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而現在卻冒出了一個程咬金,他甚至不清楚心娃是什麼時候愛上瀋樂成的。
再說,她相信齊霈陽會保護她的。
齊霈陽繞到辦公桌前,低頭注視著她。「娃娃,你真的愛我?」
齊霈陽心疼的迅速摟住她。「你放心,沒有人會再傷害你了。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早些時候發現,你就不會受這麼多苦了,」他輕觸她頭上的紗布。「痛嗎?」
齊谷清猜到他的想法,也臉色一變。
「為什麼不能?」齊霈陽冷笑,「想想,一個醫生吊銷執照以後,還能做些什麼呢?」
「我很榮幸。」他抱著心娃開門出去,當著瀋樂成的面、齊氏上下員工面前走過。
突然之間,她想見到齊霈陽的念頭凌駕了那股由心而生的恐懼。
「為什麼不?我愛你就是最好答案。」她強詞奪理的說。
「誰配呢?」心娃眨著無辜大眼。「凌威揚嗎?昨天你已經趕走他,確定他不敢再上齊家求婚,除了瀋樂成,我找不到第二人選。」
心娃嚇了一跳,抬起頭。瀋樂成正站在她面前,以沉思般的眼神盯著照片中人。
隔天一早,齊霈陽萬般叮嚀心娃不可離開齊家,同時將食物與水送進關著瀋寧與馬紹儒的房裡,確定他們逃不出去,他才暫時安下一顆心來。
「我說過,是我撞顧小姐的,你要報警我不會阻止——」
「媽!娃娃呢?她在哪裡?有沒有事?瀋樂成呢?」一連串的問題讓謝曉玲招架不住,最後是由站在一邊驅散圍觀者的馬紹儒回答了他的問題。
一見到齊霈陽足以凍死人的目光,瀋樂成不禁後退一步,「齊先生,我是瀋樂成。」他只能說這些話。
她抱住他的腰,把頭枕在他胸上,「那是我遲純,就算我不曾失去記憶,我相信我遲早也會愛上你的。」
心娃遲疑一會兒屈服在好奇之心之下,跟瀋樂成一起走出門口。
難道心娃已經知道那晚撞她的人是——
一進入無人的深山,她獲救的機率就等於零。
心娃注意到車子正開往山區。
她必須先自救,否則就只有死路一途。
「不想清楚也難,畢竟他曾搶走我的初戀情人,繼而又拋棄她。」
他們還是晚了一步。
她凝視著那手槍,眼眸逐漸朝上移向他的側臉,慎重的說:「他會追到你的,哪怕是天涯海角,他都會追到你,為我報仇。」她很篤定的說。
他一怔。「他想傷害你——」
當初李知凡突然出現在他身後,他著實嚇了一跳,還來不及作反應,就讓李知凡開了一槍。
望了一眼門外的心娃和瀋樂成,謝曉玲在客廳接起電話。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他輕咳一聲,表示她說得完全正確。
這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的不安愈來愈深——他該到哪裡找心娃——
齊霈陽知道她是存心讓他內疚而娶她。這個傻娃娃,如果他要娶她,那會是因為愛,他輕柔的在她臉上印上細碎的吻。
「求我?」
「你不要命了!快放開手!」車子朝一棵大樹開去,他嚇出一身冷汗。
心娃微微蹙起眉。該不會又是凌威揚第二了吧?她不安地想著,只希望自己在未失憶以前,沒有向其他男人許過承諾。不!她不以為她會真正喜歡上其他男人,她相信既然現在她愛的人是齊霈陽,無論是否失去記憶,她仍然會選擇他,原因無它,只因光由照片上就可看出她對齊霈陽的依賴與親昵有多深。
齊霈陽恍若未聞,一逕地凝視著心娃蒼白的睡容。
「就像那天晚上,他想勒死我一樣。」她喃道。
已經毫無轉圜的餘地,車子眼看就要撞上大樹。
「大行哥,答應我,別報警。」
「你打算為我挑選誰?」
他最不願的就是幻想那幅情景。
怔了怔,齊霈陽的提醒讓她想起那場心驚動魄的車禍。
她知道一旦她放手,她必死無疑——倒不如賭一次機會——也許幸運之神是站在她身邊的。
齊霈陽很少談論他未婚妻的事,心娃想藉此多瞭解一些。她暫時忽略瀋樂成古怪的聲調,好奇的詢問霈陽的「風流史」。
所以,他一直很耐心的等待心娃恢復記憶,如果到那時她還確定她愛的是他,他打算向她求婚。
「大毛哥,他想殺死我。」她睜大眼睛,叫道。
他悄悄地握緊她的小手,喃喃地祈禱。過去他是個無神論者,但如今他把所知的一切神明全搬出來,只求他們讓心娃睜開眼睛。
心娃有些失望。「既然你找不出人選,我只好跟瀋樂成結婚了。」
「送我出去,我就回答你的疑惑。」瀋樂成不願第三者在場。
「他呢?」心娃突然抬起頭看他,「大毛哥,他沒事吧?」如果她害死他,她會難過一輩子,雖然李知凡曾兩次加害於她,但經由她的手害死他,她仍無法接受。
「如果瀋先生願意說的話。」心娃很好奇。
齊霈陽亂了方寸。一切都不在他預料之中,難道是他誤會了瀋樂成?
