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對她來說，一中遠不如六中好。
李校長差點把阮菀誇出一朵花來：「阮菀這孩子聽話，成績好，在學校表現一直都很好……她轉校了，我們學校損失很大啊。」
陸崢一向不過問太多，不過他實在好奇了一晚上，此刻按捺不住，開了口：「爸，媽，小阮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全年級排名呢？」
陸崢苦笑，只覺得陸朝誠彷彿在走自己的老路。當陸家的長房長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對實驗一中沒什麼概念，只不過小學認識的同學，以及她舅舅的女兒亦是她的表姐駱宜莎，都在實驗一中就讀。
溫如梅是個寵孩子的：「小小年紀，不吃飯怎麼行？」
阮菀趕緊擺手：「陸爺爺，不用了，我都是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的。」
溫如梅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鄰區六中的。」
「菀菀，你把學校的東西都收拾一下，等會兒辦理完轉學手續我們就走。」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吃著麵包牛奶，表情淡淡的，ｗｗｗ•hｅｔuboｏｋ.cｏｍ•ｃｏm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陳姨準備好她的飯盒，又趕緊往她手裡塞了個雞蛋，摸摸她的頭：「好孩子，拿著路上吃吧。」
小趙是陸建偉的勤務員。
「這件事，我只說這一次，你們聽完后也不要多嘴，以後也不要再提。
「小阮，是我戰友葉澍英的外孫女。當年要不是有澍英把我從死人堆里扒拉出來，也就沒有今天的我。可惜他英年早逝，只留了一個兒子和女兒。
等他走後，溫如梅才問：「說起來，朝誠這陣子學習成績怎麼樣？」
「爸，這還遠著呢。」
陸建偉看了一眼穿實驗一中校服的孫子陸朝誠，擰眉說：「這學校不太行，我看要不讓她轉個校，轉個離家裡近的學校。」
沈向晚是個有主意的，又說：「轉到實驗一中怎麼樣？口碑好，離我們家近，朝誠也在那兒讀，正好有個照應。」
「這麼快？」阮菀有些吃驚，「陸阿姨，我在這裏挺好的。」
「還成。」沈向晚hetubook.com.com抿了一口牛奶，「這次期中考還是班級排名第一。」
「未雨綢繆，也快了，得儘早籌劃才行。」
其他幾個人眼神齊刷刷地看向陸朝誠。
「我……」阮菀一時語塞。
她走過去，低聲說：「陸阿姨。」
溫如梅想到阮菀那小鹿一樣濕潤的小眼神：「昨兒個我也去找她說話了，這孩子膽小，但是乖巧聽話，眼神清澈，是個好孩子。」
溫如梅握著他的手，眼含笑意：「巧了，我也正有此意。」
「小阮的舅舅是個好的，她舅媽卻太不像話，霸佔了葉家的遺產不說，在外人面前都讓自家小孩欺負起小阮來。這還是小趙人在場看到的，其他孩子把小阮推下了池塘，等他把小阮救起……」
「不久前，我才知道，澍英女兒女婿乘坐的飛機失事了，只剩下阮菀這麼一個遺孤。澍英疼愛女兒，再加上他女婿家底豐厚，去世後上門爭遺產的親戚竟然有好幾個，聽說場面鬧得很不好看。等我去打聽時，知道小阮被她舅舅m.hetubook.com.com領走了，也沒多想，只想著孩子能得到安置就好了。誰想到，前陣子我讓小趙去送撫恤金，卻得來讓人十分心痛的消息。」
「這容易辦，」沈向晚巧笑嫣然，「等會兒我去她學校辦手續就是了。」
「我去學校了。」
阮菀拿了東西走出餐廳，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氣，還好沒讓她再吃下去，她是真的吃不下了。
「這學校離家太遠了，你上學不方便，實驗一中多好，師資力量也更強。」沈向晚笑笑，「事情都由我來張羅，你不用管太多，趕緊收拾東西就行。」
「落到第二了，這陣子在準備奧數競賽和物理競賽，精力都放到這塊兒了。」
看著阮菀出門的背影，陸建偉的注意力又轉移到阮菀那灰撲撲的校服上：「小阮穿的，是哪所學校的校服？」
陸建偉坐在桌子上首，抬起頭髮話：「讓司機送你去學校。」
餐桌上，阮菀肚子不舒服，搪塞著學校今天測試要早點出發，目光卻拂過陸朝誠。
「也難怪這孩子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和-圖-書
子，防備心也強，昨晚上我想和她談心，也沒談出個什麼來。」沈向晚感慨著，「怕是被欺負慣了，嚇得不敢表達。」
和在陸家時不一樣，看著她氣場全開、氣勢逼人的模樣，阮菀這才想起來，每天晚上看的新聞聯播里，彷彿曾經見過她——好像是記者。
「讓人一查，這樣的事情還不止發生了一次，她舅媽嘴裏說的孩子多、照看不周肯定是假話，她怕是別有企圖，對這樣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陸建偉又接著說，「我思前想後，決定把她帶回來，就當自家孫女一樣看待。」
陸朝誠受不了這些火辣辣的目光，起身拿了書包就走，彷彿身後是和他遙遠又不同的世界。
飯桌上的人不多，只有大兒子一家，其他幾個兒子早就搬出去住了。陸建偉的目光陸續掃過他們幾人，心事重重地擱了筷子。
陸建偉深深地嘆了口氣：「小孩子整個身體都是冰的。」
剛上完早自習，班主任就把阮菀給叫走了。
「我看過她的學籍資料，原來是在實驗小學讀的https://m.hetubook.com.com書，後來才轉過來這個區就讀你們學校的。」沈向晚不想浪費時間，「我們今天就要轉校，還要麻煩李校長了。」
沈向晚早上聽了陸建偉那麼一番言論，看到阮菀就忍不住想好好地保護她。
沈向晚在電視台工作，人脈廣，這點小事也犯不著勞煩陸家其他人。陸建偉對他的這個兒媳還是挺滿意的。
「還是要抓緊，當年他爸的成績就沒有落下過。」陸建偉重重地說，「再過兩年，就讓他去軍校里鍛煉，省得橫生枝節。」
溫如梅落了淚：「可憐的孩子，我就說，她看起來頭髮又干又黃，身上也沒二兩肉，原來是這樣。」
阮菀腳步沉重，腿像灌了鉛一樣往外走。
陸崢點點頭：「爸你放心，我和向晚一定把她當自己的孩子來看待。」
阮菀木然地任由班主任領進去，看到了身著Amani套裝的沈向晚。
第二天起床，阮菀頂著一雙熊貓眼。
阮菀在校長辦公室里看到了沈向晚。
「這哪兒的話。實驗中學比我們這兒升學率高，對阮菀來說也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