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DF新兵專用
我直直地看看拉賽爾醫生：「我靠！一個男教師，當我在那個老身體裡的時候都已經想不起來了。」
「你怎麼做到的？」我問。
「『怎麼搞』通常是兩個問題。」他說，「第一個問題是，怎麼弄一個你的年輕版出來？答案是，十年前我們弄到了你的遺傳樣本為你造了個新身體。」他拿走了杯子。
「你擁有智慧？」我問。
「在這個簡短的自我介紹環節之後，你可以在任何時間關閉聲音。我們開始一些選項會話，你可以通過說『是』或者『不』來進行選擇。關於這一點，腦伴比較傾向於聽你直接通過是、否進行操作，因此它將學習辨認你的指令。當你準備好之後，請說『是』。你可以在任何時間開始。」
「準備進入。」拉賽爾醫生開始操作他的PDA。
如果書上說的眼睛很胖，那我的簡直就是肥碩無比。那金色從瞳孔外散到整個虹膜邊緣，逐漸轉為綠色。虹膜邊緣是一種很深的祖母綠色，籠罩在瞳孔周邊。瞳孔是裂開的，在鏡子反射的光亮面前緊閉著。我把燈關了，基本照明都關了，只有PDA的發光二極體在發亮。我以前的老眼睛這種光線的快速變換下根本就看不見那微光。
「怎麼搞？」我問。
防衛型體格為CDF的使用而設計，因此你在CDF的服役期間可以盡情使用新體格的一切技術與功能。當你在CDF退役之後，你將得到一個新的體格，這個體格按照你原來的DNA進行設計而不做任何改動。
自兩個世紀以前的第一款體格改善版本，我們精益求精。為實現這個改進的過程，我們首先依靠高級電腦模型技術在完整的人體系統中類比出所有預期的效果，然後再於生理模型中進行嘗試，在這些必要的階段後，所有改進將被整合於一個最終的體格設計，與被提供的DNA啟動器相結合。在通過改進方案的安全性測試之後，一個更強的你就誕生了。
敲門聲還在，我打開門，我猜那應該是哈里，這傢伙看起來和老哈里到底像不像？
「那我們換個說法，」拉賽爾醫生說，「你準備好結束了麼？」
「這個過程以前失敗過麼？」我問。
PDA嗶嗶響起來，有一條消息。
「你選擇了『傻蛋』。」腦伴寫道，而且居然還拼對了。「可能很多新兵會對他們腦伴起這個名字，你要不要換一個？」
我們進入了文本介面，那兒有一行文字直接漂浮在我的面前等著我讀。字體的對比度相當適合閱讀，我看到哪兒，字就飄到哪兒，正好在我眼前，而且根據我的視野調整字體的對比度。太牛逼了！
她的步履有點蹣跚，
「我們打破了人體的自然法則。」我看見拉賽爾用兩張嘴說話。「你已經進入新身體了。」
聽到這句話，我停止了蹦蹦跳跳，走到了那副衰老的軀殼旁。他正躺在檢查艙裡，衰老，悲傷，仿佛搖搖欲墜。我摸摸他的臉，還有溫度。有呼吸，我嚇得往後一跳。
「我靠！開始吧。」我說。
「感覺怎麼樣？」拉賽爾醫生問道。
「我是傻蛋。」
牛逼！我心裡想。另一個聲音又出現了。
不能。你的體格以及其生物技術屬於CG專利，你在沒有授權的情況下不能遺傳給下一代。同時，對於進行過各種非自然進化改進的防衛型體格，其DNA與未有人工改進的人類基因不相容，在實驗室的實驗中，防衛型體格的受精卵每次都產生由於基因不相容而導致的致命因數。另外，CDF認為基因的遺傳不是該體格使用者的本職，因此，防衛型體格不能生育，儘管其具備性功能。
我用我的雙手，綠色的雙手，扶住艙門。我移動右腳的時候覺得有點怪怪的。拉賽爾醫生過來扶住了我。「當心，」他說，「你剛剛還是一個老朽，返老還童要需要一點點時間去適應。」
關於新體格的常見問題
「我們有個手冊，」拉賽爾說，「你可以下載到你的PDA。」
「不客氣。」拉賽爾醫生說，同時向殖民地官員點頭示意。「他和_圖_書們會護衛你回去。再次祝賀你。」
「他還活著。」我說，又向前走了一步。
