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她是奧利薇夫人,阿蕊登.奧利薇夫人。」
「也有吃的東西嗎?」警官問。「我看見那裏有個托盤,上頭有碟子和玻璃杯。」
「是的。那是一座白色小廟,一兩年前才蓋的。如果你要到船屋,它就在小路左側。那裏有人。我猜想,是一對談情說愛的情侶。有人在笑,而另一個人『噓』了一聲。」
「福殿?」
「我什麼都沒說。大家只是隱隱約約知道出了意外,如此而已。我不認為有人會想到,呃——出了命案。」
布蘭德立刻抬起眼來。
「沒錯。我們都覺得這是個聰明的點子,只是現在看來沒那麼聰明了。我想,布魯威小姐或許可以為你解釋得更清楚。我叫她來找你,好嗎?除非你還有其他事情要先問清楚。」
「我想先見你的秘書布魯威小姐,接著見那女孩的母親。」
警官說,或許是吧。
「現在是五點半剛過,」他說。「我看到她屍體的時候大約是五點二十分,那時候她死去已有一小時左右。這是粗略的估計,我們就說事情發生在四點到四點四十分之間好了。如果屍體解剖後還有任何發現,我會告訴你的。」他又說:「你遲早會看到我長篇大論的詳細報告。我得走了,我還要去看幾個病人。」
「很好,」警官帶著讚許點點頭。「喬治爵士,我對這裏的情況還不大清楚。這女孩在河邊的船屋裏做什麼?我聽說這裏正在舉辦一個謀殺遊戲,還是尋寶遊戲之類的活動?」
「絕不會在那之後很久,布魯威小姐。」
「科崔爾警佐會去處理,」布蘭德說。「怎麼樣,醫生,有什麼發現嗎?」
「噢,好吧,」他說。「我想,現在我最好見見那位母親。」
「她得待在船屋裏,一聽到有人走近門邊,她就得臥倒在地,把繩子繞在脖子上,假裝死去。」
「這麼說,這不是一樁性犯罪的案件?」
「是的,當然,」布魯威小姐說。「而且還急著想知道破案遊戲進展如何了。這我沒辦法告訴她。我一直忙著照應草地上的活動,不過我知道參加這個遊戲的人很多。據我所知,大概有二、三十人,或許還更多。」
「我也一直在想,」塔克太太猛地抽了一下鼻子,口裏說道。「想了又想,可是一點頭緒也摸不著。瑪琳在學校裏和老師常有口角,也不時和這個或那個男生女生吵上幾句,但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有人對她有什麼真正的惡感,也沒有人會想對她下毒手。」
布魯威小姐走進房間,他的精神微微一振。他立刻就意識到這人能幹俐落,對於他的問題,他勢必會得到清楚而明確的答覆,毫不含糊。
「很好,謝謝你,爵士。」
「你在這裏可以嗎?」喬治爵士問。
「一開始,」布魯威小姐解釋道,「擔任被害人角色的是亞歷克.萊格先生的太太。」
「這容易。」
「目前她心情很不好,」喬治爵士說。「我想,這是很自然的。要不要我去跟她說,你要找她?我不知道我太太在哪裏。她好像完全消失了蹤影。我想她一定是混在這二三百人當中,而她也不可能對你有多少幫助——我的意思是,關於和_圖_書那女孩和這類的事情。你想先見哪一位呢?」
「不過,我想,」布魯威小姐說,像是突然憶起什麼。「在福殿附近有人。」
「這位夫人是本地人嗎?」
「你親自送去給她的?什麼時候?」
「我不知道史達柏夫人的去向,」布魯威小姐尖酸地說。「我想她一定是對園遊會感到厭煩,所以晃盪到別處去了。不過,我不認為她比我更能讓你清楚狀況。你到底想了解什麼呢?」
「對此我感到非常、非常遺憾,」布蘭德警官柔聲說道。「我想請你盡力回想一下,告訴我,是否有人出於任何原因想要傷害你的女兒?」
「霍斯金,這是誰下的毒手?」
布魯威小姐思索片刻。
