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倫恩再度和伊雷諾斯交手時,究竟會打個誰勝誰負。
這在戰時算是頗為豪華的陣仗,會讓人一瞬間錯以為置身於慶典之中。
她需要克制住內心的仇恨與憤怒情緒,時刻保持著戰備狀態、並作出準確判斷。
普瑟爾毫不介意騎士長的惡劣態度,微笑著回答道。
騎士長皺眉問道。
普瑟爾聞言,竟然笑起來了。
很難相信倫恩會在戰時接收這麼多難民。
「你們儘管鬧事,哪怕倫恩大人願意給予你們仁慈,我也迫不及待想要殺掉一個大魔族了。」
若不是倫恩的命令,她是最反對讓一個八階大魔族進城的將校之一。
想要對付他們,還是太易如反掌了。
倫恩不止是聖儀教會的樞機主教,同時還是這片邊境領的領主。
雖然普瑟爾不敢明面上對塔洛馬蒂表示質疑,甚至見到塔洛馬蒂都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
所以唯有死掉的惡魔,才是好惡魔。
克蘭忒斯城。
「怎麼了?」
「如果你再敢冒犯倫恩大人,我會直接在此討伐你。」
隨著三位魔族通過城門,向前走了一陣子。
騎士長沒有搭理普瑟爾,向前走去了。
人類,大多終歸都只是心智的外行。
但他已經49歲了。
惡魔不可能對人類產生真正的善意——
就這樣放任一位大魔族待在腹地恐怕對於任一領主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顯然,沒有一個人,是歡迎這個使團的。
而那時候,普瑟爾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將塔洛馬蒂踩在腳下了。
「哦?倫恩大人如此信得過我們嗎?」
他感到一種致命的威脅感在在他的背後湧起,冷意從脊背湧起,瞬間便竄向了全身。
突然。
雖不知道具體細節。
「請隨我來,倫恩大人為你們安排了住所,將會在明天和你們進行和談。」
它可以稱得上北部戰時為數不多還算得上興盛的城邦。
除了騎士長。
畢竟對整個領地的冬季物資儲備有著極大壓力,還要
和-圖-書冒著被偽裝成人類的魔族趁虛而入的風險。
「對於戰爭對聖國造成的損失,我深表歉意,當然這也是我這次出使克蘭忒斯城的主要目的。」
他向房間內走去的身影看起來頗為悠然自在,很快就消失在了普瑟爾的視線中。
「……」
「呵呵,誰知道有這樣一個兄長是好事還是壞事呢?一旦比起她的哥哥,就越發顯得她是一個才能平庸到可憐的魔族。不過應該誰也不希望自己有一個這麼出色的雙胞胎兄長存在吧。」
明明這個大魔族先前都很淡定,突然的動作讓城邦騎士長不禁戒備了起來。
迎接著使團的,為首的八階騎士長坐在高大的白馬上,脊背挺直。
騎士長回盻普瑟爾,語氣毫不藏匿殺意地說道。
而這座主城克蘭忒斯,也是倫恩的故鄉,以及這些年他所鎮守的北部核心城市。
毫無疑問,普瑟爾正是接替第九集團軍軍團長位置的最佳大魔族。
光是從這一點入手,就可以想辦法引發領地的內亂了。
騎士長停下了腳步看著普瑟爾,眼中毫不掩飾那凌厲的目光。
整個街道空間都像變得漆黑一片,只有身後那雙神靈般的巨大雙瞳格外清晰,顯得自己格外渺小。
為首的惡魔毫不掩飾他那會讓常人本能感到恐懼的魔力波動,清冷的細長眸眼中如同蘊藏著不可名狀之黑霧。
「不好意思,請相信我絕無惡意,也沒有想要冒犯倫恩大人的意思。雖然絕大多數魔族都對人類抱有惡意,但也有立場偏向中立的魔族,我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請不要過度揣測我的意思了。」
她是想要穿上作戰的那身鎧甲,提著騎士槍去迎接這個魔族使團的。
只要塔洛馬蒂在繼續消失一陣子,不論死活,第九集團軍都不會再屬於塔洛馬蒂。
