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冬枝抬頭瞪他一眼。
黎冬枝:「……」
他的手插在褲兜里,身量比她高了許多。
送黎冬枝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沉默。
她平常和班上的人關係也就一般,身邊大多是圍著些男生,在外面就算有認識的人也沒什麼奇怪。
「放開我!」黎冬枝的腦袋裡已經沒有了理智這種東西,只想一巴掌還在對方的臉上。
「那個光頭那麼怕你,他還敢回來?」黎冬枝問他。
「行了,把人送回去吧。」賀朗這話是對身後的許偉華和酒鬼說的。
「紳士這個時候不是應該給我披一件衣服嗎?」黎冬枝瞄了他兩眼。
許偉華和酒鬼看了看情況,便叫走了羅曉然和唐豆豆。
黎冬枝沒說話,面寒如霜。
羅曉然一下子就哭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賀朗給嚇的。
「你和剛剛那伙人認識啊?」她問。有點沒話找話的意思,聲音在夜色里顯得很清晰。
毛子看了看賀朗說:「那我的錢該怎麼辦?」
她爸突然叫住她,貌似無所謂地問:「今天同學生日過得怎麼樣?」
恰巧黎冬枝正準備和唐豆豆一起離開。
賀朗的視線掃了一圈在場的人,說:「全圍在這裏顯示你們很牛嗎?今和_圖_書天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們還想繼續吃的就留在這裏,不想吃的就全給我散了!」
「你以前經常在外面打架?」
黎冬枝也知道自己理虧,站著不回答他。
有雙手從身後抱住了她的腰。
「我……我哥。」羅曉然眼神閃躲。
黎冬枝本就是個不記仇的,走了半天,心中那點不平早已煙消雲散。
賀朗瞄了兩眼她露著胳膊和大腿的衣服,說了一句:「走吧,快點。」
賀朗拍了拍她的腦袋:「走吧,送你回去?」
黎冬枝「哦」了一聲就準備回房間。
「感冒了?」賀朗問。
不論黎冬枝信與不信,用許偉華和酒鬼以前的話來說,賀朗一般很少動手打架的,但他打架特別狠,像亡命,所以很少有人惹他。
「鬧夠了沒有!」頭頂這道沉怒的聲音讓她找回一絲理智。
賀朗指了指唐豆豆。
「對不起嘍。」毛子陰陽怪氣地說。
不過幾分鐘的時間人就散得差不多了,除了賀朗、酒鬼和許偉華他們三個,以及黎冬枝和唐豆豆,就只剩下羅曉然。
她說:「不……不是,就是在外面認識的,他說要認我做妹妹。可我沒想到,他出賣我。」
賀和圖書朗拎了拎自己的領口:「這件?」
「阿嚏!」
賀朗了解了個大概,轉頭看著毛子一群人說:「你們道歉,並且保證別再找這個女生麻煩,今天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黎冬枝站在原地,也沒回頭看賀朗,沒好氣地回一句:「幹嗎?」
說出口才有些疑惑,那個小夥子是修車工?不像啊!