「不知道。從小路上你看不到福殿的正面。它的兩邊和背面都有圍牆。」
羅伯特.霍斯金這位當地警察為他打開房門,待他走出後便關上門,接著不經邀請便開了口,顯然打算對喬治爵士的一番話做點補充:
「萬萬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她說。「你在報紙上會看到這種事,可是它竟然落到我們家瑪琳頭上——」
她突然情緒崩潰,啜泣起來。
布魯威小姐言簡意賅地解釋了謀殺遊戲的來龍去脈:這點子當初之所以被提出,是希望它成為園遊會一項別開生面的賣點;後來又提到如何請到名作家奧利薇夫人來設計安排,以及遊戲情節的梗概。
警官輕輕揚起眉頭。
「不是,是個外國人。有人說她是有色人種,不過我自己不這麼想。」
布蘭德警官坐在書房一張桌子後頭。他一抵達,喬治爵士就和他見了面,帶他到河邊船屋走了一趟,現在又陪他回到宅裏。攝影小組的人現在正在船屋忙著現場拍照,指紋專家和醫生也剛到達。
「這麼說,你對她一無所知,一點對我們有所幫助的了解也沒有?」
「你不知道這對情侶是誰?」
「四點一刻的時候,」布蘭德邊說邊記。「瑪琳.塔克還活著,而且活得好好的。布魯威小姐,我相信你一定能理解,這一點非常重要。你對你說的時間很確定嗎?」
「恐怕不下幾百人吧,」喬治爵士回答。「而且隨時都有更多的人湧進來。這些人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事實上,這次活動很成功,非常轟動。真是倒楣透了。」
喬治爵士點點頭。
「沒——沒有吧,我想沒有。她家是這個莊園的佃戶,她母親塔克太太有時也來廚房幫忙。我不知道當時為什麼選上她。大概是最先想起她的名字吧。我們問過她,她好像很願意演這個角色。」
「關於這女孩,你能提供我一些資料嗎?我想,她是本地人吧?」
「四點一刻的時候,瑪琳.塔克還活得好好的?」
「有幾百人,」他若有所思。「我想,其中任何一個都可能是兇手。」
布蘭德嘆了口氣。
「史達柏夫人這裏,」他拍拍他的前額,「有點問題,所以他才會說她幫不了什麼忙。智能不足,她就是這樣的人。」
「確切的時間是幾點?你記得嗎?」
「到現在為止,你採取了什麼行動沒有,喬治爵士?」他問。
「是誰提議的呢,布魯威https://m.hetubook.com.com小姐?」
此時此刻,霍斯金警士在「性事」方面儼然成了專家。在他不上班和喝酒吹牛的時候,這類事情總是他談話的主要內容。布蘭德說:
「你是親自送到船屋給她的。你到那裏的時間是幾點?」
「太好了,」布蘭德警官說,口氣充滿讚許。「在見塔克太太之前,我希望你和史達柏夫人能告訴我一些事,讓我清楚狀況。」
布蘭德認為,如果說有人能對眼前狀況掌握到一些頭緒,這人非霍斯金警士莫屬。霍斯金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他既身為地方警察,又有個喜歡說長道短的老婆,可以源源不絕供應他村中私人瑣事的資料。
「沒有,」她說,「我誰也沒碰到。當然,我是有可能碰到一些人的,因為今天下午這個地方對所有的人開放。不過大致來說,大家都留在草坪和旁邊一些雜耍表演的場地上。他們也會到菜園和溫室附近逛逛,不過並沒有如我想像的那樣,穿到樹林裏去。在這種場合,大家特別喜歡黏在一起,你說是不是,警官?」
「噢,是她!」他說。「暢銷書作家。我自己就讀過她不少作品。」
他走出房間。布蘭德警官要霍斯金去請布魯威小姐。
「大概下午三、四點左右。」
