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聲音都沒有？」
「沒事的，孩子，可以繼續嗎？」
嘶——
「嗄？」
「里奧！電視機是什麼情況？里奧，電視機的情況如何？」
嘶——咔嗒。
「嗯——餵——餵食。」
「某種——很多的嘴。很大的嘴。嘴巴張得大大的。張開，一直張開，它們不是人類的嘴。」
嘶——
「什麼？」
咔嗒。
「什麼東西？」
「喔。我——嗯，先關機。警官。聽著，孩子，你有沒有帶手帕？吶，給你。你關掉了嗎，警官？」
咻，咔嗒。
嘶——
「——是的，然後我就回家了。」
「電視機。我認為——我以為他們還在看電視。」
「不。他們說——他們認為那是某種廣告。你知道的。」
「我的名字？」
「準備餵食？」
「是的。但——他們看電視時，不會不開燈。」
「你看見什麼？」
「幾點？我——不記得了。」
嘶——
嘶——
「他們常來嗎？」
「得了，孩子，我們試著要幫助你。」
「是的。是開著的。」
「孩子！警官，制住他。放輕鬆。」
「什麼？」
「不，不同時間，」
「馬上辦，長官。」
「機器？」
「我不——不知道。」
「是的。和門廳的味道很像。但更臭。臭死了。」
「這三個字母的意思是『已餵食』。」
「是的。一片死寂。」
「是的，」
「是的。我說過了。這些字一直都在我們的m.hetubook.com.com
電視機螢幕上——不是一直都在。但大部分時候在。」
「姓。」
「你爸媽從沒起疑問過那是什麼？」
「我知道了。然後你就回家了？」
「好吧。所以你就進去客廳了。」
「電視機螢幕上的畫面，你說有些什麼在螢幕畫面上。」
嘶——
咔嗒。
「電視上是什麼？」
「十五歲。」
「對。對，我只看一次。」
「好了，里奧。警官會帶你去——見你阿姨。」
「我發現他們。媽，爸。還有里諾堤司。他們——噢，我要——」
「你去了哪兒？」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
嘶——
「看起來像什麼的？我是說，你看得出來是什麼的嗎？」
「去打擾他們。」
「同一時間？」
嘶——
咔嗒。
「不——不是。這是第一次——他們以前沒來過。」
「是的。是——是——很古怪的味道。」
「佛——佛——」
咔嗒。
「當你進去時，有什麼——特別的？」
「警官，給這孩子一杯咖啡。再看看能不能找條毯子給他。」
「是的，是的，它們在寫字，它們拼出又大又歪的字母。它們拼出來的。就在螢幕上。我看得見它們。而且——而且——」
「沒事的，孩子，放輕鬆。」
「就像——我說的——只有字。很大的字。」
「是——」
「什麼，里奧？」
「是的。」
「里奧。」
「是的。和圖書」
「好的。」
「是什麼字？」
「沒有，一點聲音都沒有。」
「不。不像。我——沒在門廳聞過這種味道。」
嘶——
嘶——
「好。我們繼續。相信我，孩子，你不好受，我們也不好受。我們看得出來。」
嘶——
「年紀？」
「再問幾個問題，我們就讓你阿姨帶你走。首先，關於電視機。是開著嗎？」
「現在，呃，從昨晚六點到你回家為止，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我——快要——我媽呢？」
「一片死寂。」
「我——不知道多久。可能一小時。」
「——詹姆斯警探與，呃——路易斯警官共同列席。」
「那個味道。」
「里奧．佛吉爾。」
「你看到什麼？」
「沒事。」
嘶——
「是的。我——」
「你進到客廳裡。你說有東西害你差點滑倒，是嗎？」
「我很抱歉，孩子。你沒受傷吧？我得讓你鎮靜下來，我知道——你的感覺，里奧。我們也覺得很不好受——糟透了。」
「不，都不同。無論我們看得是那一臺——我們都看得見它們。」
「好。」
「不。不。我去——媽。我能不能——」
「好了，里奧。」
「是的，我——是的。」
「而且——」
「那個味道像你以前聞過的某種味道嗎？」
「在節目之間？」
「趁熱喝口咖啡，孩子，不然就涼了。放輕鬆，放輕鬆。別嗆到。喏，拿去，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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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錄音機先暫時關掉，」
