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回去宗門就還有機會。」
「死。」
「此事是在下一人主導,與宗門無關,在下願意自裁以換得寬恕。」金連火強忍著悲痛。
將金丹修士的身軀化作煞氣補充進魂幡,塗山君這才踏空行走。
「疾。」
他也知道來龍去脈,所以他來了。
「我在對你宗門大陣動手的時候,已經布下大陣,如今的我們正身處大陣之中。」
赤烏宗的築基修士大吼,率先施展遁術。
轟隆!!!
他原本是有的,因為他感覺自己距離金丹中期也不遠,也許再有數十年的時間,也可成為那樣的修士。
鐺!
哪怕已經抵擋住對方,金奎也沒有什麼信心。
那好像是山!
加上集合了大黑山基石和山河郡印,這件法寶的品質遠超同階法寶。
「你逃不了。」
塗山君冷笑。
但凡擁有這樣的資源,他也早就進階金丹中期了。
有些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怔怔地看向天空。
「破。」
「道友,請入幡吧。」
但是這並沒有阻礙到塗山君。
而他們的差距,實際上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大。
金奎的雙眼已經完全變成赤色,周身氣息暴漲。
「赤陽在天。」
「饒我一命,我可起誓。」
這更加加重了他逃離的想法。
塗山君估計,就連以肉身見長的妖修估計也扛不住這樣的法寶。
一道身影飛出,正是赤烏宗宗主金連火。
寶鏡金光化作光柱照在塗山君的身上。
「只是,宗門兩千余弟子,估計都要死在這裏。」金奎心中的懼意正在放大,就連原本綻hetubook.com.com放金光的擎天靈樹都隨之黯淡了不少。
「哪怕付出巨大的代價,也要讓他無法追擊。」
「去死吧,該死的惡鬼。」
身為惡鬼又如何不會布霧、行風,這甚至可以算是妖鬼本能。
「要不,逃走吧。」
萬千聲音匯聚成一道,那是憤怒、驚慌、質問……
自爆這種東西,也要看什麼境界來用。
這樣想來,他的煉器水平就需要好好提升了。
這東西,小荒域的修士哪有不認識的,分明是尊魂幡,一旦上了尊魂幡,這輩子都別想翻身。只要幡主不點頭,永生永世都是幡中奴。
「就算是幽冥地深處的強大鬼怪也保不住你。」
他們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個凌空的赤發身影,金丹宗師的威勢重如泰山,而對方說出來的話,更像是重拳般狠狠的砸在胸口,讓人難以喘息。
赤發惡鬼實在太大意,不僅僅沒有施展法域,甚至還站在那裡不懂用術法抵抗避開,這相當於給了他機會。
尋常修士,哪裡有這樣好的資源加身。
繁雜的思緒在他的腦海中翻滾。
「為何落日山還沒有音信。」
不由嚇得亡魂大冒,七魄升天。
吹動了塗山君獵獵的衣裳。
「為什麼!」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嘭。」
塗山君抬手甩出大黑山印,印璽在法力的催動下,化作大黑山虛影。
原本黯淡的靈樹光芒大盛,連帶著樹枝上的金烏也發出強大的音嘯。
「滅爾門者,大黑山,塗山君。」
塗山君的鬼手托著一件黑m.hetubook•com•com色印璽。
活著才有希望,死人不會吶喊,也無法報仇。
「焚之化作力量。」
只聽他呢喃道:「赤烏宗。」
他已經知道老祖敗了,死在了眼前金丹修士的手中。
一擊鑿穿法域。
收攏披散下來的頭髮,金奎直視塗山君,說道:「原本還有餘地,滅了我們,落日山絕不會放過你。」
開啟了法域的金奎想的不是如何幹掉塗山君,而是在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撐到落日山的修士前支援。
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很沉,這很像他當年初次修行觀想法,但是又有不同,那是腦袋裡的昏沉,而這一次卻是由外到內的疼痛。
「急急如律令!」
有他這個能再活三百年的金丹老祖,赤烏宗總有復宗的一天。
「逃命啊。」
「道友,該上路了。」
「逃!」
所有的修士就像是面臨末日般,四散而逃。
「……」
塗山君笑了起來:「本座自修行開始,走到現在,從來不靠什麼勢力庇佑。」
趕忙祭出寶鏡抵擋。
一桿黑色小幡從塗山君的袖口飛出,直接罩在了金奎陰神的頭上。
「若得好材料,該重新祭練。」
塗山君搖了搖頭,揮手間術式擊發,金連火頓時身亡。
黑山印璽脫手。
站立在樹榦上的金烏髮出鳴叫,似乎想要將陷入情緒的金奎重新拉回來。