「所以我說做案的是個外國人,」霍斯金繼續說道。「一定是個在胡丹園招待所落腳的遊客,不可能是別人。那些人當中有幾個鬼頭鬼腦的——還有各種怪事。你要是知道我看見他們在樹叢和林子裏幹過什麼事,包準你大吃一驚!都和那些停在公共用地上的汽車裏幹的事一樣荒唐。」
布蘭德警官思索片刻。
醫生對著掛鐘瞄了一眼,又看看自己的手錶。
「她常說些傻話,瑪琳就是這樣,但沒說過這種話。她滿口談的盡是化妝、髮型,要在臉上和身上下什麼工夫之類的。你知道女孩子家就是這樣。她年紀太小,哪能擦口紅和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她爸爸說過她,我也說過。但她一有錢就作怪,自己去買香水和口紅,東藏西藏的。」
布魯威小姐想了想。
布蘭德警官微微一笑。
「我想這是有點乏味,」布魯威小姐說。「可是,一個人總不能什麼都要,對不對?而且瑪琳真的很願意演那個屍體。這讓她覺得自己很重要。她還有一大疊漫畫之類的東西可以消遣。」
霍斯金警士插嘴解釋:
「她喜歡男孩子嗎?」
「一概沒有。沒有強|暴的跡象,也沒有扭打的痕跡。」
「如果你問我,我要說,一定是外國人,不會是本地人。塔克這家人沒問題,是個和善、正派的家庭。這家人一共九口,兩個大女兒已經出嫁,一個兒子在海軍,另一個兒子在當國民兵,還有一個女兒在托基一家美容院做事。家裏還有三個小的,兩男一女。」他頓了頓,思索片刻。「他們沒有一個可以稱得上聰明伶俐。不過,塔克太太把家務料理得有條不紊,收拾得乾乾淨淨——她是老么,自己有十一個兄弟姊妹。她的老父親和她住在一起。」
「不是,我不認為是。」醫生接著又說:「我也不認m.hetubook.com.com為她是個特別吸引人的女孩。」
「這樣啊。你說一開始是由萊格太太當被害人。為什麼換掉了呢?」
這一聲叫喊不甚恰當,不過它充份表現出布魯威小姐的難過與關切。
塔克太太是個瘦削的女人,臉龐尖細,鼻子也尖,粗硬的亞麻色頭髮。她眼睛都哭紅了,不過現在顯然已控制住自己,可以回答警官的問題。
「簡單明瞭之至,」醫生說。「沒有其他任何跡象,是被晾衣繩勒死的,沒有比這更簡單而輕易的了。事前沒有半點掙扎。我得說,那孩子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便已氣絕身亡。」
「明確說來,她必須做哪些事情呢?」
「我想他們不太喜歡她,」霍斯金說。「要是他們喜歡,搞不好她還求之不得呢。」
警官換了個話題。
「噢,老天。」布魯威小姐說。
布魯威小姐說話的聲調一派冷靜,完全就事論事。本該裝死的女孩現在真的死了,她似乎對這個事實無動於衷。
「關於這女孩,你個人對她可有任何了解,可以提供一些幫助給我們?」
「是這樣的:有一天晚上,萊格太太為大家算命,她算得好極了,所以我們就決定要設個算命攤子來招徠客人,讓萊格太太穿上東方服飾扮成朱莉卡夫人算命,一次二先令六便士。我認為這並不違法,對不對,警官?我的意思是,園遊會上常常這麼做,是吧?」
「那麼,目前就順其自然吧,」布蘭德下了決定。「我敢說,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的,」他帶著譏諷的語氣加上一句。他又思索片刻,這才問道:「你認為這回有多少人參加園遊會?」
「噢,有的。她有一大盤的蛋糕和覆盆子果汁。是我親自送去給她的。」
