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憤怒抬頭,這一刻她積蓄已久的憤怒盡數散去,一絲不剩。
「不知道,真是氣死我了,我以為他會來第四次,沒想到你來了之後他就沒再出現了。」
此弈過後,教會大換血,很多當年她暗中支持的信徒上位,教會總體風貌漸漸好轉,尤其是慈善基金項目。
「是嗎?那看起來他還挺浪漫,知道不打擾咱們。」
憤怒大罪談笑道:「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既然你說起了,那就簡單講一下吧。」
「這我聽說過,你好像失敗了。」色|欲回憶起以前看過的囚徒卷宗。
兩人從最初的一前一後變成並肩而行,從被黑暗籠罩的地方向著天際線方向走著。
「我家是家傳殺手世家,算是囚徒元老了。我父親當年晉陞憤怒大罪失敗,留下了後遺症,對母親一直拳打腳踢。」
「你下輩子,每一天都會有我。」
「回來娶你。」
正想著想著,頭頂忽然間被一塊小石子擊中。
回頭怒氣沖沖地掃了一眼,結果愣是什麼都沒看到。
「憤怒大罪」理查德每次會想起這件事就想笑。
「別讓我逮到你!」女孩心中暗自做出警告。
看著天邊僅剩的陽光,田胤試探性地拉起女孩和圖書的手。
受到挫折的女孩走著走著感覺額頭又挨了一下。
「嗯,好。」
理查德一愣,旋即笑了笑:「這個嘛,誰知道呢……」
司憶安成為新任統括長後日子過的可不清閑,以往兄妹兩個只有假期能進見個一兩面,陳尚延走前給他留的班底不是說用就用,他得拿出才能證明自己。
憤怒永遠忘不了當年庄軒墨聽完后說的話:
「誰啊?這麼沒素質。」
色|欲大罪取笑道:「你這狀態怕是被那個華夏人點化成仙了吧?」
「用華夏話說,我這一生可謂是如履薄冰。」
他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從小脾氣可不好,一言不合就掀桌打架。
司憶寧內心不禁想象以後的生活。
「有一點我一直沒弄清楚。」色|欲看向憤怒,「老闆還在那會跟我說大罪基因需要合適它的人才能掌控。」
色|欲大罪嘆氣道:「特級擺渡人沒一個正常的,教皇做夢都想不到木偶竟然有一天會去暗殺他。」
「後來呢後來呢?」色|欲嘰嘰喳喳個不停。
倔強的司憶寧在原地蹲了足足十幾分鐘,沒發現周圍有可疑人員,最後不得已無功而返。
「誰?!給我出來,沒人能戲弄我三hetubook.com.com次還逍遙法外!」
從那以後世上的紛爭他少有參与,哪怕成為大罪也一直縮在總部給布羅迪整理資料,偶爾看哪個目標太可憐,故意更改消息忽悠忽悠老闆。
「我殺了父親的同時也殺死了他犯下的罪。」
他覺得有趣,隨口把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
我以後不能再任性了,努力工作,早點能幫上哥哥。
「相反,死亡正是他的救贖。」
憤怒搖頭否認:「那是記錄者寫的,真實情況是那傢伙脾氣好到爆炸,明明知道我是來暗殺他的,他居然請我喝起茶了。」
憤怒大罪笑道:「幾年前藉著非洲一事吸引注意力,暴君和木偶闖入囚徒分部,把那群老不死的玩意殺乾淨了,你應該慶幸當時不在,不然可未必有機會跟我抱怨。」
非洲一事過後,特蕾莎孤身一人進入神聖裁決總部和梵蒂岡,把擋路的石頭盡數碾碎,而本就時日無多的她也在神聖裁決的人海戰術中孤身赴死。
「嗯,不過千萬別讓我碰到他第二次,不然我非得剝他一層皮!」
隨後司憶寧又轉過身子,兩手像是摸了摸臉,她就這麼背對對方僵持了整整十分鐘。
「理查德,你父和_圖_書親沒有怨恨你,你也沒有罪。」
「而我犯下的罪也在刀刃刺中他要害時贖清了。」
