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只是想到……」我搖了搖頭,「我問你,如果你有一個好朋友,你們之間有誤會,而他就要離開這裏了,你會怎麼辦啊?」
我們兩個笑成了一團。
「啊?咕嚕獸?你不是說那是一種很笨很醜的……」我皺了皺眉頭,這傢伙又在說笑了。
回到家后,我將自己做的陶藝玩偶拿到他的面前,那是我陶藝課上的成果,我特意捏了一個胖胖的娃娃,想作為禮物送給哈爾。
「討厭!」
哈爾扯開了那條絲帶,打開了盒子。
「再說一遍,我喜歡聽,哈哈哈!」哈爾戳了戳我的臉。
等我準備好一切,叫哈爾過來吃飯的時候,哈爾的聲音有些沙啞:「你搞得這麼隆重幹什麼?」
「笨蛋!」哈爾走近我,用力戳了一下我的額頭,「好啦,別多想了,快去睡覺!」
夢境里,哈爾的聲音也這麼真實。
「很簡單啊,當面把誤會澄清嘛,既然是好朋友,會理解的。」趙奇歪著腦袋,打趣道:「怎麼啦?你有情感問題?」
「哈爾,我喜歡你……」對著只有一牆之隔的哈爾,我在心裏默默地念著。
我瞪大眼睛盯著那個背影,一陣眩暈感朝我襲來,感覺特別難受。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閉上了眼睛。
天啊!這真的不是夢,我真的抱住他了!
學校慶典的前一天,我在教室里收拾東西,想到慶典過後,哈爾就要離開了……
這頓燭光晚餐並不浪漫,相反瀰漫著即將分離的憂傷氣息,燭光下,我們的影子也顯得非常落寞。
他笑得眼睛成了月牙狀,說:「你還獃獃地站在那裡幹什麼啊?」
接下來是大家輪流致感謝詞的時間。
「哈爾,我一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心意的。」我盯著做好的巧克力模具,握了握拳。
「笨蛋!白痴!你沒有在做夢!」哈爾沖我大聲嚷嚷著,「你仔細看看我,我剛才不是跟你說了要你來這裏嗎?」
一切就看明天的了,露卡卡,加油!
在一首輕鬆活潑的結尾曲后,舞台下爆發出一陣陣熱烈的掌聲。
我暗自詫異著,哈爾還是對我這麼好。
「是『露卡卡喜歡哈爾』。」我的聲音很小,臉都憋紅了。
「哈爾,哈爾!你別走那麼快!」我焦急地喊著,那個高瘦的身影頓了頓,繼續往前緩緩走著。
「今天,我終於實現了我的夢想,站在這個美麗的舞台上為大家表演戲劇。曾經的我是舞台上的木偶,因為害怕觀眾害怕失敗,患上了舞台恐懼症,我無法在眾人面前很自然地表演,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我差一點退出社團。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遇見了一位改變我人生的朋友……」
「露卡卡,你這個愛哭鬼,沒想到你的眼淚鼻涕把我的衣服都弄髒了,你要賠償我。」他的聲音帶著些許嫌棄,可仔細聽起來,他是笑著說的。
「嗯。」我點了點頭,「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快就飛走的。」
在我回家之前,我特地去了一趟手工巧克力店,為明天的計劃做著準備。
「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
我戀戀不捨地向哈爾揮揮手,回到了後台,等待著演出的開始。
時間啊,請你過得慢一點。
晚餐過後,哈爾最後一次幫我溫習了劇本。
「哈爾!」我的眼眶紅了,也許我的挽留讓他很困擾吧,不管怎麼樣,我還是要追上去,我的巧克力還沒送出去呢!
如果我出聲喊他的名字,我眼前的人影和場景會不會就此撕裂開來,碎成千片萬片?
「你這傢伙怎麼又哭又笑的啊?」哈爾揉了揉我的頭髮,「那說好了,你要給我做一輩子好吃的。」
哈爾還會給我一個勇氣之吻嗎?他還會很溫柔地親吻我的額頭嗎?