瀋寧心寒的望著齊霈陽的臉龐罩上一層寒霜,一副說到做到的模樣,她不禁開始擔心樂成的命運——
「娃娃,你真的不後悔?」
心娃眨眨眼。「我希望瀋樂成能當我一天的情人。」
「這算那門子歪理!」
「你放心。我愛的是大毛哥。」
忽地,他感到身邊心娃位置朝後傾倒躲開槍的威脅,吃驚之餘他怔了一下,其間不過一秒鐘的光景,心娃趁此機會搶奪了他手上的那把槍。
齊霈陽二話不說,連外套都來不及拿,就衝了出去。
「進齊氏是為齊霈陽,你大概不知道馬純欣是齊先生的第三任未婚妻吧?」他自始至終都掛著微笑。
「娃娃!你醒了!你醒了!」齊霈陽掩不住臉上喜色,她對他的評語全沒放在心上。
「這筆帳我可以稍後再算,我要知道那天待在娃娃屋裡,想勒死娃娃的人是誰?」
馬紹儒痛叫一聲,躺在地上。他的臉上、腹部剛挨了數拳,幾乎讓他站不起來。
「齊霈陽,馬紹儒他——」瀋寧想要解釋一切。
瀋樂成彷彿讀出她的思緒似的,他揚眉一笑。「我是瀋寧的弟弟,當初如果不是正在服役,光單就他向我姊姊解除婚約一事,我就非找他算帳不可。」
她唇邊隱約的泛起笑意,但她發出更大的啼哭聲。
他一心一意只停留在她醒來的事實上。
「因為我已經恢復記憶了,大毛哥。」
瀋樂成點點頭,「沒錯。從我大學時代就迷上馬純欣,沒想到齊霈陽搶和-圖-書先一步,這點令我相當氣憤,曾想當場找他決鬥呢!」
馬紹儒看見他眼中的想法,拭去嘴角血跡,靠著瀋寧勉強站了起來。
她開始眼眶含淚,單薄的雙肩開始抖動起來。「也許這些根本不是理由,你一定認為我配不上你。」
「但——」瀋寧對上馬紹儒哀求的眼光,心軟了。
「瀋先生,你也出院了。」心娃微笑。
「難道你沒看見我穿上新娘禮服?」
瀋樂成看見她神秘兮兮的模樣,突然大叫:「該死!你答應不說的。」
心娃一嚇,又抬起頭來。「你知道是誰?」
電話突然響起,嚇了三人一跳。
該死!他真想殺了馬紹儒以洩心頭之憤,可惜他不能。
「怎麼可能——」她沉浸在回憶裡好久,忽地問道:「你報警了?」
難道她當真會死在這裡?
心娃笑笑。「不請我進去嗎?」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讓我確定我不會後悔。」她被齊霈陽抱進車裡。
「我拒絕。」她唇邊突然浮出詭異的一笑。「不過,如果換個新郎,我倒十分同意。」
「什麼?」
細若蚊繩的聲音模糊地響起,若不是齊霈陽把整顆心都放在心娃身上,他根本不會聽見。
心娃俏皮的眨眨眼。「如果你沒忘記,你還有個老爸、一旦由他插手,我們的確會有個難忘的盛大婚禮——被他整得難忘!我才不要變成那樣!一個簡單隆重的婚禮一直是我渴望的,再說,我真想看見齊伯父聽見我們公證結婚時的表情。」
自始至終,馬純欣發呆似的站在原地。
「你一定很恨霈陽哥。」
「報警?」馬紹儒怔住了。
這是她二毛哥的聲音,他們似乎相當擔心——擔心什麼呢?