「當然,我明白你這麼問的用意何在,」布魯威小姐回答。「不過我只能向你保證,我誰也沒碰到過。話說回來,你知道,我也不一定非碰到什麼人不可。我的意思是,如果小路上有人,可是不願意讓我看到,那是再簡單不過了;這人只要閃進杜鵑花叢後面就行了。小路兩邊都是灌木叢和杜鵑花。要是有什麼不相干的人在那裏聽到有人從小路走過來,轉眼間就能溜得不見人影。」
「我還不知道她爸會怎麼說呢,」塔克太太說。「他現在隨時會到。他本來是來娛樂的,他可是球打椰子的好手。」
「夠離奇的,」喬治爵士以同情的口氣說道。「不過,我看不出誰有行兇的理由。這一切似乎匪夷所思,我不懂,誰會殺了那樣一個女孩子。」
「我真的不知道……我想,好像是馬斯頓議員的夫人吧。不,又好像是沃伯頓上尉……真的,我不敢肯定。不過,總而言之,有人建議過就是了。」
「我對她真的一無所知,」布魯威小姐說。「我相信在這次活動之前,我甚至沒跟她說過話。我知道她是附近眾多女孩中的一個——我依稀記得她的臉,如此而已。」
「她真的很願意演這個角色?」
喬治爵士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塔克太太在霍斯金警士的伴護下,一路哭著走出房間。布蘭德心想,本地人似乎有一種順水推舟、或許已根深蒂固的成見:將每一齣https://m.hetubook.com.com悲劇都推到不知名的外國人頭上。
「她本來可以參加園遊會的,結果卻這樣消磨一下午,對她來說未免太乏味了吧?」布蘭德警官暗示。
他的心緒回到船屋那一大落漫畫書上,還有隨意寫在畫頁邊上的塗鴉。「強尼和凱特搞關係」、「喬治.波吉在樹林裏親吻自助旅行的人」。他覺得這多少表現出一些想望。不過大體看來,瑪琳.塔克的死並非出於「性」的動機。當然,這種事誰也說不準。世上還是有些變態的罪犯,那種秘藏著殺人慾望的男人,專門殺害未成年的女孩。在這個度假季節裏,或許這裏就有這樣的人。他幾乎已經相信事情必然是如此;如果不是這樣,他實在看不出有何理由犯下這種毫無道理的罪行。不過,他想,我們才剛開始,我最好聽聽其他人的說法。
「首先,我想知道這次謀殺遊戲的一切細節,還有,這個叫瑪琳.塔克的女孩怎麼會參與其中。」
布蘭德點點頭。他一面沉思,一面拿著鉛筆在面前的紙上心不在焉地畫著。接著他問了一個顯然超出目前所知情況以外的問題。
「那麼,布魯威小姐,在你去船屋的路上和返回屋子途中,有沒有在船屋附近遇到或看到任何人?」
「她從來沒跟你說過她有什麼仇人嗎?」
「還在進行的園遊活動怎麼辦呢?我該實話實說、中止活動,還是怎麼樣?」
「偏偏選上這女孩而不選別人,有沒有任何理由?」
「亞歷克.萊格的太太?」警官問。
「是的,她家住在離碼頭不遠的一個村子裏,她爸爸在本地的一個農場工作——我想是佩特森農場。」他接著又說:「她媽媽今天下午也來參加園遊會。布魯威小姐,也就是我的秘書,會一五一十告訴你,她比我清楚多了。布魯威小姐剛把那女人叫出去,大概帶她到什麼地方喝茶去了。」
「我不認為,呃,會是這種事。當然,等醫生檢驗完畢,他就會告訴我們。」
「我想想。兒童服裝表演評審完畢,時間有點延誤——因為找不到史達柏夫人,幸好福立亞太太代替了她,算是應付過去……對,一定是了,我差不多可以肯定,大約是在四點過五分的時候,我拿了一些蛋糕和果汁飲料。」
「你到達船屋的時候,瑪琳是什麼模樣?」
「噢,不,我不是指那個。我是說,在你開門的時候,她是不是躺在地上裝死呢?」
布蘭德警官沒有會錯意,他知道喬治爵士說的倒楣是指謀殺,而非園遊會的成功。
「不過,你們通常還是會通融一下吧?噢,事情就是這樣,萊格太太同意以這種方式幫忙我們,所以就得另外找人來當『屍體』。當時本地一些女童子軍在幫我們籌備園遊會,我記得有人提議,找個女童子軍來挺合適。」
