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媽媽則是回答陸以北的問題：「隨便寫就好——不知道寫什麼的話，阿姨幫你在網上查查看……」

季老爹小聲表達自己的不滿：「說的我會丟人現眼一樣。」

廚房連著客廳。

「那文採的很大一部分就是積累嘛！」

不說吃不了，而是問做不做得了，這季阿姨老會心疼小陸了。

這可不能往下寫呀。

「哎喲您可別這麼說，都是抄的——我都忘從哪兒看來的了。」陸以北趕緊說。

很快落下一行字。

他得意的看看自家老婆，你看人大學生說的，多有道理。

——雖說實際上，那番話的確說的不錯。

「季叔幹嘛呢？」陸以北問。

陸以北攬下了年夜飯這個活以後，季老爹也躍躍欲試，似乎是想與女兒的男友試比高。和-圖-書

「下聯叔你來寫嗎？」

顯然不是什麼初學者。

季阿姨卻有理有據的反駁：

卻未曾察覺自個兒老婆嘴角含著的淡笑。

「嘉禾離霅溪很近，我爸也喜歡那邊的筆。」陸以北笑：「全國知名——那我隨便寫？」

季阿姨剜了他一眼，但沒說話。

見他憋著不講，季阿姨橫了他眼，又接過話頭回答陸以北：

她還沒說完，陸以北就已經落筆。

「對對，說的就是書法，外行人不懂。」

有點掉面子。

「這可是霅溪的筆。」季老爹有些得意。

陸以北朝他笑笑，然後跟著季青淺去了廚房。

「沒系統學過，我爸教的，以後有機會叔你可以跟他多交流。」

季老爹在提筆，他剛想回答。

他怔了怔，才和*圖*書緩緩開口道：

不過，陸以北還是一把食材放下，就開始洗菜。

「又是一年春草綠。」陸以北笑：「橫批『春盛景明』——迎新對聯嘛。」

中年男人以為自個兒總算在老婆這裏佔了次上風。

嗯，還是別交流了為好。

把「廚藝爭霸，勝者為王，是兄弟就來做菜」的熱血場面說成了「那就讓我們一起包餃砸」的闔家團圓。

那季叔能咋辦？

「回來啦。」

季阿姨看不出太多，只覺得字好看，這一句聯子也不錯，大讚：「有文採的呀小陸。」

「喲。」

季阿姨抬起頭來說：「喲，買這麼多呢？能做的了嗎？」

季阿姨：「你這說的，你都說了人是大學生，不會寫字可還成？」

「什麼叫『就這樣』……」

陸以北和*圖*書一邊擇菜，一邊跟季阿姨嘮嗑：

既然可以隨便寫的話，那就隨便寫點吧。

季老爹不說話了。

季老爹又看看陸以北的字跡。

時間已經不太早，好在今天就這一家人共進晚餐，不用準時準點，吃飯早點晚點都無所謂。

陸以北將白菜、番茄之類放到自來水下去洗，嘩嘩水聲變成了背景音樂，他又說：

季老爹原本的確是這個想法，但現在看……

季老爹說：「那小陸你來，你也來寫寫看。」

季老爹瞥了眼陸以北，不言不語。

「就你會炫耀。」季阿姨笑著輕捶自己老公的手臂。

「成，那就讓你季叔跟你一起做，這才有一家人的樣兒。」

陸以北落筆流暢，行筆更是一氣呵成。

「下聯是什麼？」

陸以北看了眼https://m.hetubook.com.com季青淺。

季老爹有些意外：「你爸也會書法？」

對對對……不對不對不對。

太丟人了。

「不還有叔叔嘛，叔叔一看就廚藝高超。」陸以北說。

他看著這一行字，筆鋒銳利，一撇一捺都看得出許多門道。

陸以北擦乾手，接過季老爹遞過來的毛筆，略微看了看：「叔，你這筆挺好啊。」

季阿姨則是問：

陸以北接話回答：「季叔問的是書法吧，會一點。」

——不是，小陸……啊？你這合理嗎？？

陸以北將筆遞過去：

「寫春聯呢，你季叔非要親自寫——你季叔就這樣，剛學了點書法皮毛就要展示展示。」

他連小陸這個小的都不如，更別說是老的了。

「成。」

——但男人，要沉穩，要喜怒不形於色。

「那學了本wwｗ•ｈetｕｂooｋ•ｃｏｍ•ｃom領當然要展現出來，要是不展現出來不是白學了？」

又尋思不太好說——主要是昨天他跟這臭小子冷言冷語慣了，今天要是忽然親切起來，就整的自個兒是被這小子昨天的那番好話說開心了一樣。

「……不是，小陸，你還真學過啊？」

話都放出去了，要是反悔的話……你們是知不道一個大逼兜對於中年男人的傷害有多大。

季老爹一聽就很滿意。

奈何被妻子一句：

季青淺接過他手裡洗到一半的菜，低眉垂眸：「去唄。」

季老爹總算開口：「小陸你還會寫字呢？」

季老爹還沒想好怎麼回應自家老婆的嗆話。

季老爹正欲接筆，又仔細端詳了陸以北寫的這七個字。

——「依然百里杏花紅」。

「我在家的時候，我爺爺奶奶也總讓我寫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