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達克警官圓滑地回答說那當然也是一種看法,但奧菲.桂康索先生並不認得她。
「我想您已經告訴培肯警官很多事了,」他說,「所以我沒必要用一大堆問題來困擾你。」
培肯提議回布拉漢頓喝頓茶,但是蓋達克警官說他還要去拜訪一個老相識。
培肯警官一臉的不以為然。
「是生產金屬盒的。」
蓋達克警官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門就突然被推開了,桂康索老先生拖著步子火冒三丈地走了進來!
「當然是您,桂康索先生。」蓋達克起身安慰他,「但我們明白您已經把知道的事全告訴培肯警官了,況且您的身體也不太好,我們不能要求太多。昆珀醫生說——」
「不,我不是。」
「我目前在從事保險業。最近之前一直在為一種新型留聲機開發市場,那是一種革命性的改良機種。說老實話,我幹得很不錯。」
「我妹妹艾瑪給我拍了個電報。我們家從來沒發生過謀殺案,我可不願意錯過這大好機會,所以就來了。」
「我在下一個星期的星期五,二十七號,坐飛機回去的。」
「據您所知,桂康索家有沒有人跟法國人有牽連?或者——有親戚關係?」
他謝過奧菲,把他打發走了。
「現在,」蓋達克說,「我們來看看那位倫敦來的紳士名流會說些什麼。」
這樣的女人經常被低估了,其實在她們安安靜靜的外表之下有著強烈的個性,她們是不容忽視的。蓋達克想,也許解開石棺女屍之謎的線索,就埋藏在艾瑪的心靈深處。
賽巨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讓我想想……我是坐飛機來的。在聖誕節前的那個星期六到達——那就是二十一號。」
蓋達克警官甚至懶得去反駁他的話,相反的,他只是輕鬆地問道:
「是的,我知道。但至少——」
哈羅德語不成句,斷斷續續,最後終於告一段落。他靠回椅子裏,臉上的表情就像突然聞到一股很難聞的氣味似的。
「某些行業的人總是認為別人知道的東西比他告訴你的要多。」
午飯後兩位警官又回來了,彬彬有禮地詢問他們是否能跟賽巨.桂康索先生談談。
「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蓋達克警官深有同感。
「敵國間諜?」
「關鍵時刻再出其不意地告訴他們,那是最好的辦法。」
「最近六年我都住在那裏,在伊維札島上。那兒比這個沉悶乏味的國度更適合我。」
「您對犯罪學很感興趣嗎?」
蓋達克回答說沒什麼事了。
蓋達克心中暗想:她想知道——並且急欲知道那女人是誰。她的表現是不是一向如此?培肯的話並沒有給我這種印象。他可是很敏銳的……
「不認得,這不是我的。」
「我們看法是——培肯警官也同意——那女人可能以前跟這莊園有某種關聯,也許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您可否回想一下,桂康索先生。」
「少來了,警官,你早知道——或者你的同事會告訴你吧,我不認識那個女人。」
奧菲熱切地望著他:
「好吧,假定她是從倫敦來的。也許她來會面的那個傢伙知道長倉是個好地方,可以在那兒神不知鬼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覺地進行謀殺。很明顯,他了解這裏的環境。警官,如果我是您的話,我就全力找尋他。」
「布萊恩.伊特立?」
蓋達克把詢問的目光投向培肯,培肯回答道:
「溫伯恩先生告訴過您,我們已經得知這個遇害的女子並不是當地人。那或許會讓您寬慰一點——溫伯恩先生好像是這麼想的。但這給我們造成了更大的困難,因為更難辨認她的身份了——」
「你認為她知道些什麼嗎?」
「那麼我認為我們暫時沒有必要打擾您了。」
「我這樣說過嗎?是的,我想我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我們在還未得知某個外國人的真正國籍前,總容易以為他們是法國人。國內大部份的外國人都是法國人,不是嗎?」
「您怎麼知道他們真是在生產金屬盒?不能輕信那些傢伙告訴你的話。好吧,就算她不是間諜,那麼你認為她是誰呢?認為她跟我的某個寶貝兒子有一手?如果真是這樣,那一定是奧菲,不會是哈羅德,他太小心謹慎了。賽巨呢,他不屑於住在英國。好了,那麼她就是奧菲的老相好。有個殘忍的傢伙知道她來跟他相會,就跟著到這兒來,把她給幹掉了。這推論怎麼樣?」
「哼,他怕嘛!還會有什麼原因!奧菲是個膽小鬼。記住,他還是個撒謊家!說起謊來面不改色。我那些兒子沒一個是好東西!一群貪得無厭的傢伙!滿心盼望著我死,那才是他們真正的生活目標。」他咯咯笑,「讓他們去等好了。我可不想死了讓他們稱心!好了,我只能幫你這些了……我累了,得去休息休息。」
也許是他自己的幻覺,他覺得她在回答前稍稍猶豫了一下:
「哦,我們就不必用這麼高深的術語吧!我只是對謀殺本身感興趣,喜歡看偵探小說什麼的。偵探故事在自家門口上演,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此外,我想可憐的艾瑪可能需要一點幫助,幫她應付老頭子、警察以及其他的事情。」
「是的,我們暫時還要保密。時機尚未成熟時,我習慣先留一手。」
「你知道嗎,」蓋達克對培肯說,「我以前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傢伙……」
這些想法在蓋達克腦海中飛掠而過,與此同時,他問了不少無關緊要的問題。
「也許吧,桂康索先生。」
「說那女人在這兒做過事,這個想法很有道理。她不可能是貼身女僕,我妹妹應該不會需要,我想現在也不時興這種事了。當然,還是有很多幫忙做家務的外國人來來去去的。我們雇過波蘭人,還用過一兩個喜怒無常的德國人。既然艾瑪斷定不認識那女人,我看您就可以打消這個念頭了。警官,艾瑪對人的記憶很強。不過,如果這女人是從倫敦來的……順便問一下,您怎麼會想到她是倫敦來的呢?」
蓋達克搖搖頭:
她並沒有急於否認,而是思索片刻後才遺憾地搖搖頭說:
「她是個——身份可疑的女人嗎?」
賽巨搖搖頭。
蓋達克警官笑著搖搖頭。
「她和_圖_書難道沒帶著什麼東西嗎?皮包、證件等等?」
「我明白了,它激發您酷愛冒險的天性,同時也喚起了您對家庭的感情,您妹妹一定對您很感激——儘管另外兩個哥哥也回來陪她了。」
「您完全不知道她的名字或她從哪裏來?什麼都不知道?」
一個很文靜的女人,既不愚笨也不聰明。那種讓男人感到溫暖舒服且視為理所當然的女人。她們天生具有巧思,能讓一間屋子產生家的感覺,使家裏充滿寧靜和諧的氣氛。他覺得艾瑪.桂康索就是這種人。
「您直接從馬約卡島坐飛機來的?」
「哈羅德規規矩矩娶了個窮貴族的女兒,那人臉孔長得像魚。我覺得奧菲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把時間都花在一些不正當的交易,最終總是沒什麼好結果。我敢說賽巨在伊維札有幾個死心塌地的西班牙女人。女人總是為賽巨傾倒。他經常不刮臉,看起來就像從來不洗澡似的,真不明白為什麼他對女人那麼有吸引力,但事實就是如此——我說我幫不了你們吧,是不是?」他對他們咧嘴笑笑:「最好找小亞歷山大來。他和詹姆斯.史托德維司滿懷雄心地出去尋找線索了。我敢打賭他們會有所發現的。」