嘶——
「晚一點之後，我就下樓去。我沒上床睡覺。我以為我——」
「然後，你——發現——」
「然後？」
「因為什麼？」
「我要媽咪。我要她。拜託，我能不能——」
「你，嗯，說看到有字先出現，然後字不見，接著你看見——很多嘴，然後又看見字？」
「加油，孩子，振作起來。我們知道你不好過。但我們只是想幫助你。」
「我喝了一罐可樂，在——雜貨店。」
嘶——
嘶——
「好的。現在——喔，太好了。警官，幫他披在他肩上。就是這樣。好點了嗎？」
「你下樓，打開客廳的門？」
「每晚都出現嗎？」
「喔，馬上，」
「你，嗯，沒進去客廳。你不認為你應該再談談那個味道嗎？」
「我媽不喜歡我——冒然闖進去。所以我上樓到我房間，所以我沒——你知道的。」
「地址？」
「現在，嗯，孩子。你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是幾點？」
嘶——
「我猜的。我不知道——是幾點。我——」
「你多大了？」
「呃？」
「我——我——喔，能不能——我要我媽。不要煩我。我要她。」
「所以你就下樓了嗎？」
「而且你——聞到味道？」
「不，我是說——它們像——蟲子的，可能，也可能——是蠕蟲的。很大的嘴，都是嘴。都張得大大的。https://m.hetubook.com.com」
「你的名字，孩子？」
咔嗒——
「大約九點半，你說過的？」
「是的。又大又歪的字。」
「嗯哼。所以你媽就叫你去看電影。」
「是字母，是嗎？里奧，」
「我知道，我知道，再告訴我們一次。為了錄音。」
「是的。」
「佛吉爾。」
「我打開燈。媽。媽媽。」
咔嗒。
什麼？
「不，我告訴過你。他們認為那是——」
嘶——
「你之前看過這樣的字嗎？」
「可以了嗎，警官？」
「嗯嗯。」
「好。」
「是的——我的意思是，不。」
「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電視的聲音。」
嘶——
「你姓什麼，孩子？」
「把他帶出去，交給他阿姨，警官。」
「什麼？」
「——你在大約九點半時走出電影院。之後你就直接回家嗎？」
嘶——
「好。你在樓上待了多久？」
「因為里諾堤司要來我家和爸媽一起看電視。」
「我，是的——我——」
「是的，」
「因為——因為——」
「嗄？」
「這不會讓你覺得奇怪嗎？」
「然後電視機的螢幕變成黑色——」
「是的，我踩到那個東西。」
「沒有人在說話？」
嘶——
「你為什麼不待在家裡和爸媽一起看電視？」
「昨天晚上你告訴我們，你聞到某種味道。」
「我——在——看電影。媽給——給我錢。」
「httｐs://m.ｈｅtｕbｏｏｋ.com•ｃom好吧。這就清楚了，嗯——」
「我——聽見——機器是開著的？」
「不，隨時都可能出現。」
「家中沒開燈是暗的？」
「我要走了。我能不能——媽！她在哪裡？我要她。我要她。」
「你知道是什麼嗎？」
「樓下——沒有聲音。」
「是的。嗯，我認為——他們應該會——大聲談笑——或大聲聊天——或……」
「咻。」
「好吧，那部電影你只看了一次是嗎？」
「剩下了三個字母連在一起。然後——然後變成一個有意義的字。」
「我打開燈。」
「那個味道。死的味道，一種死的惡臭味。像一堆屍——屍——我不知道。垃圾。一堆垃圾。」
「所以？」
「我不知道。媽說——那是給孩子的。我是說，之類的。」
「艾文納路二二三〇號。」
「但你看見它們。」
「嗯哼。你就進去了？」
「可以了。」
「總是在同一個頻道出現？」
「你想去說晚安。」
「名字？」
「好的。本次錄音時間為一月十五日，十九點五十四分，第二十三分局——」
「再幾個問題就好，里奧，就讓你走。現在，你說你爸媽從未檢查過電視機。」
「是——是的。但這是——哪裡？」
「是的，就像那樣。」
「你只看過一次。你從不看兩次的是嗎？」
「是的。」
「我不知道。油油的東西。像熱油。臭死了。」
「其中有一個字母有點——漸漸淡出。接著就消失了。然後——」