心娃緊閉著眼眸,不敢睜開,等待即將到來的命運,她的耳邊響著不知是他或她的尖銳叫聲,在死亡逼近的剎那,溫暖的黑暗裡浮出齊霈陽的影像。
「心娃,這位是瀋先生,來替霈陽拿幾份文件。瀋先生,你等等,我上樓找找看。」謝曉玲留下瀋樂成和心娃,逕自上樓去了。
他氣喘咻咻的看著齊霈陽父子,「剛才我接到通知,瀋樂成離開公司,開車往齊先生家裡去了。」
他狂喜的抬起頭,看見蒼白的容顏上一雙深邃而漆黑的眼眸正望著他。
「因為你是個體貼、溫柔又多情的男人。」
他好柔好柔的笑了。「因為這根本不能算是吻。」
「給我一個該放過他的理由。」
齊霈陽從沒受過這種刺|激,當他見到心娃穿著新娘禮服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幾乎震驚得闔不上嘴巴,尤其當他看見新郎不是他時,他——差點沒吐血。
他邪氣的笑一笑,隻手握著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著手槍對著她。
他當然想娶她,縱然千萬般個聲音告訴他,現在還不是時候,如果將來她恢復記憶,而失去對他的愛,那時他如何承受——
「你年紀還小,何必急於一時?」
「媽?」急促的聲音在彼端響起。
無論將來心娃會不會後悔,他心意已決。
心娃感謝他的關心,笑著搖搖頭,「除了記憶力尚未恢復之外,其他一切正常。」
她不置一詞。「答應我。」
「怎麼會呢?你一直是我的寶貝娃娃。」他心疼的摟住她。
只因他無法將他的寶貝娃娃交給其他男人。
他失笑。「你連新郎也帶來了,這還算是『逼婚』嗎?」
他悄悄地離開這個戰場。
她有些氣惱、有些尷尬,乾脆自己摟住他的脖子,輕碰他的唇。
她滿足的笑了,脫離他溫暖眷戀的懷抱。「好了!如果我們動作夠快,應該趕得及公證結婚。」
站在他面前的是怒氣騰騰的齊霈陽。
「你會後悔的。」
馬純欣當然想知道。她回想起她坦白告訴他,她對顧心娃種種的所作所為之後,他非但不責怪她,也不改初衷,仍堅持她是他唯一想要的女人。雖然他十分感動,但她還是想知道瀋樂成怎麼會愛上她這個心如蛇蠍的女子。
瀋樂成暗翻白眼,原來是問題癥結沒找到,才會找他冒充新郎。
一開門,馬純欣就驚慌得後退幾步。
「齊先生,這不是馬醫生的錯。」瀋寧實在看不慣了,出來說句公道話。
他親密地吻了她的臉頰,才和齊谷清趁著天未亮時先到達齊氏部署一切。
「你是你的大毛哥,有權也有義務為她挑選新郎。」
他點頭。「馬紹儒全都說了。他不滿我和馬純欣解除婚約,所以才把報復對象轉移到你身上,事後又覺愧疚,所以他才來齊家贖罪。」
「胡扯!溫柔嫻淑的妻子我看不上眼,我就是喜歡娃娃的個性。」
「霈陽,就算你打死他也於事無補,在報警之前,我們先問清楚到底還有沒有人想傷害心娃?」
「是的。」
「賄賂?」
說到這裡,齊霈陽就懊惱自己的大意,「他叫李知凡,曾經是齊氏集團競爭的對手,最近兩年來,他們經營不善,好幾家廠商將龐大訂單轉給齊氏負責,沒想到今年他們宣布破產,由齊氏購進來,他懷恨在心,認為全是齊氏從中搞鬼,所以才會有一連串事情衍生而來。」齊霈陽想起當初為了照顧娃娃而忽略齊氏,連李知凡的背景都沒有調查清楚,才會搞成現在這樣。
他深愛心娃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他根本無法忍受失去她的念頭。即使在此時此刻,望著她昏迷不醒的臉孔,他一顆心揪痛了起來。
「還是記不起來?」他斜睨她一眼,「不過,沒關係。反正就算你記起來也沒多大用處,你遲早要遺忘這世間的一切。」他惋惜道。
哎,原來守在她身邊三天三夜的是她的大毛哥,她拚命的想從黑暗裡掙脫出來,但虛弱的眼皮彷彿沉重如鉛——
她瞪著他,開始離開他的懷抱。
「你不怕霈陽哥發現是你主謀的嗎?」
他按捺住心中的那股恐慌,問道:「你在搞什麼鬼?」
她由衷的希望她所料的沒錯。
「瀋小姐的弟弟被人擊中了一槍,送往醫院,瀋小姐不放心,也跟過去了。」
心娃愉快的點頭,「現在我需要推他一把。如果你不願意借人,我只好找馬醫生了,不過雖然他有些木訥,但我擔心他會承受不了大毛哥的攻擊。再說,最近他開始追求起寧姊來,我也不好意思麻煩他。」她自言自語道。
心娃笑容滿面,上前用力抱住馬純欣,「謝謝你,馬姊——過去的就讓它成為秘密,我們誰也不談它。從今以後,我們還是朋友。」她輕聲地在馬純欣耳邊說和*圖*書完,給她一個原諒的眼神,就拉著心不甘情不願的瀋樂成離去。
「我不允許任何傷害你的人能夠不受報應。」他冷然拒絕。
他一怔,雖然她的答案令人心動,但總覺得她有些答非所問。
「娃娃,天娜會沒事的。她要難過,至少得先把我交給她的工作給做完。」齊霈陽讓天娜埋在工作之中用忙碌來忘卻被騙的感情。
「瀋先生似乎很清楚霈陽哥的事?」
因為她希望她得到心娃的原諒,這樣她才會心無愧疚的與瀋樂成在一起。
「我們可在乎。」熟悉的聲音在心娃耳畔響起:「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會累倒。」
齊霈陽的心揪痛起來了。
從頭到尾,他都怔住了,只能睜大眼睛讓她甜美的唇碰他,而來不及作任何反應。
「問題就在這兒。」
也許這將是她最後一次見到他,但奇異似的,她感到好滿足、好幸福。在她死前,能看見齊霈陽,是她的唯一的期盼,有他陪著她,她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娃娃,你不瞭解你的過去。過去的你一直視我為兄。」
「新郎是誰?」齊霈陽當作沒見到瀋樂成的存在。
瀋樂成長嘆口氣,適時的上揚,「齊先生,既然你不同意我當新郎,你認為有誰適合當心娃的新郎?」
她鬆了口氣,隨即想起另一件事:「瀋樂成呢?我親眼看見他被打中,有沒有生命危險?」
「什麼?」
「只有一點刺痛。大毛哥,他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親闖進我屋子殺我不成,還想殺我第二次?」危險過去了,現在心娃開始好奇。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痛打他幾拳出氣。他巴不得打斷馬紹儒一、兩根肋骨,打歪他的鼻梁,讓他知道什麼叫「切膚之痛」。讓他明白誰敢傷害娃娃,就是跟他齊霈陽作對!
