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淺最近都在軍訓，規章流程清楚得很，一下立正。
比方說季女俠在塞北念到了初中啊，高中才回了老家爾濱啊
「你先醒醒覺，我出去買點東西，馬上就回來。-北」
他一個人時將就將就無所謂，總不能讓女俠跟著他受苦。
季青淺的粉紅舌尖不由蹭了蹭唇邊兒。
因為愛是克制。
季青淺反問：「你幹嘛呢？」
她從涼席的一側滾到另一側。
「……嗯。」
月光也被窗帘隔絕在屋外。
季青淺去了衛生間。
但是，現在這樣就好，讓阿北好好睡一覺吧。
這還是阿北住的地方。
她被什麼東西擋了視線。
她肯定首先看到的是貼在額頭上的便利貼。
……女俠真就想住這一夜？就再也不來了？
屋內一片漆黑。
刺眼的光線讓季青淺的心情更暢快了些。
陸以北嗯了一聲，又端正地說道：
兩人一個朝左、一個朝右。
陸以北一邊鎖門一邊問。
季青淺有些迷糊。
季青淺爬起來看了眼床下涼席，ｈtｔps://ｍ.hetuｂoｏｋ•ｃｏm.cｏm果然空空如也。
牙刷是有的，牙杯……直接用嘴巴接水就行了，至於毛巾，她捧水沖沖臉，再用紙巾擦一擦也能平替。
她像是沒有體重般的，踏著輕快的腳步來到洗漱過的少年的面前。
陸以北將洗漱物品遞給季青淺。牙刷也新買了個軟刷頭的，稍微貴一點，但也無所謂了。
今天不管是周舟……還是之後爸爸的電話，恐怕都讓阿北的負擔挺大，他還能睡著就好。
睡挺香。
昨天她一口吻在了陸以北撫摸的那個位置。
兩人一點一滴的摸索著對方的過往。
「……女俠，你幹嘛呢？」
雖然她還有好多話要跟阿北說……
想到這裏，她嘴角愈發上揚，心臟撲通撲通，像是有小鹿在跑。
她歪頭看了兩眼，越看越喜歡。
陸以北與季青淺都已經躺下。
「哪句？」
……
「阿北的字真好看……」季青淺嘀咕。
她才疏學淺，說不上來是什麼字體，可ｍ.ｈeｔｕbｏok•ｃoｍ•com是撇是捺，是橫是豎，都有筆鋒，字型也偏高瘦，跟他這個人似的。
她翻下床，躺在涼席上。
「去給你買牙杯牙刷跟毛巾了。」陸以北說：「還好咱們這邊便利店開門早。」
陸以北將襪子從晾衣竿上收回。
「阿北。」
她咬唇，望了望自己坐著的床鋪，以及床鋪下的涼席。
她原以為昨夜會很難入眠。
明天還要早起呢，他上午沒課，也不用軍訓，倒是輕鬆，可女俠不一樣呀。
季青淺將便利貼折起來，挺薄一張，然後將手機殼掰開一點，塞進裏面。
季青淺在上方喊了他一聲。
只是簡單的談了些互相不知曉的過去小事件。
阿北留便利貼卻不是給她手機里發消息，恐怕就是擔心她第一眼看到他不在後，會害怕。
「領裝備！」
而且……
卻瞧見他坐在涼席上，像是想著什麼似的，用手指輕輕摩挲著自己的眉心處。
鬧鈴一響，打碎海浪。
他有些錯愕。
一來是陌生的地方，而hetubook.com.com來……她與陸以北雖說不陌生，可畢竟阿北是男孩，她從未有過、甚至都沒想過會與男孩子睡在一個屋裡。
海浪聲在陸以北的耳畔拍打。
然後他想，難道是自己想錯了？
剛剛陸以北與季女俠做了些夜間閑聊，沒什麼勁爆的話題，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隨後正打算去向五星上將麥克阿北復命。
季青淺沒有再喊陸以北，聽他滿是困意的回答后，季青淺也合上了眼。
「那，季青淺下士！」
看著他有些苦惱的樣兒，季青淺看明白了些什麼。
惺忪的像是行將入眠。
她撩開窗帘望了眼窗外，時間還早，快到六點。
便利貼就直觀多啦。
他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路走。
隨後，她敏銳的聽見了鑰匙開鎖的聲音。
可阿北卻意外的能給予她安全感。
陸以北則是祖籍在嘉禾啊，爺爺奶奶還還在嘉禾生活啊……
昨天阿北就是這麼睡覺的吧？
陸以北笑，還有以後呢。
季青淺清笑。
「……你說的對。」她輕聲說hetｕｂｏｏk•coｍ•com。
她垂眸，那張清冷的臉蛋呈現出尤為柔和的表情。
細細碎碎的話題永遠都像是說不完。
之類。
夢裡她赤著腳在沙灘上，身前有阿北。
陸以北還有一肚子的話跟季青淺說，可當後者再有意挑起話題的時，他卻合眼，假寐的答了句。
季青淺出色完成刷牙洗臉的任務，她將新買的牙杯放在陸以北牙杯的一側，又將新買的毛巾掛在陸以北毛巾的旁邊。
少女背著手，身子微微前傾：
季青淺耳根有些紅，啐了一口：
這是陸以北自打幼兒園以後，頭一回與同齡異性在這麼近的距離躺著同眠。
「想得美，不是現在。」
季青淺睜眼，卻沒看到天花板。
「是。」
然後再從另一側滾回那一側。
朝日紅艷艷。
「在。」
這是他手機在播放的白噪音。
「不是有嗎？」季青淺說：「將就著用好了。」
縱使睡覺的地方有高低差，即便兩個中間隔著大約有兩米的距離，卻好似還是能感覺到對方的溫度。
「嗯。」
陸以北想了一下，ｗｗｗ.hetubooｋ.ｃoｍ.cｏm還記得。
季青淺聽懂了這個「總是」的意思。
這就有點尷尬了呀。
「刷牙洗臉！全速前進！完成任務後到我方報道！」
「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的話嗎？」
「……阿北。」
來回好幾次，毫無意義，但是不亦樂乎。
跟著門被打開的嘎吱聲，季青淺立刻以鴨子坐的姿態坐起，卻依舊還留在涼席上。
像要走盡整條海岸線。
「肯德基吃過了還能再吃。」
其實白噪音早就消失，只是她伴著白噪音的海浪聲做了一個夢。
陸以北與季青淺都明白，可以向對方放肆，可也要懂得克制。
「哪兒能總是將就啊。」
分針與時針一起走到12這個數字上時。
陸以北與季青淺都是屬於那種沒點動靜睡不太著的類型。
「……嗯。」
天氣很好，已經是乾的不能再干。
燈被熄滅。
他的目光上挑，他自是看不見自己那被洗的乾乾淨淨的眉心。意思是……洗掉了也沒關係，親過了……
不過女俠現在提起這茬……
摸摸額頭，她摘下來一張貼在額間的便利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