上面寫著：你現在聯結到你的腦伴了麼？這是一個電腦系統，你想不想現在進行嘗試？上面有兩個按鈕寫著「是」和「不是」。我按了「是」。
「不！」我說。有一會兒我再擔心腦伴會不會將我的「不」理解為是對它請求的拒絕，一怒之下把我的腦袋油煎了。
「你怎麼知道？」我問，「你做過這個？意識傳送？」
「嗨，」那聲音說：「你正在連入腦伴電腦系統，已通過自我調整輔助平臺（AAI）認證。不必緊張，你現在聽到的聲音由你的腦伴聽覺中心發出。」
我踉蹌地回到我的老軀體旁邊。「你們準備拿他怎麼辦？」
看見她睡袍下面的雙腳，
「說吧。」我說。
她點點頭。我看著她，準備說點什麼，她突然擁住我，然後深深地給我一個吻。她太熱烈了，我趔趄著一直退回到屋裡。我清楚地意識到她一腳把妨礙我們躺在地板上的門給踹關上。
現在，你已經從CDF那裡獲得了一個全新的體格。祝賀你！你的身體是CDF的科學家與工程師們數十年心血的終極成果，是CDF所需的最優化和最嚴格的產品。這份文檔將就你新的身體最重要的功能和特徵作一個簡明扼要的介紹，並解答一些最常見的問題。
「你的靈魂是七十五歲。」拉賽爾e說。
他說的沒錯，我有點駝，但是我可以伸直腰了。我向前走了兩步，太棒了，我還記得怎麼走路。我咧著嘴呲呲地笑著，像我還是一個年輕學生時一樣在房間裡踱步。
「靠！沒呢，我沒準備好開始。」我說，「我擔心我會大便失禁。」
「我年輕了。」我說，但並不怎麼開心。
你的血液已被置換為強化血液，一個更為先進的系統，比原有血液提高四倍攜氧能力，並可防止由疾病、化學毒素以及因失血而帶來的死亡威脅。我們的貓眼視覺技術將大幅提高你的視覺能力。被強化的視網膜和視覺細胞所帶來的更優越的視覺成像技術讓你能適應任何自然環境，特別的視覺信號放大技術使你可以在低能見度的環境裡獲得清晰的圖像。
「是。」我說。
我現在又是我了，回到了拉賽爾醫生的房間，我直直地看著醫生，頭暈目眩。我能看到他的臉，有能看到他的後腦勺。我操，這幻覺似乎非常清晰，我好像同時有兩個腦袋在思考。
拉賽爾醫生笑起來：「歡迎來到新生活，佩里先生。旅途非常完美。」他打開了檢查艙的門閂，把門洞開。「請出來吧。」
「感謝你說了『不』。」那聲音說，好像顯得它挺有理解力。「在下面的階段，你將認識到並沒有必要為了腦伴的回應而讀出來。不過有一段不長的時間，你會不自覺地和腦伴交流時讀出那些指令。現在，你可以選擇繼續語音控制，或者進入下一個介面。你準備選擇進入下一介面麼？」
所有的CG成員祝賀你擁有一個新的體格。我們相信新的體格將有助於你在CDF的一切工作。感謝你加入殖民地的工作中，同時，盡情享用你的新軀體吧！
我那新的雙眼瞬間就適應了環境。房間毋庸置疑很昏暗，但是我能夠清楚地看到一切。我回到鏡子面前，我的眼睛睜得很開，好像那些顛茄堿服用過量的人一樣。我旋開水池的燈，觀察自己的瞳孔見光迅速收縮。
我嘗試著跳了跳，差不多要跳回地球了。「我是不是還沒到能夠飲酒的法定年齡。」
我明白了，我同一時間內，卻處在兩個地方。
「已經腦死亡了。」拉賽爾醫生接著我的話說，「你的所有認知功能都已經轉換了，轉換一旦完成，我們就關閉了老軀體的腦活動。他現在只不過是個自動機器，會呼吸，有血液迴圈，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而且這也是暫時的，他會在幾天後自然死亡。」
5、我能在我的新軀體裡多長時間？
他把PDA轉過來：「當我按下這個鈕」，他指著螢幕上的一個按鈕說，「你的感測器將開始把你的大腦活動傳送到放大器，你的腦部活動會被充分掃描。我將把檢查艙和一部專用和-圖-書的電腦連接起來，同時，你的大腦也會和它建立起類似的連接。當鏈路檢驗合格之後，我們會將你的意識傳送進新的身體。當你的新大腦捕捉到腦部活動，連接就切斷，你就在那兒了，在新的大腦和新的身體裡。還有什麼問題？」
