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次學習也有一些不足之處。主要是組織得比較倉促，學習文件的時間安排得少了一點，會上的發言還不夠緊湊，這主要是我的責任。」

「我這兒正開會呢。」

那邊的聲音高了八度，一屋子人都聽見了：

那邊還不放心，又叮嚀了一句：

「小楊，你還有補充的沒有？」

「通過這次學習，我們也有一些體會。第一是要堅持黨的領導。沒有院黨委親自部署和領導，這次學習不可能取得這麼大的成績。第二是要充分發動群眾。大家都來做思想工作。光靠我和小楊是不行的。第三是會內會外相結合。會外談心很重要。通過會外交談，才能有的放矢地開展政治思想工作。」

說完，他扭頭問楊昌明：

「第一，通過這次學習，絕大多數同志提高了覺悟，認識到m.hetｕboｏk•com•ｃｏｍ趙部長的講話很重要，很及時，不僅是對我們外研室的同志們敲了一次警鐘，而且對其他方面的工作也具有普遍的指導意義。對院黨委佈置的這次學習，同志們也認為是很有必要的，很及時的。許多同志談到，外研室恢復建立不久，成員來自五湖四海，各人研究的專業不同，有的同志說是各自為文，平時很少交流磋商，難免總要出些偏頗，因此，很有必要經常坐在一起互相學習、交流經驗、取長補短，展開批評與自我批評。有的同志還積極建議，今後這樣的學習應該經常化、制度化。這個意見很好！我建議支部認真研究一下。咹，我看每星期一、三、五下午，安排三次學習，行不行呀？啊，一個禮拜三次，是不是多了一點？為了保證研究工作有更充裕的時間，能夠產生更多的成果，一個禮拜兩次也可以。每星期二、四下午怎麼樣？咹，小楊，老吳，你們再具體商量一下吧！

「老楊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夫人來的。」

楊昌明皺了皺眉，接過耳機。

「知道了，知道了。」楊昌明連連應著。

「同志們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好，我們這次學習就圓滿結束了。散會！」

「第四，特別要指出的是，這次的會，同志們真正作到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敞開思想，暢所欲言，初步形成了『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紀律又有自由，又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生動活潑那樣一種政治局面。』有的同志敢於提不同的意見，敢於談自己的真實思想，敢於講真話，這是很好的。我們黨歷來提倡講真話。現在，中央又一再號召我們，力戒假話、空話、大話，提倡實事求是的思想路線。我們就是要提倡講真話。講假話的虧我們已經吃夠了。同志們要相信黨，相信院黨委。我們是決不打擊報復、決不整人的。我們黨歷來相信，絕大多數知識分子是好的和比較好的。現在，黨對知識分子的政策正在逐ｍ•ｈｅｔuｂook•ｃｏｍ.coｍ步落實，正在創造條件發揮他們的一技之長。對我們這裡也是一樣。外研室成立以來，同志們還是勤勤懇懇，作出了很大的成績的。至於一些錯誤、缺點，那在工作中是難免的。有些問題，個別同志還有不同的看法，那也是正常現象。人的認識總是有差距的，十個指頭還不一般長嘛！只要我們嚴格要求自己，注意自己的思想改造，樹立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的世界觀，是會把工作愈做愈好的。」

「開完會帶饅頭回來，中午家裡沒主食。」

三天以後，吉子寬通知繼續開會。會上，他作了總結發言：「我們開了三個半天的會，學習了三次。今天，我只是把這幾天的學習，作一個、一個小結吧！」

「第三，在這次的學習中，許多同志都認為搞外國文學研究，確實有一個立場問題，方向問題。對於我們應該站在什麼立場搞研究，為誰研究，研究的目的是什麼，怎樣才能有利於人民、有利於我們文學事業的發展、有利於『四化』建設htｔps://ｍ.hetuboｏｋ.ｃｏm.ｃom等等，同志們發表了很多很好的意見。這次學習會上，同志們還比較深入地談到了現代派文學之所以產生，是由於西方社會出現了比較普遍的幻滅，資本主義社會遇到了深刻的危機。一些去過國外的同志，以自己親身經歷，生動地說明資本主義社會有其極為腐朽的一面。很多同志還聯繫當前社會上存在的一些崇洋媚外的現象進行了有力的批判。這充分說明，我們黨理論聯繫實際的優良學風正在得到恢復和進一步發揚。」

楊昌明搖搖頭。他又問：

「第二，這次的學習，是圍繞趙部長對許明輝同志的文章的批評進行的。會上，許明輝同志虛心接受趙部長和同志們的批評，認識到自己的文章是有錯誤的；認識到文章中只把西方現代派文學籠統地介紹過來，沒有進行有力的批判，是起到了不好的影響的；也認識到趙部長的批評是對自己的愛護，是必要的，及時的。許明輝同志表示今後還要繼續努力寫出更好的文章，這個態度是很好的。特別是，許明和_圖_書輝同志談到五七年的問題改正以後，只注重業務，不注意自己的世界觀的改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和外國文學打交道，很容易接受西方的觀點。許明輝同志能進一步從世界觀上挖根源，檢討還是比較深刻的。會上，除了許明輝同志，很多同志都談到應加強自己的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學習，進一步改造世界觀，更好地用馬列主義的立場、觀點、方法去研究外國文學。有同志還聯繫自己發表過的文章，認真地進行了檢查和自我批評，如張維同志。這是嚴格要求自己的態度，是值得歡迎的，應該歡迎的。」

屋裡的人都假裝沒聽見，誰也沒樂。楊昌明趕忙放下耳機，拿起鋼筆。吉子寬繼續講：

叮……鈴……鈴……鈴……

吉子寬的發言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秦童童拿起耳機，「喂、喂」了兩聲，就把耳機遞給了楊昌明說：

電話裡一個尖尖的聲音不知說了些什麼，楊昌明壓低聲音很不耐煩地說：

大家都不說話。吉子寬忙說：

「你可別開完會又去找人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