「露卡卡喜歡哈爾!」我紅著臉又說了一次。
露卡卡,你果然是一個大笨蛋,連在你眼前的人都能跟丟。
沒錯,我的感覺一向不會錯,是哈爾,他在朝我微笑。
「放心吧!」哈爾瀟洒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去吧,我會看到最後的。」
為了能和哈爾多說說話,這兩天我一有時間就拉住他圍繞著劇本的話題問東問西,哈爾一直很耐心地為我解答,而我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恨不得將他的所有動作都記下來。
此時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哈爾說明天會用秘密武器幫我,他會幫我!
我的排練非常順利,和我一起排練的同學也都在和_圖_書誇獎我,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哈爾的即將離開地球回到維七星的事。看著時間一天天過去,我越來越著急,這幾天我一直沒有想到用什麼辦法挽留哈爾。
我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醉在他溫暖的懷抱里,然後聽到了哈爾溫柔的聲音:「露卡卡,銀河系高等文明星球維七星的王子哈爾·西弗勒斯正式宣布,從今天開始,我的心屬於你了!」
哈爾……我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嗎?
「哈爾,你沒有飛走太好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嗚……」我將頭埋在他的懷裡,眼淚又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哈爾,你一定要看到最後哦。」
化好妝之後,我在後台安靜地等著哈爾。
我將麥克風交給慕葉琉,急匆匆地跑下舞台,奔到人群中尋找哈爾。
哈爾,你等著,明天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禮物,明天……
眼前的哈爾挑了挑眉毛,說:「露卡卡,你這發獃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啊?」
今後我要抱著這段充滿遺憾的回憶過一生嗎?
「太棒了!這次節目真的很好看,很感人。」
他好帥啊!我近乎痴迷地看著他,心裏暗暗給自己加油:露卡卡,在這段時間里,你要儘快實施挽留哈爾的計劃,儘快消除你和哈爾之間的誤會,你要讓哈爾為你留下來。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我轉過身,強迫自己打起精神來。
我朝著哈爾跑過去,可是人太多了,在慕葉琉表白之後,大家又各自散開了,我和哈爾之間隔著很多人。
哈爾,我的表演你看到了嗎?
這傢伙真是……
「那就快吃早餐吧,我保證比昨天的晚餐好吃。要是不好吃,你就罰我。」我吐了吐舌頭,真希望哈爾能恢復到以前非常霸氣的樣子。
「說出來?」我認真思索著趙奇的提議,「可是如果對方不接受怎麼辦?」
「那是誰哭得像一隻小花貓似的?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說喜歡我,我看在你這個僕人這麼……這麼喜歡我的份上,我勉為其難留下來了。再說了,沒有我在,你什麼事都做不好,還老被人欺負,我才不能讓我的僕人受欺負呢!」
久違了的電流火花在我和他之間蔓延開來,這傢伙天生就是帶電的。
想到這裏,我的眼淚抑制不住地往下掉。
「咦?你終於來啦!怎麼來得這麼遲啊?我都等了半天了。」那個俊逸的身影突然轉過來。
「它們化掉了。」
還有今天的那個吻。
「緊張……」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看著哈爾戳玩偶的臉,總覺得他在戳我的臉。
他清了清嗓子,說:「在覺得你像咕嚕獸的時候。」
「露卡卡喜歡哈爾!」我豁出去了,閉上眼睛大聲地說著。
「砰——」
這下我對我的挽留計劃更加充滿了信心。
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嚇得一動也不敢動,就連呼吸也覺得是一種罪惡,如果破壞了這場夢境……
「小笨蛋!」哈爾敲了一下我的腦袋,仔細地打量著我,「你今天真漂亮!」
如果……
「好,反正我賴上你了,我給你做很多好吃的補償你,再帶你去買衣服。」我破涕為笑,依偎在他的懷裡笑了起來。
「喂,你怎麼一點精神也沒有啊?是不是緊張啊?」趙奇皺了皺眉頭。
我睜開了眼睛,默默地看著他。
我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人群把我們衝散,跟著跟著,我看不到哈爾了。
「別走啊!」我心急如焚地喊道。
「嗯,我們已經約定好了。」哈爾答應了我,笑了笑,「明天我還有秘密武器幫你,你別緊張。」
「我不會忘記你的。」哈爾隨手撥弄著燭台,在美妙的燭光下,我看到哈爾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悲傷。
「那你知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啊?」我揉著被他捏過的臉,伸手去摸他的頭髮,「快告訴我你保養頭髮的秘訣,你的頭髮比廣告里明星的都漂亮。」
哈爾這是在向我告別嗎?他還是要回他的維七星去嗎?