另一個我不能說話了，因為我現在只能從新的自我看那個老版本，而不能從老版本看新版本。
建構一個更完美的你
噢——穩定了，穩定了。
我關上PDA，走到客艙的水池邊，看著鏡子裡的那張新面孔。
我又恢復到只有一個自我。
「你選擇了『嗨，傻蛋』，請確認一次。」確認之後，它又要我選擇一個隱藏口令。我選擇了（毫無懸念）「滾，傻蛋。」
我和殖民地官員走出了房間。
「我們通過植入的感測器得到你大腦的表現形態，通過這個可以傳送你。」拉賽爾醫生說，「我們使用你近幾日的大腦範本資訊為你的新大腦做好了接收自我意識的準備，因此當你的意識轉換過去，一切都會覺得非常熟悉。我們為你準備了一系列簡單的知覺，當然這個其實是很複雜的。我現在要開始了，現在，準備插入。」
所有的記憶閃過腦海，就像一堵牆突然間崩塌了。
拉賽爾醫生笑了。「當然，而且是兩次。」
我看見凱西與我擦肩而過，
「房間裡有回聲？」拉賽爾醫生問，我點點頭。「這是電腦存儲堆。」他繼續說，「你的意識感覺到一些細微的延時，這很正常。好的，現在進行新軀體和電腦存儲堆的連接。」又是一陣PDA的敲擊。
我幾乎已經忘了一個年輕男人有多麼容易就會勃起。
突然，一種渾厚、飽滿而又溫和的聲音在我四周響起來。我嚇得差點從自己的綠皮膚裡跳出來。
「是的，我在這。」
那雙眼睛仿佛在說，我已經是一個廢物了。
我把手拿到眼睛面前看看我的膚色，一種暗綠色，似乎在反光，還好並不耀眼。我從沒想過我會有一雙黃綠色的手。全身都是這種顏色，除了乳|頭和龜|頭顏色稍微有點淡。基本上，我似乎和以前一樣有一個統一的膚色和對比度，只是色調不一樣了。相比而言，我皮膚的下的血管脈絡更值得注意，呈現出一種淺灰色。我想那否就是什麼「強化血液」？那肯定不是紅色。我重新穿好衣服。
拉賽爾醫生開始操作檢查艙的機器手臂。我把頭扭到一邊，他卻停了一下：「我們還沒開始呢，佩里先生，使用信號放大器就像被注射器紮一樣的，小意思，別擔心。」
2、我的新軀體有多長使用壽命？
CG和CDF都不主張建立一個官方職位來主管不同個體間的意識形態，我們深刻理解一些新兵的憂慮。每一個來自地球的新兵在意識上的問題都是由神職人員或者臨床心理醫生解決的，我們鼓勵你們尋找這方面的職業人士，並從他們那裡得到答案。
我茫然地盯著她看了幾眼，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名字。「潔希。」我說。
「怎麼搞？」我問，同時感到一陣窒息。我的嘴太乾，說不出話來。拉賽爾醫生和一個官員說了幾句，他出去給我拿了一杯水。拉賽爾拿著杯子，好極了，我想我自己肯定拿不動，我一邊喝水的時候，他一邊說道。
我閱讀那些列表。非常顯然，沒什麼是傻蛋不能搞定的。它能發資訊給其他新兵，它能下載報告，它能播放音樂和視頻，它能玩電子遊戲，它能打開任何可以連入的文檔，它能儲存難以置信的超大容量資料，它能執行非常複雜的計算，它能診斷身體疾病並給出治療方案，它能和其他的腦伴使用者組成一個局域網，它能即時翻譯上百種人類和外星語言。它還能提供別地腦伴用戶的視野，我想把這個選項打開，但是考慮到我幾乎連自己都不認識，我懷疑我是否還能認出別的老屁黨成員。總而言之，傻蛋是我腦袋裡非常管用非常牛逼的一個東西。
「好的。」我說。
我笑笑，看了看馬上就會變成我自己的那具軀體：「他的電極帽呢？」我問。
（以前這閃光也出現過，在那個放香草的調杯摔倒在地板上的時候）
和圖書（我覺得自己被壓進一個充氣墊的小孔裡）
「不需要。」他開始敲擊他的PDA，「就像我說的，這身體作了大幅度調整。」
全體CG成員奉獻
