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家不用悲傷,南京雖然淪陷了,但是淞滬仍未淪陷,我們淞滬獨立團仍還在抵抗!」
張本凡一怕得要死,卻又不敢躲,只能夠謅媚的點頭哈腰。
「上海的市民們,全中國的同胞們,還有海外的廣大僑包們,大家晚上好,今天是民國26年12月12日傍晚的七點半鍾,在這裏,我有個沉痛的消息要告訴大家。」
「司令官閣下,華中方面軍司令部電話。」
就在蔣委員長懊惱不已時,錢大鈞忽然一路小跑進來說:「委座你快聽下廣播,謝晉元在演講!」
「最直接的證據是,我們的傷亡數正在急劇的增長。」
張本凡一當即就嚇得噗嗵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楊樹浦,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凡事就怕比較,謝晉元發表這番廣播演講,卻把蔣委員長置於一個十分尷尬的境地,他是跟還是不跟?
「千千萬萬的國軍將士仍還在抵抗!」
別說一個中校團附,即便是換成蔣委員長出現警告,他松井石根也是同樣不會放在眼裡。
北四川路2121號,司令部。
裡邊立刻傳來謝晉元帶有梅州口音的官話。
「羽田君,你先說。」前田律示意羽田一郎先發言。
「國府m•hetubook•com•com的首都,南京,已經淪陷了。」
「好了,羽田君你可以走了。」
張本凡一便趕緊將其轉譯成日語。
蔣委員長的臉色卻變得極其難看。
開會的原因很簡單,前田律已經察覺到苗頭不太對。
可是不跟的話,豈不是輸給一個中校團附?
不論男女,無分老幼,一律都會被殺光!
跟著發表演講,不過是拾人牙慧。
……
早知如此……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葯可買。
「即將進入南京城內的小日本給我聽好了,還有松井石根老鬼子也給我聽好了。」
松井石根接過命令只是掃了一眼,兩撇弔梢眉便微微一跳,他只要在這份作戰命令上籤上自己的名字,就能即刻生效,同時也意味著南京城內的幾十萬中國人被判了死刑。
「夠了!」吉田幸太郎打斷大竹茂夫,又說道,「前田君的戰法雖然未成功,但是我們也並不是毫無收穫,至少幫助我們獵殺了超過三千支那兵,然而自身的傷亡卻微乎其微。」
打發走羽田一郎,前田律又無比誠懇的對眾人說道:「司令官閣下還有諸君,我必須向你們誠摯的道歉,我的判斷錯了,我原以為經過一個https://m.hetubook.com.com月左右的獵殺,可以基本上將支那老兵獵殺殆盡,剩下的支那新兵將變得不堪一擊,但事實並非如此……」
武漢行營,士林官邸。
一個多月的前哨戰,淞滬特別陸戰隊堪稱戰果輝煌,但是敵人正變得越來越強也是事實。
好傢夥,敢情鬼子這邊也是雙管齊下。
「這是我們剛剛從南京國際安全區得到的最新消息。」
目送著冢田攻的身影走遠,松井石根又幽幽的說道:「嚴桑還有謝桑,我倒要看你們如何報復?」
松井石根當即擱下鋼筆,揮手說:「打開收音機。」
區區一個中校團附,多少人槍啊?警告我?