司憶寧淚水早已風乾,倔強的她小聲說了一句:「那,那你以後可不能亂跑了……」
一個未來的執劍人居然會和敵人坐下來曲膝長談,甚至為一個要殺他的人排憂解惑。
自此兩人成了要好的朋友,回到囚徒總部前他設計自己受傷,由於太過逼真,總部方面沒追查此事。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等著吧,看我一會不逮你!」
「不對,我剛才被人連著扔了三塊石頭!」
仙者不自知,凡者日夜思。
田胤看著她那張愣神的眼睛,順勢捏了捏那張俏臉:「是你撞在了我身上,卻反過來說我的不是了。」
哪怕司憶寧再怎麼努力維持情緒,她回頭的那一刻田胤看到的依然是一張受了委屈哭花了的臉。
澳洲某沿海城市,吃飽喝足的色|欲大罪打了個飽嗝。
各大派系的人成天想著如何從他手上奪權,可以說這幾年來沒一天清閑日子可言。
兩人相對,皆是低頭不語,下午畢業典禮完后,他們拖到了天黑。
他的目光掃視了一番對方:「你是七罪中的『憤怒』,可我怎麼沒看出來你有生氣www.hetubook.com•com呢?」
……
只可惜,等待她的只有路人疑惑的眼神和拉著小朋友不敢靠近的家長。
然而有一點出人意料,那個男人從不會對自己動手,每當忍不住的時候他寧願在自己手臂上刻疤痕,也沒傷害孩子。
司憶寧吆喝著,路邊群眾全看了過來,這讓她的火氣瞬間消了一半。
田胤拉著她的手用力了點,點頭肯定道:「我以後,都不會走了。」
要知道,無論父親在外人眼中多爛,他作為憤怒基因激活失敗的人竟然能十幾年不對孩子發怒,這是何等強大的意志?
司憶寧愣神完立刻低下頭,這個距離外加田胤的身高,他看不清女孩的表情。
這次她走幾步就頓一頓,故意側頭留著餘光,然而命運的石子再次扔到了她的頭頂。
憤怒看向華夏方向,一陣晃神:「後來我奉命暗殺一個叫『庄軒墨』的人。」
田胤沉默半晌,舔了舔發乾的嘴唇。
「誰啊?!看不到有人嗎?!」
理查德悠閑地坐在路邊石頭上曬太陽:「從此我不再憤怒,庄軒墨的話為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我的心一天比一天平靜,直到現在已少有事和物能擾亂我的心境了。」
「那一次他動殺心了……」
m.hetubook.com•com「我可是為了你在軒轅劍分部藏了幾年,愣是等到風頭過去才敢出來。」
我以盛華大學前風紀部部長的身份發誓,你他媽絕對是故意的!絕對是!
「你見過五級強化者嗎?哪怕進階失敗了,他們也絕不是一個普通孩子能殺的。」
年少的他為了保護母親失手殺了從沒打過他的父親,自此很長一段時間他內心異常煎熬。
本以為是個沒長大的孩子不小心乾的,但這還沒走幾步遠呢,又一顆石子扔到了她頭上。
「到底是誰呀!」
完美愛情的第一步未必是轟轟烈烈,但最後一步一定是讓歲月浸染后的餘溫。
田胤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才好。
司憶寧走出盛華大學校門,她知道這條熟悉的路很可能是最後一次踏足,心中不由得多了不少感慨。
兩人一來二去成了熟人,庄軒墨毫無保留地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了他。
「你怎麼回來了?」
憤怒大罪語氣平淡了說出了過去:「後來他有天因為我媽做飯太晚,加上任務失敗,就把火氣全撒到了我媽身上。」
「我都老了!一個女孩最漂亮的時候過去了,可我還沒好好談過一場戀愛!」司憶寧非常逞強,她明明不希望掉下眼淚,但牙齒還是咬在了下嘴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