「他的眼睛跟貓一樣。」我說。
「感謝你說了『是』，現在，請說『不』。」
「不。」我說。並且得意洋洋地想，會有幾個我的戰友會這麼給他們的腦伴起名字。
檢查艙發出一陣輕微的聲響，好像身體上的開關被打開了。我扭頭看看拉賽爾醫生。「打開放大器，」他說，「一分鐘就好。」
「現在時刻：1200。」傻蛋寫道。我跟它浪費了九十分鐘。行了，我覺得應該去見幾個人。
但是，我看到一個有著深綠色皮膚的漂亮姑娘，尤其那雙腿，太動人了。
「你指的是什麼？」
「搞定了。」拉賽爾醫生說。
絕對的聯絡保持。你將永遠與腦伴保持連接，因為相關晶片已經植入顱內。我們所擁有的輔助平臺能否接入你的腦伴？毫無疑問，隨時隨地。該技術並能夠隨時為你的非原生生理性技術提供支援，比如強化血液等。CDF的人員從中受益匪淺，你也將受到同樣的支持。
「一個克隆體。」我最後說。
好像要讓我停下來和她談談。
然後他他媽的又開始點擊他那個PDA。
「你的全名是什麼？佩里先生。」
「但是不是綠的。」我說。
「你當然是。」
1、我的新軀體會有一個生產型號麼？
有一陣輕微的搖晃，好像突然之間晃得厲害了，整個房間好像產生一種回聲。「靠！」我心裡說。
一道神聖的光在閃耀，
我看看那個新的我。含混不清地說了聲謝謝。那個新的我如同躺在搖籃裡的嬰兒，一動不動，仿佛一尊蠟像，湧動著綠色的光芒。那就像很久之前的我，甚至比曾經的我還要好。我不是街區裡最熱愛運動的，但這新的我卻長著游泳健將一樣的肌肉，還有長著頭髮的一張帥臉。
腦伴寫著：「建議在最初的文本環節，你保留坐姿以避免不必要的意外。」我坐了下來。
「在最初的和腦伴交流環節，你將發現用語音交流要更方便些。為了讓腦伴理解你的指令，我們現在需要讓它能夠使識別你的聲音。請讀出下面的音標。」在我的視野裡，一行音標懸浮出來。我將它們從右到左讀了出來。腦伴然後又讓我讀了一些數字。我照辦不誤。
「剛開始你會不適應，」拉賽爾醫生完成了他的PDA操作，轉過來面對我，「OK，萬事俱備只欠東風，讓我告訴你下一步是如何進行的。」
我向殖民地官員走去，準備回去。但是我停了一下，「等等，」我說，「我忘了個事情。」我走回到自己的那副老軀殼，他還躺在檢查艙裡。我對拉賽爾醫生指指門，「我可以開門麼？」醫生點點頭。我打開門，握住我那雙衰老的左手，無名指上有一個很樸素的結婚戒指。我把它拿下來，帶到自己的無名指上。然後撫摸了一下我那蒼老的面龐。
「謝謝，」我對曾經的自己說：「感謝你所有的一切。」
「不必道歉，」拉賽爾說，他把放大器的筆帽接在我的頭骨上，「你比絕大多數新兵要表現得好得多。你之前的一個傢伙叫得跟殺豬一樣，而且還昏厥了。我們不得不在他昏迷不醒的時候轉換過去。當他醒來發現自己變得年輕而且還是綠色的，簡直快瘋了。相信我，你非常棒。」
「你希望腦伴『傻蛋』以第一人稱自稱麼？」
意識穿過了房間。一個新的自我睜開了眼睛。
聲音消失了，我有點猶豫，還有點稀裡糊塗。
對你的新軀體的簡介。
然後她走得很優雅
一大片列表呈現在我的眼前。「如需要閱讀子目錄，請選擇母目錄並說『打開（某個目錄）』來執行。請說『打開（某個目錄）』。」
毋庸置疑，你會為新軀體的能力所傾倒。但是你可能會疑惑，這軀體是如何建造的？你應該感到高興，因為你的身體乃是CG設計的一系列強化版本中最高級別的。通過CG的特有技術，我們將其他物種的基因資訊導入一個微型機器人，並依賴它改善新軀體的功能。這是一項艱鉅的工作，不過非常慶幸，如你所見，效果極好。和_圖_書 你一定已經注意到新軀體的綠色皮膚。這並不是一種純粹的裝飾性，你的新皮膚整合了葉綠素，並具備最優化的對氧氣和二氧化碳的使用方案，從而額外地提供能量。這使得你將更有活力、耐力和能力去完成CDF的任務！這只是一個最基本的改進，你將繼續發現身體的奇妙之處，內容如下：
