造一個假身份太簡單了,卡特就是提前用假身份訂票,以察覺到昌承豪離開就直追機場。
可我已不敢奢求愛了。
隨著一記側踢踢和-圖-書中太陽穴,飛出一段不短的距離后肌肉密度超越常人的身體倒了,倒在了那片雪中,一如當初的挪威雪山。
「說實話,追殺你挺費錢的,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我買下了好幾張機票,前幾天有我看著你,你沒機會跑,就剩最後一天晚上了,我運氣不錯,今晚通向沒鷹之翼控制的國家只剩華夏一個。」
我親愛的母親,我好像愛上了這個男人,他的紳士風度和優雅比那群虛偽的傢伙高上百倍。
「快,飛機很快,只要起飛,攔截的可能性就很小,除非各國不要臉了。」加特很有耐心地解釋著,「能離開東瀛最後的方法是輪船,可你這麼重要的人物失蹤,東瀛方面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時間又不夠。」
「如果我是你,我絕不會放棄里華夏這麼近的機會,我想了很久,你會用什麼的方法離開東瀛,我的腦子隨我爸,不算笨,於是我鎖定在了最可能的飛機上。」
直到我找到了一面鏡子,它倒映出了那副醜陋到極點的面孔。
時間調回落櫻計劃開始實施一小時后。
昌承m•hetubook•com•com豪神情複雜,問道:「你不怕鷹之翼的追責?」
最裡面的青年男人責怪道:「默筱,不要打擾到人家。」
今年我的生日願望如舊,依然是有人能殺死我。
我永遠忘不掉他的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如果不是我貪吃,您不會學習廚藝,不會去那家餐廳,更不會死在那座山中。
一,讓她吃飽。
「不必懷疑,您的英勇之舉值得高盧舉國歡慶,克洛伊女士。」
暴食沒試過什麼叫做飽腹感,唯獨在死前的一刻,走馬燈的放映讓心裏湧進了數不清的悲傷。
腎上腺激素飆升,暴食的恐懼化作興奮,吐出斷刃,憑藉直覺向敵人揮動爪子。
「我是新上任的『貪婪大罪』,受命前來邀請您加入我們。」
昌承豪的身體瞬間僵硬下來,眼中怒氣定格,頓了頓調整好狀態,回頭用英語道:
「怎麼找到我的?」
……
暴食自知無力回天,但誰知她最後做的事是從短褲帶拉鏈的口袋裡拿出一根棒棒糖。
今年我的生日在東瀛過,恰好是華夏的除夕夜。
「想啊,所以我買機票連夜回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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