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各種的詛咒和怨恨消失不見。
他的身形已經被無盡的陰魂怨靈環繞，看起來……即將沉淪於此。
「小師弟，我怎麼感覺你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你這年紀應該無憂無慮的嘛，是不是想念家人了？」林道塵關心地問道。
這些陰魂怨靈對方羽是無法造成實質性傷害的。
方羽沒有回應。
但他的身軀抖得越來越厲害，氣息也開始減弱。
林霸天在內心大罵。
「這位就是你帶回來的小師弟？」林道塵側過頭，看向方羽，面帶溫和的笑意。
這些師兄師姐都會好奇地上來看一看方羽，然後伸手揉揉他的頭，或是掐一掐他的臉。
天道門從來不刻意收天才妖孽。
神啟之地，時河蓮葉當中。
「我不害怕！我根本不害怕！我是死兆帝主！我不會害怕神族！」死兆之主狂吼道。
這些感覺都很真實，就像真的回到了當初。
他低著頭，閉上了眼睛。
「你怕了？！這就是你面對仇敵的態度么？稍微說幾句話就把你嚇得腿軟了？別影響我心態！」
攻心之術。
這些陰魂怨靈的面容，皆是當年慘遭紫炎宮屠殺的那些弟子。
「小師弟，不要害怕，以後就由我罩著你。」林道塵笑道。
這些面容，都是多年來他都不願意去回憶的面容。
崩m.hetubook.com.com壞的天道門內，方羽遭受著無數陰魂怨靈的撕咬。
可此刻，卻清晰無比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方羽的前方，是一道熟悉的背影。
「還在死撐，我都感覺到你的恐懼了，騙自己有什麼意義？」林霸天怒極反笑，說道。
而當中很多弟子都是孤兒。
道塵牽著方羽的手，帶著他從天道門的一條條小道走過，見到一名名師兄師姐。
一如當年……他剛被道天帶回到天道門時候的場景。
「你不會永遠留在天道門，我也不會。」方羽說道，「終究，我們都是會離開這裏的。」
道天牽著他的手。
直到他隨著時間長河到了更遠處，回望時再也看不見這些身影。
「我是天命，而我的意念……即是萬族萬靈之宿命！」
方羽已經失神了，卻突然聽到林道塵的聲音。
「你自己牽扯因果，卻讓身邊人承受反噬。」
「師兄，很抱歉，我不能停留在這裏，我必須繼續往前走了。」
一聲巨響，眼前的場景崩碎，化作泡影！
他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個喜歡懷念過去的人。
方羽獃獃地看著林道塵。
天穹蔚藍，萬里無雲，陽光燦爛。
「時機到了。」
它們……是方羽的心魔。
「師父，我看小師弟還是有hｔtps://m.ｈｅtｕｂooｋ.ｃｏm.ｃｏm些害羞啊，不如我先帶他在天道門轉一轉，讓他熟悉一下環境。」林道塵對道天說道。
混沌之印再度出現，爆發出一陣強烈的氣息！
他已經被林道塵帶到了天道門那座小山之巔，眺望生機勃勃的天道門的場景。
一句句話傳入方羽的耳中。
在這極度壓抑的環境之下，突然間……方羽感覺周圍的一切嘈雜都消失了。
他認為內心的強烈恐懼感，皆是來源於死兆之主。
在天道門被滅之後，他甚至於厭惡懷念過去這種行為。
「想念我們？可我就在你面前啊，小師弟。」林道塵愣了一下，隨即笑道，「以後，只要你留在天道門，我們每天都可以見面……」
這些最為陰狠毒辣的話語，從這些陰魂怨靈的口中發出。
它這番嘶吼像是在努力證明自己的確沒有恐懼。
當初原始神族之主想要通過摧毀人族祖星來完成對方羽心境的摧毀。
因為方羽知道，回不去了。
方羽感覺到愈發的恍惚。
「我想念的……是你們。」方羽低下頭，輕聲道。
到那時，自然也就無法阻止這具軀體離開黑暗秘地了！
「方羽，承認吧……你才是厄運的根源，就是因為你的出現，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道天對林道塵說道。
這和*圖*書一番話，讓林霸天內心的恐懼更甚。
此話一出，方羽額頭上泛起一陣光芒。