「他好得很。」齊霈陽解答她的疑惑:「子彈只是擦過他的手臂而已。」
「你忘了我已經二十二歲,有自主權利?」
齊霈陽想盡辦法也要阻止他們結婚。
他咧嘴笑笑,「我坐下午三點的飛機離開臺灣,帶著齊氏集團的五百萬遠走他鄉,而在那之前,你就必須向世界告別。想想我在加拿大逍遙,齊霈陽卻在臺灣痛不欲生,只可惜我沒法子親眼目睹他聽到這項消息的表情,那一定令人拍案叫絕,不是嗎?」
事後,拗不過心娃的哀求,齊霈陽還是答應了放過馬紹儒。
「要死就一起死。」心娃發狠了似的說。
「你以為你的所作所為可以無罪開釋,無需接受法律制裁?」齊霈陽冷言道:「想想你對娃娃的所作所為,那根本是蓄意謀殺,她與你無怨無仇,既然你敢開車撞她,你就要有本事承擔一切。」
「無論如何,你不能嫁他。」
他一怔。「娃娃,你還不懂我的話嗎?」
他摸上她的臉頰,說道:「你昏迷不醒,我實在無暇再管那些事。」
但她仍然鎮定的握住雙拳,直視前方,四週的的景物迅速的向後移動,這種不要命的開法好幾次都差點與迎面而來的車子相撞。
猶自震驚在心娃愛他的事實中,他也關心心娃的去向,急忙趕回齊家,確定心娃安然無恙,沒想到朱谷清把他拉進書房,先告訴他心娃和他母親在樓上聊天,才告訴他這項令他狂怒的事情。
最多——同歸於盡!
她不解。「這是什麼理由?只要兩情相悅——」
目前他無暇顧及這點,重要的是心娃。
會計主任匆匆忙忙的連門也不敲,就跑進來。
「其實也不是挺重要的事,有說沒說都一樣。」他含糊過去。
「大毛哥,你不能反悔。」她小聲的說。
齊霈陽懷疑的待在辦公室裡,瞪著監視器,總覺得有某個地方不妥,卻也說不上來。
他想他一輩子都會答應她的任何要求而無法拒絕,誰叫她是他的娃娃。
「但你卻進入齊氏?」心娃不解。
他不認為他能接受這一點。
齊霈陽開口了,他的聲音落寞、蕭索,甚至還有一股蒼老、淒涼的味道:「拜託你們,讓我靜一靜,好不好?就讓我一個人陪著娃娃,不要來吵我。」
車子撞上大樹的瞬間,心娃因為衝力撞向車門,她的頭部感到劇列疼痛,幾乎奪去了她的呼吸——
齊霈陽一怔。「門口的那攤血是——」
「你是指——馬純欣?」
她眨了眨眼。「你認識我?」
她瞪著他,「後悔的是你。你不娶我,外頭有個現成新郎,你也不必擔心我記憶力恢復的時候,是否會不再愛你。等到那時候,你就準備獨自終老吧。」
馬純欣感動的凝視他,「為什麼你不跟我說呢?」
當她喊著他的名字向他求助時,他只能在一邊眼睜睜的聽著她受到傷害。
心娃不明白齊霈陽的用意何在,齊霈陽只是笑笑回答,他和馬紹儒有些私人恩怨,暫時無暇處理,等今晚一切雨過天晴後再說。
現在該是他功成身退的時候,以免到時談不出個結果,齊霈陽一懊惱,他可能就是頭號目標。
「你是我最寶貝的娃娃,這一輩子憐你、愛你都嫌不夠,我當然愛你。」他在她的頭紗上輕輕一吻。
「你忘了在山區出車禍的事嗎?」
馬紹儒吞咽一下,迅速答道:「顧小姐不見了,齊伯母已經報過警了。」
她低喃著。
讓他憐惜疼愛一輩子也嫌不夠的寶貝娃娃。
恢復震驚後的齊谷清急忙拿起行動電話:「曉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既然馬紹儒不願招出馬純欣,她也不能辜負了馬紹儒的一片心意。
她乾脆挖個地洞躲起來算了。
「齊霈陽的妻子應該是個溫柔嫻淑的好淑女,而我成天只知道畫畫,要不就老找你麻煩、惹你心煩。」
「顧小姐和齊先生感情不錯。」瀋樂成突然開口:「為了你,他可以解除婚約,罔顧三位前任未婚妻對他的感情。」
他小心的點頭,摟住馬純欣的腰給予支持。「只是一個小傷而已。其實當初如果我夠小心,應該可以從他手上搶過槍的,否則你也不會出事。」
他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體,看心娃那張困惑的臉蛋。
「我相信那只是一念之差。其實他人很好的。」
為此,他感謝所有諸神。