「道歉吧。」他說。
賀朗皺眉:「謝我幹什麼?以後不要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
毛子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思考了一陣說:「可以,今天看在你賀朗的份上我保證。」
「這我管不著。」賀朗說,「你學著社會上那些人放高利貸的事情我懶得管你,但誰欠你錢你找誰去,欺負到女生身上這種事虧你幹得出來。」
賀朗轉過頭看她一眼,頓了一下:「沒有。」
她才沒興趣看他裸奔呢。
黎冬枝回頭一看,是賀朗。
出了這事誰還有心情繼續吃,三三兩兩地便都離去。
「憑什麼?」賀朗回。
安靜的空氣突然被黎冬枝一個噴嚏打破。
賀朗望著她的眼睛,等她徹底不再掙扎的時候才說:「清醒了沒?清醒了就給我在邊上站著。」
賀朗的聲音里突然帶著一和_圖_書絲笑意:「我這個出了名的混混都沒你這二愣子的精神。」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出現的,連酒鬼和許偉華也一同跟在他的身後。
「你就不怕剛剛那些人回來找你算賬?」
黎冬枝往窗戶邊看了看,心下瞭然,黎建剛同志估計剛剛看見賀朗了。
紅紅的眼圈,一看就是氣急了。
「不用,我自己能回去。」
賀朗緩了聲音,說:「你是打得過人家啊,還是覺得可以帶著全班一起上?出事了,你是打算賠錢還是抵命?」
黎冬枝點頭。
賀朗便回頭看了一眼羅曉然。
「黎冬枝你給我站住。」賀朗叫住她。
炙熱的夏天過去,夜晚的空氣中終於有了一絲涼意。陌生人家圍牆上栽種著爬山虎和不知名的黃色小花,風一過,傳來幽幽暗香。
黎建剛同志立馬放下窗帘,回了一句:「沒幹什麼。」
羅曉然還在哭,她走到賀朗的面前說:「謝謝。」
賀朗看了看黎冬枝:「現在可以了吧?」
她爸點點頭,隨口說:「那就好,那個……你要是有什麼心事可以跟爸爸說,無論是學習上,還是……還是情感上。」
「欠債人跟你什麼關係?」賀朗問。
黎冬枝揉了揉鼻尖和圖書,皺皺秀氣的眉說:「前兩天感冒了,剛好。」
「哦,嗯?樓下什麼人,我沒看見啊。」
賀朗看她終於蔫了下來,才放開了禁錮在她腰上的手。
「不服氣?」賀朗走到她面前,低頭看著她毛毛躁躁的頭頂問。
黎冬枝也知道自己不像話,彷彿在剛剛的那一瞬間把這麼多年的教養都扔掉了,撒潑打諢得像個女流氓。
黎冬枝原本就有些氣沒消,見著毛子那副嘴臉感覺火從心起,瞪了賀朗一眼說:「這就是道歉的態度嗎?」
對面有人一副想要衝出來的樣子,被毛子喝住了。
羅曉然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愣。
賀朗一頓,笑:「你倒是相信我。」
其實從剛剛賀朗出現,那幾個人就沒有了一開始的囂張氣焰。
黎冬枝回到家發現她爸正在窗戶邊東張西望,便好奇地問:「爸,你幹嗎呢?」
「你說誰二愣子?」黎冬枝拿眼斜他。
「狗咬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賀朗的眼神越發沉鬱。
黎冬枝回頭就堵他一句:「是他們先動手的,打女生算什麼東西!」
羅曉然眼圈紅紅的,對上賀朗的眼睛便站了出來,結結巴巴地說:「不是我欠的,是他們不講道理找人要雙倍利息。」https://www.hetubook.com.com
其實就在剛才他們還在酒鬼的超市裡時,酒鬼還說他轉性了,現在中規中矩待在學校,從來不挑事兒。
她面不改色地說:「爸,剛剛樓下那個人就是對面那個修理廠新來的修車工,問路的。」
她無語了半天:「我就是說說而已,你這人怎麼連假客套都不會?」再說,她又不是沒發現他只穿了一件T恤。
「不然呢?」賀朗的眼眸沉沉的,聲音冰冷,「你是想把警察招來,還是想在你的檔案上記上一筆?」
她看了看走在身側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賀朗。
「以前有過一點過節兒。」他說。
前面那個叫毛子的光頭看了看賀朗,語氣里還有些不甘:「我也不是故意來找麻煩。」他指了指羅曉然,「有人欠債,指明讓我們找她要。」
賀朗的眼神冷了下來:「你確定?」
「挺好的。」黎冬枝疑惑地看向她爸。黎建剛同志以前可是很少關心這種事情的,逗逗貓逗逗狗,實在無聊逗逗老婆,什麼時候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
他往前走了兩步,漫不經心中又有些明顯的不快,看著對面的人說:「毛子,之前就警告過你,你以前如何我管不著,但你麻煩找到了淮嶺是不是有些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