然而,對於高階修士而言,這絲修為上的差距,需要太多東西來彌補。
站在了赤烏宗的上空,眼神冷漠的看著赤烏宗內的修士。
那棵燃燒火焰的靈樹大半樹身https://m.hetubook.com•com已經挪到塗山君的身後,組成的樹枝牢籠,哪怕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也能夠抵擋住。
「日耀滅。」
腦門的位置已經完全凹陷下去,最堅硬的頭蓋骨都碎裂成三塊,細小的碎渣勉強維持著。鮮血如泉涌,流淌過他的眼睛,也打濕了法衣。
這不僅僅是有沒有勇氣的事情,還需要催動的時間。而對於金丹以上的修士來說,這麼近的距離,神識捕捉到出手,對手根本無法完成自爆術式。
然而,千里山脈自天空墜落。
什麼金丹修士,死了還不是爛肉一堆。
「赤烏宗。」
原本行動自如的塗山君頓時感受到禁錮,法力流動的更慢,就好似自己背負著厚重的山脈,讓人寸步難行。
金奎大吼,那些金色的光芒竟然有了實體,最後成了一個樹枝牢籠。
一道黑色光芒刺穿了金烏,就連飛在半空的寶鏡都被打的滴溜溜的旋轉起來。
「滅。」
天空中多了一大片陰影。
沒看就連金奎那道金烏寶鏡都被黑山印砸的旋轉,要是再來幾下,說不定會砸出淺坑來。
這件法寶的品階雖然不高,但是這是因為原來大黑山鬼王煉製手法的問題,而不是因為材料限制。
「那是……什麼?」
就連自己的身軀都好像下一刻就會隨之散架似的。
蒸騰法力的奔流,就算相隔甚遠都能夠聽的一清二楚,此時此刻,金奎終於拿出屬於金丹修士的實力。
「想自爆?」
「還沒死?」塗山君略微驚訝。
「你想得太簡單了。」
周身法力蓬勃,凝聚出的金色和圖書流光哪怕是肉眼都能看清楚。
獨留下法域和被困在法域內的塗山君。
「前輩,我知道前輩為何前來,還請前輩高抬貴手,我宗願意給與前輩補償。」
連人帶寶鏡被砸飛出去,法寶的衝擊讓他長噴鮮血。
這一擊,他根本就沒有看清楚。
「大黑山的所有妖魔鬼怪都要給我們陪葬。」
連法寶都扛不住,更別說是修士的肉身。
塗山君的傳音回蕩在每一個赤烏宗的修士耳朵中。
金奎回頭一看,那熟悉的黑色光芒又出現了。
就連天地都好似在旋轉著。
「你宗傷及無辜。」
他這才明白為何會有血色的視線,原來是血。
「快走。」
「引靈入體,法、血、神,匯聚成一。」
金奎大吼,眼中滿是得手的狂喜。
腦漿迸裂,頭顱盡沒。
金連火愣了一下,趕忙道:「前輩,宗門有很多弟子是不知情的,他們也是無辜。」
明明眼前人殺了他們老祖,他還要如此低聲下氣,甚至以自己的命換太平。
原本正在欣喜催動法力的金奎只看到黑色光芒閃爍,緊接著眼前一黑。
金奎甚至看到了勝利。
再爬起來的時候,胸口已經完全凹陷下去,披在身上的法衣早成了血衣,發冠丟失,披頭散髮,早沒了最初的宗師威儀,全是一副狼狽相。
哪怕最後出於泄憤的目的,對方將整個赤烏宗都抹除掉,只要他還活著,赤烏宗就不算敗。
寶鏡與金烏同行,此法哪怕是金丹中期的修士也無法硬抗。
整個法域的力量都壓在塗山君的身上。
再次丟出。
金奎瞪大雙眼凄厲嘶和_圖_書吼:「啊!」
宗門和弟子本就是一體,哪有什麼無辜。
驚恐的陰神厲嘯:「不!」
轟的一聲重重的摔在扶桑神樹上。
本就支離破碎的陣法在黑紅色的裂紋布滿的時候碎裂開,流失的星光在月光下顯得那麼耀眼。
眼見塗山君在沉思,金奎的陰神直接飛出,他並沒有穿過陣法,而是飛向赤烏宗。
只留下一具無頭屍體站在原地,最後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不過,他必須要擊傷赤發惡鬼才行。
嘭。
塗山君收回大黑山印璽,印璽滴溜溜的縮小成巴掌大。
遁術光芒,爭先恐後。
不然的話,對方已經會窮追不捨,以對方的修為,他的遁術很可能不是對手。
一陣刺痛。
身後寶鏡接引金奎落在振翅金烏的背上,隨後他就融入了那隻凝實的金烏身軀中。
金奎猛然驚醒,他剛才竟然恍惚了一下。
霧氣升起,擋住了光芒。
和尋常凡人沒有什麼區別。
金奎目運神光,手中術成。
此時,金奎已經無法多想,召回寶鏡的剎那人已經化作流光飛逝。
靈石、符籙、丹藥,精妙的術法,鬥法經驗以及足以讓他越階戰鬥的法寶。
印璽去勢不減,眨眼的工夫就已經追上了飛遁出去的金奎。
靈樹樹枝將他托起來,迷糊的睜開雙眼,眼前依舊模糊,看到的是一片血色。
……
「殺。」
他的身軀不由得倒飛出去。
衝擊而來的波紋形成席捲的罡風。
「祭。」
摸到陣法邊緣的金奎停下身影,轉頭看向塗山君,他本想哀求,但是那殺意實在太銳利,那告饒的話語也重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