「露卡卡……」在美麗的煙火下,哈爾慢慢地靠近我,然後用溫熱的嘴唇貼上了我的嘴唇。
「哈爾……」我一次又一次地喊著他的名字。
哈爾,求求你轉過身來,哈爾!
我的哈爾,我撿回來的寶貝!我失而復得的寶貝!
哈爾他吻了我的唇,這是我的初吻啊!
我抑制不住興奮,衝上去握住他的www•hetubook•com.com手,說:「謝謝你!」
他立刻轉過身來:「怎麼了?」
這裏面一共有七顆心形的巧克力,每一顆上都刻著一個字,我期待著哈爾揭開盒子的那一刻。
「好的,好的!」我連連點頭,立刻翻齣劇本。
哈爾明顯愣了一下。
「這個盒子挺好看的。」哈爾伸過手接了過去,輕輕地摩挲著。
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
眼淚完全抑制不住地流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喜歡一個人,可是我剛表白就失戀了。
哈爾?
哈爾的語氣依然很霸道,他用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一下一下的。
「你來啦。」我不好意思地看著哈爾,「謝謝你,你只要來看我,我就有勇氣了。」
「露卡卡,你明天加油啊!」同桌趙奇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了,沖我打著招呼。
「傻瓜!」哈爾撇了撇嘴,「要是我以後不在你的身邊了,看你怎麼辦,哼!」
「哈爾!」我哭著喊了一聲他的名字,朝他跑了過去,哈爾笑著張開了雙臂,我飛快地撲了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嗯。」我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
「我……」他頓了頓,「我明天會用秘密武器幫你的。」
哈爾的嘴角微微勾起,他輕巧地夾起一塊培根往嘴裏塞,邊吃邊說:「是很好吃。」
說完,他捏了捏我的臉:「真可愛!」
我……
哈爾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我帶到了一個四周沒人的地方,柔聲問道:「你還緊張嗎?」
「我怕你以後吃不到了嘛,也怕你以後會忘記我,但願這頓飯在你的地球旅行日誌上佔有一席之地。」我豁出去了,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了。
今晚的這頓飯是我準備了很久的,訂製的手工蠟燭,還有上好的牛排。
可是相比之下,我和哈爾……
「好美啊!不過……」我正開心地望著盛開的煙花,下巴突然被人用手抬起來,然後某個人站到我的面前,慢慢地俯下身,有幾縷柔順的長發拂過我的肩膀。
我湊過去一看。
「好圓啊!」哈爾對著玩偶眨了眨眼睛,「跟你很像。」
這傢伙真是改不了毒舌啊。
「你真是一個大傻瓜,我剛才在台下跟你做了口型,讓你來這裏找我啊,你不會以為我……」哈爾的雙臂輕輕地擁著我,「我當然沒有離開,剛才我已經和來接我的飛船說了,我要留在地球上。」
我張大了嘴巴,這個夢境未免太真實了吧。
