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位面色白森森的女鬼走進,內中的公主,生活在這鬼地方,卻沒有太多陰森。若不是環境和四周的氣息,簡直就是一個普通的貌美少女。
李秋瞧得稍微有點失望。
顧代容卻不回答,她只在那向公主謝起了罪。公主聽罷,已將事情瞭然於心。「若是父王尚在,大概要怪本宮放縱家奴了。不過本宮居此數百載,一向是司儀在盡心,三位的損失,就有本宮來彌補一二如何?」
仙子?
「為何要饒你性命?」
倒是吳憶南好奇地看了看這位傳說中的前朝公主,相對於路上的那些與傳聞中的名聲,這一位並無什麼恐怖之色。
眼見李秋咄咄逼人的態度。
看著車前的黑暗,李秋微微嘆氣。
「我家殿下有請。」
高高的白石基座上巍然挺立一座高脊飛檐的大殿。
陳世景顫抖著拜見了公主,他看到了一旁的李秋,五月等人時,更是面色白中加白,全無一點血色。「饒命啊,公主殿hetubook•com•com下饒命啊。」
冷森森的白霧泛在茶麵上。
「雪冥之花原來是公主這裏養成的,怪不得有奇效。對了,前日聽我這小妹說,她也求得過一支,不知是不是公主府中流出的?」
見有了去處,李秋呵呵一笑,搶在了先處。
雖是如此,這位公主長成什麼樣,也不算什麼重要之事,畢竟李秋一行,又沒人是來相親的。
「那就奇怪了,我這小妹得之失之,一來一回,總有個去處。」
「回公主,經奴婢詳查,庫中不曾有失。」
「呵,三位皆乃貴客,聲明之盛,本宮亦有聽聞。本預擇日相邀,見識一番當世人傑,卻苦無機會。今日見了,卻還是本宮坐井觀天了。司儀,奉茶。」
五月也觀了一眼,但她興趣更是了了。
顧代容知道賴不過去了,她跪在那裡,不住叩首。「奴婢本只想追回府中之物,但那生人不肯,相逢起惡言,奴婢等人一時氣憤,hetubook.com.com便將東西燒了。」
至於茶中有沒有後手,李秋輕嗅一下,心中卻未有什麼預兆,一旁的五月,也未覺什麼。微微一品,茶湯卻未有想象的涼。
聽到李秋的問題,公主微一挑眉。「司儀,你去點驗下一庫存。」顧司儀匆匆離去,不久,她又來到了殿中。
正打算出手打破這裏,月輪之中,已走出了一個清麗的女鬼,女鬼將手中之物一揮,月光之中就垂下了道路。
顧代容乃是跟在身邊的老人了,犯些小錯,就處罰於她,公主輕易也不會。「代容,果真如此么?」
只如尋常春秋時,吃了一杯涼茶一般,提神醒腦,飄飄欲仙。
古樹叄天,重樓疊戶,庭深不知幾許,李秋一行隨著這位使者引著,一路越過滿月門,垂花儀門,才逐步接近內中。一對威武的石獅炯炯有神地立在那裡,似乎隨時能撲出一般。
這一位傳聞中很恐怖的公主,並沒有擺出多少脾氣。李秋端起了一和-圖-書杯這裏的茶水,與尋常熱茶相較,這杯中之物,卻是寒性。
不多時,李秋見過一次的一隻老鬼被帶了上來,李秋轉念一掃,又看了一旁的公主與司儀,幾十年前的這個陳姓都是只老鬼了,這二位都該是老鬼的祖宗的祖宗了。
「府中都是積年的老人了,去傳那位陳世景進來。」
「還沒來么?真是小氣。」
魏大瞧得有些炫迷,只是他越想觀清,那踏著月光而來的仙子,就越辨不清。「繼續走吧。」得了幾位小姐的命令,魏大再度驅動車馬。
聽到這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質詢,顧司儀蒼白的面容更白了,她看著幾人,只覺頭也痛,腳也痛。公主微微掃過一旁的司儀,見她神態有異,心中已有了數分。
氣氛尚可。
「怎麼,可是嫌本宮這裏過於冷清了?本還有些奴僕,但日子久了,不堪見人,就通通打發到別處了,三位,且上前來坐。」
「原來是公主府上出了小賊,倒是我這妹妹不明和圖書其情了,不過除了雪冥花外,一概貨物盡數失竊,連押送之人,也送了性命,也是這位顧司儀的手筆么?」
月光明亮到近似白晝,照耀著長街。
掛著一個公主的名頭駐世數百年,本以為多少也有個天人之品,花月之貌。此時見了尊容,不是不美,可只能算是千百中挑一,尚稱不得萬中無一。
「久聞公主大名,一直未能前來拜會,今日冒昧登門,恕我等失禮了。」說是失禮,李秋也未當真如何在乎一位不知哪一朝的公主,選了一處就坐了起來。
放眼望去。
「如何,本宮這裏的特產,雪冥花茶可還能入口?」這就是雪冥花么,是泡茶的分量不足,還是另有輔葯才能發揮全功?無論如何,見公主主動開口,李秋也正好順勢問下去,一直磨蹭下去,反倒成了拉家常了。
李秋也看出了這一位和公主之間,感情深厚,等她認上幾回錯處,顯然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知是上樑不正,還是這公主本身就https://m.hetubook.com•com是個糊塗鬼。
心中想著有失禮的話,李秋面上,卻不露分毫。
公主輕輕一笑,眉目端莊中帶著向分溫婉,倒是顯得脾氣不錯。
「燒得好啊,近二十條小命,近十萬兩貨物,都在一把之中化了灰,又累我小妹獲罪于天,不知司儀可有什麼妙法,能教人一二?」
顧司儀眼見瞞不住了,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公主正在殿中等候,三位裡邊請。」
公主粉面薄怒。
「殿下,陳世景聽了有人高價求售雪冥花,前番竊了一枝,盜賣出去。奴婢聽來聽聞此事,情知此事有異,又同人將府中寶物索回,奴婢一時心謎,未曾稟報殿下,罪該萬死,請殿下治罪。」
看似抬階而升,但車馬行人走過,卻似下坡一樣,越行越快。須臾時光,一行人就抵達了一處府第前。
行了多時的馬車,已在魏大的警惕之中,已緩緩來到了街道的盡頭。再朝外看,很突兀的,街道外面,就是一片黑暗,連天上那麼明亮的月輪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