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為什麼不搬到這裡來和我住?」高更說:「地方雖然不大,住我們兩人總沒有問題。」
「你住在什麼地方,小東西。」有一天,當他畫完一幅畫時,這樣問她。
「我在你口袋裡拿了錢。」茱麗安說著替他倒好咖啡。
第二m.hetubook.com•com天早上他醒來時,咖啡已經燒好了,桌上有一碟新鮮的麵包。
他在蒙巴拉區德拉伯路找到一間月租八法郎的斗室,房間又髒又霉,但是卻靠近第.孟福來,他不但替高更付了第一期的房m.hetubook.com•com租,而且借給他一筆買食物的錢。過了幾天,高更以半價售出三張畫,足夠維持到第漢來時他們一起動身去南海。
「也許我會來。」茱麗安說。
他帶她去狄奧餐廳吃飯,然後買了一瓶白蘭地回來。清澈明亮的冬和*圖*書日月光把房間浸潤得溫柔而安詳。高更沒有點燃煤油燈。他們在月光中上床。嫻熟的,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之間的關係是自然形成的。對於他,這個紅頭髮的小女人是生命中另外一種必需品,和床、食物沒有區別。她是一個極好的模特兒www.hetubook.com.com,在床上她也令人十分滿意。她從不多說一句話,她很誠實——那就足夠了。
「不一定。」茱麗安冷淡的說:「我以前和一個從里昂來的藝術系學生住一起,可是他的父親逼他退學去學紡織了。」
他一拿到錢,就開始僱用模特兒,在百坦尼住和圖書久了,他對畫風景已經發膩了。他僱用的女孩包括咖啡女郎、舞|女、洗衣婦、半公開的妓|女、藝術學校的女生等。其中有個紅頭髮的女孩叫茱麗安。她有一雙深而黑的眼睛和平滑光膩的喉嚨。

「歡迎你加入這個家。」高更說,用手撕了塊麵包塞進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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