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是『硬化』、『尋蹤』和『瘋長』啊……」楚天秋慢慢咧開嘴，「能夠殺死所有人的『天馬時刻』，細分下來居然原理如此簡單……」
他的眼神看起來比韓一墨和趙醫生加起來還要失落，似乎話中另有所指。
「所以『好人』和『壞人』到底怎麼區分……？」韓一墨的眼神也失落了起來，「我們一生都沒有妨礙過任何人，努力的過好自己，卻因為一件錯事就被定義成了『壞人』。」
「救世主……？」趙醫生苦笑一聲，「你抬舉我了，我能夠救下咱們三個人的命，應當是走了狗屎運。」
「哦……？」楚天秋輕笑一聲，「什麼『狗屎運』？」
「趙醫生……你這也太厲害了……」韓一墨動了動嘴唇，「你能將所有的東西都化作粉末嗎？」
楚天秋伸出一隻右手握成拳頭，然後放在自己的眼前：「『殺人』？不，「殺人」自然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在期待啊，期待你有一天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將這裏所有的「上層」……咻！」
「是啊。」楚天秋笑道，「我要帶你們突破心中的『枷鎖』，第一步，便是從自己的字典里刪除三個字。」
「就是『不可能』。」楚天秋回答道，「自從開始接受整個『終焉之地』所有的設定，我便再也沒有說過這三個字，畢竟在這裏萬物皆有可能。你們潛意識當中最大的枷鎖，就是會下意識的認為某件事情是不可能的。」
「是因為你自己不信啊……」楚天秋扶著自己的眼鏡說道，「你心底里在排斥這件事情，你本能的認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應該化作粉末，你還不夠瘋。從某些方面來說，你真的應該跟韓一墨好好學學。」
「我只是希望這三根黑線粉碎。」趙醫生無奈地說道，「可它們看起來似乎是一直都在生長，所以形成了這個詭異的局面，它一邊生長，一邊粉碎，此時粉碎的和-圖-書速度恰好和生長的速度持平，所以黑線看起來既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反而停在了半空中。」
趙醫生越發感覺眼前的男人有點可怕，他似乎能夠洞察人心。
「可這太荒謬了吧……」
眾人氣氛沉默了幾秒，楚天秋再度露出笑容，開口說道：「不過還是托趙醫生的福，我大概已經弄懂這個『天馬時刻』是什麼東西了。」
趙醫生聽后低下頭，表情格外難過。
「所以你的『離析』在不達成目的之前會永不休止……」楚天秋咧著嘴角點了點頭，「趙醫生，你覺得自己什麼時候才可以『離析』人類？」
他猛然將手張開，纖細的手指指向五個方向，似是在模擬一場詭異的爆炸。
「……僅僅心念一動，便把他們都化作粉末。」
有三根黑色絲線伸入門中，卻總在靠近三人時化作黑色粉末。
趙醫生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和齊夏參与地雞的「兵器牌」遊戲，他曾試過用自己的「離析」瓦和_圖_書解對手，可無論怎麼嘗試都無法發揮效果。
楚天秋伸手從地上捏起一把黑色的粉末，然後用食指和拇指用力地捏了一下，發現那些粉末似乎刺進了皮膚中，讓人感覺生疼。
「這世上哪有什麼好人啊……只不過每個人壞的程度不同罷了。」
「什麼東西……？」
「沒有好人……」
趙醫生跟韓一墨聽到這句話后，只感覺心中所堅持的最後一點東西也崩塌了。
趙醫生跟韓一墨聽后互相看了一眼，表情都略帶複雜。
「『離析』人類……？」趙醫生聽后略微一愣，「不是吧……楚天秋，你在想什麼？你要用這個能力來殺人……？」
「所有的東西？」趙醫生搖了搖頭，「我做不到。」
此時正是哀鴻遍野的「天馬時刻」，可三人此時坐在椅子上一動未動。
「可你的能力這麼強大！！」韓一墨說道，「你坐在這裏什麼都沒做，這些黑色絲線一直都在粉碎啊！你好像一個『救世主』，救了咱們三個人的ｈttps://www.hetuｂoｏk.ｃoｍ•cｏｍ命！」
而楚天秋也第一時間看出了二人的顧慮。
「人生在世幾十年……你們難道沒有過一絲『不好』的念頭嗎？」楚天秋伸手摸了摸眼前的黑線，隨後看了看自己的手指，「這世上哪有聖人……聖人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等一下……」楚天秋伸手慢慢扶著自己的額頭，感覺情況有些可笑，「你們露出這麼震驚的眼神，讓我感覺彷彿找錯了『枷鎖』。」
楚天秋站起身，慢慢走到三根黑線旁：
「我……？」韓一墨一愣。
「不荒謬。」楚天秋搖頭道，「在這裏，人們的身體上可以長出鋒利的刀片，眼睛里能淌出潺潺的泥沙，嘴巴里能噴出無數條斷裂的舌頭，這些東西都能接受的話……人又為什麼不能化作粉末？」
趙醫生皺著眉頭看向楚天秋：「哪三個字？」
「是頭髮。」楚天秋笑道，「是堅硬如鐵，能夠刺進皮膚的頭髮。」
楚天秋和趙醫生、韓一墨三人靜靜地坐在教室中。
「好hetubook.com.com人……？」楚天秋微笑一聲，「你是指造了黃謠極力想要挽救、最後瘋了殺人全家的韓一墨……還是你這個不自量力、收了紅包堅持要做手術，最後將患者治成植物人的趙海博呢？」
「不可能的。」趙醫生說道，「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合時宜，但我曾經真的想過用這個能力殺人，但我做不到。所以我斷定這個『迴響』只能夠瓦解無生命的物體。」
「什麼……？」二人一愣。
地面之上也堆起了三座黑色粉末形成的小山。
「楚天秋，你連我們的過去都知道……」趙醫生皺著眉頭說道，「所以在你看來，我們不能算作是『好人』嗎？」
二人走都走過來看了看楚天秋的手指，若是仔細看去，那些黑色的粉末如同一根根小小的棍子，此時一半插在手中，一半露在外面。
「你們內心的枷鎖，該不會認為自己『還算是個好人』吧？」楚天秋話音一落便忍俊不禁，「造黃謠的作家和殺了人的醫生……居然在我面前把自己當作好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