見到三位魔族走到面前,騎士長翻身下馬,努力不皺著眉頭,對其說道。
不過這隻是一個意外收穫的情報和*圖*書,並不影響大局。
然而普瑟爾似乎還是不對此感到介意,仍是很溫和地道歉:
他用魔族語言輕聲問道:
雖說她是騎士長,但是在倫恩的要求下她艱難地換上了一身華麗的服飾,更偏向于文官的米白色軍禮服,代表著這座領土的藍色大氅,以及肩上代表她官職身份的流蘇和胸前的綬帶。
倫恩不止是整個聖國北部的人類最強者,更是人心所向,是北部戰線后平民們的精神支柱。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代表著將要最終大決戰了,同時,將迎來漫長戰爭中最殘酷的一次生靈塗炭。
就在普瑟爾這樣想著的時候。
甚至自己從剛見到普瑟爾開始的每時每刻,腦海中都在預演著如何把這個惡魔手刃。
卻發現。
對魔族來說,光是提到這個名字,就可能會引來災厄了。
普瑟爾淡淡地解釋著,恢復了先前那般心如古井的模樣,跟隨著騎士隊伍繼續走去。
有誰,在高處俯視著他。
但倫恩的指示也暴露出了倫恩如今應該不在這座城邦這一事實。
但相應的,一路走過去,也可以看到有克蘭忒斯城安排的最低限度物資補給分發點。
哪怕這天災化身一般的大魔族的壓迫感已經令平民瑟瑟發抖,卻還是紅著眼,咬著牙,表達著他們的態度。
「這與我們第一集團軍無關。而且可能涉及那位魔族的事情,我們還是不要摻和了。」
而與之相關的是,沉寂已久「那位魔族」,很可能又開始有所動作了。
不論普瑟爾表現得如何理智、友善。
他們的馬車以及銘牌上都刻著惡魔文:【魔界第一集團軍所屬】
「沒什麼,聖國的建築風格我很喜歡。」
而此刻,除了蕭條,路上的難民也很多。
的確,倫恩前兩天不得不臨時外出去和中部而來的商隊洽談重要事項,這將直接影響到今年他們整個邊境領度過即將到來的北部冬天的難度。
「!」
那是一雙令普瑟爾渾身都發冷和_圖_書的恐怖眼睛。
一下馬車,就有一陣令人耳鳴的喧囂,伴隨冬季寒風一起迎接他們這支使團。
當然,這使團並不是人。
看來對於接受難民這項決策,也是有很多不滿的人存在。
通過城門的檢查后,再往前就是外來馬車禁行區域了。
一個月後。
就連北部最強的樞機主教倫恩在年輕時都曾敗在過伊雷諾斯手下。
在他們的前方,騎士們和規格頗為低調的儀仗隊已然在等候。
但是在普瑟爾身邊的惡魔,大致都可以推測出普瑟爾早已因為嫉妒恨透了塔洛馬蒂。
其他騎士,竟然有對他的話語表現出了認同情緒。
如今的倫恩雖也已達到了九階。
而緊隨其後負責翻譯的校官,看到如今快要進城了。
普瑟爾喃喃自語,彷彿有感而發。
那是一個灰發青年。
他心裏早有不甘。
「倫恩大人是一個好領主,也是一個不稱職的領主呢,過分的仁慈,有時候對於一個統治者來說,是一種毒藥。」
不過這也很好理解,有些淪陷的北部行省,倖存者若無法在冬天之前逃到聖都,來到克蘭忒斯城,便是最好的選擇。
第一集團軍的軍團長,滅亡之伊雷諾斯,是如今威脅著整個聖國北部的最可怕存在。
聖國北邊境一座主城。
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毫無危害可言的人類,身上沒有任何偽裝魔法的氣息。
這一切對普瑟爾來說都是好事。
酸澀的話語里可以聽出普瑟爾對塔洛馬蒂的輕蔑與嘲諷,讓隨行校官更加確信他們應該無視掉軍團長的額外指示。
這些華麗的裝飾無一例外的讓她感覺難受。
而是三位穿著深色魔界高級軍官服的惡魔。
「那位魔族」指的是很多惡魔都不願意提起的禁忌名字。
「無妨,你們可以儘管把我們當做罪犯一樣控制起來,這也是我們僅能展示出的誠意了。」
當然,軍團長的指令非常靈活,是否需要執行,也可以根據實際情況來判定。
