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他帶頭走進客廳,接著給我倒飲料。
「不是專業的。」
「對於那些鐘,她有什麼看法?」
「可是鞋跟在哪兒掉下來又有什麼關係呢?」
「哈囉,是科林嗎?真是你呀!你又突然冒出來了,是不是?」
哈凱松從口袋裏掏出鑰匙,打開了大門。
他以沉思的目光看著我,但我幫不上他的忙。見多識廣的白羅,他可能聯想到的事情太多了。
「是的,警方非常厲害——」
「她自己有沒有捲入過什麼犯罪活動?」
白羅揮揮手說:
「那你所知道的,」白羅以指責的語氣說,「或你所能告訴我的,就是這個女孩像個可憐的小兔子,你在打字社看見她的時候,發現她手裏拿著掉了跟的鞋子,說是卡在一個格柵板上——」他突然打住不說了,「我問你,那個格柵板在什麼地方?」
「她本名叫弗蘿希.蓋普,那個名字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比較適合她的生活方式。」
「哦,你有空閒了?」
「如果說得好聽一點,叫放蕩的女人?」
「梅林娜.里瓦太太!真少見的名字!」
「談到屍體,我讀了克勞汀那場審訊的記錄,這樁一人或多人犯下的蓄意謀殺案還沒有明朗。你說的那個屍體,最後有人提供了他的姓名。」
「確實是這樣。有些女人記性特別好,從不會忘記——」
「那第四座鐘呢?就是丟了的那座?」
「如果這樣一個女人雙目失明了,也就是第二種折磨接踵而至——」
「完全在預料https://m.hetubook.com.com中。」
「夠了就說一聲。」
「我不知道。」
「真是上帝保佑了。」
「案子終於有了點眉目,」哈凱松說,「我們知道了死者的身份。」
「有些女人被侮辱之後,是永遠不會忘記的,是吧?」我問道。
「那些太太們也很配合。」
隔天晚上,哈凱松回到家的時候,我正坐在他家門前的台階上。我從黑暗中站起身來跟他打招呼。
「還好嗎?」我問道。
「其實我非常容易就進得去。」我憤憤不平地說,「你不知道我是受過訓練的嗎!」
「她是幹什麼的?是個娼妓?」
「你是說,不用告訴你,你就已經了解她的一切情況了?」
「一無所知。我想她說的是真話。我們已經調查了這些鐘的來歷,那座鍍金鐘和德勒斯登瓷鐘來自波托貝洛市場。不過這也沒有多大用處!你知道那裏星期六是什麼樣子。那個擺攤的老闆記得是個美國女士買走的,但我覺得他只是猜測而已,因為波托貝洛市場上到處是美國遊客。他老婆說是一個男人買走的,但她記不清楚那個男的長什麼樣子。那座銀色鐘是伯恩茅斯的一個銀匠做的,一個高大的女人想為她小女兒買一個禮物,就是她買走的!她記得起來的只有那個女士戴了一頂綠色帽子。」
「拜訪朋友,在一家農舍……」白羅靜默不語,接著搖搖頭說:「不對,那是很久之前的事。」
「你已經成功m.hetubook.com.com了嗎?」
「他的妻子長什麼樣子,這位——她叫什麼名字?梅林娜.里瓦?這個名字真古怪!一定不是她的本名。」
「我不想滅你的威風啊。」我解釋說,「一個做警探的人,房子一下被人輕而易舉就闖進去了,那多丟人呀。」
科林.拉姆的自述
「這當然也顯示了一些可能性。」
「這倒使我想起了什麼。」白羅說道,「但到底是什麼呢?」
「我們必須把注意力集中在案子的基本事實上。倒是請你講一下那個叫艾娜的女孩——就是死在威布蘭新月社區電話亭裏的那個。」
「根據記錄,沒有。我認為她可能交過——也許現在仍然有——一些可疑的朋友。應該不是什麼嚴重的事,大概是些詐騙之類的事情。」
「進來吧,」他說,「別胡說八道了。」
「回來倫敦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我從哈凱松那兒探聽到的梅林娜.里瓦太太。」我向他承諾。
「你還有這種嗜好?」
「比其他人可靠。她辨認得比較肯定,毫不猶豫。」
他帶著氣憤的神情看著我,接著他揮揮手驅走那些煩惱,問道:
「我找到我要找的,不過沒有找到他本人。我自己也不清楚目標是什麼,是情報?還是屍體?」
「你回來了。」赫丘勒.白羅說。
「這樣不是更加舒適嗎?」
「是的。我當時都開始絕望了,有那麼多妻子要認領丈夫!我開始覺得,能了解自己丈和圖書夫的女人才是聰明的女人。告訴你,我覺得里瓦太太對她丈夫的了解,比對我們說的可能還要多一些。」