我帶著坦然的心情緩緩登上了舞台,聚光燈下,我自信地昂起頭,伸展開雙臂,迅速融入到了故事情節里。
「哈哈哈!」哈爾笑了好一會兒,又好奇地問,「這些巧克力上面好像還寫著字啊,是什麼啊?」
「快說啊!」哈爾指著一塊融化了一半的巧克力說,「這個上面好像有個『露』字。」
「哼!肯定是因為我魅力無邊,你一下子就被我迷住了,別不好意思說。」哈爾敲了敲我的腦袋,笑著說。
「好啊。」哈爾回應著我。
「哈爾,我回來啦!你喜歡這個嗎?」
「快吃吧,這些可都是你喜歡的食物哦。」我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將一整個煎雞蛋放在哈爾的碗里。
我捂著腦袋,心裏十分欣喜。
突然,漆黑的夜空被無數煙火點亮,我和他停下了打鬧。
其實我剛剛對哈爾撒了謊,自從他幫我克服了舞台恐懼症之後,我上台就不緊張了。
懷著期待,懷著憧憬,我感覺到他溫熱的氣息漸漸靠近了,更近了……
「你今天回來得比較晚啊。」當我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哈爾迎了出來,皺了皺眉頭。
此時無論什麼語言都是如此蒼白無力。
「快看,煙花!」我指著天空突然綻放的煙火,驚喜地喊道。
看著甜蜜的他們,我越發覺得自己形單影隻,因為我最愛的哈爾已經離開我了,他這個時候大概已經離開了地球,和我相隔著用光年才能計算的距離。
看著他有了往常的好胃口,我懸著的心暫時放下來了。
原來他還是拒絕了我的挽留。
我擦乾眼淚站起來,想回到最初我們相遇的地方,再去看一眼。
「哈哈,被我說中啦?」趙奇見我不吭聲,笑著說,「這也沒什麼啊,你不想讓他走就說出來,不要什麼事都藏在心裏。你啊,就是喜歡把事情都藏心裏,說出來,膽子大一點!」
「哈哈哈!」哈爾看著盒子里的東西突然笑了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露卡卡,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我急得團團轉,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去,我東鑽一下西擠一下,好不容易隨著人群走出了劇院的禮堂。我四處張望,可哪裡還有哈爾的人影!
我頓了頓,繼續用充滿感情的聲音說道:「我要表白,哈爾,我喜歡你,請你留下來好嗎?」
我的嘴唇貼上了一個柔軟的物體。
最終,舞台劇在完美的大團圓中落幕,女主角不僅見證了校園的歷史,也收穫了完美的愛情。
周圍的同學又歡呼起來。
哈爾……
就讓我再縱容自己一次吧。我將臉深深地埋在臂彎里,傷心地哭起來。
我看見哈爾停下了腳步。
我坐在哈爾的身邊,聽著他用好聽的嗓音和我對台詞,簡直是人生一大享受。
我點了點頭。
我走到麥克風前,聚光燈打在我的身上,大家的目光也都聚集在我的身上,而我的眼裡只有那個一直微笑著的哈爾。
但是很快,這溫柔的觸感就消失了,只留下一絲屬於他的若有若無的氣息。
台下立刻炸開了鍋,我已經聽不清大家在說什麼了,舞台上的燈光有些刺眼,我只看到那個高高瘦瘦的傢伙似乎動了動嘴唇,又朝我揮了揮手,然後緩緩轉身,頓了一下,最終邁開了腿,一步一步地走開了。
哈爾又揉我腦袋了!哈哈!
