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桑恍然道：「我說你個特級擺渡人跑到盛華大學幹嘛，最開始還以為是去找嫉妒大罪。」
他將故事的起因經過大體說了一遍，把人生的意義尋找的過程複述完看向少女的臉。
面對他的驚訝，陸明軒只說道：「研究院失敗了，『仙』是造不出來的，只能靠悟，想得通就想得通，想不通再怎麼改造基因也沒用，頂多讓起點高些，不過不否定能創造一個劣性較少的全新人類種族。」
倫敦教堂，特蕾莎站在大教堂門口望著遠處十字架底下的陸明軒。
特蕾莎也感受到了這點，她比西蒙要快半步，在陸明軒轉頭看向她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何小桑伸手觸及天空，嘴角洋溢著笑容。
陸明軒沒來，她卻沒有太悲傷，正如其所言，死裡逃生后她頓悟了，明白了人生真正的意義，明白了星星與月亮的關係。
陸明軒雙手交叉繼續道：「我接下來說的事是我的感悟和一直沒對你答覆的理由，在此期間你和_圖_書可別打斷我，等說完你想怎麼揍我都行。」
雪停住了，烏雲散去月光灑在大地上，它們從教堂的窗戶鑽入，飄落在一身寬鬆白衣如同月下精靈的陸明軒身上。
「怪不得古人說『朝聞道，夕死可矣』，這明知一個道理后的感覺太好了。」
陸明軒和她的臉相對，一上一下。
……
「舞會快結束了，看樣子他不打算來了。」何小桑環視周圍嘆了口氣後起身。
「夜鳶小姐，這麼愛亂跑嗎？我找了你好久。」
何小桑看到對方的那雙有了生機的眼睛，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
何小桑笑了笑揚起的臉回過頭，輕輕拍了拍身邊：「來坐坐吧，前兩天不是說要嘗試恢復情感嗎，結果如何？」
西蒙從懵懂中脫離出來擺了擺手：「這些我聽不懂，我就想知道夜鳶那邊怎麼辦？」
陸明軒往她那邊靠了靠：「你聽我解釋……」
「腦子正常了？」西蒙見對方笑而不語，身體往對方那和*圖*書邊靠了靠。
「這個嘛……」何小桑賣了個關子，「我相信我喜歡上的男人不會被困在那個無聊的怪圈內。」
「來得太慢了烏鴉，要是你再晚來一點我就得考慮回華夏了。」
「如果你問我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那我會回答你，你是人生中目前為止排除生理因素外，唯一一個讓我哭泣的人。」
你還真聽啊……看樣子電視劇里演得那些有很多誇大其詞的成分。
何小桑雙手環抱背靠椅子望向月亮：「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小氣的人？」
特蕾莎搖頭道：「實驗一結束他就說自己找到了人生的答案，情感補不補全已經不重要了，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們也只能相信他。」
何小桑雙手按在雙膝摸了摸，臉有些微紅，渾身不自然。
這點特蕾莎也很納悶，戲命師心中何小桑的地位那麼高，按理來說實驗失敗他也得先去穩定那位女孩的情緒才對，為什麼偏偏坐在教堂無所事事呢？
陸明軒和-圖-書穿著寬鬆白衣，開口道：「先跟你說說我當時為什麼要去華夏吧。」
你的表白真是沒技術含量，甚至可以說很爛，但我並不討厭。
陸明軒那雙清澈的雙目緩緩張開，原本空無一物的清澈水池有了生命孕育，他站了起來長長呼出一口氣，整個人此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何小桑扭過頭，一雙眼睛盯著他，一副很疑惑的樣子。
陸明軒坐下來輕描淡寫道：「我失敗了。」
特蕾莎善意提醒道：「舞會結束了。」
夏夢懵了：「你不是暗示他喜歡自己就來和你跳舞嗎？」
「哦，失敗了啊。」何小桑表情看不出什麼，「那你跑過來就為了跟我說這個？還特意挑在舞會之後。」
「成仙？」
西蒙在一旁不耐煩道：「這傢伙到底悟到了什麼東西？」
情感模擬補全計劃失敗了，丹尼爾說他在關鍵時刻主動放棄了下面的項目，在眾人不解的眼神中試驗結束，陸明軒洗了個澡跪坐在教堂十字架的前面和圖書閉目眼神如同悟道的道士。
陸明軒把臉靠近了一點：「那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
何小桑勾了勾夏夢的下巴，走出幾步回頭微笑道：「他不來不代表我們不可能。」
陸明軒看了眼西蒙，說道：「成仙了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晚了一步嗎？」陸明軒呢喃道。
「沒關係，這段時間值得，倒不如說要是我沒花費這些時間連去找她的資格都沒有。」
突然間，另一隻手抓住了她伸出的纖細手掌，女孩後腦勺靠在椅背仰頭看去，笑容不禁溫柔了一些。
……
「不然呢？」
西蒙指了指手機時間：「舞會快要結束了，答應人家姑娘的事還沒做。」
夏夢聽不懂但本人大受震撼，何小桑見她這副獃獃的樣子頓時忍俊不禁起來。
他摸了摸下巴補充道：「至少有這麼個可能。」
「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天使……真正的天使。」特蕾莎目光獃滯了。
夏夢恐怖元素別墅外，何小桑穿著一套冬季白m.hetubook.com.com色裙擺睡衣坐在長椅上，她面前是融入無數冰雪的湖面。
夏夢拽住她的手，問道：「這就完？」
陸明軒從其身邊走過，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還能怎麼辦？去告白唄。」
「我還打算看他高調表白驚呆全場呢！」
十字架底下，洗完澡的陸明軒穿著一套純白寬鬆衣服，他跪坐在地面上，雙手平靜地放在雙腿上，閉上雙眼等待著什麼。
「不過怪可惜的……」
陸明軒說道：「首先，如果你問我是不是對你有感情，我會回答你『有』，小桑，你是我世界上對我重要的人，沒有之一，在我看來你要比我自身更重要。」
女孩穿著拖鞋擺動一雙腿踢起腳下雪花玩，她現在感覺渾身輕鬆，並感覺發生任何事都不足以打破這片平靜。
一身白衣如月光染色的戲命師，那雙眼睛太特別了，地球上沒一種生物的眼睛能和他相提並論，那種空靈清澈感脫離了凡間的沉淪，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和種族，唯有聖經中的天使能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