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抗日錄奇
第二百五十九章 鬼推磨(1)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可惜的是,那霍排長的話音剛落,我們幾個全都哈哈大笑起來,劉老大笑了幾聲,強忍住笑意說:「我說霍排長啊,你們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先師,那可真是長相出奇、不同凡響啊!」
「砰砰砰……」劉老大槍聲一響,不用他多說,幾枝步槍同時對準那怪魚的頭部一陣亂射,剎那間幾個血洞像泉眼一般,向外噴涌著紅色的液體,把潭水染得一片血紅!
過不多時,只見滾滾上翻的水花中間,慢慢露出來一個碩大的魚頭,嘴巴差不多有簸箕口那麼大,從形狀上來看,極像鯰魚的嘴,但它那兩排利齒卻又和鯰魚截然不同,烏青的身體上,片片怪鱗簡直像似鎧甲一樣嚇人……
回營以後,首先碰到了霍萬年排長。
「劉營長,你們從血棺灘回來啦?這次怎麼樣?」霍排長主動問道。
觸手所及之處,那條怪魚渾身發黏滑溜兒,鱗片十分結實堅固。我們六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渾身是汗、張口呼吸,終於把那條大傢伙給拖到了潭邊的岸上。
只見那條直楞楞浮在血水中的怪魚,嘴大牙長、渾身烏青,厚厚的鱗片簡直有拳頭般大小,似鯰魚而並非鯰魚,雖然已經死去,讓人看后心裏仍然驚悸不已——看它那樣子,絕非善類!
「哈哈哈哈!壯士太客氣啦!上次老夫是酒癮難耐、聞香留步,無故打擾、無功受祿,很是汗顏哪!」老酒鬼非常爽快地笑道,「這次又來叨擾,還請壯士不要見怪啊!」
奇怪的是,這次大傻兄弟拉著那條繩子,像是在釣魚一樣晃來晃去,那潭水仍是毫無動靜……
「咳,打擾一下恁老人家!晚輩霍萬年先敬大仙一碗!」坐在鄰桌的霍排長,聽那老酒鬼如此一說,雙手端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來到老酒鬼身邊。
像這種又臟又累的活兒,從來都是大傻兄弟獨當一面,開膛破肚、抽腸挖心這類活兒,大傻兄弟從來是樂此不疲,每次看到他雙手鮮血淋漓地在那兒快活地忙碌著,我都一直認為,若不是打仗的緣故,大傻兄弟一定是個好屠夫!
大傻兄弟看到已經吸引潭中鬼怪上來,趕快把那塊東西扔在一邊,拿起步槍和我們一塊隨時準備射擊。
這次我們幾個耐心地等了好長時間,琉璃眼兄弟才鑽了出來,雖然仍是凍得渾身發抖,卻是面露喜色,笑逐顏開地說道:「呵呵,真冷啊!不過這次真值,這潭裡雖然仍舊很深很冷,但hetubook.com.com憑我的直覺,裏面已經沒有了什麼嚇人的東西!」
「呵呵,老夫真的不是什麼大仙,霍壯士不必高抬老夫的。看來霍壯士對那匿屍宗倒是有所了解的!有一點你說的很對,血棺灘確實是那匿屍宗的前輩高人在作怪,但他現在已經被劉壯士他們除掉了!」
潭中的那條怪魚根本沒來得及張嘴,甚至連掙扎一下也沒有,就一命歸陰了——當然,也有可能它浮上來時,就已經只是一條死魚啦!
「做鬼得意也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烹羊宰牛且為樂,老夫一飲三百杯!嗯,李太白說得沒錯,縱使做鬼,能有瓊漿玉液相伴,也是快哉快哉!」那老酒鬼把李白的《將進酒》改得亂七八糟,倒也不失他愛酒如命的本色。
「哦?老先生這話的意思是,血棺灘那條怪魚就是罪魁禍首啦?」劉老大驚愕地問道。
奇怪的是,這次我們可不是身處什麼荒山野嶺、古墓怪洞,而是在我們團的駐軍重地啊,如此陽氣甚足的地方,是什麼鬼怪陰物,竟然膽敢如此猖狂?