「各種技戰術動作更加嫻熟。」
不是我,我只是轉譯,我就只是個翻譯而已。
「大將閣下,你最好聽一下廣播,支那軍有演講!」
見松井石根遲遲不簽字,冢田攻還道他是在猶豫。
三樓會議室正召開作戰會議。
松井石根卻拿起桌上擺著的甲字作戰命令,再拿起鋼筆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冢田攻然後說道:「立即將甲字作戰命令轉發給上海派遣軍以及第十軍,各師團支隊立即執行。」
羽田一郎頓首哈依然後說道:「大概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十天前開始,我就感覺到支那軍的戰鬥素養開始快速提升。」
張本凡一說順嘴了,一下子沒能收住。
直到此刻,蔣委員長終於後悔了。
雖然遲,但是態度還是要擺出來。
不過蔣委員長還是示意侍從把收音機打開。
「倘若日軍在南京城內屠我同胞,則我淞滬獨立團必定在淞滬發起對等報復,屠盡虹口以及楊樹浦之日本僑民!」
副官走上前打開收音機再一招手,翻譯官張本凡一便點頭哈腰的走進來,站到松井石根身邊。
「對對對。」張本凡一連連點頭,「我就只是轉譯,轉譯。」
「日寇意圖滅亡中華,註定是妄想!」
「謝晉元?」蔣委員長聞言一愣,隨即心下又有些慍怒,你不過一個中校團附,廣播演講上癮了是吧?
蔣委員長最終還是決定發表演講。
「即將進入南京的小日本給我聽好了,還有松井石根老鬼子,也給我聽好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槍法進步很快。」
佐藤勇這才反應過來並向張本凡一致歉道:「張桑,剛才多有冒犯,還請包涵。」
「冢田君,這點用不著你來提醒。」松井石根陰惻惻的掠了冢田攻一眼,隨即拿起了鋼筆,準備簽和*圖*書名。
收音機里很快傳出謝晉元的聲音。
參謀長冢田攻將剛剛擬定好的甲字作戰命令遞給松井石根。
蔣委員長的心也一點點沉入谷底。
……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提前疏散城內民眾。
松井石根壓根沒把謝晉元的警告放在眼裡。
「而最為麻煩的是,他們布置的詭雷也變得越來越難以防範,正是由於這些詭雷的存在,嚴重的干擾了我們的追擊行動,我們再想獵殺他們就變得極其困難。」
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從南京傳來,參加南京保衛戰的部隊也一支接著一支失聯。
……
說到這,謝晉元的演講戛然而止。
「無辜的平民百姓不應該被波炮彈及。」
「哈依!」冢田攻一頓首,接過作戰命令轉身離開。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下令死守。
都不是省油的燈,都是明招暗招並出。
「此外,我還要在這裏提出嚴正警告。」
不過就在松井石根要簽名的時候,副官忽然進來。
好半晌,蔣委員長才恨恨的說道:「讓彥及儘快寫出一篇嚴正的廣播演講稿,中央通訊社也儘快準備。」
楊樹浦,日軍華中方面軍司令部。
「不不不,不敢當。」張本凡一雙手連搖。
「他日登陸琉球四國,也必將屠盡彼國和圖書民眾!」
「佐藤君,這又不是張桑的原話,你拿他撒氣算怎麼回事?」松井石根看上去神情如常,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頓了頓,又說道:「還有,這一個月的前哨戰也很好的掩護了工兵部隊作業,使得兩條地道已經成功抵近到四行倉庫以及中國銀行大樓五十米內,最多再過十日即可實施爆破!」
正開會,一個參謀快步走進了會議室。
當下冢田攻便黑著臉說:「大將閣下請不要猶豫,在南京執行甲字作戰命令是為了迫使支那政府投降,儘快結束事件,免使帝國陷入一場曠日持久的消耗戰中,影響國運。」
大竹茂夫哂然道:「我早就說過這個戰法不行。」
「他們的反應速度變得更快。」
「戰爭,理應是軍人之間的廝殺。」
「八嘎!」聽到這裏,松井石根沒什麼反應,但是站在他身後的副官卻鏘的一聲抽出軍刀,架在張本凡一脖子上。
謝晉元只不過是個中校團附就敢公然警告日軍及華中方面軍司令官松井石根,他蔣某人身為國府領袖反倒不敢?
「總之,倘若日寇不遵國際規則,膽敢加刀兵于平民,則必遭我中華之嚴懲,勿謂言之不預也!」
「八嘎牙魯!」副官再次抽出軍刀架在張本凡一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