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明所以的話讓鮑里斯微微一愣，隨後他釋然地笑了笑：「誰知道呢，世界在不停變化，未來如何沒人清楚，這些費腦子的事就交給後世吧。」
鮑里斯察覺到狼王對自己不放心，搖頭道：「我沒什麼心愿了，哪怕今天不走也頂多再活個一兩年。」
「誓死不悔，夜鳶小姐。」
說完杯中水一飲而盡。
世上沒有絕對，十分走到最後的決心不如七分決心加三分不悔。
屠格涅夫背對他默默點了點頭，然後快步離開了現場。
「統括長您快坐。」何小桑瞪了他一眼，在桌子上添了套碗筷。
「過了今天，世上不再有執劍人第三席的夜鳶。」
從廚房端著一盤菜出來的何小桑看到陳尚延的那一刻頓住了，一時間竟不知該表現出什麼表情才好。
……
「統括長……沒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何小桑認真道，「我不是不會錯，只是從來不後悔。」
何小桑心裏嘆了口氣，心想該躲的東西躲不掉。
陳尚延對此態度沒感到不滿，只是說想再看看那個孩子，於是他與陸明軒離開隊伍一路來到何小桑hetubook.com.com的所在地。
「你想聽真話嗎？」
陳尚延向她打了個招呼，轉頭看看桌子上滿滿一桌子菜：「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
「廢話。」
十年前，年幼的何小桑躺在師父的病床上進入夢鄉，畢方為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后和周章碩去見了統括長。
屠格涅夫沉默了片刻，最後問了句：「你覺得我們失敗了嗎？」
狼王扭動脖子，拍了拍結實的肌肉：「再來。」
畢方身體不適，咳嗽著坐到統括長對面。
知道的不少，陸明軒心裏嘀咕一句。
屠格涅夫眼中罕見地閃過孤寂之色，扭頭準備離開前鮑里斯又開口了。
「什麼時候？」
畢方撓了撓頭尷尬道：「這就是我不好意思的地方，我希望這孩子能自己做選擇，能給她一個自由的人生。」
「對。」
經過三位老者的勸解，幾人終於放棄了交手，當地警方在他們走後足足過了三小時才姍姍來遲，理由是近期案件太多，警力不足。
陸明軒打開窗戶讓春天的風刮進來：「世上沒有絕對，哪怕我有信心走到最後也https://wwｗ•hｅtubｏoｋ.cｏｍ•ｃoｍ忤逆不了真理。」
「過去的就過去了，即使是南北極的極夜也有見到拂曉的那天。」
「元帥的死不是你的錯，那他的選擇，即使那天你在也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
陳尚延立馬端正坐姿：「你為了華夏進行五級突破實驗而折了壽命，有事大可直說，不需要顧及這個顧及那個。」
畢方站起來向統括長深深鞠了一躬。
「想好了？」
謫仙躲在竹子后，笑道：「我看算了吧，咱們三個短時間分不出個勝負，萬一來人了不得留些時間逃跑？」
「別緊張，我沒別的意思，也不會打擾你們的二人生活，就是想來看看我軒轅劍的姑娘有沒有受委屈。」陳尚延示意對方不要多想。
陳尚延神秘兮兮道：「他還有個重要任務要完成。」
何小桑收拾菜盤的時候問：「你覺得咱們能白頭到老嗎？」
等人走後陳尚延問要去什麼地方，鮑里斯很爽快地說想去各國的風景區轉轉。
「曾為華夏執劍的姑娘，願你餘生事事皆安。」
她怎麼可能不清楚人生充滿變數？世上m.hetubook.com.com沒有絕對的事，只是她夜鳶從不後悔。
她自然不放心陸明軒一個人行動，這次任務全程受丹尼爾的監視。
陳尚延一個人走了，他沒要求夜鳶護送，也沒聯繫謫仙，彷彿從不擔心會有人對他不利。
何小桑收斂笑容，恭敬道：「您客氣了。」
「出去走走。」
「麻煩了。」
陸明軒砰了砰老人的胳膊，小聲道：「我最近受了點委屈，您看看能不能……」
奧康納冷哼道：「怎麼？你軒轅劍的執劍人嫁過來能委屈了她？」
戲命師憑藉驚人的直覺側身直接一拳擊中狼王左下肋骨，一擊即撤，不再戀戰。
陳尚延明白了個大半：「你是擔心她不會站在任何一方勢力身邊，從而成為了所有人剷除的目標。」
小桑，我不知統括長會不會遵守如此不可理喻的承諾，但這是師父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一定？」
總體而言三人並無高下之分，生死之戰誰都有死的風險。
「好，不過我得去見個人。」陳尚延說完看向了陸明軒。
「畢方啊，這麼晚了有事嗎？」正在研究未來華夏藍圖的陳尚延https://m.hetubook.com.com摘掉老花鏡揉了揉眼眶。
這頓飯吃的時間不長，吃完的陳尚延問道：「以後有什麼打算？」
何小桑嘴角帶著笑意：「後悔嗎？」
何小桑的筷子頓了頓，把頭又低了點。
陳尚延起身拍拍手：「好好好，今天我以水代酒，為你們二位喝一杯。」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畢方解釋，「小桑性格孤僻，我怕未來您走後有些人……」
這是第九研究院的安全屋，參与聚會的勢力基本在本地都有所準備。
讓一個五級強化者遊離在外，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鑰匙伸入孔內輕輕一扭，迎面撲來的是一股飯香。
陸明軒幾人一起吃了個便飯，分別前狼王提意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再切磋切磋，對此謫仙爽快答應，陸明軒看他那熾熱的眼神也無法拒絕，索性就答應了下來，反正不出意外以後他們之間不會有交集了。
「等你們行動后。」
「萬一選錯了呢？」陳尚延似是不太放心，「世界上起初恩愛的不行，後來離婚的夫婦遍地都是。」
陳尚延果斷道：「這你放心，每位執行者的突破用的都是最好的藥劑和最專和圖書業的醫療設備。」
陳尚延沉默了足足十分鐘，期間畢方低頭不語：「好，我會尊重她的選擇，但前提是她不做對軒轅劍不利的事。」
這三人之間相生相剋，對危險感知敏銳的戲命師對上獸|性爆滿的狼王勝算高上半分，但遇上心境上善若水的謫仙卻又會輸半分，與之相反，謫仙對上狼王反而會因其暴力的打法陷入被動。
陳尚延隨便品嘗了幾口又放下筷子：「你沒跟著去……看起來源腦的實力的確恐怖。」
「關於小桑這個孩子，我希望和您談談。」
「當然。」
畢方嘆息道：「那孩子的狙擊天賦異稟，她要是成為五級，威脅太大了。」
「想好了。」
「五級雖寶貴，可成功率不高，我可以下令禁止她進行突破。」
「和他一起？」
無論是哪位執劍人，即便是性格最怪的夜鳶也發自內心地尊重這位百歲老人。
「謫仙不走？」路上，陸明軒問。
畢方雙手搓了搓：「我聽說突破五級的壽命問題快要解決了，我希望您能答應，如果小桑晉陞五級您能給予一定照顧。」
「回來了？我準備了都是你愛吃的，你先洗洗手，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