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融雪餘溫
第二十章 秉燭夜談

「……」陸離是不信的,可重生的代價似乎暗示了宿命的存在。
「……隨便吧。」朱熙側過頭,不再看他。
搖了搖頭,女人真麻煩。
「她和你不一樣。」陸離不想聽別人說靜怡的壞話。
上輩子朱熙的未婚夫們沒達成的成就,被他一下子完成了,甚至還超額完成了不少,希望老天別給他發獎盃,他可不想年紀輕輕就當爸爸了。更不希望自己可能存在的孩子和朱熙一樣被凍死在荒野中。
陸離猶豫了一會,不知該向朱熙透露到何種程度。朱熙也沒等他回話,或許是覺得陸離也不甚清楚,自顧自地說:「姓陸的,你老說我是公主你是癩蛤蟆之類的話,可你知道嗎?對於小巧來說,我們都是癩蛤蟆。」
朱熙哦了一聲,陸離知道她根本沒聽進心裏去。這娘們從來不聽別人的意見,陸離只有在做|愛時,她才會嬌喘著說好好好。
「……你相信宿命嗎?」朱熙問。
一陣尷尬的沉默后,陸離續過話題:「你說祝巧怎www.hetubook.com.com麼了?她和我們有什麼不同嗎?」
雖然二人之間存在肉體關係,但陸離心知肚明,二人互不喜愛。他對朱熙一半是同情,一半是忌憚,而朱熙對他呢?那是實打實的嫌棄,陸離身上那一道道血痕就足以證明了。
朱熙吃完肉,又拿過陸離脫下的衣服擦手,陸離眼看著自己那件羽絨服破破爛爛又骯髒油膩,心裏有些不舍,那好歹是百璃給他挑的衣服:「你以後拿自己的衣服擦手好嗎?」
陸離將物資清點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確定僅存的這些物資還夠他們堅持五天。朱熙已經穿戴整齊,看著陸離反覆清點的行為,不由微微眯眼,像只狐狸又像狼:「事到如今再做這些有什麼意義呢?」陸離回頭瞥了她一眼:「你上網的時候有沒有被人叫杠精?」
「我在想,要是你的黨羽們看到你這副模樣,不知還不會心甘情願地跟著你。」陸離笑著說。此時的氣溫已經回升少許,不和圖書像之前那麼寒冷了,也或許是因為長期燃爐讓室溫逐漸穩定下來。
「……你覺得我是自暴自棄嗎?」朱熙表情冷了幾分,「呵。」她顯然真的動怒了,不是之前那種口頭上逞凶。陸離愣了會,不知自己的話又觸動她哪根神經了,下意識地想將語氣軟化一點,忽而意識到她朱熙又不是我女人,用得著向她低聲下氣嗎?
「那顆破石頭,和小巧的命運息息相關。當初沒有和你的那匆匆一面,我或許拿不到彩石,換不出小巧。姓陸的,我想找到小巧,想救小巧,你知道些什麼?」
陸離迷迷糊糊的,感覺有人在搖他的肩膀,有個女人說:「醒醒,我餓了,去給我弄點吃的。」是百璃嗎?這丫頭不是在減肥嗎?陸離覺得聲音不對,猛地睜眼,這才意識到自己既不是在川海的小房子,也不是在木蘭的別墅里,而是和朱熙被困在一片冰天雪地中。
「那顆破石頭是怎麼回事?」朱熙忽然想起這件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https://m.hetubook.com.com二人就保持著醒了吃,吃了做,做累了睡的生活節奏。屋外的風雪又起了兩波,最嚴重的一次是大風吹得這間木屋都搖搖欲墜,陸離一度擔心他們被活埋在木頭堆里。
吃過一頓烤肉后,陸離去屋外抓了一捧雪洗手,此時的風雪又漸漸喧囂起來,當他回到屋內,看到朱熙已經縮進防風棚里。他猶豫片刻,也鑽了進去。這種風雪天氣,又沒有娛樂活動,除了那種事又能做什麼?讓陸離稀奇的是,這一次,朱熙沒有再拿她的指甲撓他了,只是依然不客氣地要求讓她在上面。
「你別胡說,我才沒說過自己是癩蛤蟆。」面對朱熙他只會自認普通人,只有面對他家靜怡時,他才願意承認自己是癩蛤蟆。楚靜怡是他心目中的白天鵝,朱熙可不是。
「所以你就自暴自棄了?」陸離反問。
陸離不知在這破屋子哪個柜子里翻出幾根蠟燭,點燃了蠟燭拿進防風棚,一男一女就在狹小的棚子里圍著蠟燭坐下。黑暗逼仄和_圖_書的空間,忽明忽滅的燭火,加上外界可怖的尖嘯聲,彷彿已經來到世界末日,此方空間便是人類僅存的樂土。
似乎是看穿他所想,朱熙意義不明地呵了一聲:「和你做了什麼多次,沒想到你還是更在意楚家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傻姑娘。」
他忽然挺了挺腰,背上朱熙留下的傷痕觸碰到粗糙的布料,磨得他生痛。朱熙注意到了他這個小動作,抿了抿嘴沒說話。接下來一個多小時里,二人沒有再說一句話,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
「小巧能看到宿命。看到過往,看到未來,看到現在。這也是我上半年才徹底確定的。」朱熙沒有在陸離臉上看到預想中的驚訝表情,有些失望,「是不是聽起來很玄幻?就好像上世紀90年代的氣功一樣,對吧?祝家的巫女都有這個『看』的能力,不,與其說是能力,不如說是束縛或詛咒。」
朱熙躺在他身邊,腦袋枕在他胳膊上,壓得他手臂發麻。二人的交合處還未分離,陸離抽出時,還聽到輕微一聲「啵」m.hetubook.com.com。他起身給朱熙烤了一條肉,坐在朱熙身邊看著公主殿下毫無形象地啃著烤肉。朱熙惡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你看什麼?」
「你再數一百遍,這裏的物資也不會憑空增多。」
陸離還有些擔心朱熙的危險日,問過她是否安全,朱熙卻根本不正面回答,還說:「就算真的生下小孩,也不需要你陸離擔責任,你放心吧。」她越是這麼說,陸離越是不放心,不再敢內部爆發,每當發射前夕他都會試圖拔出,可朱熙一雙美|腿死死地鉗住他的腰,就是不讓他脫離。不知是忘情所致還是別有用心。
「我們可以將剩下的物資更有效的利用起來,以儘可能低的消耗來生存,每多堅持一天,獲救的希望就大一分。」陸離認真地說,誰知朱熙毫不客氣地笑了:「我說了,救援隊這種天氣就不可能抵達這裏。他們怎麼來?靠走的嗎?車不能行,人不能走,你是指望他們用狗拉著雪橇來救你嗎?再說,就算他們硬著頭皮出發,又要如何在這茫茫大雪中精準地找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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