https://m•hetubook.com.com然而這笑容只令騎士長感到一陣惡寒。
九階的伊雷諾斯有著同階魔族與人類都難以匹敵的強大。
普瑟爾連忙抬起了雙手,笑著解釋道:
旅店建築四層的一扇寬敞玻璃窗后,只有一道剛走離窗邊的灰發背影。
畢竟,魔界應該很難找到具備實力,同時又會想不開去動他妹妹的魔族。
僅有一輛馬車的使團經歷了一晚上的跋涉,終於在今天早晨抵達了他們的目的地——
終於想要斗膽先確認一番普瑟爾的態度。
否則不會把談判拖到明天。
普瑟爾從魔力感知上就可以發現,那傢伙的魔力強度還不如四階法師。
還好對方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不要誤會了,在你見到倫恩大人之前,保持禮節並不代表著我們不會把你們當做敵人警戒。」
身後的校官懂了普瑟爾的意思,略微大胆地點頭道:
普瑟爾格外誠懇地對騎士長彎腰行禮致歉,並說道。
騎士長都很清楚這是惡魔天生所擁有的演技。
如果有哪一天這座城邦也淪陷了,整個聖國北部幾乎可以宣告全面崩潰。
然而下一秒,騎士長就停住了腳步。
只有那些不熟悉魔族的外來傭兵、冒險者、平民都極容易被魔族卑劣的手段所欺騙,最後淪落到無比凄慘的境地。
所以在他回來之前,看守這位大魔族的重任,便落在了這座城邦其他強者的身上。
走幾步就能見到貧困潦倒的難民,渾身髒兮兮衣服都破爛不堪了,在逐漸飄起的小雪中凍得瑟瑟發抖。
她是倫恩所信賴的心腹,正因如此,倫恩才會把迎接大魔族所在的使團這一重任交給她。
不過經此試探,普瑟爾也觀察到。
普瑟爾簡單地回答道。
這座建築風格寫滿了聖國古韻的城市在戰前,哪怕所處氣候較為惡劣的北方,也應當是相當繁華。
「普瑟爾大人,除了這次談判,我們是否需要向倫恩打探第九集團軍軍團長的情報?」
不過終於等來的好消息是和-圖-書,塔洛馬蒂前陣子莫名失蹤了。
所以裏面的三道身影走下了馬車。
她也絕不相信,第一集團軍會選擇與他們談和。
所以可能因為如此,倫恩才會選擇在佔據優勢后,找尋停戰的機會。
讓他感到寒意的那個方向。
他是第一集團軍里僅次於軍團長的強者,深淵之普瑟爾。
這座城上訓練有素且紀律嚴明的隊伍並沒有因為決定好臨時來訪的使團迎接儀式而顯現出慌亂,只是他們的表情多少都有些不自然。
相比起緊張、畏懼,更像是,憎恨與不情不願。
同為八階大魔族,塔洛馬蒂已是第九集團軍的軍團長,而明明更強的普瑟爾卻只能在第一集團軍擔任二把手。
作為一個非長生種的人類,自然規律註定了他的身體機能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明白了。說來諷刺,也是全靠著她哥哥的威懾力,她才能有如今的位置。」
這是數不清的生靈用他們的鮮血證明出的結論。
而倫恩哪怕這樣也要促成這一次談判。
他雖沒有東張西望,但一路上的景象也盡收眼底。
普瑟爾提起一口氣猛然回首望向高處。
兄妹反目也好,新的陰謀也好。
而路上的民眾,更是對這幾個惡魔表現出了難以形容的憤恨之意。
與魔族在前線常年交戰的將領們,更是再清楚不過。
騎士長冷冷地說道。
但倫恩覺得她多少有點要討伐對方的意思了,所以勒令她老實按照正常迎賓的規格接待使團。
好像只是剛巧在窗邊看了看街道上的熱鬧。
在他們出發之前,第一集團軍的軍團長伊雷諾斯就有囑託他們,在不影響計劃的情況下,可以嘗試打探一番有關「塔洛馬蒂失蹤」這一事件的情報。
石板路上人群議論聲,護城河冰水交雜的潺潺流水聲、風聲。
也可以藉此看出倫恩的態度,以及他究竟有多麼重視這一次和談了。
普瑟爾略有些驚訝地問道。
普瑟爾繼續跟隨在了她的身邊。
當然,沒有北部的居民期望這種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