「謝謝您。」
「厲害的角色,就怕聰明反被聰明誤。」
「這讓您有任何聯想嗎?」
「哦,謝謝您好心配合,伊特立先生,特別是,如果您知道什麼情況對我們有所幫助的話,就更好了。」
「謝謝。」
布萊恩說桂康索不是那種輕浮的家庭。
她對他們笑笑,起身走出了房間。也許又是出於想像,蓋達克覺得她如蒙大赦,走得飛快。
他已經知道哈羅德.桂康索對他們幫助不大。
露希注意到,賽巨這種態度讓他弟弟哈羅德大為惱火。哈羅德把這個案子視為桂康索家族的侮辱,強烈的受辱感讓他食不下嚥。艾瑪也是心事重重,愁容滿面,吃不下什麼東西。奧菲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鮮少開口。他有一張瘦削的褐色臉龐,是一個相貌英俊的男子,只不過兩隻眼睛的距離太近了。
賽巨出去帶上門後,蓋達克問。
「但不是來讓她開心、給她安慰的。」賽巨告訴蓋達克,「哈羅德煩透了。大倫敦的工商界鉅子可是不屑跟一個被人謀殺而且身份可疑的女人牽連在一起。」
蓋達克警官露出一臉讚賞的樣子,但誰也不知道他正在留心觀察奧菲的衣著,並且準確地判斷出那套衣服貌似考究實則價廉。賽巨的衣服雖然很不雅觀,幾乎都快要脫線了,但看得出它原本質料精良、剪裁合身。這一位呢,雖然衣冠楚楚,但一望即知全屬便宜貨。蓋達克和顏悅色地問了他幾個例行問題。奧菲顯得很感興趣,甚至有些興奮:
「但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也希望我知道。這整件事情簡直是古怪透頂,是不是?大冷天的跑到四面漏風的舊倉房跟人見面。這我可不喜歡!」
「您不知道這是誰的嗎?」
艾瑪不慌不忙,輕輕一揚眉毛:
賽巨笑笑。
「噢,你才是這方面的權威呀。不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從各種情形來看,我覺得很有可能。」
他看似不經意地提出了這個問題,但是眼神透著犀利,充滿了興趣。
蓋達克警官說但願如此,然後謝過布萊恩.伊特立,並且說,他還想跟艾瑪.桂康索小姐談談。
「請坐,桂康索先生。聽說您剛從巴里亞利群島回來,您住在那兒嗎?」
「桂康索先生,說結論還為時過早,我們仍在努力調查那女人是誰。」
蓋達克警官的態度親切而友好。
蓋達克輕輕一揚眉毛。
「你們說是外國人?」
「到布拉漢頓來打探?」
「恕難奉告,是嗎?也許是她大衣的口袋裏放著回程票,對不對?」
警官的試探毫無結果。不,他不知道那女人是誰或者可能是誰;是的,他回來鹿瑟福莊園過聖誕節;他直到聖誕夜才到達,一直待到下一個週末。
「你認為,你認為!這些間諜無處不在,四處滲透!為什麼內政部要把他們放進來!我敢打賭她是來打探商業機密的,這就是她的目的!」
「我們家像大多數家庭一樣,偶爾請外國人幫忙料理家務,但我想不出會是誰。你最好去問問其他人吧,他們知道得比我多。」
「我認為不太可能。」
真正賞識露希這餐美味佳餚的,只有兩個男孩子和賽巨.桂康索。賽巨絲毫未受這起召他回國的謀殺案所影響。他好像真的把這件事情看成一個有趣的恐怖笑話。
培肯看了他一眼,目光犀利。
哈羅德.桂康索嘴唇薄薄的,對這件事所言極少。真是討厭透了——很不幸的意外事故。恐怕報紙……聽說記者已經在要求採訪了……這種事……太令人遺憾了……
「好了,謝謝您,桂康索先生。沒什麼事了。」
他又拖著腳走了。
培肯深有同感地點點頭說:
蓋達克警官的態度稍有改變,不過除了聲音稍稍強硬一點之外,幾乎令人察覺不到。
蓋達克也同意那樣做毫無意義可言。
「對,我想您是對的。」
「你找錯人了,我的確是一無所知。我猜你在暗示,她可能是來長倉赴我們家某個人的約會,但我們都不住在這兒呀。住在這裏的只有一個女人和一個老頭子,你總不會真以為她是來跟我可敬的老爸爸約會的吧?」
她拿過去仔細端詳了一番。
「要命啊!蘇格蘭警場的人來到這兒,竟然也不先跟一家之主打個招呼,真是一點禮貌都沒有!我倒想知道,誰是這房子的主人?回答我!誰是這兒的主人?」
「您不是因為什麼特殊的理由,才覺得這女人可能是個法國人嗎?」
「沒有,說實話,沒有。」
「我也不喜歡他穿衣服的方式,」培肯繼續說下去,「一點都不莊重,穿成那樣去參加審訊。我很久沒見過那麼髒的褲子了。你看見他的領結了嗎?就像是用彩繩做的。你要是問我對他印象如何,我看他就是那種能兩三下掐死一個女人,然後溜得一乾二淨的人。」
「是的。早上五點鐘起飛,中午到達這兒。」
賽巨咧嘴一笑:
「我想,也許您能猜出她是誰?」
「我們對她一無所知。」他說,「所以我們希望你們能助我們一臂之力。您確定hetubook•com•com無法提供線索嗎?即使您不認得她,您能想想她可能是誰嗎?」
「真不幸,正好在做案時間內。不過說真的,警官,掐死年輕女人可不是我喜歡的聖誕娛樂。」
「沒有皮包,口袋裏也沒什麼東西。」
「也許她是法國人。」培肯警官說,話裏充滿狐疑。
蓋達克警官沮喪地說:
「我注意到,你並沒有透露命案發生的真正時間。」
「那就這樣吧。」蓋達克警官說,沒有再追問下去。
「他們是如此啊。」培肯抒發他的經驗談。「只是,」他又加了一句,「他們告訴你的事,往往跟正在處理的案子沒什麼關係,不外是家裏什麼人犯的小錯,或是一些誰不願公開的糊塗事罷了。」
蓋達克看著奧菲.桂康索,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以前一定在什麼地方見過這位仁兄吧?或者報紙上登過他的照片?記憶中好像他與什麼醜聞有關。蓋達克問起奧菲的職業,但對方的回答含含糊糊的:
「看來這種調查會弄得我們好一陣沒太平日子可過,你說是不是?」
「噢,他沒有掐死這個——如果他確實在二十一號才離開馬約卡。這一點我們很快就能夠查出來。」
「不知道。」
蓋達克警官比先前更加專心地看著艾瑪.桂康索。他仍然感到迷惑,不知午餐前艾瑪聽了他的話後,為何一臉受驚的表情。
「沒想到您會想見我。」布萊恩.伊特立走進房間,在門邊躊躇了一下,抱歉地說,「嚴格來講,我並不屬於這個家庭……」
「我看看……您是布萊恩.伊特立先生,四年前過世的伊迪絲.桂康索的丈夫?」
「您至少比我們享受到更多的陽光。」蓋達克警官輕快地說,「您不久前剛剛回家過——準確地說,是聖誕節的時候。而這次您為何這麼快又回來了?」
「目空一切,我不喜歡這種類型的人,這些藝術家生活放蕩,很可能跟一些不正經的女人混在一起。」
「她真是外國人嗎?傳聞似乎是這麼說的。」
「這裏到處都是工廠啊,我們家後門外就有一個。」
「哦,恐怕不是這樣吧,桂康索小姐。現在不同於以往了,我們這兒住了很多不同國籍的人。義大利人,德國人,奧地利人,還有斯堪地那維亞各國的人……」
「您認得這個嗎,桂康索小姐?」
「我們是這樣認為的。」
下一個是奧菲。他神情冷漠地走進房間,但這反而顯得不自然了點。
「是的。」
「我只是說猜一猜,桂康索先生。您也許以前沒見過那女人,但您可以猜猜她是誰,或者她可能是誰。」
「我們正在找。」蓋達克警官沉著而自信地吐出了這幾個字。
「您想問什麼就儘管問好了。」