「穿越過沉睡的時光,我依靠在昔日校園的欄杆上,尋找著舊日的痕迹……」我念著如詩一般的台詞,從容不迫地表演著。其中有一幕是女主角在穿越時發現自己暗戀的人也暗戀她的故事,我演著演著,一種深刻而強烈的共鳴將我的情感完全激發出來。
「那再去溫習一下劇本吧,我陪你。」哈爾看著我說。
我往那道讓我倍感親切的目光看過去,一個高高瘦瘦的人立刻沖我揮了揮手。
「對了,哈爾,等會兒我們吃燭光晚餐哦!」
「對了,露卡卡,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啊?」哈爾攬著我的肩坐下來,我們看著優美的風景聊著天。
想到那個夜晚,天空中突然出現的黑色旋渦,從天而降的巨型光柱,莫名其妙「砸」在我身上的哈爾王子,就像做夢一樣,但那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快!露卡卡,說點別的什麼轉移話題。
大概是太思念他所以產生了幻覺,淚眼朦朧中,我看見不遠處——就是我和哈爾初次相遇的地方——站著一個人。
露卡卡,你這個白痴!你以為生活跟演戲一樣嗎?你真是一個大笨蛋!
我感覺到微風中充滿了他的氣息。
原諒我,哈爾,我太想和你說話了。
「你這人真壞!」
露卡卡,加油!
學校的百年慶典就快到了,算一算,離演出也就一周的時間了,我每天都在學校里加緊排練著,劇組的各個部門也都在做著最後的準備。大家都鉚足了勁為這次慶典努力,整個學校到處洋溢著愉快的歡慶氛圍,彩旗綵帶都掛起來了。
「是,是定情信物。」我紅著臉,鼓起勇氣將那個精美的小盒子掏出來,鮮紅的絲帶迎著風微微飄動著。
哈爾怎麼笑得這麼誇張啊?難道不應該是帶著一點害羞嗎?
就這樣,哈爾吃掉了這七塊巧克力,我連續將這句話說了七遍,吃完他還舔了舔手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來,閉上眼睛。」哈爾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著他逐漸湊近的臉,心跳得非常快。
「笨蛋!」哈爾嘟囔了一句,幫我取下了身上的書包,拎進了房間。
「就是因為很笨很醜,我才很喜歡啊,一看到它們我就想欺負它們,想養著它們。」哈爾定定地看著我,「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很想捏一下你的圓臉。」
一想到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了,我就難過。
我在心裏默默地念叨著。
天啊!這個時候我完全說不出口了,剛才我到底是哪裡來的勇氣才會表白的啊?
「啊,對了,我有東西要送給你。」
我徹底慌了神,我不甘心地沿著圓頂劇院一路小跑,找了好幾圈,可就是找不到。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我盯著窗外的月亮發獃,看著那迷人的月亮,我就想起了哈爾冰綠色的雙眸。
「我怎麼知道嘛!那你是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呢?」我反過去揉了揉他的頭髮。
哈爾清了清嗓子,紅著臉說:「這就是我的終極秘密武器,上次的勇氣之吻很管用和圖書,我想這個加強版的吻作用會更強大。」
哈爾已經離開地球了。
此刻,我身後的舞台上,慕葉琉柔和的聲音傳了過來:「看來今天是表白日啊,祝福我們的露卡卡獲得屬於她的幸福,而我現在也要向一位我心儀的女孩表白。」
哈爾來了!
「咦?」我愣住了。
「好,拉鉤!」哈爾將手伸到我的面前,我點了點頭,將自己的手指頭勾了上去。
是,這就是我的哈爾,我再也不放手了。
「啊?」我有點糊塗了。
都是我不好,為什麼不早點說,非要等到最後才說?
我看著台下黑壓壓的人群,想找到哈爾。大概是因為第六感,我很快就感覺到一道和其他人不一樣的目光向我投來。
我也是如此喜歡著哈爾,也希望時光能倒流,可生活不是舞台劇,所以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讓他明白我的心意。
深沉而悲哀的音樂響起,讓我在舞台上哭了出來,而這種情感的流露將故事推向了高潮。
我獃獃地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感覺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除了他,只有他的背影異常清晰。
我想到了我的手工巧克力,這個小盒子我一直貼身放著,表演的時候我都把它帶在身上。
「你後天就要正式演出了,不緊張嗎?」哈爾接過陶藝玩偶,戳了戳它的圓臉。
哈爾伸手拿出一塊化掉了的巧克力就往嘴裏送:「你快再說一遍嘛,這巧克力味道真好!」
我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聆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如果我能回到最初遇見哈爾的時候,將這段時光重新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這麼懦弱了。
沒過多久,主持人就宣布這次慶典開幕了,悠揚的音樂聲響徹了整個劇院。
「是,是……」
我點了點頭:「嗯,我去試試。」
其實七遍哪裡足夠,反正我搭上了一輩子,哼!
