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桌上的詛咒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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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不是姐姐。
可我現在是藍初晴,所以我只能呆立著不動,努力表現出驚訝和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
望著她嬌小的背影,我決定把這個煩惱丟到腦後,以後讓姐姐來頭疼吧。
她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毫不猶豫地離開了。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放開手想說「沒有別人在的時候,怎麼還叫我初晴」時,就看到了巴蒂斯特身後的文隸楷。
我不想騙她。
唉,這才幾天,我就這樣了,再這樣下去,遲早會露出馬腳的。
我張了張嘴,想說「不是這樣的」,然而我說不出口。
巴蒂斯特舉起手裡的袋子,笑嘻嘻地說:「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吃飯啊。學校里的女生太熱情了,我被包圍得快喘不過氣來了,所以小楷就帶著我逃了出來。他說知道一個安靜的好地方,就帶我來這裏了。」
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羅術的名字,而且還是由最意外的人提出來的,頓時又驚又喜。
望著他離開的身影,我心裏滿是問號。不過這裏不是詢問的好地方,我決定等離開學校后再問。
那我和圖書該怎麼回答?
「花壇是我發現的秘密基地,很少有人來,所以我經常和洛洛去那裡吃午飯。」
羅術?
「好的,明天見。」巴蒂斯特爽快地和他告別。
裝得我都快累死了!
不過,為什麼文隸楷會和巴蒂斯特在這裏等我?難道他真的要和我們同行回家?
好不容易熬到午休時間結束,我坐在座位上,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比參加一場激烈的球賽還累。
我張口結舌,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和那位小提琴手合作呢?」
這個問題肯定人人都知道,所以我如果刻意地去詢問別人,一定會引起懷疑的。唯一不會產生懷疑的人是洛洛,現在卻和我斷交了。
洛洛問出的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可我完全不清楚真相是什麼。
心情沮喪的我徹底喪失了微笑的能力,接下來的時間里,我一直緊繃著臉,有人想來向我詢問巴蒂斯特的事情,我都冷冷地用「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回答。
文隸楷將目光落在我身上,笑了笑,說:「藍初晴,再見。」
https://m.hetubook.com.com喜的是,我知道了羅術的身份——友校的學生。
更讓我頭疼的是文隸楷。
她忽然大口地吃起麵包,等麵包吃完,她幽幽地說:「從我對你說出那些話開始,我們就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雖然你說摔下來的時候失憶了,我也願意相信你的話,但是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多少信任了,對不對?」
難道說,姐姐和文隸楷真的早就在花壇相遇過,而且關係還很要好?
文隸楷的話讓我有點兒莫名其妙,不過我馬上就明白他說的是什麼事了。
我不知道是怎麼吃完午飯的。
文隸楷舉起手,手指微微動了幾下,向我問好。
偏偏這個時候和文隸楷聊天的男生離開了,文隸楷回過了頭,我只能努力擠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說:「謝謝你,巴蒂斯特。」
單獨一個文隸楷或一個巴蒂斯特,對女生的吸引力就很大了,現在他們站在一起,不是簡單的一加一,而是萬倍啊!
我的腦海里突然冒出姐姐和洛洛的話。
我思來想去,決定拒絕:「對不起,我覺得……」
我不能以姐和圖書姐的身份說出對她而言可能非常重要的話。
可是我根本不會拉小提琴啊!
當放學鈴聲響起時,我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動聽的曲子。我提著書包走出教室,看到巴蒂斯特和文隸楷像兩尊門神一樣站在外面,好希望能立刻學會土遁法逃之夭夭。
「你們怎麼會在這裏?」我沒好氣地問道。
「你是不是和王子殿下早就認識了?」
洛洛也一直沒有回頭。
我本想回答「不是」,把洛洛應付過去,然而當我看到洛洛緊張的眼神,又想起姐姐對我說過的「洛洛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時,我的謊言就卡在喉嚨里,無法吐出。
「不客氣,這是一個紳士應該做的。」巴蒂斯特風度翩翩地說,「一位真正的紳士是不能讓身邊美麗的小姐提重物的。」
「初晴,一起回家吧!」巴蒂斯特伸手替我拿包,我也習慣性地遞給他,然後心裏咯噔一下:糟了,我現在不能表現得跟他太熟!
怎麼辦?我該怎麼回答?
沒看到身邊的女生都走不動路,甚至還有人捂著鼻子後退嗎?我敢用錢包里所有的鈔票打賭,她流鼻血了。
和*圖*書沒等我把疑問說出來,文隸楷就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錶,說:「巴蒂斯特,我現在還有事,先走了。」
沒等我說完,文隸楷就打斷我的話:「你之前說從來沒有和鋼琴合奏過,能在大家面前合奏一曲是你的夢想,所以我才提出這個建議的。我知道,你發生意外后,雖然沒受什麼傷,但是手指的靈敏度可能受影響了,所以不如再邀請一位小提琴手,怎麼樣?」
見我遲遲不說話,洛洛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我知道了。」
我在心裏翻了個白眼:你就使勁裝吧!
不知是不是早上我發火,讓別人有了顧忌,在我用「三不」統一答覆后,就再也沒有人來煩我了。
神啊,救救我,給我一點兒提示吧!
「藍初晴,上次我向你提的建議,你說要考慮考慮,現在考慮得怎麼樣了?」
我坐在草坪上,望著她越走越遠的背影,後知後覺地發現——我似乎把事情搞砸了。
驚的是這下子我必須要想辦法和羅術聯繫了,可我根本不知道怎樣才能找到他。
不過……友校究竟是哪個學校啊?
我的沉默讓氣氛變得很僵,洛洛咬了hetubook.com.com口麵包后慢吞吞地說:「沒關係,我理解。能和王子殿下單獨說話是很多女生的夢想,也是我的夢想。我沒有因為你和王子殿下早就認識這件事而生氣,而是因為你不告訴我。不過我知道……」
啊,這下子我該怎麼辦?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會好好地欣賞花美男,但此時此刻我的心情不好,看到「罪魁禍首」,就忍不住一肚子火。
他們這是想幹嗎?
我更不想說謊。
我飛快地掃了一眼文隸楷,謝天謝地,他正好扭過頭,和一個男生在聊天。
就在我抱著頭苦惱不已的時候,聽到了巴蒂斯特歡快的聲音:「初晴,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他,還好有巴蒂斯特在旁邊不停地打岔找話題,才讓我沒有露出馬腳。
「快把包還給我,笨蛋。」我壓低聲音對巴蒂斯特說。
「因為我不認識他啊。」文隸楷笑眯眯地說,「羅術是你的好朋友,又正巧是這次聯合運動會的友校學生,所以由你邀請他是最合適的。」
如果我現在是藍未晴,遇到這種事情時會直接說:「兩位帥哥,這是要被我劫色還是財色皆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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