「所以成不成功，基本上我都能活著。」我說。
「你不是哈里。」我傻乎乎地說。
「佩里先生。」拉賽爾醫生對我說，重複了一遍之後，輕輕地拍拍我，看看有什麼狀況。
「我等待你的指令和質詢。」
關於超感覺系統。這套被增進的超感覺系統將使你在觸覺、嗅覺、聽覺和味覺上達到從未有過的敏感度，擴展的感知定位能力和優化的知覺連結將大幅提高你在各種感知類型上的感覺能力，你從第一天就會有全新的體驗。
「傻蛋。」我說。
醫生說對了，確實很迷糊。
「再見。」傻蛋又寫出一行字。我一讀到它，這行字就消失了。
「呃，你可以先伸直腰。」
「你如何理解我的指令的？」
「我有一個能力列表。你願意看看格式表麼？」
「你二年級的班主任叫什麼？」
「你怎麼知道意識轉換何時完成？」
是的，你的新體格是防衛ⅩⅡ系列，「大力神」型。技術指標是：CG/CDF，十二型，1.2.11版。這種體格型號僅使用於CDF。並且，每一個軀體因其不同的工作目的而有相應的序號。你可以通過腦伴察看你的序號，但是不必多慮，你完全可以在日常生活中使用你自己的名字。
我想了一秒，然後說：「約翰．尼可拉斯．佩里。」
「這個想法很有趣，不過，基本是對的。」
「滾，傻蛋。」我說。
「抱歉。」我說，把頭又放回了該放的位置。
「毫無疑問。」
「謝謝。」腦伴寫道。「你的腦伴能夠對你的聲音進行識別，你現在是否要對其進行個性化設置？」
「六月十號。」
「他是綠色的。」我說。
「我具備一個自然語言處理器以及其他相關係統來理解問題和指令，並做出答覆，看起來似乎具有智慧，尤其是當我連入一個大型電腦網路時。但是腦伴並不是一個真正的智慧物，這只是一個自動回應系統。這個問題總是被問。」
無法不注意到那雙眼睛。我以前的眼睛是褐色的，一種渾濁的褐色，但是現在卻帶有金色的斑點。凱西曾對我說，她從書上看到過，虹膜上有斑點說明組織脂肪過多。因此，我想我有一雙很肥胖的眼睛。
「我已經做了兩次，沒必要永遠使用綠色皮膚。」他說，幾乎帶著一種懷舊的表情。他眨了眨眼，又看了著自己的PDA。「恐怕我們要暫時停止一下討論了，佩里先生，在你之後還有其他新兵要處理。你準備好開始了麼？」
我脫|光了衣服，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自己的新身體。我能清醒地意識到，這比我以前的軀體要強得多。我低頭看看我的胸大肌和腹肌，我這一輩子都沒用有過這運動員似的強健體形。我真的弄不懂他們到底是怎麼搞成這樣的，不知道要過多久我才又會變成我真正二十歲時那樣肌肉鬆弛的狀態。不過我又想，如果它真的要變回以前的鬆鬆垮垮，他們可以從DNA裡再做一個。我希望別這麼搞，我挺喜歡我的新身體。
「理所當然。」醫生說，「從生物學的角度，這個身體才二十歲。實際上這個身體比二十歲還要年輕，但是我們有辦法讓它快速成長。」
歷經兩百年的身體機能改造技術
「嗨，傻蛋。」我說。
她對著我微笑，
準確地說，光禿禿的，一根毛髮都沒有。手臂上也沒有體毛，大腿也沒有，大腿後側也沒有（暈，我以前不是這樣的），私處也沒有。我摸摸下巴看看有沒有什麼短胡茬什麼的，結果跟嬰兒屁股一樣光滑，或者跟我自己的屁股一樣。我低頭看看自己的私處，坦率地說，寸毛不生，看上去很不爽。我以前有一頭濃密和圖書
的棕髮，只有這點還沒什麼變化。
「請為你的腦伴進行命名。」
〔這是我PDA上手冊的標題畫面，你不得不聯想起達文西當年所繪的人體解剖圖，只不過換上了一個赤條條的綠傢伙。我繼續看下面。〕
防衛系列的體格的設計非常適宜它所要完成的任務。鑒於此，基於基因水準的高級再生技術將會減緩衰老。在基本的生命維持狀態下，你的新體格在整個使用過程中將保持最佳狀態。同時你將發現一切傷害都會迅速恢復，很快即能恢復常態。