「哈爾,你明天一定要看完我的演出。」我打破了這無言的沉默,「要看到最後一刻哦。」
我將他的話都記在了心裏。
哈爾……
哈爾走到餐桌旁邊坐下,雙手托起下巴,歪著腦袋看著早餐。他漂亮的冰綠色眸子不再暗淡無光,而是泛起了點點光芒。
「那至少你挽留過啊,有些事情你不做怎麼知道結果?」趙奇搖晃著腦袋,「試一試,別想那麼多!」
「你要我做一百年我都願意,只要你能待在我的身邊。」我抬起頭,看著神采飛揚的哈爾。
哈爾默默地點了點頭。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會這樣?
現在分分秒秒都是如此珍貴。
哈爾還是對我很在意的,他居然吻了我,雖然他嘴上說是為了不讓我丟他的臉,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啦。
「嗯,那明天見,我等著你!」我點了點頭。
我哭得更凶了,這傢伙對我真的太好了。
他一邊說一邊還不忘輕輕地拍著我的背,哄著我,讓我感到非常安心。
「嗯?」哈爾眨了眨眼睛,「什麼東西?」
「嗯?」哈爾轉過身來,「笨蛋,你居然還這麼緊張!」他揉了一下我的腦袋,「你就當台下沒有人,自然地表演就好了。」
看著哈爾的房間,我握了握拳頭,露卡卡,等會兒就看你的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剛才的興奮立刻煙消雲散,明天他就要離開了,無論如何我都要實施我的計劃。
可是我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做這個夢的呢?
「哈爾,哈爾!你等等我!」
「真好看!」
「露卡卡!」聽到熟悉的聲音,我立刻跳起來衝到門外。
這一夜很快就過去了,屋外的晨光喚醒了我,我立刻振作起來,捧出那盒特製的巧克力,在禮盒上綁上了一條美麗的紅絲帶,等今天表演結束后,我就……
「你要是成功了,記得請我吃飯。」趙奇調皮地笑了笑,「好了,我先回去了,再見!」
我蹲下來捂住已經哭花了的臉,生活和戲劇不一樣,完美的結局不是憑空想象就能得到的,都是我不好,該下決心的時候退縮,該勇敢說出自己心意的時候懦弱。
聽著台下的觀眾紛紛議論,我非常高興,為了這一天,哈爾幫了我太多。
「保密!」哈爾故作神秘,笑嘻嘻地說。
我收拾好東西,想著趙奇的提議,一個大胆的計劃在我腦海里浮現出來。
「不知不覺就……」我靠著他的肩膀,呢喃道。
那是再熟悉不過的背影,高高瘦瘦的,黑如綢緞般的長發束在身後,頭上還戴www•hetubook•com•com著一頂粉紅色的帽子。
哈爾,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就在哈爾轉身回房的時候,我忍不住大喊了一聲:「哈爾!」
「明天就要演出了,我還是很緊張……」我支支吾吾地說著。
「沒……我……我就是想喊你的名字……」我搓著雙手,戀戀不捨地看著他。
不!
「我今天要表白的對象是站在我右邊的這位冰琪雅。」慕葉琉的聲音再次讓禮堂沸騰起來,大家紛紛祝賀著歡呼著。
這到底是幻覺還是我此刻身在夢中啊?