「該死的!你有本事再站起來,我們好好再打一架!」他對他挑,腦子裡迅速浮起幾個報復的想法。
「娃娃,我希望你有一個難忘的盛大婚禮。」
「你以為殺死m.hetubook.com.com我,不會逃過警方的追捕?」心娃冷汗直流,希望拖延時間好讓齊霈陽趕來救她。
「哎!你們一定要吵得我睡不著嗎?」
「你不用再為令弟掩飾了。」齊谷清把話說開:「事實上,令弟極可能是挪用齊氏公款及企圖傷害心娃丫頭的元凶。」
「你到底要做什麼?」心娃從他眼裡看出他的企圖。「霈陽哥不會放過你的。」
謝曉玲不安的撫著心口,「老天!今天的電話總給人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
電話在此時響起,送客的任務交給心娃,謝曉玲急忙跑去接電話。
「脫下它。」
在車上打行動電話的齊霈陽臉色遽變。
「明天?」瀋寧緊張起來。
「大毛哥,你就只有這句話要說?」心娃瞪著他,「我以為你會表露出更激烈的反應呢!」
她心一慌,點點頭,「他把所有事都告訴我了。」她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裡,遮住她咬指甲的動作。
馬紹儒真的是那個蓄意撞心娃兩回的凶手嗎?剛才他一時衝動,沒有思考的就痛毆馬紹儒幾拳,一旦冷靜下來,他的組織能力迅速思考著,他注意到馬紹儒隱瞞的神色和瀋寧欲言又止的眼神。
「這麼快?」
「是嗎?」瀋樂成皺起眉頭,站起來。「既然如此,我還是先回公司好了。」
「我不懂。」
他好擔心娃娃就此昏睡,再也醒不過來。
「瀋先生,請隨便坐。」心娃朝他笑笑,注意力繼續回到載滿往事回憶的老舊照片。
「娃娃受傷了?」
「我不會後悔。」
「因為你記憶還未恢復。」
心娃簡直是連脖子也紅了起來——
「娃娃——」
對心娃而言,她咬著下唇,閉上眼睛,想從遙遠的記憶裡探索這股奇物的感受。
「樂成?」她不明白她弟弟為何捲進這場陰謀之中,她搖頭解釋。「我——純粹希望為心娃出一份心力。」
「你答應了?」心娃眼一亮。她勾起他的手臂,讓他沒有後悔的餘地。「我們再拖下去,恐怕就來不及公證結婚了。」
「娃娃!」
「我的大毛哥不是冷血、沒心肝的人。」她瞪著他。
齊霈陽輕點一下她的鼻頭,「古靈精怪。」
「你借他有何用處?」
他們面帶微笑的退到一旁,讓齊霈陽通過。
她不好意思的點頭。「我——可以讓你吻一次。」
「阿陽,你在公司嗎?你叫瀋先生拿的文件,我一直找不到——」
她是他永遠的寶貝,他怎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別的男人步入禮堂!
齊霈陽猶自說著:「既然瀋樂成是針對我而來,他當初先挑上娃娃為目標是因為他知道娃娃是我的弱點;而娃娃僥倖活下來,他改而朝齊氏下手,但齊氏集團龐大,要輕易瓦解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簡單事,也許——」他突然面帶緊張的站起來。
瀋樂成禮貌的點頭。「齊夫人,副總裁命令我過來拿一份重要文件。」他走進來,描述齊霈陽遺忘在房裡的文件。然後他注意到坐在客廳的心娃,他眼裡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感。
「瀋先生,我找遍了阿陽的房裡,找不到你說的文件。」謝曉玲走下樓。
他投下的這顆炸彈,震得齊家父子臉色發白。
「他應該接受法律制裁。」齊霈陽一點也不介意她的指控。
「那你愛我嗎?」
「瀋小姐!」馬紹儒獲知自己的命運,非但不害怕反而鎮定下來。「這是我應得的,你不必再求情。」
直到整個上午過去了,仍然沒有動靜。
「也許是因為你失憶後,我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緣故。」他忽地說。
「不是你叫瀋樂成來拿文件的,是不是?」
既然他恨霈陽哥,又為什麼要進入齊氏集團?
