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融雪餘溫
第十二章 敏感話題

朱熙猛地睜開眼:「姓陸的你找死是不是?除了……沒人能打我耳光!」
朱熙馬上說:「你是不是慾望特彆強?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這麼清醒?你身邊那些女人一定沒少遭罪吧?」
朱熙接過水瓶,有些燙手,被迫將水瓶放在地上。陸離多看了她一眼:「雖說是熱水,但我估計一分鐘后就會涼了,別放太久。」
如果怒氣有計量表,陸離就能看見朱熙的計量表正蹭蹭地往上漲。陸離渾然不在意,他甚至還有些得意,嘿嘿,這種呵斥當朝公主的體驗,楚曉東那老頭也不曾擁有吧?
這位木蘭最年輕的企業家和神州最年輕的公主被困在一方小木屋裡,在兇猛的暴風雪下與市井裡的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這一次降溫來得兇猛異常,二人都蜷縮著身子,盡量保留為數不多的熱量。人在嚴寒下供血不足,很容易陷入疲乏狀態,陸離精力旺盛,但朱熙可不一樣。
「所以呢?」
還真是毫無顧忌啊……陸離眉毛挑了挑,他仔細想了想m.hetubook.com.com,這一世自己的慾望好像的確很強,側面證明他身體的活力更強了,同樣的,也更容易做出一些衝動的事。他吸了口氣,這件事如果拿到檯面上說,好像確實不簡單。
這種環境只能用清水簡單地對傷口進行消毒,傷口邊沿發紫發黑的爛肉陸離也無法處理。他覺得有些可惜,朱熙的小腿很好看,膚質細膩,腿型筆挺,偏偏這雪白的小腿上有一處顯眼的傷口,生生破壞了美感。
當朱熙第二次醒來時,屋外依然天寒地凍,太陽沒有升起,世界彷彿陷入永恆的黑暗。她聽到咕咚咕咚的怪聲,原來是陸離在燒開水,這間木屋裡真是什麼都有。見她醒來,陸離將開水倒在塑料瓶里:「喝點熱水吧,暖暖身子。」
陸離啪地又給她一耳光:「你說話就說話,別閉眼啊。」
「你不會把反對者拿去喂狼嗎?」陸離不無調侃地問。
幸運女神果然沒有眷顧他們。
這個話題讓原本距離稍微拉近的二人和圖書又驀地疏遠起來,室內只剩下咕嚕咕嚕的燒水聲。不知過了多久,火勢漸漸小了,寒風再度料峭,木門被吹得啪啪亂響,陸離不得不用那半條鐵鏈絞住門把,這才把這木門固定住。
朱熙古怪地看著他:「誰說我喜歡養狼的?我什麼動物都不喜歡。」
「你可以叫我,但不能打我耳光。」
陸離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他不全盤相信朱熙的話,也不全盤否定。也許現在的朱熙不會做這種事,但未來的事誰說得准呢?
他抓過朱熙的小腿,他的體力恢復得比朱熙快,男人的力量也比女人大,朱熙一時掙脫不得。
「你自己包紮的那是什麼樣子?歪七斜八的。」陸離皺了皺眉,「這種時候能別矯情了嗎?」
朱熙忽地嚴肅起來:「姓陸的,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成見?我再無情,也不會殘害他人。拿活人喂狼這種事與虐殺無異!」
「在你睡著的時候,我花了點時間清點過物資,還順便去小屋外轉了一圈。我可以告訴你兩件事,和-圖-書一是小屋裡的物資足夠我們堅持大約十一天,二是小屋外沒有野生動物活動的痕迹。」陸離說,「所以你大可稍微卸下一點壓力,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安寧。因為或許不要一個小時,第二波寒潮就要來襲了,比起擔心食物和水,不如更關心怎麼禦寒。」
「我自己來。」
「你比我也大氣不到哪兒去。」陸離覺得好笑,朱熙總說他小氣,覺得他對槍擊案耿耿於懷,這女人何嘗不小氣?或者說,女人都是小氣的?
朱熙白了他一眼:「你問自己去,我哪知道?我只知道性盛致災,割以永治。」
暴風雪開始后第三個小時,朱熙的眼皮已經睜不開了,她很想睡覺,睡一覺醒來或許暴風雪就停了。陸離推了她一下:「朱熙,你別睡著了,睡著了就死翹翹了,你平時不看災難片嗎?」
「除了誰?你外婆?」
「……行。」出乎意料,朱熙居然真的答應了。陸離對她又高看一眼,也許這娘們挺通情達理識大體的?
「你不是喜歡養狼嗎?https://m.hetubook.com.com你會剝狼皮嗎?」陸離想起前世有關朱熙的一些傳聞,傳聞朱熙在宅邸中飼養了狼,拿人肉餵養。很符合人們印象中對女暴君的刻板印象,也像朱熙會做出來的事。
朱熙深吸一口氣,怒意使得她的意識清醒不少。
「你有什麼頭緒嗎?」陸離問。
「哦……哦。」朱熙端起水瓶,之前燙手的水瓶開始已經變得溫熱,她剛睡醒也口渴得很,當即大口大口喝水。
「我是怕你真的睡著。只要你別閉眼,我就不扇你。」
將朱熙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之後,第二次寒潮也如約而至了。最明顯的感受便是室溫進一步下降,哪怕火爐里的火已經燃到極致,可陸離依然手腳冰涼。他捲起地上的狼毛地毯,一張給朱熙,一張給自己:「裹緊了。」
「別亂動,傷口還在往外冒血。」這句話嚇到朱熙了,她果然老實下來。
「我打算在風暴的間隙去之前那頭老狼的地方,它應該已經凍僵了。」陸離從火爐邊抽出一些刀具,「這裡有斷骨刀、剝皮刀,一應和_圖_書俱全。加上這間屋裡的幾張狼皮和那睡袋的材料,應該足夠我們編織一套狼毫大睡袋了。」
「你還會剝皮?」朱熙的心態更輕鬆了些。
雖然被陸離反駁,但她卻悄然鬆了一口氣。朱熙習慣了萬事都由她親自操辦,因為她對他人總是缺乏信任,這種一覺醒來后被人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感覺也沒想象中那麼糟糕。
朱熙坐在火爐前,小心地解開左腿的包紮,壞死的血肉連同包紮的布料被一同撕扯下來,疼得她發出輕哼聲。陸離惻隱之心起,端過溫水,小心地幫她清理傷口,朱熙避開他的手:「怎麼?我這個反社會分子還值得你幫助嗎?」
「說說話吧,說點敏感勁爆的話題,這樣不容易打瞌睡。」陸離說。
朱熙對陸離滿腔怒意,但此時沒力氣撒火:「姓陸的,你等著……活著回去后,我一定整死你……」
「你就這麼浪費物資嗎?」朱熙責怪他。
「……不會。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陸離誠實地說,「快喝熱水,冷得很快的!」
「還有乾淨的布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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