站在旁邊的霍排長聽劉老大向團長也是如此彙報,驚愕得張大嘴巴愣在了那裡,然後一個勁兒地搖著頭,表示他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匿屍宗的教主級大師竟然是一條怪魚。
「哈哈哈哈!幾位壯士啊,咱們又見面了!老夫上次就說過,後會有期嘛!」狗蛋像換了個人一樣,端起桌上的酒碗,一飲而盡,嘴裏不住地感嘆著,「唔,好酒,好酒啊!老夫聞香留步,這次又有酒福啦!」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營吧,劉老大,這事兒我看明天再說吧!」大傻兄弟在河邊洗乾淨了雙手,對劉老大說。
又是一陣哄堂大笑,這次連路過的團長也被我們的笑聲吸引了過來,大步向我們走來。
「趕快穿上衣服再說!」劉老大聽了琉璃眼的話,同樣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那老酒鬼也不客氣,劉老大斟了三大碗,他三次仰脖,均是一飲而盡!
「好了,小李兄弟!你別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人家琉璃眼可是一片好意!」劉老大打圓場說,「你也別當真,琉璃眼兄弟,他小李一向愛說笑話的!」
「嗯,霍排長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我們是打死了一條很大的怪魚,而且在它肚子裏面發現了失蹤戰友的遺物;不過,我們確實也無法證實,它究竟是不是血棺灘的元兇!」劉老大非常誠懇地說,「但是你也和-圖-書看到了,現在已經時間很晚了,而且已經準備好了酒菜,其它的事,我看明天再說吧!」
「好啦,直當李哥開玩笑吧,反正我真的認為,那條怪魚就是罪魁禍首!打死它以後,這潭裡真的沒有什麼嚇人的氣息了!不信的話,你們明天多找幾個人下去洗洗澡試試,只要不是旱鴨子,我保證不會淹著人!」琉璃眼兄弟笑著說。
無論如何,至少能讓我們知道,我們那幾個戰友,就是被它所害。如今一陣亂槍,總算替戰友們出了一口氣——至於它是主謀還是幫凶,我們亦是一無所知。
更何況我們深知,善結三緣(人緣、神緣、鬼緣)總比四面樹敵好,而且這自稱老酒鬼的陰靈,只是蹭酒而已,並無害人之舉。
「劉大哥,這條魚絕非一般水中之物,從它那眼睛里可以看出來,這傢伙是大有靈性的!甚至比人還聰明!」琉璃眼看了一會兒,終於開口了,「你看它那眼珠兒,雖然早已死了,可還是能夠看出,這東西根本不像一條魚!」
「哎,我說劉營長你們幾個,這次去血棺灘結果如何啊?」團長走了過來問道。
劉老大趕快立整敬禮,簡明扼要地向團長作了彙報。
「不對呀,琉璃眼兄弟!你一直勸我們不要繼續深究此事,這回是不是藉著這個機會,想讓我們就此罷手啊!」小李狡黠地插嘴說。
大傻把那怪魚的肚子劃開以後,又用雙手費力地拉開它,一堆血淋淋的魚腸就被它拖拽出來了。
站在潭邊,看著那條怪魚並沒有什麼嚇人的舉動,或者它已經徹底沒命了,我們就試探著向前走近了幾步,仔細地打量著那條怪魚。
「霍排長,那匿屍宗的大師非常厲害不假,但『高人』兩個字,卻是談不上的,因為彥真兄弟並沒有胡說八道,它確實就是一條怪魚!」劉老大認真地說。
我們幾個明白,這狗蛋兄弟,現在肯定又是被什麼東西上身了!
