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是一個樂天派的人!
「怎麼?你被淘汰啦?」
但如果繼續追問:他好在哪裡?又是怎麼樣的好法?我想還是沒辦法馬上回答,對我來說這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總之,他是一個極其少見的好人,如果非要我形容的話,我只能用天使來形容他了。
武市的評語讓我爆笑不已。在武市去世的半年前,他給我打過一次電話:
「你真是個滿腦怪點子的傢伙!」
「他現在與一個舞|女住在拉斯維加斯,是一個很奇怪的男人!」
書中對黑傑克、輪盤賭、同花、博彩(六合彩)等都進行了詳細而易懂的解釋,老實說,以前我聽都沒有聽過還有叫博彩的賭博遊戲,據說這是從中國傳來的遊戲,性質與買彩票對數字有點相似,www•hetubook•com•com
即便你的賭本只有一百日元,如果中獎的話也有可能獲得二百五十萬日元的彩金。不僅僅是博彩,在拉斯維加斯還有眾多受人歡迎的賭博遊戲,有不少的遊戲日本賭客們都還不大熟悉。
看得出他的笑聲是發自內心深處的。
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樣子簡直讓我受不了,按照他的說法,離開東京就是被淘汰的意思,不過想起來的確還是感到了一絲滄桑。十八年後再見到武市時我的身份已經變成了小說家。
話才說完,武市的表情認真了起來。好啊!兩人在一搭一唱中,滔滔不絕地說起朝鮮人參的栽種法來。在我離開東京的時候,我們又見了一次面:
這句話明顯是在告訴人們他住在拉和圖書
斯維加斯。
「要知道這個世界裡,寫些正經八百的事是行不通的!進入這個領域內,你的小說怪得妙,真是好東西啊!」
「一年出一本書,我想悠哉一點過日子了!」從他的聲音中我聽出這個多才多藝的人已是疲憊不堪了。身處天國的武市還是那麼幽默、那麼開心嗎?在那邊他又身兼甚麼樣的頭銜呢?
武市先生似乎對我也有好感,之所以這樣,有大半可能是我們有共同的話題——賽馬。記得後來我還在雜誌的編外上單獨編了一次賽馬的特集,裡面囊括了眾多賽馬必勝法,為此武市先生還親自到編輯部來:
——拉斯維加斯的賭場沒有時間的概念,在裡面也找不到一個鐘錶!
記得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天,身為雜誌社和圖書記者的我突然被總編輯叫到他的辦公室:
「我們一起種朝鮮人參過日子怎麼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總編輯口中的奇怪,應該是說這個人很有魅力,但他往往都不直接說有魅力,而是習慣性地說成奇怪。
要說怪的話,我們是彼此彼此。僅從外表上看你很難猜出武市先生的年齡,只是從他出版的書中才知道他出生於一九三五年,比我大十歲。他的職業讓我非常吃驚,這傢伙居然還是一個電影導演,而且之前一部評價不錯的影片《兩個洛特》就是他導演的。除此之外,他還是一個爵士樂的評論家。在我辭掉公司的職務時,武市先生也正面臨著極大的煩惱。我開玩笑地跟他說:
如果有人問我,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我想我會難以回m.hetubook.com.com答,即使是現在我還是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也許我唯一能說的就是,截至目前為止我還沒有見過這麼好的人。
「你去見一次武市好古先生,對他作一次採訪!」
我愉快地接受了採訪任務,當我出來向同事們說起此事時,同一間辦公室的富士修子女士叫了起來:「啊!你要採訪武市先生?」語調裡充滿了驚奇。富士修子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女性,在以執筆者的身份進入編輯部之後,立即吸引了整個編輯部的目光,同事們在談到富士修子時一般都不會直呼其名,而是以「那個人」來代替,但大家都知道「那個人」其實就是指富士修子。結婚之後,富士修子改姓變成了佐藤修子,兩年半前思潮社還出版了她的第二本詩集《同行》,所以嚴www.hetubook•com.com格來講她也算是一個詩人。從她的反應可以看出富士修子女士與武市好古先生非常熟悉,但我對他卻絲毫不了解,因此我向總編輯打聽,總編輯微微地笑了笑:
那時候去見他,好像是要委託他配合什麼採訪,不過內容已經忘記了。好像是雜誌社想策劃一個玩樂的特集,因為日本國內能夠解說各種賭博遊戲的解說員很少,所以才找上武市先生。要知道在解說各種賭博遊戲方面武市先生可是個行家,他後來還出版了一本這方面的書,名字叫《我的遊戲——屁股、舞步、露營》,書中既有賭博必勝法等實戰篇,也有各種遊戲的解說。該書的前言裡有這樣一段話:
我如約見到了武市好古先生,他的身材不是很高,腮下蓄著鬍鬚。
武市好古先生去世已經有一年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