「我覺得她是個本質不錯的女人,樂於幫助朋友。她自稱以前是個演員,有時也做些『女侍』的工作,還蠻可親的。」
白羅聳了聳肩膀說:
我說好了,然後我們開始喝飲料。
「你不感興趣——為什麼呢?我不明白。」我搖搖頭說。
「現在不可能。下星期有個很好玩的作者手稿拍賣會——」
「我知道,我從報上看到了——誰是哈利.凱索頓?」
「你真是想過頭了。不過我確實知道,那個地點離她辦公室相當近,因為她是這樣說的,後來她買了麵包,只穿著襪子就一瘸一拐回到辦公室吃麵包。最後她還說,這個樣子她怎麼回家呢?」
「是的,沒錯。」他眼睛亮了起來,「比如說約翰.狄克遜.卡爾,或者叫卡特.狄克遜的作品——」
「啊,原來如此。」
「那你為什麼不進去呢?」
「可能沒關係。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我們應該知道這個女孩去過的某個地點,這可能與她在那兒看見的某個人、或者那兒發生的某件事有關係。」
「如果你問過的話,就會知道了。如果你沒有問到重點,怎麼會有通盤了解呢?」
我慢吞吞地回答:
「哦,大約半個小時。」
「還沒有,我想明天去。」
「他看起來不像那種人。」我拉回了自己的思緒說。
「沒有,還是因為工作。工作需要我到那兒去——和*圖*書」我停了一下,接著說:「我出國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我知道得不多,只聽說指認了死者這件事。你怎麼看這件事?」
「是會,不過對我來說卻很苦惱,我不得不打亂自己的計劃。還有那些油漆味!」
「他被告發過嗎?」
「這純粹是推測,沒有任何根據可以證明。」
我點了點頭說:
「我不知道。」
「那你不如自己去克勞汀親自問問題吧。」我氣憤地回答。
「除了上次提的那些,沒有更多資料可說了。對這個女孩我也一無所知。」
「沒有,我們調查過,可是得不到太多資料。他經常變換姓名,雖然蘇格蘭警場的人都認為哈利.凱索頓、雷蒙.布萊爾、勞倫斯.道頓、羅傑.拜倫,所有這些名字都是同一個人,可是他們卻無法證明這一點。你知道,那些女人寧可損失金錢,也不會出面告發的。這個人只留下名字可供查詢——他總是以同樣的模式到處出現,而且不可思議地都能順利逃脫。比如說羅傑.拜倫這個人從紹森德消失後,另一個叫勞倫斯.道頓的人又會在新堡開始活動。他不喜歡拍照,他那些女朋友希望為他拍照,但他都躲開了。所有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十五到二十年前。後來他好像徹底消失了,謠言四起,說他死了,不過也有些人說他到國外去了——」
「這倒不必。」
「當然。」
白羅小心地放了張書簽夾在他讀到的地方。這次在他手邊桌子上放的是一杯熱巧克力,他喝的飲料還是那麼和圖書讓人受不了!不過這次他沒有要我和他一起品嚐。
「無可奉告。」哈凱松說。
「很遺憾,你進不去。」
「他外表看起來是個上流社會的人,但卻是利用和別人結婚的方式謀生,或者說利用和容易對付、易受騙的女人訂婚或結婚來維生。她們信任他的理財能力,於是把自己的積蓄交付給他,可是不久之後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羅,你真是的,我怎麼會知道這種事呢?」
「啊,那她到底怎麼回家的呢?」白羅饒有興趣地問。
我盯著他看了看說:
「的確如此。」

「如果你說我又翩然降臨了,會更合適一些。」
「搞得我一團糟,真是一團糟。他們在整修房子,重新裝潢,甚至整間公寓的結構都要變動。」
「是他太太指認出來的。你去過克勞汀了?」
在他高談闊論之前,我藉口說馬上要參加一個約會就逃了。我根本沒有心情去聽他講述那些犯罪小說名家的創作技巧。
「哈,你當然不可能知道,你從沒問對問題!所以你才探聽不到重要的資訊。」
「那就是他的本領。」
「不是,我是說我對這個人不感興趣——」
我知道他這樣說的意思。
「你在這裏,坐在我家台階上多久了?」
「叫哈利.凱索頓,誰知道是誰呢?」
「所以說,直到他再次露面並死在佩瑪小姐客廳的地毯上之前,都沒有人聽過他的任何消息?」我說。
「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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