「純欣!」
齊霈陽趕到家中,正是救護車剛離去的時候。穿越一些好奇圍觀的鄰居,他找到慘白不安的謝曉玲。
他用幾乎想殺死人的眼光瞪著馬紹儒,如果不是殺人要坐牢,如果不是剛知道心娃的愛意,恐怕他真的會痛下殺手,讓這個曾經傷害心娃的男人得到報應。
該不會是心娃——他沒了呼吸,暈厥的前兆迅速蔓延過全身,彷彿站不住腳似的,他依憑著沙發而站,他的痛苦如同上回心娃出車禍一般——
她乖乖枕在他溫暖的胸膛前,很開心他如此關心她。
「血——谷清——我看見一大攤血——」謝曉玲奔到門上,瞪著地上的人。
可惜新郎不是他。
「霈陽,瞧瞧你自己這副尊容,你想讓心娃愧疚嗎?」行雲說道:「你想讓她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你為她搞成這副樣子,讓她心生歉疚嗎?」
「在公司我們打過幾次照面,也許那時候你只專注齊先生,而沒發覺周遭的人。老實說,我不知道該怨恨你或是向你道謝。」
馬紹儒一怔,搖頭,「我不知道——」
從今以後,他會保護著她,不再受任何傷害。
她嚇了一跳,印象中的齊霈陽似乎不是這麼落魄的。
瀋樂成走到她身邊,瞅著她手上一張和齊霈陽的近照,照片上齊霈陽難得露出和煦笑意,心娃剛勾著他的手臂,朝鏡頭做勝利的手勢,只可惜心娃看了成堆的照片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昨天她來看過你了。」齊霈陽摸摸她的臉頰。「她很後悔這些日子讓李知凡給利用了,他利用她套消息,結果非但感情受騙,還讓你受到傷害。」
「該死!你在幹什麼?」他放開方向盤跟她搶奪那把槍,沒想到一時滑了手,槍飛到後座。
「當然。」瀋樂成拉開站在門口的馬純欣。
「兒子,你在擔心什麼?昨天我們特地安排了大批訂單,剛進來的龐大訂金在明天立刻投資出去,今天是他動手的最好時機,就算取了幾百萬,齊氏都不見得會發現,他怎會錯失良機呢?」齊谷清不解齊霈陽如此煩躁的原因。
在他們眼裡,齊霈陽抱著一個新娘是何等的怪異。
心娃笑笑:「這才是我真正的個性,誰叫大毛哥寵壞了我嘛!」
稍為冷靜後的齊霈陽心底略略滑過一絲怪異。
瀋樂成沒有見過她如此害怕的表情,他走過來看見心娃也是一驚。
「我當然愛你,否則我會來『逼婚』?」
「醫生說歸說,可是沒有一萬,總有萬一,如果到時候留下疤痕,搞不好就沒人娶我。」
他不准這種情形發生,只好自己上場了。
「可是——天娜姊怎麼辦?她不是和李知凡——」
「我們設下一個陷阱,就等他來自投羅網,挪用公款加上殺人未遂可不是小事https://m•hetubook•com•com,就算我肯放過馬紹儒,但瀋樂成可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我要結婚了。」
他笑了。「娃娃,你愈來愈像過去的娃娃了。」
但新娘是顧心娃,又是如何的搭配。
「我?」瀋樂成指著自己。
忽地,他問道:「顧小姐,那場車禍沒有什麼後遺癥吧?」
「他毀了我的前途,我能不恨他嗎?如果你想拖延時間,就是白費心機了。」
他皺起眉。「他告訴你了?」
「是嗎?」齊霈陽輕柔的微笑,發動引擎。
那一刻,她唯一的意識只佔據著一個男人。
不!他不認為馬紹儒是那個元凶,他像是在袒護某人——或許還有共犯?
「不!樂成他不會做出這種事。」瀋寧想起瀋樂成曾對齊霈陽的不滿,住口不言。
齊霈陽難得幽默的笑了。「我必須把握時機,以免趕不及公證結婚,不是嗎?」
瀋樂成簡直羞到極點了。
「阿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心娃她有沒有危險?」謝曉玲擔心心娃的安危。
「你接受了我的賄賂,所以不能報警抓馬醫生了。」她的霸行幾乎讓齊霈陽真的以為她恢復了記憶。
「馬姊,我是來求你一件事的。」
心娃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她打量眼前的男人。年輕帥氣,是時下標榜的帥哥型人物,一雙濃眉大眼盛滿複雜的情緒,還有一絲陰沉。
「剛才是救護車來過——」他的衣領被齊霈陽揪了起來。
他詛咒著自己過於自信的猜測,讓心娃受到莫大危險,他詛咒自己曾發誓要永遠保護心娃,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她受到傷害,他根本不配作她的哥哥,更不配成為她的愛人。
「他的過錯足以讓他待在牢裡一輩子。」
她捂住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瀋樂成明明告訴她,心娃失去記憶——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看見一個男人用皮帶勒住死命掙扎的顧小姐,不過太黑了,我看不清楚他是誰——」
「天娜姊一定很痛苦。」心娃決心出院後去安慰天娜。
齊霈陽溫柔的抬起她的下巴,「傻娃娃,你真以為這能算是賄賂?」
如果他早知道要他幹這種沒命的差事,他早一口回絕了。
簡直是丟死人了,從小到大她第一次主動吻人,結果對方竟然沒有反應。
他以為——一直以為心娃愛的是他——
過了一會兒,女聲再度響起:「齊先生,我們允許你待在病房三天三夜,並不是要讓你也成為病人,如果你再繼續堅持下去,我會找警衛趕你出去。」
「大毛哥,你是說,如果我恢復記憶,仍然愛你,你會娶我?」
「馬姊,看來你跟瀋先生處得很好嘛!」
「這不是理由。」他放柔了聲音說。
但他選擇聽而不聞。
齊霈陽忽然見到心娃漆黑如夜的一排睫毛動了動,他懷疑自己是神智不清,一時錯看,他再定睛一看,不禁失望了。
眼前的女孩雖然漂亮得像個天使,但個性活像個小撒旦。他完全無法理解那天他怎會把她看做一個溫婉淑女,把心事告訴她。
馬紹儒一馬當先跑去接,他不住的答著單調的字言,臉色愈來愈難看,最後他掛掉電話,轉向齊霈陽。
該死!他多想告訴她,新郎人選是他齊霈陽,而不是該死的瀋樂成。他深愛心娃,卻說不出口,只因他擔心一旦她恢復記憶,說不定也恢復以往視他為兄的態度。
「馬姊,這項消息可以換瀋樂成一天了吧!」
他點點頭。「是李知凡假傳聖旨。我們設下陷阱等他自投羅網,沒想到他相當聰明,早發現了,所以他才趁我留在齊氏時,企圖傷害你。」
他必須先找到心娃。如果凶手另有其人,那娃娃她——
齊霈陽。
「不!」
「大毛哥,你怎麼弄成這樣?」她擔心的問。
一天之內,他遭受兩次震驚,反應卻截然不同。
「阿陽,你急什麼,」謝曉玲回頭再度望了眼門外一臉吃驚的心娃。「她送瀋先生出去了。你要找她說話——」一聲巨響嚇得她彈跳一下。
她甚至還沒有等到齊霈陽向她表明愛意,而她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荒山野嶺之中?