「呵呵,什麼怪魚啊!它就是旁門左道的老鬼頭!如果不是你們有了那個法寶,嘿嘿,幾位壯士還真奈何不了他!」老酒鬼胸有成竹地說。
「老先生好酒量啊,晚輩佩服佩服!」劉老大敬了那老酒鬼三大碗,非常恭敬地說,「自從上次見識了老先生的酒量,感到相見恨晚,極盼詳談,只可惜仙蹤難覓、無處相邀啊!」
「這次沒有你們工兵連,我們幾個人手到擒來、馬到成功,已經徹底解決了血棺灘的元兇!」大傻兄弟和*圖*書搶先說。
「哦?劉營長,看來你們真的見到那位匿屍宗教主大師了!他到底是怎麼樣個長相出奇、不同凡響啊?」霍排長看到一向認真嚴肅的劉營長也開口承認了,禁不住好奇之心大熾。
因為我們幾個老戰友都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所以看到狗蛋那個樣子,全部停杯住筷,齊刷刷地盯著狗蛋,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
我們稍一愣神,就明白過來了:上次我們擊潰渡邊聯隊時,在慶功宴上附在狗蛋身上,痛飲美酒的那個老酒鬼,這回故伎重演、又來蹭酒啦!
因為對方上次雖然自稱不是什麼大仙,只是一名酒鬼而已。但他去世多年,仍然無拘無束、自由自在,而且不入輪迴、不再投胎,更重要的是不懼陽氣、嗜酒如命,估計絕對不會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眼看那潭中水花突突直往上冒,劉老大急忙命令大傻兄弟提起那塊血玉靈匣閃到旁邊,同時命令我們後退數步、瞄準準備。
「劉營長,看來你們今天確實是打死了一條怪魚。但我霍某認為,那肯定不是血棺灘的罪魁禍首!因為當時那一龍三現中的兩現,我都有親眼看到,那下面肯定是匿屍宗的大師高人,而絕對不會是一條什麼怪魚!」霍排長仍然固執地說。
「霍萬年?霍壯士好名字啊!老夫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酒鬼接過霍排長手中的那碗酒,又是一滴不剩。
「老先生啊,我們又見面了!來,劉某先敬老先生三大碗!」劉老大提了壇酒走了過去,非常客氣地說。
這一下,我們幾個也都聽出來了,人家老酒鬼此番前來,可不單單是為了喝酒吃白食啊,從他那話中可以聽出,他好象已經知道了我們近來的經歷一般,而且從這可以看出,他絕對不是一般的孤魂野鬼!
「慢,先別急!要想辦法試試,剛才是不是巧合而已,那血玉靈匣一放到潭水中,就出現了這條怪魚。真不知是不是偶然巧合啊,回去也沒辦法和團長彙報!」劉老大說,「要不,大傻兄弟你再那樣試一下?」
「咳,這簡單!」小李兄弟盯著那圓鼓鼓的魚腹說,「劃開它的肚子瞧瞧,看看它有沒有吃人,不就知道了嘛!」
「嗯,這次老夫前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過過酒癮,實是有事而來!」老酒鬼咂著嘴,似乎還在回味著剛才的酒味兒,「這首先嘛,得恭喜各位得到上寶、剷除了那血棺灘的元兇魔首!」
「對呀!還是小李兄弟點子多!」大傻聽了小和_圖_書李的話,立即站了起來,掏出軍用匕首就向那條怪魚走去。
「劉老大,這,這不是鯰魚啊,開始我還以為是條大鯰魚呢!」大傻兄弟咋呼起來,「趕快把它弄上來吧,反正是死魚一條,還不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害人呢!」
「停止射擊!」劉老大揮手制止了我們。
霍排長見劉老大非常坦誠,也是無話可說。於是就和我們一塊向營內走去。
晚上的飯菜非常豐盛,更重要的是好酒無數,任憑我們盡情痛飲。只可惜酒到半酣之際,那個稟性瓤、陽氣弱,經常被陰物神鬼附體的狗蛋兄弟,又是渾身一抖,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好!幹得好!上次我們替三一八團解決了問題,人家也有所表示,這不,今天給我們送來了好多酒肉,我已經安排好了,今晚弟兄們一醉方休!走吧,都準備好啦!」團長說完就背手走去。
