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彌撒！」萊西上校哼了一聲，「我年輕時從不去做午夜彌撒。彌撒！那是天主教的玩意！哦，請您見諒，白羅先生。」

白羅盯著那張紙條，揚起眉毛。

赫丘勒．白羅走進他的臥室。這是一間裝有暖氣的大房間，當他彎身湊近它的四柱大床時，發現枕頭上放著一封信。他拆開信，從中抽出一張紙條，紙上用大寫字母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訊息。

「什麼理由嘛！」

「哦，別不耐煩，德斯蒙，我覺得這很好玩。」

「您呢，夫人？您還不打算休息？」和圖書

他拉著莎拉走進書房，彎身靠近唱片架。

「我們一向是這樣慶祝的。」莎拉反駁道。

「真玄哪，」他喃喃道，「出人意料之外。」

葡萄乾布丁一口也別吃。一個為你好的人。

「但晨禱對人就有益處。」萊西上校說，「禮拜天的早晨去做晨禱，聽唱詩班歌唱，聆賞所有好聽的聖誕詩歌，接著吃聖誕午餐，這樣才對。你說是吧，艾艾？」

「誰願意冒大雪去做午夜彌撒？」在差二十分十二點時萊西太太問。

「哼。」白羅離開後，萊西ｍ.ｈeｔ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上校咕噥道，「花言巧語的傢伙。不過，他很欣賞你。」

白羅揮了揮手：

當晚大家都忙碌起來，大把的冬青和槲寄生都給拿了進來，餐廳的一端架起了一棵聖誕樹。每個人都幫忙裝飾聖誕樹，有人在畫框後面插上冬青，有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門廳找合適的地方掛槲寄生。

「我可不去。」德斯蒙說，「走吧，莎拉。」

「沒錯。」莎拉說，「哦，沒錯。」

「莎拉，我的甜心，這不可能好玩的！」

「沒關係，別介意。」

「親愛的，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德斯蒙說，「什麼午夜彌撒！」

「你注意到了嗎，霍瑞斯？我正站在槲寄生的下面。」萊西太太笑著望望他，看來像個嫻靜的十九歲少女。

他捧起她的手湊進嘴邊，行了宮廷式的一吻。

「莎拉和那傢伙就不想去。」

大https://www.hetubook.com.com多數人穿了外套、腳步聲咚咚咚地一路笑著下樓去了。兩個男孩、布麗姬、大衛和黛安娜，冒著紛飛的大雪向有十分鐘路程的教堂走去。他們的笑聲漸漸消失在遠處。

「她太年輕了，真的。」萊西太太溫和地說，「您要就寢了嗎，白羅先生？晚安，祝您有個好夢。」

「您費盡心思讓這個家在聖誕節充滿歡樂。」白羅說，「我很敬佩您。」

「我不曉得這種古老的慶祝方式還在流傳。」德斯蒙向莎拉嘀咕著，帶著一絲嘲諷。

「嗯，親愛的，我想你錯了。」萊西太太ｈetｕｂoｏk.com•cｏｍ說，「莎拉其實想去，但她不敢明說。」

「嗯，是不……也許不是很有趣……但某部份還是很有意思。」

「我再等一會兒。」萊西太太說，「我得把長統襪都塞滿東西。哦，我知道他們都已經長大，但他們還是喜歡聖誕長統襪這種玩意。人們會把一些好玩的小東西放到裏面去。只是一些可笑的小東西，但會讓大家很開心。」

「我搞不懂她為什麼那麼在乎那個傢伙的意見。」

「是的，親愛的。」萊西太太說，「這是我們老一輩的做法，但年輕人喜歡午夜彌撒，而且他們願意去，這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