說完這句話后，太始神帝就不再有聲音。
林霸天強撐著，仍然沒有選擇避開。
「小師弟，你在想什麼？」
「轟轟轟……」
前方傳來另外一道記憶中熟悉的清朗的聲音。
他現在所看到的場景，原本甚至都不會出現在夢境。
這個時候，整個場景之上，那道如同時鐘的輪盤緩緩轉動起來。
「是你害怕！是你畏懼！我已經無懼死亡，我要為我們黑暗生靈的前輩報仇雪恨！是你這個卑劣的人族害怕死亡！」死兆之主咆哮道。
「你早就該死了，當年為何不與天道門一同隕滅？苟活如此多年，何其無恥？」
「小師弟，只要你想……我們都可以留下來，誰也不不必離開。」
再這麼下去，黑暗秘地必定遭到原始神族之主的徹底掌控。
「我很想留下來。」方羽抬起頭，看向林道塵，說道，「但我要是留下來，就對不起你們的離開。」
而現在，他通過生之主的時河蓮葉……來完成更加極致的心境衝擊！
……
它們發出各種怨毒的咒罵，瘋狂地想要把方羽身體給撕碎，吞食。
而林霸天的質問，同樣也是想要說服自己……不應該感到恐懼。
天啟只能絕望地看著上空鬥法m•ｈetubｏｏk.ｃｏm.cｏm的兩位恐怖存在。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出現在他生命中的那些他在意的人，一個一個地停留在某個階段的岸邊。
方羽點了點頭，答道：「我知道他們是很好的人。」
「砰！」
「你不要害怕其他師兄師姐，他們都是很好的人，不會欺負你的。」林道塵笑道。
師兄林道塵就站在前方的門前。
他發現自己站在了天道門前。
只要有心修鍊者，道天都願意收下。
這個時候的道天，頭髮還是純黑的，面容年輕。
方羽睜開眼睛，看到面前的場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在心境遭到衝擊的情況下，他對黑暗秘地的掌控也變弱了。
這是他的師父，道天。
時間長河永遠都流淌，他始終無法到達終點，也無法在岸邊停靠。
隨後，林道塵便牽起方羽的小手，朝著天道門內走去。
「嗯，他叫方羽，從今天起，就是天道門的一員了，他膽子比較小，你作為師兄得好好照顧他。」
這是一段在他記憶中都有些模糊的片段。
「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當然了。」
「你是天道門的恥辱，你對不起道天掌門，對不起道塵掌門……他們都是因你而死，你為何不追隨他們同去，為何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
「好。」道塵點頭。
原始神族之主的語氣明顯已經蘊含著和圖書怒火。
他內心一震。
他並不懷疑對方的這番話！
但相比起表面直接的傷害，事實上……它們對方羽心境的衝擊是更加猛烈。
「嗡嗡嗡……」
門內弟子並不多，但每一個弟子都心地善良，樂觀向上。
而方羽的手，也是稚嫩的小手。
「是你害死了所有人，是你……你該付出代價，該死的是你！」
方羽被它們所包圍，被它們所撕咬，一動不動。
林道塵走上前來，微微屈身，伸手揉了揉方羽的頭。
被紫焰所焚燒的廢墟已然不見。
方羽能感知到他手掌的溫度。
這個時期的天道門，是方羽記憶中最初的模樣。
畢竟對於方羽來說……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長生更像是一種詛咒。
「掌門，你回來了。」
「這就是你做的事情，你不敢睜開眼睛看看他們的慘狀么？」
上空落下的金色光芒越發猛烈。
「你此刻所做的事情，無法改變我要達成的最終目的，但必定會改變你的結局。」
這些聲音，他都能聽見。
「當我完成對原始法則的吞噬，我要誅你一族，只需要一個念頭。」
可是，不管他們怎麼去壓制這股恐懼，恐懼就是存在，而且還在持續蔓延，開始干擾他們的行為。
恐懼加劇，對黑暗秘地的掌控就會變弱，最終會徹底失去控制！
這句話，讓林道塵臉色微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