「劉老大,這到底是不是害人的鬼怪啊!聽說在大海裏面,比這大的魚多的是,誰知道是不是它在作怪啊!」大傻兄弟質疑著,「不過,這也真它娘的怪事兒,怎麼把那塊東西吊到潭中,這條怪魚就浮上來了呢?」
「什麼?小胡兄弟,你一向不騙人的,這次怎麼信口雌黃、胡說八道起來了!」霍排長說,「匿屍宗的一龍三現,那可是只有教主大師級的高人才能用的方式,而且前面兩現你們也都看到了,那最後一現,只要你們真的找到了他,他一定是位非常厲害的高人!怎麼可能是條魚呢!」
大傻兄弟二話不說,轉身拉住那條拴有血玉靈匣的繩子就向潭邊走去。我們幾個也是趕快拿起步槍,推彈上膛,嚴陣以待。
「哪裡哪裡,煙酒不分家,美酒共分享!老先生這次可要喝好啊!」劉老大真是耐心不錯。
「吃飯喝水根本無需動手?那是怎麼回事兒?他老人家難道還有人伺候不成!」霍排長更是疑惑不解。
那堆鼓鼓的腸子被大傻劃開以後,幾個圓骨隆冬的東西就滾了出來,其中的一個,從外形上一看便知,就是我們隨身攜帶的手榴彈……
「真的?那匿屍宗的教主大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你們真的能夠斗得過他老人家?」霍排長看大傻兄弟一臉自豪的樣子,將信將疑地瞅著我們幾個,想要從我們臉上看出答案一樣。
我們幾個聽到今晚有酒喝,一個個精神抖擻、非常高興,正準備走的時候,站在旁邊的霍排長卻再次叫住了劉老大。
一陣噁心與痛恨,讓我們幾個不由自主地和_圖_書側目不忍再看。不用說,那些東西肯定是落水溺亡的戰友們所帶的!正是這條怪魚,吞食了那幾個弟兄!
「霍排長啊,還是讓兄弟我來告訴你吧!」小李兄弟趕快插嘴說,「你們那個匿屍宗的教主啊,嘖嘖,那可是在水中如履平地,而且比在地上跑得快多了;那長相啊,嘿嘿!真是人間少有、世上難尋,吃飯喝水根本無需動手!」
我們坐在地上喘息未定,望著這條大頭闊嘴、圓腹巨鱗的怪魚,沒有一個人認得它到底是什麼魚類。
小李兄弟膽大心細,聽了大傻兄弟的話,立即裝上刺刀,伸長雙臂,用刺刀捅著那條怪魚,進行試探著——誰能保證那條怪魚已經死透而不會突然翻身噬人呢!
「你?你李哥真是的!兄弟我絕對不是那種人!」琉璃眼兄弟認真地說,「再說了,雖然我們國共合作、共同抗日,但在這種事兒上,你們的傷亡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這次之所以前來,百分之八十也是看在私人的情份上!」
又等了一會兒,劉老大才無可奈何地說:「收起來吧,兄弟!我看這潭中也就是這條怪魚在害人,要不然這會兒怎麼沒了動靜呢!」
「請教大仙,剛才大仙所說的,那旁門左道,是不是指的就是匿屍宗啊?按說那血棺灘所埋的,應該是匿屍宗的大師高人,怎麼可能是一條怪魚呢?還請大仙指點迷津!」霍排長恭敬而渴盼地看著老酒鬼。
「劉大哥說的很是在理兒,要不,我再下去確認一下,看看這潭中還有沒有什麼異常沒有!」琉璃眼兄弟說著,就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衣服,根本沒等劉老大同意,就非常麻利地再次縱身入水。
我們幾個相視而笑,這個琉璃眼兄弟呀,也真是個急性子!
同時我心裏也在感嘆著,這狗蛋兄弟,身體很棒、心底兒很好,就是八字不硬,這點兒可真是讓人不放心啊!
「好啦好啦!也別和人家霍排長瞎侃了,那個東西只不過是一條怪魚而已!」我不忍他們幾個繼續糊弄人家霍排長。
隨著小李手中刺刀的進進出出,那條怪魚身上又多了幾個血洞。在確認怪魚確死無疑后,我們五個放下手中的刀槍,和琉璃眼一塊站在潭邊,合力拖拽著那條怪魚,想要把它拉上岸來。
此話一出,霍排長和我們全都一頭霧水地愣在那兒了:既然作怪血棺灘的,就是匿屍宗的前輩高人,那麼他就不會是一條魚;但我們只是打死一條怪魚而已,怎麼算是已經剷除了血棺灘的元兇大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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