布蘭德點點頭。這番話對他毫無幫助。一個傻頭傻腦的青春期少女,滿腦子的電影明星和浪漫幻想。這樣的瑪琳多得是。
他嘆了口氣。
「我不能完全肯定,因為我沒有看錶,不過我在抵達前不久才看過手錶,所以我敢說,這個時間八九不離十。」她突然領悟到警官的意思,接著加上一句:「你的意思是,在那m.hetubook.com.com之後不久她就——」
「有沒有強|暴的跡象?」
「我的事做完了,」他說。「要不要叫他們把她抬走?其他東西也都收拾好了。」
「她的死亡時間是?」他問。
「噢,沒有,」布魯威小姐回答。「因為我一到門口就叫喚她的名字,所以是她打開門,我拿著托盤走進去,將它放在桌上的。」
「噢,沒錯,我想她是覺得受寵若驚。她是那種沒有大腦的女孩,」布魯威小姐繼續說。「本來是演不了什麼角色的。好在一切都很簡單,而且她覺得能被選上就算與眾不同,因此十分高興。」
「我剛告訴過你了。」
「沒錯,長官,這得由他來告訴我們,沒錯。不過我的意思是,你永遠摸不清外國人的底細,他們一轉眼就可能變得面目猙獰。」
「她和萊格先生住在勞德家的小屋裏,就是米爾河旁邊那幢粉紅色的小屋。他們搬來才一個月,不過房子的租期是兩三個月。」
布蘭德警官嘆口氣,心想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霍斯金警士把責任全推到「外國人」身上,在他來說當然是方便不過。這時門開了,醫生走了進來。
「要是你問我,」她說。「這一定是招待所那些下流的外國佬幹的。你永遠也看不透這幫外國佬。他們多半說話輕聲細語的,而有些人穿的襯衫,你簡直沒法相信。襯衫上盡是穿著比基尼——他們就是這麼稱呼它——的女孩子。這些人到處曬太陽,連襯衣也不|穿,這是會惹禍的。我就是這麼說!」
「噢,要走到船屋大概要五分鐘——我想,大概是四點一刻吧。」
「這麼說,小路上再也沒有別人了?一個都沒有?」他追問下去。
「布魯威小姐,我們一般並不會把算命和摸彩看得太認真,」他說。「不過,偶爾我們也得——呃,殺雞儆猴一番。」
布蘭德這個問題的發問對象是霍斯金警士。
「目前沒有,爵士,不過稍後我可能會有更多的問題要請教你。我還想見見幾個人:你和史達柏夫人,還有發現屍體的人。我相信其中一位就是那個為你設計謀殺遊戲的女作家吧。」
布蘭德默默聽著。這就是塔克家的社會地位和身份的輪廓,雖然霍斯金自有他特殊的形容詞彙。
「塔克太太在我的客廳裏,」布魯威小姐一邊說一邊坐下。「我把情況告訴她了,還為她倒了杯茶。她非常難過,這是當然。她想去看屍體,我告訴她最好別去。塔克先生六點鐘下班,說好會到這裏來接她。我已經叫他們注意,他一到就把他帶到這裏來。那幾個小一點的孩子還在園遊會裏,有人照顧著。」
警官沉思片刻。他覺得這一對待在福殿的情侶——不管他們是誰——似乎都不重要,不過最好弄清楚他們是誰,因為他們可能看到什麼人到船屋去,或者從那個方向過來。
「我想不通有人竟然會想殺害她、」布魯威小姐說。「事實上,我覺得發生這種事簡直匪夷所思,如果你明白我意思的話。我唯一想到的可能是:有人心理變態,因為受到她裝扮成被謀殺者一事所誘發,於是讓她成了真正的被害人。但即使是這樣,聽起來也夠牽強附會的,愚蠢極了。」
「或許吧,」布蘭德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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