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到一半把「季阿姨」改成了「青淺」。

跨年嘛，總要等一家人一起跨過去再說。

季青淺點頭，她隨意點開了阿B的某個視頻，一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一邊搓著殺戮尖塔。

「我聽你季阿……聽青淺說，你爸媽不怎麼管你。」

季老爹笑笑，又笑過後，卻又看了眼陸以北，他嘆氣：

「我有個朋友——」

陸以北笑著說：「上個廁所都恨不能看著潔廁靈的配料方——我小學的時候，他說為了發展我的想象力，所以給我買了套《皮皮魯大全》，我當時才上一年級吧，剛學會拼音呢，哪兒認識那麼多字？結果就是他自個兒看的最起勁。」

畢竟兩人認識到現在也就兩天時間，的確需要溝通與談話來加深了解。

季老爹側目看了眼陸以北后，將手上的書放下去。

「有時候呢，我也想跟青淺講點什麼。但她又年輕人又大學生的，碰的東西我是一點兒都不懂，就算聊也不知道聊什麼……」

可他卻端了本書正在閱讀，身前擺了瓶開封的白酒。

「嗯。」

「我的意思是，你跟你爸會在一起看嗎？」季老爹又問。

就算眼睛不看，耳朵也要當個背景音。

他話音剛落，博主果然如他所料的httｐs://ｗｗｗ.hｅｔｕｂｏok•com.com那般張口，雖說在阿美莉卡留學，但他字正腔圓的運用中文說道：

「對。我念高中以後，我爸就開始干現在這個活。回個家都跟出差似的……我媽則是從小到大都忙，所以沒怎麼管我。青淺不跟我一樣嗎？」

「嗯，你說。」

電視機開著，播放著春晚的不知道什麼節目。

——《趙宋，論十八家帝王》巴拉巴拉什麼的。

季青淺有段時間沒認真打槍了。

陸以北看了眼季老爹放下來的書籍。

沒等說完，陸以北熟稔的退出直播間。

咔。

不。

不是，季叔，你不是挺懂年輕人的文化的嘛！！

陸以北走過去。

季老爹：……

季老爹正一人坐在沙發上。

陸以北啊了聲，解釋：「《皮皮魯》是一個童話系列書，小孩兒看的，季叔你不知道也正常。」

【：這種行為真是太罕見啦】

「你別看今年咱們家這樣其樂融融，要是放在兩年前，那就算過年我跟你季阿姨也不一定能回家一趟。」

「叔，我跟你講個事兒。」

「想著看看書，或許能跟上現在大學生的思維跟見識……但。」

陸以北沒回書房，他瞅了眼客廳。

季老爹說，www.hetubook.com.com或許是覺得這點情報他還得靠二手傳遞實在是有些丟人。

陸以北笑笑，他不介意——甚至挺喜歡跟他季叔聊點家長里短。

直播間里就掛著陸以北一個觀眾。

「自從趙本山不上春晚后，就沒什麼意思了。」季老爹說。

對於季老爹的這輩人來說，他們也能感覺到這些年的春晚沒什麼看頭。

季青淺帶著陸以北贏。

爽了爽了。

陸以北開了書房。

【：大哥哥、大哥哥，為什麼大過年的你還一個人打遊戲啊】

於是，她就塞了兩百塊進去。

季老爹嗯了下，給台階他就下：

「我對你們年輕人的東西的確是不怎麼了解。」

「不一樣。」

群里一共就四個人。

季老爹抬眼：「她有點困了，在青淺房間躺著呢。」

「會啊。」

陸以北：……

然後季青淺在群里發了個除夕快樂的紅包。

說著，季老爹將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他又說：

楚雛一人搶了一百五。

「我跟你季阿姨在青淺出生前就忙，也顧不上管她。以前不是有個笑話嗎？就是爸爸送孩子去小學，結果到了學校，孩子挺奇怪的問『爸我都念初中了你還送我來小學幹嘛』——說來不怕小陸你笑話，這事兒在我身上m•hｅｔｕboｏk.ｃoｍ.ｃoｍ真發生過。」