他憐惜的摸上她白|嫩的臉頰,「傻娃娃,你現在愛的是我,但你恢復記憶以後,恐怕就不這麼想了。那時我們會恢復兄妹的關係,如果我們現在結婚,將來你會後悔的。」
模糊的意識迅速將她帶領到深沉而溫暖的黑暗之中,她無暇細想,一股懷舊、熟悉的意識緊緊的攫獲了她,將她籠罩在令人愉悅的溫暖之中——
「老實說,早在你出道的時候,瀋樂成就是你的歌迷,一直到他服役完,本想開始追求你,沒想到大毛哥突然和你定下婚約,他傷心之餘,只好考進齊氏,期待能天天見到你也就滿足了;結果大毛哥一個月後和你解除婚約,他才堂而皇之的開始追求你來。瀋樂成,我說得對不對?」
「你可以出去了。」他根本不理會她。
她甜蜜的埋在他懷裡,「大毛哥,我不會後悔的,一輩子都不會。」
忽地,她臉又開始發燙起來。「我可以賄賂你。」
「不可能。」
馬純欣聽著他們唇槍舌劍,忍不住大感好奇起來,「樂成到底告訴過你什麼秘密?」
他的臉龐猙獰起來。「我就是要報復齊霈陽。原本當初殺死你,是要讓齊霈陽痛不欲生,沒想到會讓人給闖了進來。我只好進入齊氏,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齊氏弄垮,讓齊霈陽身敗名裂,沒想到會讓他給發現了。不過,現在我一樣報復得了齊霈陽。」他看了一眼表。「也該是時候了。」他喃道。
然後他俯下身,驗證他的話,證明他所言不虛。
馬純欣看著她,「你終於發覺了?」
「你放心。他還活著,只是沒有你幸運,他可能要住好幾個月才能康復。」他很慶幸心娃除了額上一點小傷之外,就只有一些擦傷而已。
「我知道。」齊霈陽柔聲說,但心裡仍有一絲擔憂。
很多的報復不見得要殺死人,有時活著比死著更痛苦。
「你不該怪我,要怪就怪你的異姓哥哥,你大概還不知道那天闖入你屋子的人就是我吧?」心娃愕然的瞪著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
心娃說得絲毫不差。當初他以愉悅的臉孔面對馬純欣,天知道他內心有多緊張、多害怕,怕他失敗,追求不到美人心,結果上天眷顧他,讓他得到馬純欣的愛。
「該死!」他用力摑了心娃一巴掌,想伸手去撿,沒料到心娃反而志不在此,她想控制方向和_圖_書盤。他見狀,連槍也來不及撿,又回來跟她爭奪方向盤。
「誰都不合適。」
「傻娃娃,醫生說過那遲早會脫落。」他心疼的拉下她的手,不讓她碰那道疤。
「是你要我答應,但我還來不及答應,李知凡就出現了,不是嗎?」心娃得意的咯笑出聲。
「原來是瀋先生。」謝曉玲打開門,讓瀋樂成走進來。他並不知道齊谷清他們設下的圈套,也不知道他們對瀋樂成的懷疑。
「我不在乎。」
行雲微笑著,丟了一個眼神給看得呆楞的風鵬,兩人一同架著吃驚的護士小姐出去,小心地掩上房門。
難道——她睜大眼睛,然後由衷的希望她的推測沒錯。
「瀋樂成已經到了?娃娃呢?她在哪裡?她還好吧——」
「也許他也是為了和馬紹儒如同樣原因,才會做出這種事。無論你如何為他辯解,事實真相很快就可以揭露。」齊霈陽冷冷說:「從今天開始,馬紹儒與你暫時不能離開齊家。過了明天,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
忽地,邪惡的笑聲擴散在小小的車子裡,形成一種好熟悉、好模糊的感受——
「你的個性完全變了。」他不可思議。
「因為——」她差點衝口而出,最後她臉紅的改變答案,說:「因為我愛你,大毛哥。」
「我願意把他借給你。」就算為贖罪,馬純欣也該借出瀋樂成。
「你必須休息了,齊先生。」女聲十分慎重的響起。
心娃慧黠的眨眨眼,「我很榮幸能告訴你這件意義非凡的事情。你一定很想知道瀋樂成是怎麼愛上你的吧?」
她一直篤信她會見到齊霈陽。
「不可能。」
心娃一逕地微笑,眼光從馬純欣臉上移到瀋樂成,再從瀋樂成移到馬純欣,她一臉俏皮,像是個要做壞事的孩子。
「而你進入齊氏——」心娃不明白他思緒運轉。
「我不要聽廢話,我要重點。娃娃在哪裡?」齊霈陽幾欲發狂。
「你呢?」
「為什麼?」心娃喊道。
「為什麼不?」
「將來這個古靈精怪就歸你管——」話沒說完,她驚呼一聲,轉眼間她被抱起來,新娘的捧花差點沒掉下來。
「是他。」心娃將瀋樂成推上前。
她相信齊霈陽會來救她的。
