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軒一行沒回小鎮，而是待在森林里，周圍布置了四五處崗哨。
雅爾丁微微頷首：「在我們族裡，越接近人類地位越高，從那個叫塔伯的軍人見到我們的那一刻，我們這一族的命運就註定了。」
「林修，愚昧和傲慢真是文明的一大敵啊，我曾提出過廢除祭祀的議案，然而族內那群老東西卻說祭祀會給我們帶來智慧，死活不同意。」
雅爾丁繼續說道：「可人類太強大了，你們有著我們不具有的智慧，即使失去了強大的體魄依然比我們強，加上在地下生活的時間太長，我們逐漸適應了黑暗，大家對地面反攻的慾望愈發消減。」
「聽我父親說，起初我們族中弱小的人把毛髮剃去露出和人類一樣的面孔，大家對人類的好奇心便已到達頂點，我們幾十年前往地面上派了一隊又一隊人馬，慢慢地，原住民被我們頂替了。」
「你們幾個過來幫忙！」
「長官，塔伯死了。」
……https://www.hetubook.com.com
陸明軒沉默了，杵在原地五秒左右吩咐下屬把屍體扔掉，隨便扔個地方就行。
常年的黑暗生活讓他無法直視光芒，否則會造成難以逆轉的創傷，眼睛瞎掉的風險很大。
祭司接到留在地下駐守的擺渡人的消息，立刻跑過去彙報給了戲命師。
但是陸明軒和何小桑是怎麼猜到的？我明明沒有露出破綻才對。
林修指了指下面的鎮子：「裏面有多少你們的人？」
出血量遠遠達不到正常指標，那張惡臭的黑鬼皮下面，是一張完全符合人類體格的兒童屍體！
沒錯，很不對勁，他這才發現這四隻黑鬼全都不高，看樣子是未成年黑鬼，可黑鬼們有必要這麼對待沒長大的孩子嗎？
林修坦坦蕩蕩地笑道：「火化，然後隨便散在幾個地方。」
「想過……可我能去哪兒？」雅爾丁雙手抱頭顯得非常痛苦，「我不是人類，無論是生和圖書理還是思維，與你們不是一個物種，一個怪物怎麼能融入人類社會？」
「可憐嗎？」陸明軒看向正流著汗珠卻還在跟屍體吹牛的林修。
「您先稍等，這黑鬼不太對。」
「有縫隙！」擺渡人試出來它的嘴邊有一道很細的縫。
擺渡人當即強行讓他躺著，在他臉上又蓋了一層黑布遮擋光明。
緬北那次她理解，雙方沒利益衝突。讓對方帶兩人旅行她也理解，怎麼說也是個大冒險家。
回去的路上，何小桑找了個機會問道：「你對林修好像很放縱。」
手指順著縫隙撕下來，越撕越能感覺不對勁。
「唉？」他忽然停下了，手指來回在屍體的嘴唇邊觸摸。
何小桑理解了他的做法，又點頭道：「查到了，正如他在飯局上說過的，林修就是單純的普通人，他少年時代就失去了父母，旅行途中甚至遭到過同伴的欺騙，一個妥妥的可憐人而已。」
林修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烤了一塊hｔｔps://m•ｈｅ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m兔子肉給他：「你們以前用過這種方法潛入人類之中吧？」
不過畢竟只是具屍體而已，對第九研究院早就沒價值了，給他倒也未嘗不可。
雅爾丁默不作聲，只是輕輕搖頭，從這個動作和之前線索中林修已經知道答案了。
另外一邊，陸明軒正和何小桑賞月，少女向他問起此次大動干戈的原因。
一旁的祭司察覺到了不對，上前手指按壓在頸動脈處，那裡已經沒有不久前還在波動的觸覺了。
「怎麼了？」電話另一邊的陸明軒詢問道。
老者張開嘴，淚流滿面，但他沒有一句哀嚎，就這樣雙眼緊盯著前方普普通通的色彩。
林修問道：「沒想過逃跑？」
「這和我說的有區別？」陸明軒問道。
……
「怎麼了？」陸明軒走過來問道。
那層皮下面刻下了密密麻麻的數學和物理學等人類智慧結晶的公式，由於是兒童體格，所以縫上這層皮后，他們就像一隻待宰猴子！
和圖書到現在他明白為什麼林修會猜到他的身份了，那四幅壁畫就是關鍵。
可黑鬼圍剿戰，林修秘密潛入觀察黑鬼陸明軒依舊放過了對方，這點她就理解不了了。
「嗯，在很久以前人類和我們黑鬼在彼此的食譜上，你們會獵殺我們吃，我們也會吃你們，後來我們戰敗進入地下，伺機而動。」
「可能是他太自由了吧，自由到讓我都有點羡慕。」
「對了，軒轅劍那邊關於他的身世查到了嗎？」
祭司發現他的動作上前提醒，塔伯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一巴掌拍開了對方的阻擋陽光的手掌，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嘶！
「物理公式？」
牢房中和塔伯一起的那四隻黑鬼有點問題，它們的四肢比例與其餘黑鬼差別很大，甚至在他們的舌頭上發現了非常詭異的情況。
「等等。」林修制止了他們的動作，掀開黑布看了一眼，塔伯依然是那副表情，淚跡清晰可見。
這時林修提議讓他來處理老者的後事，擺渡人們目光ｈｅｔuｂｏoｋ.cｏｍ.cｏm全對準了他，不明白這人要做什麼。
按理來說以陸明軒的性格，不說把林修直接揚了吧，那也得把他綁成個粽子控制住。
他們正處在山坡上，從這往下看恰好能看到整座鎮子的全貌。
「從小沒出去看看？」
「是的長官，這幾個黑鬼嘴裏被刻滿了物理公式。」擺渡人彙報的同時不斷掰動因企圖逃走而被擊斃黑鬼的下顎。
林修放下背了一天的塔伯屍體，隨之坐在了雅爾丁身邊。
「至少……他不用再待在地下了。」
到最後她補充了一句：「要是不方便可以不說。」
「無聊。」
他總覺得那才是所有人中最自由的一個，那種人完全不需要可憐，反倒是他該可憐可憐別人，可憐可憐那群被自己看來微不足道慾望所困住的可憐人。
陸明軒看向隊伍最後背著塔伯屍體大汗淋漓的男人，語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三位擺渡人聯手把屍體剝了一層皮，等到一張完整的黑鬼皮被剝下來后，所有擺渡人被震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