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的所有人都在守著一份幾乎看不見光的希望。
他們完全可以自私一些，放棄這種選擇的。
那楚天秋呢？
「你們沒有發現嗎？」齊夏回過神，指了指此處破敗了的建築物，「這裏的建築物很難區分年代，似乎每一個時期的店鋪都有。這裏不僅有高樓大廈，甚至還同時存在農場、學校和監獄。正常情況下這四種建築怎麼可能距離這麼近？」
「說得也對，這種事除了瘋子誰他媽也想不到吧？」陳俊南說道，「誰好端端的會把眼睛摳下來往別人後背裝啊？」
可到頭來真正一無所有的人偏偏是這兩個首領，楚天秋已經完全放棄這條路了，錢五卻還在堅持。
「這件事說來話太長了……」齊夏搖搖頭，「我懷疑有人在虛無之中開天闢地，憑空創造了城市……因為我在別的地方根本就沒……」
可是對於「貓」來說，對於錢五來說……
「什麼……城市漂浮在虛無之上？」陳和*圖*書俊南問道，「你小子又想起來什麼了？」
一旁的陳俊南和喬家勁同時一怔，說道：「『巧物』……？」
「怎麼？」
只要還有希望存在，就算這個鬼地方的所有人都淹沒在無法呼吸的深水之中，人們也不會選擇放棄。
上世紀五十年代，約翰·霍普金斯大學的科學家庫特·里希特博士曾經做過一個關於「希望」的實驗。
就算有朝一日所有人都能夠在組織里得到救贖，這兩個人也沒有辦法再回到過去了。
錢五確實有可能欺騙了「貓」所有的人，並且讓他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一直賣命。
「等一下……這樣說來的話……這座城市難道也來自『迴響』……並且極有可能是『貓』的『迴響』……」
實驗結果也從這一次徹底變化了，這隻被重新丟入水中的白鼠到底掙扎了多長時間？
他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他將一隻白鼠扔進了裝有水的瓶子里，和*圖*書而這隻白鼠為了能夠活命便一直都在水中掙扎，在掙扎了十五分鐘之後發現求生無果，最後筋疲力盡的淹死在了瓶子中。
「希望」對於一個還能夠思考的生命來說，到底有多麼重要？
明明是一個聽起來全員惡人的地方，可諷刺的是選擇鋌而走險和「生肖」做交易的兩個人，無論是楚天秋還是錢五，居然沒有一個人的出發點是為了自己。
仔細想想楚天秋和錢五的做法，就會發現他們和「生肖」的「交易」是一件很反常的事情。
後來他改進了實驗，在白鼠快要淹死的時候伸手將白鼠撈了起來，給它片刻喘息的機會，隨後又一次將它丟入了水中。
「難怪……難怪……」齊夏眼睛閃爍地說道，「難怪只有這裡能找到城市……五座城市漂浮在巨大的虛無之上……這到底是多麼瘋的人才能做出來的事？」
「沒有問題，只不過我知道建造這座城市的人是誰了……https://m.hetubook.com.com」齊夏說道，「這真是一個驚人的舉動。」
他三言兩語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眾人，眼神中也露出了別樣的神色。
不是十五分鐘，不是一個小時，甚至不是一天。
這便是「希望」給生命的力量。
「有可能嗎……」陳俊南說道，「他自己也知道『玄武』的能力是『不滅』和『忘憂』，他會料不到嗎？」
「他很好奇，但他想不通。」齊夏說道，「畢竟他不知道『天蛇』在做什麼，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將那些眼球和『神獸』的能力結合起來。」
「現在基本上可以對『神獸』的能力有大體了解了……」齊夏說道，「『貓』將這些『迴響』各異的人全部都聚在一起，恰巧可以直接給我們公開『神獸』的能力，現在想來就算是玄武的『探囊』，歸根結底也來自『貓』。」
它在裝滿水的瓶子當中掙扎了整整六十個小時，並且始終認為會有一隻手在某個時刻將自己撈
ｈｔtps://ｍ.ｈetuｂoｏｋ•ｃｏｍ•cｏｍ起來，只可惜它最終都沒有等到。
相比于組織里的其他成員，這兩位首領不僅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回報，還曾挖下無數隊友們的眼球當作貨幣，然後用沾滿隊友鮮血的手蒙住自己的眼睛，欺騙著所有人，最後背上沉重的心理負擔。
齊夏說完之後愣了愣，然後抬頭看了看此處的街道。
這個謊言錢五不會戳破，他們自己也不會戳破，就算「貓」隊的成員在某些方面發現了端倪，也絕對會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家人真的在未來變得富有，這恐怕是長久以來維持他們理智的最後一道防線。
這裏人人都說「終焉之地」皆是應該下地獄的罪人，眾人要麼犯過法，要麼做過錯事，要麼終身都沉浸在後悔當中，他們說眾人在前往地獄的路上被拉到了這裏選拔一個「神」。
「貓」隊人數雖然不多，每個人都品性頑劣，但他們都是出色的「迴響者」。
這是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獄當中找尋的「救贖之和圖書路」。
如果說造成這種情況都有一個「成因」的話……那錢五的成因定然來自陳俊南，陳俊南的成因來自自己。
楚天秋嘔心瀝血建立組織給眾人提供食物和幫助，而錢五建立組織讓眾人不斷變強的同時得到救贖。
齊夏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覺答案非常明顯——他的成因來自文巧雲，他在背負著文巧雲曾經應該完成的任務。
說到這裏齊夏果斷收了聲，將原本要說出來的話也咽了下去。
「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哎。」陳俊南說道，「這有什麼問題嗎？」
「我覺得錢五應該沒有騙我。」齊夏說道，「他雖然跟『生肖』做了交易，但我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些眼球用在了何處。」
「錢五確實說了謊……」齊夏喃喃自語地說道。
「啊……？你說的『憑空』是指……？」
這些人或許真的在現實世界之中犯了錯，也或許曾經愧對過家人，可此時此刻的他們都在為自己的家人努力著，就算會一次次的慘死在這裏也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