「偏偏我就要嫁他。」她昂起小頭,像個小戰士一樣。「我們已經決定去公證結婚,就在下午。」
「你沒有人性。」
「不,受傷的不是顧小姐。」馬紹儒急欲安撫他的情緒:「事實上,我也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前幾分鐘齊伯母才放了我和瀋小姐——」
「這——」齊霈陽一時語塞。
齊霈陽看出她的想法,心疼的朝她白皙的臉頰上一吻。
「是啊——」馬純欣不知道心娃到底要做什麼。
「齊先生!」護士小姐生氣了。
「媽!發生什麼事了?那是什麼聲音?心娃呢?」齊霈陽恨不得趕回家中,無奈前頭十字路口發生車禍,幾十輛車動彈不得。
「你到底想做什麼?」心娃臉色慘白,心中一顆心狂跳著。淡黃的上衣染上幾滴怵目心驚的鮮紅血珠。
「想不想知道我進入齊氏的原因?」
那是她三毛哥的聲音,她想,只是向來開朗的風鵬這回似乎有些心焦、有些急躁。
他沒察覺她的異樣,「娃娃,你放心,從今以後,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就連當初撞你的凶嫌也抓到了。」
「風鵬說得沒錯。娃娃由我們照顧,我保證等她醒來,我會第一個叫醒你。」
齊霈陽心寒地望著他的表情,難道這通電話是要通知不幸的消息——
「該出去的人是你。」她堅持:「如果你再不休息,你會病倒的。」
他不安地瞄了一眼她認真的臉孔。他相信齊霈陽的確會做出這種事,不過他不會放棄他的報復,如果不是齊霈陽,今天他不會搞得如此的狼狽。
「你簡直把結婚當兒戲!」
「我醒了——」她輕喘了一口氣,藉著齊霈陽的幫助,半坐起身子。「大毛哥,我怎麼會在這裡?」
「那時我早已遠在國外,他就算知道也來不及了。」
「你有怨氣大可來找我,何必找無辜者報復呢?」齊霈陽怒火更熾,若不是齊谷清及時拉他一把,恐怕一拳下手,馬紹儒就必須看整型外科了。
齊霈陽只是輕敲著桌面,說出他的感受。「爸,我們是不是忽略某個小節?」
「就是你。不過我借人也不是白借的,我可以透露一個小情報給馬姊,絕對值得。」
「大毛哥,你不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嗎?」心娃故作無辜地問,一身新娘禮服讓她看起來備感嬌艷,像朵玫瑰盛開般,引人忍不住回首一望。
他祈禱著心娃平安無事,他就別無所求。
她唯一確定是顧心娃喪失記憶,記不得當時發生的事了。
「可是山區那次車禍,我的額上留下一條疤。」她可憐兮兮的抬起頭指給他看。在她靠近左邊太陽穴的地方,有一條三公分長的疤痕。
齊谷清上前,「事情已經很明顯了。瀋小姐,你來齊家照顧心娃的原因又是為何?該不是為令弟贖罪吧?」
他不敢再想。
他冷眼注視著馬紹儒,「我可以暫時不報警,但你必須充分合作。」他威脅道。
他心意一定,把行動電話塞給猶自震驚的齊谷清,兀自下車,衝過好幾輛停滯不動的車子,抄近路跑回家去。
「他是我僱來的。大毛哥,你還沒回答我的話。」
「不,是我的錯。」馬紹儒急忙道,先前他把一切罪過全攬在自己身上,代馬純欣受過。「全是我不好,一時氣憤你對純欣作出那種事,所以把氣出在顧小姐頭上,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蓄意謀殺,想想這該判幾年呢?」齊谷清一旁補充著:「也許等你出來,都已經頭髮斑白了。」
心娃剛出院沒幾天,趁著齊霈陽回齊氏,她來到馬純欣的住所。
馬紹儒這回連時間也不敢浪費,快速的說道:「有人在近山區的路道發現一件車禍,車丙一男一女全送往醫院,他們在傷者身上發現齊先生的地址、電話。」他說出一家醫院,然後注意著震驚、心痛的齊霈陽,嚴肅的說出這對男女的名字——「出車禍的一男一女,女的是顧小姐,男的是李知凡。」
她深吸口氣,微微發顫的嘴唇在啟口之後,忽地冷靜下來。
「齊先生!」
齊谷清的心倏地降到谷底。
齊霈陽冷冷打量他,「你不配。」他下結論。
心娃點頭。「我希望能跟你借一個人。」她的眼睛移到瀋樂成。
「你不能。」他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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