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巴克爾苦笑道：「站在人類文明的角度想，打了半天最終還是忤逆不了歷史的發展，想想就可笑啊。」
可惜，他直到現在這個歲數才悟出此道理。
咚咚。
女孩正盤算著如何接待自己除了父親外最喜歡的親人，忽然眼前出現了一位同齡女孩擋住了她的去路。
凱爾森轉過頭繼續看著風景，但他也點了點頭贊同了此觀點。
防空塔上，修復聽覺的凱爾森坐在邊緣，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座繁華的都市。
陸明軒手指捏了捏對方毫無贅肉的肚子：「一點肉都沒有，看來這些天沒怎麼好好吃飯。」
女孩遞給她一張名片，摘掉帽子壓在胸前行禮。
「沒錯，聽說他們之間有過什麼約定。」陸明軒往前走了幾步抱住對方。
「隨便你吧，近期我會去趟波蘭，不知道那麼長的路我這個老古董能不能撐住。」老人自嘲道。
聽到對方堅持，巴克爾也不想多說什麼了，只是無奈地搖搖頭。
「那好吧。」ｗｗw•ｈｅｔuboｏk•com•cｏm阿加莎答應了下來，「我舅舅的一個朋友開了一家酒吧，去那吧。」
「接下來什麼安排？」
陸明軒身體向前傾斜後用力壓倒女孩，兩人一上一下重重摔在床上。
女孩擺手表示沒關係：「你挑地方就好，我無所謂，只是希望能多認識個朋友。」
「我找不到家了……」
身後傳來拐杖聲，凱爾森回頭，嗓音沙啞道：「巴克爾，你個快要去見元首的人，跑這麼高做什麼？」
「不能把精力全放在研討會，得拿出點時間做研究了。」
「走吧，去報咱們的舊仇。」
女孩微笑道：「對，我叫『夏夢』，是個偵探。」
「少來，跟你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我感覺自己胖了十斤。」何小桑笑罵道，順手在他腦袋上敲了幾下。
陸明軒看著天花板的燈光，回答道：「到處看看吧，研究院在世界各地各地發現了很多有趣的東西，這個世界沒我們想象中那般無趣。」
叮！m.hetubook.com.com
何小桑驚訝于那麼存在的行動，一時間沒注意到對方的越矩之舉：「我們統括長來歐洲也是為了這個？」
何小桑臉有點發紅，卻也沒反抗，她摸著陸明軒在自己胸口的腦袋：「那我可得去看看，這種場景百年難得一遇。」
「啊？」阿加莎雖然長著大沒少被人誇過，但還是頭一回見有人如此直白的誇讚。
離開丹尼爾房間，兩人來到第九研究院分部的居住地，一進門，何小桑就回頭問道：
「可都這麼晚了……」阿加莎為難道。
她穿著一身卡其色衣服，頭頂戴著貝拉米，胸前若隱若現的，那應該是塊懷錶。
「美麗的女士，我被您的美貌折服了，不知我有沒有榮幸請您喝一杯？」
「對了，還有亨特舅舅，聽說這周六他要來做客，得把家裡收拾收拾。」
她看了眼名字，驚訝道：「偵探？」
「波蘭？」何小桑不解道，「擺渡任務？」
「嗯，好。」何小桑的回復簡ｍ.ｈｅtuboｏｋ.ｃｏm•ｃoｍ單明了。
巴克爾在下屬的攙扶下好不容易坐在地上：「有時候我就在想啊，我們當年那一戰是非打不可嗎？」
阿加莎停下來抬頭致歉道：「對不起，我沒看到……」
陸明軒搖頭道：「去陪我們院長見些人。」
她哼著歡快的歌謠，輕快的腳步彷彿是要去參加一場愉快的舞會。
這是他的家，是他曾經為之奮鬥的地方，當年的他們失敗了，可從現如今的繁華來看，從某種意義上他們並沒有輸。
一滴絕望的淚水從那雙墜入地獄般的眼眸中滴落，凱爾森伸出手想要觸摸城市一角，卻彷彿跟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有著一道無法估量的高牆。
……
兩人在床上嬉戲打鬧，彼此臉上洋溢著笑容，難以想象陰影世界中會有如此溫馨的一處角落。
這座高牆高過防空塔，它攀登天穹頂端，劃分出一條時代的界限，將這位第三帝國的戰士擋在了曾經保護的故鄉之外。
何小桑手握的手機響了，女孩很不情願https://www.hetubook.com.com地睜開眼掃過，看完消息她的嘴角頓時浮現笑容。
陸明軒身體蠕動往前蹭了蹭：「的確難得，據說鷹之翼當年那位領頭鷹也會去。」
阿加莎作為歐洲某大學的高材生，她得為不久后的研討會做足準備，為此一大清就去圖書館翻閱各種資料，直到夜晚才準備回家休息。
鼻尖觸碰女孩的脖子，呼出的熱氣讓何小桑忽然有點緊張了。
凱爾森聽出對方是來道別的，但卻沒有回頭，任由那位老人一步步走下防空塔。
「哇！好漂亮的小姑娘！」攔路的少女兩眼彎成了月牙，「小姐姐，你好漂亮啊，穿得也很好看。」
「謝……謝謝。」
「我思來想去，其實感覺沒那麼重要，人類無論怎麼跑，都跑不過歷史，殖民地的劃分不均勻導致了一戰的爆發，可你看看現在，如今的國際局勢那還允許正大光明的殖民地？」
他看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擺在眼前，低聲感嘆道：「命運給予了人類太多精彩了。」
女孩呼吸逐漸和_圖_書變得均勻，陸明軒輕拍了對方的背脊催人入睡。
凱爾森背對他，壓低聲音道：「那一戰必須打，但不是這麼個打法。」
何小桑頭趴在陸明軒的胸膛上，兩腳踢著床頭的牆壁，輕聲道：「我們以後幹什麼？」
何小桑瞬間想到最近陰影世界的風吹草動，脫口而出道：「那些陰影世界的掌權者？」
「漂亮吧？」巴克爾張開掉光的牙齒的嘴巴，笑道。
昔日的少年將領此時散盡了英雄氣，遲暮的他拄著拐杖，佝僂著身軀來到此處，身旁甚至必須有人照看，否則一陣風說不定都能成為最後的感知。
整個柏林如今只剩他和這座孤零零的防空塔了，而他面前的故鄉是如此的陌生。
「嗯……應該吧。」
「明軒，夏夢那邊來消息了。」
陸明軒手機扔到床上：「先處理一下舊仇，然後我要去一趟波蘭，到時你可以跟著一起。」
人類尚且逆反不了自己所創造的歷史，又怎麼可能忤逆造物主的規劃？在這位老人眼中，人類打來打去沒任何意義。
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