賽巨當這問題是問培肯的,但培肯只是哼了一聲。蓋達克警官禮貌地說:
蓋達克笑了。
「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希望不是,桂康索先生。」
「您離開的時間呢?」
布萊恩興致高了一點,藍眼睛閃過一抹很感興趣的神氣,還摸了摸自己的漂亮鬍子。
培肯警官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覺得他怎麼樣?」
「奧菲的老相好!」培肯疑惑地說,「我看是那老頭編出來的hetubook•com•com。」他停下來猶豫了一會兒又說:「我個人覺得奧菲是清白的——也許在某些方面不太靠得住。但他並不是我們目前調查的重點。聽我說,我倒是懷疑那個在空軍服役過的傢伙。」
「正是,正是,我的身體是不很健壯……至於昆珀醫生呢,他簡直像個老太婆!不過他絕對是個好醫生,非常了解我的病情——恨不得用棉花把我裹起來才高興。他腦子裏成天想著我的飲食狀況。聖誕節的時候,我的病情起了一點變化,他就一個勁地問我吃了什麼、什麼時候吃的、誰做的、誰拿來的?真是大驚小怪!大驚小怪!儘管我身體不算太好,總還能盡自己所能幫你們一下吧?這個兇殺案就發生在我自己家裏,我的倉房呀!那幢建築很有意思,是伊麗莎白一世時代蓋的。本地的建築師說它不是——那幫傢伙簡直是不知所云!一五八〇錯不了,一天都不差,不過那不是我們要談論的主題,您想了解什麼?你們現在得出什麼結論了?」
「我們當然會問的。」蓋達克靠回到椅背上繼續提問:「你在審訊中已經聽到了,法醫無法準確斷定死亡時間。大概超過兩週,但不到四週,那大概就是聖誕節期間了。您告訴過我,您今年回家過聖誕節,那麼您是什麼時候到英國,又在什麼時候離開的呢?」
「真的嗎?一個放蕩的巴黎女郎?」他搖搖頭,「這樣的話,看來就更匪夷所思了,不是嗎?我是說,居然會在倉房裏亂搞一氣!您沒有遇過別的石棺謀殺案吧?會不會是其中某一個人過於衝動?或者有點心理變態?自以為是卡利古拉什麼的?」
「你在這兒還有事情要辦嗎?」
警官敏銳地看著他,但布萊恩溫和的臉上一片茫然。
他們四目相接,艾瑪的目光溫和平靜,毫無畏縮之意。蓋達克看看培肯警官,後者則往前探著身子,拿出一個琺瑯小粉盒。
賽巨思索片刻:
「當溫伯恩先生告訴您那女人是外國人時,您為什麼認為她是法國人呢?」
培肯又哼了一聲,說:
「是的,我遇到過一兩個他那種類型的人。他們到處漂泊,因為過早經歷冒險生涯,出生入死,過慣刺|激的日子,因此對現在的生活感到沉悶乏味,很不如意。在某種程度上說,我們對他們有些苛刻,但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幫助他們。他們現在的樣子,可謂大勢已去,沒有任何前途了。他們是那種不怕冒險的人——普通人總是本能地『安全至上』,這樣做不僅是出於道德感,更大程度上是出於謹慎。但這些傢伙不怕,他們的字典中沒有『謹慎』這個名詞。如果伊特立跟一個女人糾纏不清,最後想殺她的話……」他打住了話頭,無可奈何地一甩手,又說:「可是他為什麼想殺她呢?假設你殺死了一個女人,為什麼又把屍體放到你岳父家的石棺裏呢?不,要是你徵詢我的意見,我看這一家人沒人跟這起兇殺案有牽連。這麼說吧,如果他們果真涉案,他們不可能會自找麻煩,把屍體搬到自家後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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