然後他閉上了眼睛。
「那多謝了。」
「是！」我有點神經質地說。
「通過這個。」拉賽爾醫生晃了晃他的PDA，「我們之所知道是因為你會告訴我們，相信我，你完成傳送後你自己會知道的。」
這時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我抬頭看看。「嗨，傻蛋，」我說，「幾點了？」
「你的意思其實是，你是綠色的，五分鐘以後的你。」拉賽爾說，「『怎麼搞』的第二個問題是，怎麼把你弄進那個軀殼裡？」他指著我那綠皮膚的兄弟，「答案是，我們要對你進行意識轉換。」
「放鬆。」拉賽爾對我說。
我回頭看看那個年輕版，感到十分震驚，我居然沒注意到這樣一個巨大而且明顯的差別。
「不。」拉賽爾醫生說道，「並不準確，DNA已經被大幅度修改過了，你能從皮膚上看到最明顯的區別。」
殖民地軍官推著那個年輕的我進入另一個為交換身體用的檢查艙。它，或者是「他」，或者是「我」，或者管是他什麼東西，都沒有反抗，他或許已經昏迷了，或許根本只能算一具屍體。我覺得腦袋有點亂，內心充滿了恐懼。我覺得腦子有個小聲音告訴我來之前應該去衛生間撒泡尿，不然我馬上就要撒到腿上了。
「一切就緒。」拉賽爾醫生說道，「進行連接。」他敲擊PDA。
「生日哪天？」
深膚色的女人把我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約翰？」她最後開口說。
靠，我發現自睫毛以下我就一毛不拔了。
新的自我
「在這個階段，我對你的聲音進行回應。」傻蛋寫道，「當你說話的時候我監測你的大腦，並獲知在你需要和我交流時你的大腦如何運作。你不把要求說出來的時候我也能即時地掌握到。並且你也能不通過聲音或者視覺提示而直接使用我。」
3、我有權力將這些高級特性遺傳給我的下一代麼？
不僅是新的體格，而且是更強的體格
「靠，是的。」我說。
「是你的眼睛。連接非常穩定，沒有干擾，現在準備轉換，你會有感覺有點迷糊。」
兩個我互相看著，都笑起來。
「關於我的身體，我還有一點問題……」
「我們會做一個短暫的保存。」拉賽爾醫生說：「佩里先生，我並不想令你不快，不過你現在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了，而且我下面還有幾個新兵要處理，我要在中午前完成工作。」
我不能想像自己變成那樣。
「請說『是』。」聲音重複了一遍。
你想變得多強壯？關於高強度武裝系統。此系統提高了普通肌肉的力量並縮短了反應時間，你會超出自己想像地更強更快。實際上，按照CG法，這不是商用產品，這是完全針對新兵的一個「超級強化」。
4、我對於新軀體在神學上的意義感到憂慮，我應該怎麼辦？
「你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拉賽爾說，「這個當然也行。出錯是非常罕見的，非常非常罕見。我幹這個二十年了，幾千例意識轉換，才有一例出了問題。有一個女人在轉換的過程中出現了重大的衝擊，她的大腦範本變得非常混亂，意識轉換最終失敗。除此之外，別的都非常順利。」
那個老版本盯著我，好像知道一些奇怪的事情真真實實地發生了。
「聽起來不太罩得住。」我說。
「你的腦伴，名為『傻蛋』。」腦伴寫道，「你可以在將來任何時候為其更名。現在，你必須選擇一個接入口令去啟動傻蛋。傻蛋一直處於活動狀態，但只有當它被啟動時才能接受指令。請選擇一個短語。傻蛋建議選擇『啟動傻蛋』。當然你可以選擇其他的短語。請說出你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