陸以北順理成章的坐在季老爹的身邊：

大概是大過年的沒人樂意說髒話的原因，竟然噴陸以北的槍法抓馬的人也不多。

——但是挑戰權威的總有幾人。

「……我草你——」

兩人發揮著各自的優勢。

但從小到大的大年夜裡都會看這東西，已經融入生活，習慣成自然。

「季叔，我姨呢？」

陸以北哄著季青淺帶他贏。

勝率倒也是居高不下。

季老爹又說：

「好看啥呀好看。」

外邊兒偶有炮仗煙火的聲音。

陸以北進行一個直播延遲的默數：「……紅。」

季青淺也適時開始蹲點。

陸以北訝然，隨後失笑。

「但我跟青淺是真沒什麼話題能說。就說你吧，青淺從沒跟我提過你的事兒。」

楚雛感覺她這輩子都不會開心了。

兩人暫且休戰，快要跨年。

「等等、等等。」

他挺感興趣地問：「你還跟你爸一起看這種東西呢？」

男生這邊也許沒啥儀式感。

陸以北跟季老爹閑聊天：「今年春晚好看嗎？」

陸以北理所當然的說：「我之前也跟您說過，我爸有段時間賦閑在家，成天閑得很。做什麼事都想帶著我，帶我打球啊，看電影啊，打街機啊……要不是怕我爺和_圖_書爺奶奶罵，他估計都能帶我逃學。」

「我爸也總這麼說。本山大爺不上春晚的時候，我還小，倒是沒什麼感觸。不過有段時間我跟我爸經常一起看以前的小品。像《主角與配角》啊，《白雲黑土系列》啊，《賣拐》之類的，的確好。比現在的包餃子不知道高到哪裡去。」

「所以這兩年，我跟你季阿姨把手上能放的工作都放了，想著能陪陪青淺什麼的。」

「然後……你應該知道吧？青淺之前生病，手術那次——啊你放心，沒留下病根，小病。但那次以後，我跟你季阿姨就想了，我們一直忙啊忙的，就想著給女兒、給咱們過上好的生活，結果現在有錢了，生活也的確變好了，但是『女兒跟咱們』這個前提反倒是變遠了些。」

但是送人頭也是信手拈來。

看樣子，季老爹是小酌了點。

這種行為不好的批判之詞先放在一邊，但倒噼里啪啦的硝煙倒是挺符合兩人槍戰的主題。

「他啥都看。」

楚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季阿姨還好，畢竟女兒親媽媽。」

小兩口各自都跟室友發過紅包以後，順理成章的過渡到了槍火紛飛的戰場。

一邊洗手，一邊哼歌。

陸以北：……

「嗯？」

「喔。」

「htｔｐs://ｗww•hetｕbｏok.cｏｍ.ｃoｍ青淺可不會跟我一起看小品什麼的。」

陸以北單手控著彈道，另一隻手在直播間發彈幕。

「我們倆跟青淺真沒什麼交流。」

博主還在熱血沸騰的扔著骰子。

你女兒絕對不會看這種書的！！

像陸以北這代年輕人，從小受到網路的熏陶，就沒這個習慣了。

——她原本想發666塊錢，寓意也好一些。奈何微信紅包最多也就只能塞200塊。

季老爹喊停：「……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啊？」

移步廁所間的同時，他點開稀有的直播間。

「我上個廁所。」陸以北站起來說。

但是拿人頭還是唾手可得。

陸以北看了眼季老爹的面孔，估計是有些上頭了，臉挺紅。

今天季老爹跟季阿姨並沒有早走。

至於陸以北亦是如此，他也有一段時間沒在戰場上馳騁。

茶几上的酒杯里也剩了點酒渣。

季老爹又給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

走出喂生煎。

其實皮皮魯是八零后，但……他季叔說什麼就是什麼。

打到半夜十一點半左右。

——季女俠說他們這地兒本來因為亞冬會等等法律法規不讓發炮。

「1……2……3……」

季老爹頗為不屑：「好看我還能擱這兒看書？」

但女生那邊還是要發發紅包，說說喜慶的祝福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