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筍的眉角顫了顫：「……你就問這個啊？」

可仔細想想的話，喔好像的確是學長喊她出來的。

趙筍便回答：「『好像』這個詞很重要，假設說給你造成困擾了的話，我便可以把這種喜歡說成是『錯覺』，但如果沒有給你造成困擾的話，那……」

趙筍一怔：「很突然嗎？」

「就像是牢北跟大爹爬上了古城牆，能看到漫山遍野的紅梅，而處於底下的我們沒法向下眺望……」

趙筍一下就得出答案。

但，馬嬌嬌沒有給予他過多考慮的時間。

正當趙筍躊躇著想要說出來的時候，馬嬌嬌說的卻是另一個問題：

「什麼為什麼？」趙筍反問。

「可心臟都不屬於自己，逃避當然也沒那麼容易。」

趙筍同樣看著馬嬌嬌。

趙筍看到馬嬌嬌的眼睛中含著某種亮晶晶的東西，像是淚光。

在路燈下的大隻妹身型還是高大，比他高出去七八厘米。

「就算沒談戀愛，卻還是需要照顧某人的感受，解決她的煩惱，陪聊天、分享愛好。」

「談戀愛是可以人為控制，但『喜歡』卻不是。」

「……可我今天叫你出和-圖-書來走走，就是為了說這個。」

趙筍試圖讓自己的呼吸平靜下來：

「為什麼突然……說、說這個？」

……因為她壓根就是沒表情。

「——滾！！」

但，此時也無法斥責他太多就是了。

但光厚還不夠，還厚的特可愛。

就是那一陣激烈的波動，讓趙筍對於自己的感情是有了一個相當明確的認知，也堅定了許多事情。

趙筍說著，像是吐出一口濁氣。

可現在沒有花束，燈光昏暗，甚至連空氣都略顯潮濕了些，實在不像是正式告白的樣兒。

要是自己能有一米八的身高，跟她站在一起倒是極為合襯。

「我一直篤定的覺得，戀愛關係對於人生而言，也許是有一定益處的，但是，是非必要的。」

「你不會因身邊多出來的人而覺得麻煩，反倒會有對她萬一不在了的患得患失。」

她本來以為是自己的話題牽動了學長的心，居然是早有預謀？？

趙筍盯著她。

海浪一起一伏。

「……嗯？」

然後。

別說是比不過牢北的浪漫日出，就連比普通人都……

「生活也總在節外生枝。」和圖書

趙筍要仰望著她。

好一會兒，馬嬌嬌才回神：

趙筍笑了：「馬嬌嬌。」

「好像……是什麼意思？」

「……至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是這樣。」

趙筍想，既然是他說的喜歡，這個時候要是因為害羞而拒絕的話，那倒是顯得不夠真誠了。

「我從討厭談戀愛變成有點害怕它——我不想讓那種原以為很蠢的生活變成理所應當要做的。」

「可我們卻親手摸到了梅花，不是嗎？」

趙筍的頭皮有些發麻，但還是硬著頭皮承認：

「就算它充滿著無數的岔路，它也還是生活。」

「……太簡陋了？」趙筍問。

趙筍說，他很努力的直視著馬嬌嬌的雙眼：「……很喜歡。」

趙筍並不是太想回答這個問題。

「我好像很喜歡你。」

「而且，不會總是壞事，也有好事。」

這種情緒在面對韓立國的時候，他也有出現過。

馬嬌嬌看著趙筍。

她一把摟住趙筍。

然後放下手機，又將其拿起，發出那條「帶我一個」時。

「但是啊……有時候想想的話。」

但不是冷漠，而是……

「抱一下。」

可是。和*圖*書

「在你喜歡某人的時候，心臟就不屬於自己了。」

趙筍：……

可是……

這點馬嬌嬌倒是不怎麼驚訝，因為她早就有截圖為證。

趙筍繼續平靜的說：

馬嬌嬌眼瞳顫了顫，又問：「為什麼？」

淚花奪眶而出。

馬嬌嬌：「……啊？」

「可『戀愛會讓人改變』這件事一直還在困擾著我——」他繼續說。

大隻妹抱著他瘋狂轉圈圈。

「在越來越多的節外生枝以後，再回望原來的日常生活，它還是很好很好的，但卻沒有那麼吸引人了。」

「每一次轉折都有可能改變，站在分岔路口，總要做出選擇。」

「無意識的舉動會紊亂人的心智。」

趙筍：……

閃亮到讓趙筍有些不適應的挪開視線。

兩人面對面。

一旦回答，就必定要誇獎大隻妹。

「送人禮物這種事情很蠢，看不慣情侶間一起跨年，也不想一早起來就互道早安，假期就該窩在家裡一個人打遊戲——談了戀愛以後，這些都會發生改變。」

「我想要逃避。」

她彎了眼角。

——陸！以！北！！

趙筍卻面露詫異：

在海平面上攏www.hetubook.com.com著霧，雲霧之上還有隱隱的烏雲。

但遠沒有這次的波動大。

馬嬌嬌哽咽了下：「原來一點都不無趣。我忽然也感覺這樣的告白場面最浪漫了——」

他這才想起馬嬌嬌剛才的問題——「你想要怎麼樣場面的告白」。

「生活還是生活。」

但抱一下，應該摟著女孩子的哪裡……

不管自己表達怎麼樣的抗拒，她還一直在自己身邊這一點，就足夠吸引他了。

他始終不樂意夸人，但如果非要回答的話……

馬嬌嬌靠近。

「我在想學長說的那句話，『當面說出來我喜歡你』——」

臉皮厚。

天氣實在是算不得太好。

甚至於，在國清寺許下的祈願——讓接下去一切都順利，也是指的這件事。

「你他媽放我下去！！」

「……那就是真心實意……」

「……啊、啊？」

「啊……行、行吧。」

心臟一舒一張。

馬嬌嬌點頭：「很重要。」

「喔嗯……啊，這樣……」

少女的話語就是給予他的最終答覆。

他被這個怪力大隻妹一把給抱起來。

不需要過多疑惑。

因為那時候的少女還沉浸在自己的悲傷m.hetubook.com.com當中：「待會兒要再跟我說一遍！！」

「……那？」

當最開始，趙筍知道牢北喊的不是自己而是許澈的時候。

他略微抬頭。

趙筍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馬嬌嬌現在的表情。

「……我跟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個。」

「但是很奇怪不是嗎，這些令人討厭的東西，在沒有談戀愛的情況下，也做了。」

說完的趙筍，看向身側的馬嬌嬌。

「事實上，這次出門是我讓牢北帶上我的……」

但不是我叫你出來的嗎？

「還有！你剛剛說的，在『我好像很喜歡你』之前的話，其實我壓根就沒仔細聽。」

「學長。」

可馬嬌嬌的不驚訝反倒是讓趙筍驚訝——咦？她這幅瞭然的模樣是怎麼……

馬嬌嬌還在愣神，怔怔的雙目跟她的大黑框眼鏡配合在一起尤為顯得呆板。

為什麼喜歡你？

「學~~~~~~~長~~~我好開心~~~~」

類似於一種喪失了魂魄的狀態。

跟平時的大爹似的——不，比大爹的表情更少。

對於小宅宅來說，這是一個值的思考的問題。

他就產生了一些不妙的情緒。

馬嬌嬌哐哐點頭。

肯定是這傢伙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