「沒有你的鼓勵我做不好。」我抿了抿嘴唇,小聲地說著。
「你的精神不太好,等會兒吃完早餐你再去休息一下吧。」再次和哈爾進行了拉鉤約定后,我心疼地對哈爾說,好想就這樣撫上他的臉揉兩下。
「謝謝!」話到嘴邊我什麼也說不出來,只知道紅著臉向他道謝。
……
我瞪了趙奇一眼,什麼情感問題啊,不要這麼直白好不好!
珈藍山上依舊沒什麼人,上山的小路上滿是雜草,安靜而落寞。我一步一步走到了山頂,最初我在這裏遇見了哈爾,接著在這裏找到了離家出走的哈爾,而今天,我只是來這裏跟哈爾說聲「再見」的,我都沒來得及跟他告別。
聽到哈爾的誇獎,我不好意思地說:「就是化了一個舞台妝。」
「我覺得精神還不錯。」
我準備好早餐,給哈爾留了一張字條,說我在後台等著他的秘密武器。
「時間不早了,露卡卡,你今天早點休息吧。」哈爾幫我收好劇本,沖我笑了一下。
那是為百年校慶而放的煙火,無比絢爛璀璨,照亮了整個夜空。
「哈爾……」
我盼望的表白時刻終於來臨了,就是這一刻,我決定面對大家,公開向哈爾表白。
到了學校后,道具組的成員們就圍著我們這些演出人員忙得團團轉,化妝、換演出服……
天啊,我快要窒息了!
太好了!慕葉琉向冰琪雅的表白可以讓哈爾打消疑慮了吧,這個誤會總算是解開了。哈爾,你聽見了吧,慕葉琉喜歡的人是冰琪雅,而我喜歡的人是你。
我不再糾結這是不是夢境了,我再也忍不住了,就算是夢境,我也要撲到他的懷裡去。
「你是我的僕人啊,我怎麼能看見我的僕人在舞台上丟臉呢?我訓練你這麼久,可不是為了看你給我丟臉的。」哈爾抬起頭,快速說著,「等會兒好好表演,聽見沒有?」
天啊!
「你打開看看啊!」我合起雙手,期待著哈爾看到我特製的愛心巧克力時的表情。
天啊!我居然忘記了巧克力是會融化的,我還將盒子放在我的衣服里,於是,它們融化得一點也沒有「心形」的樣子了,最可惜的是我用模具好不容易弄出來的字。
一陣微風拂過,讓我想起了哈爾那雙大手,他總是喜歡揉我的頭髮,以後再也沒有人會這樣了。
「我看到你就不覺得緊張了,我……」我看著哈爾,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了。
遠遠的,我看見慕葉琉挽著冰琪雅的手走出了禮堂,他們周圍還有很多人說說笑笑的。看著他們終於解開誤會走到了一起,我打心底為他們高興。
「明天……」我欲言又止,雙手絞著衣角,跟哈爾說話比我上台表演還緊張。
他什麼話也沒有留下就這樣離開了,只給我留下了一個在人群中漸行漸遠的背影。
我這次的挽留計劃失敗了嗎?我的表白也失敗了嗎?不行,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我緩緩訴說著我遇見哈爾的事情,講述他如何訓練我、幫助我、保護我,麥克風將我的聲音傳開:「我能站在這裏為大家表演,都是因為他,他幫助我克服了舞台恐懼症,為我報名參加這次慶典的甄選,為我積極聯繫福利院的演出,還教會我很多很多。如果沒有他,我就不能站在這個舞台上實現我的夢想,所以我要感謝他為我做的一切。而今天,藉著這個盛大的日子,我也要做出我人生中一個重大的決定。」
學生會會長慕葉琉讓我第一個上台發言。
「哈爾,你在哪裡?」
咦?
沿著熟悉的路,我邊走邊回憶著我和哈爾相處的點點滴滴,他拿出契約霸道的樣子,他第一次吃到地球的食物激動得快流出淚的樣子,我帶著他去買衣服被人圍觀之後發火的樣子……回憶中的他非常鮮活,彷彿他會從我的記憶中跳出來站在我的面前一樣。
露卡卡,你真是一個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